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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三轮的文章 / 三轮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三轮船夫

文/徐剑铭

错了吧?三轮是陆地运输工具,船夫是水上“驾驶员”,二者混搭,那叫“牛头不对马嘴”嘛!

没错。这年头、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上世纪90年代,我在西安城东北角的八府庄“蜗居”。八府庄离城不远,打起步三公里的出租车去火车站都不变价。但在西安人印象中,八府庄就是西安的“北大荒”。造成这种影响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里的交通状况太差,人们出行不便。身居其间的我曾为此编了个顺口溜:“下雨路成河,火车慢慢挪,公共汽车等不着!”今天只说“下雨路成河”。

从含元路西口到八府庄十字、最多不过1.5公里。中间横插着一条铁道。铁道很牛气地高出路面,于是,铁道东西两侧便形成了两个低凹地段。一到下雨天、特别是中到大雨,不消十分钟低洼地段就变成了河,汽车一过,滔滔浊浪立马便淹没了本来就不宽敞的人行道。说“浊浪”是因为东侧有个煤球厂,雨水卷着煤灰、裹着煤屑浩荡而出,那河岂能遇黑而不染!

这可苦坏了行路人,难煞了上班族!年轻力壮的、壮着胆挽起裤腿扛起自行车,踉踉跄跄地趟水而过,年老体弱的呢?“花容月貌”的呢?坐公交车?打的?嘿嘿,水深处、连“东风”大卡都熄火停摆了,路中间成了“水上停车场”,公交车、的士会飞么?

一天,上初一的儿子放学后一夜未归,我老伴急得一夜没合眼。翌日,儿子回来了,老伴恨气地问:“你死哪去了?”儿子倔倔地说:“昨天下大雨,我咋回?我又不会游泳。昨晚我到姥姥家去了。不信你去问……”。那时,被水路阻隔有家难回的事时有发生,而通信工具的稀缺又让人们对这种事徒有焦虑、无可奈何!

这种状况到了90年代初发生了戏剧性变化,一种特殊的工种出现了,那就是“三轮船夫”。三轮船夫就是用三轮车把被水所困的人拉出来、送上“岸”的人。这时车就起到船的作用,车夫不就成了船夫了么?那些年,这种三轮船夫在我们这一带很多,其中多为农民工,也有下岗职工。平时是“空山不见人”,一到下雨天便不知从哪蜂拥而出,生意还挺火。

那天早上,我四岁的孙子发高烧,我老伴和儿媳抱他去医院。那天下雨,路上积水成河。正当婆媳俩心急火燎又无计可施时,一个上身穿雨披、下身穿短裤的中年男子推着一轮三轮车走到跟前,问“要不要我送你们过去?”儿媳向:“得多少钱?”没等对方回答老伴便说:“哎,孩子都病成这样啦,向啥价呀?快上车!”

车行水中,多半个轮子都被水淹了,蹬车的人腰弯得几手与车把持平了,两条腿忽上忽下却始终看不见脚,脚在浊水的浸泡与冲刷中奋力挣扎。天上还在飘雨,蹬车人却卸下了雨帽,老伴说:“别感冒了、你。”那人气喘吁吁地答:“没事!我皮实。孩子的病要紧!”

“船”终于上“岸”了!平时几分钟的车程这回整整用了半小时。蹬车的汉子浑身是水,已经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汗了。

老伴掏出5元钱,说:“辛苦了师傅!这钱不找了。”“哎哎、那不行!得按规矩办。两人只能收你两块钱!”说着便递过三张一元币。儿媳说:“仨人,还有我儿子呢。”那人一笑:“娃不算。这么大的娃坐公交都不买票嘛。”挥挥手,那人又推上车子“下河”了……

老伴给我讲完这件事,问我:“听人说,这些蹬三轮的是趁人之危,发水难财,你说呢?”。我笑了笑,反问道:“分手时你对那人咋说的!”“我当然是说谢谢啦。”我想我也会这么说的。

那些年,“三轮船夫”是这一带一道独特的风景——在“河”边、在水中。这些年,这道风景悄然消失了,因为,这个城市在变……

三轮车夫强子

文/徐光惠

三轮车在许多大中城市已经不多见了,而在我所居住的小城里,仍有一些人靠蹬三轮车维持生计。他们身板结实,那双有力的大脚便是他们的见证,飞一般的蹬着三轮车穿梭在大街小巷。车轮前的响铃发出“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小城中显得格外悦耳。

在离小区不远处的一个巷口,经常聚集着一群三轮车夫,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论严寒,还是酷暑。由于常年风吹日晒,他们皮肤黝黑,衣着简朴,脖子上通常搭一条擦汗用的毛巾,他们文化不高,说话直来直去。生意好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忙活。闲下来等生意时,他们则三五个蹲在巷口,或打打扑克,或天南海北胡侃,或吆喝着去街边小摊吃一碗小面,喝二两小酒。

那天上午出门办事,太阳很大很刺眼,天气非常热。经过巷口时,看见路边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过去从人缝中往里看,只见人群中间一个老大妈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人事不省,身旁的水果、蔬菜散落一地。围观的人很多,有的说:“可能是出来买菜,天气热中暑了吧?”“这样热的天,得赶紧送医院啊!”“还是算了吧,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被人家亲属赖上,恐怕说不清啊!”一时间,众说纷纭,没人敢上前扶起老人。

这时,从远处过来一辆三轮车,那三轮车夫挤进人群,见此情形,二话不说,小心地扶起老人,在其他几个人帮助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到了医院门口,三轮车夫又背起老大妈去到急症室,经过及时抢救,老大妈转危为安。大妈的家人赶到医院后非常感动,拿出几百元对他表示感谢:“大哥,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哪!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但他只是憨厚地一笑:“不用谢,钱我不能收,大妈没事就好。”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又走到巷口,几个三轮车夫正在大声说话。“强子,听说你昨天救人了,幸亏老人没事,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就不怕说不清吗?”“有什么怕的?总不能看着老人躺在地上不管吧?”声音是从后面一个三轮车上发出的,我转身看过去,正是昨天那个救老人的三轮车夫。他个头不高,大约四十岁左右,比起其他三轮车夫,身体显得略微单薄了一些。

“人家给你钱,你怎么不要呢?那可够你蹬半月三轮车了噢。”又有人问。他淡淡地一笑:“我这样做又不是图钱,怎么能收人家的钱呢?”

后来听说这个叫强子的家里并不宽裕,孩子还在上高中,老婆身体也不好,全靠他蹬三轮车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但他勤劳肯干,心地好,平时爱帮助人,那年汶川地震,他就慷慨地捐出了500元钱。

我不由对这位强子心生敬意,他虽然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从事着平常人看不起的工作,但他身上却散发着无限的正能量,这是我们每个人需要,也是这个社会需要的。

奔跑的家书

文/朱成玉

他从未喊过她一声妈,因为她是他的继母。

没有人可以替代母亲在他心底的位置,不管她对他多好。

母亲已经过世好几年了,他在半夜还是会时常惊醒,一遍遍地唤着母亲。她心疼他,一遍遍地到他的房间来给他盖被子。有好几次,他能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拂过他的额头,停在他梦的门口。

那些年里发生了很多事,父亲在蹬三轮给人送货时,出了车祸,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生活了。从此,属于父亲的活就都由她来干,每天,单薄的她都要蹬着三轮早出晚归,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

他考上了外省的一所大学,在车站,她和父亲送他,望着秋风中单薄的她的背影,他忽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他接过她手中的手提箱,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期待,但他终究没有喊出那个字来。

寒假的时候,他不准备回来了,他要在学校附近的餐馆打工,他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他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他把电话打回去,告诉父亲他的想法。父亲没有反对。

没想到她会赶来,站在餐厅外面打听着他的名字。她为他带来了棉衣,和一些钱。“别不舍得花,屈了自个儿。”第一次,他感觉喉头有些紧,那个“M”打头的字眼差一点从他的喉咙里喷薄而出。可是,内向的他仍旧叫不出口。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要写一封家书给她。

他急急地把它邮寄,长了双脚的家书开始飞奔,他盼望着信能很快流转到她的掌心,因为三天之后,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