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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鞋垫的文章 / 鞋垫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我的婆婆

文/张春秀

怪不得婆婆纳鞋垫时,神情是那么的专注和安详,原来,她不仅将那美丽的图案纳进了鞋垫,还将自己的爱和希望也纳进了鞋垫。

我的婆婆已经是86岁的老太太了。然而,至今眼不花,耳不聋,腰不弯,背不驼。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说起话来声音洪亮。衣服也总是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很有点城里老太太的风范。每逢有人对婆婆说“您老有福啊!”婆婆的脸就开成了一朵菊花,她马上会说:“是我儿子、媳妇孝顺,是他们培养得好啊!”婆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溢满了幸福和自豪。

婆婆没上过一天学,不识一个字,却通情达理,心灵手巧。婆婆不会写字却会画画,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都会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她的笔下。婆婆绣的几十双鞋垫,上面的图案都是她自己画的。有“双凤朝阳”、“二龙戏珠”、“金鱼闹莲”……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什么猫啊狗啊,猪啊牛啊,蜜蜂、蝴蝶、兔子、松鼠……都被婆婆用不同颜色的丝线,惟妙惟肖地绣在鞋垫上。

我爱婆婆,不只是因为婆婆心灵手巧,也不只是因为婆婆给予了我慈母般的爱,更不是因为婆婆逢人便夸我们孝顺,总往我们脸上贴金,而是因为婆婆身上有着普通人所没有的坚韧和执着。

婆婆出生于1927年。她的一生大半辈子是浸泡在苦水里的。婆婆幼年丧父,五岁随母到继父家,在冷眼和漠然中长大。婆婆十六七岁就嫁给了我的公公,但她的命运并没有出现转机。公公只有一个瞎眼老娘,家里穷得叮当响。年轻时的公公不务正业,婆婆只能守着她的瞎眼婆婆,守着她那一贫如洗的冰冷的家,艰难度日。后来,公公做了回头浪子,担负起了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婆婆的精神得到了解放,但生活依旧困苦,日子仍然艰辛。

婆婆不仅饱受生活的磨难,还饱受丧子之痛。婆婆一共生了八个孩子,幸存下来的只有四个。解放后,我的公公凭着勤奋好学,当上了老师,后来还做了校长。公公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长期住在学校,家里的大小事都是我婆婆一人扛着。婆婆上要照顾她的瞎眼婆婆,下要抚养四个孩子。为了多挣工分,婆婆还得在生产队干那种只有男人才能干得了的重活。而婆婆又不是那种高大强悍的女人,我真想象不出,我那身材瘦小的婆婆,怎么能承受得住那么大的生活重压。

婆婆的坚韧令我折服,婆婆的专注和执着更令我仰慕。进入耄耋之年的婆婆闲不住,总能找到事做。她翻箱倒柜,把我们穿破的袜子都找出来,一针一线,缝得平平整整。袜子都补完了,婆婆又想出了新点子,她到我做缝纫的妹妹那儿找了许多碎布粘成鞋垫,然后在上面画上美丽的图案,专心致志地绣起了鞋垫,一绣就是几十双。婆婆在绣鞋垫的时候,真叫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有时看到婆婆太过投入,我担心她吃不消,就对婆婆说:“妈,您歇会儿吧,长时间坐在那儿你会受不住的。”婆婆总是笑着说:“我不累,我要趁现在还健旺,多纳几双,我希望我的儿子、孙子、曾孙都能穿上我纳的鞋垫。”怪不得婆婆纳鞋垫时,神情是那么的专注和安详,原来,她不仅将那美丽的图案纳进了鞋垫,还将自己的爱和希望也纳进了鞋垫。

我知道,婆婆能健康长寿,是因为婆婆有坚强的性格,有平常的心态。她总能让自己心有所寄,总能将心思倾注在她所喜欢的事情上,永远怀着希望。衷心祝愿我的婆婆长命百岁!

绣花鞋垫

文/朱兴泽

低矮的土房,斑驳的泥墙。她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闪亮。

老花镜下,细纱扩放,捉针走线,绣花鞋垫,一双又一双。

炊烟起,燃烧孤独的念想。儿啊,你怎么总在远方,你为啥总是忙?电话骤响,她摸索着接听,熟悉的声音响在耳旁,一遍一遍,儿在大声地讲,她在大声地“啥”。电话的忙音,在她的眼里流动着失望。她不甘心地再次回拨:“儿啊,我绣了好多鞋垫,你回来取吧。”“算了,娘。我用不着,也好忙。”电话再次中断。她一声长叹,几许迷茫。

春节,儿终于回家。她拿出鞋垫,欲给儿子垫上。裤管下,一双假肢,刺痛了她的目光。

娘,别难过。我救了一个小天使。你曾说,好人平安,好人命长。鞋垫上的花,鲜亮,鲜亮……

合肥女红

文/王贤友

女红,旧时指女子所做的针线、纺织、刺绣、缝纫等工作和这些工作的成品。

合肥女孩最初的女红操练是从缝“小补丁”开始。所谓的“补丁”,就是直接将布块缝接在衣衫破漏之处,覆盖于衣衫的表面。“托巴”——不是将补丁覆盖在上,而是托贴在衣衫里面,破漏处只用针线将破毛边收折起来再绞合,多用在衣衫破漏眼不大的地方,不至于破坏衣衫的整体美观。“过肩”——由于肩挑磨损严重,衣衫肩部最易破损,而衣衫肩部不平整,补缀起来特别难。合肥有句俗语“女人挺当(合肥方言:精巧、能干)上天,才会衣衫过肩”。过肩用的布块要大,裁剪时就要考虑背、颈、肩三部分的过渡,缝补后要能服服帖帖。“接插”——衣服穿了几年,人长大了或长胖了,原来的衣服不合身,但也舍不得扔掉,于是就通过接插改小为大,改瘦为肥。接插主要是用缝接新布块的方法对旧衣衫“扩容”,上衣是将身腰加宽和袖口接长,裤子是将裤腰加宽和裤脚接长。节俭的家庭往往一件孩子的衣服要从五六岁一直接插到十五六岁,特别是棉衣裤。“打翻”——是对一些布料比较厚实的衣衫,穿了几年,面子显得“败色”,往往还可以“旧貌换新颜”,将衣衫整体拆分,里外翻个“脸”,或部分翻个“脸”,再依原样缝接,衣服仍是原来的布料,但已变成“新衣”。接插和打翻都是女红中的“高难度”技巧,能胜任此活的不多。

缝补工具也很多,持家妇女几乎都少不了备一个专盛散碎布块、针头线脑的藤编器皿,合肥人俗称“针线篮”。此篮子直径不过40厘米,但里面的“珍藏”却不少,有各种型号的缝衣针、锥子、纽扣、鞋样、剪纸花样、丝棉线团、剪刀、顶针、尺子等,可谓应有尽有。它们成年累月和女性相伴,是女性艰辛劳苦的见证。

做鞋是合肥妇女常年的女红活计,还是广大农村的一道风景线,在村头、庭院、火盆边,上至白发奶奶,下至豆蔻少女,大家常聚在一起,边拉家常边纳鞋底。

鞋垫直接垫入鞋内,有着舒适、保暖、吸汗之功效。合肥民间的鞋垫通常是手工“十字绣”,寓意保佑长寿、步步平安。民间对于鞋垫的钟情,远不止它对人足的保养功用,还凝聚着女性最微妙的情感表达。俗语说:“迎新先迎嫁,首看鞋垫花。”合肥民间姑娘出嫁的陪嫁物品中少不了亲手绣的鞋垫。能绣出一手好看鞋垫花的,定是心灵手巧的新娘子,所以年轻少女把纳出缜密精细的鞋垫作为练习“女红”的第一课。男人们喜欢互相炫耀老婆给自己纳的鞋垫花。如今的鞋垫花已成一些地方的特色工艺品走进市场,成为商品。

洗衣浆衫是合肥民间女性的主要家务。塘边“汰(合肥方言读dai)衣服”是合肥民间一道最动人的女性风景,女人的精干洒脱、婀娜妩媚尽显无遗,许多民歌民谣都给予了吟唱和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