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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蓖麻的文章 / 蓖麻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蓖麻花咸菜

文/雷子芬

下班一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掺了香油的清香,肯定是老妈又做什么新奇的菜了。一看,原来是一盘蓖麻花咸菜,那些含苞未放的蓖麻花在精致的白瓷盘中颗颗攒在一起,似绿色的玛瑙挤在一起。看到这盘蓖麻花咸菜。泪眼婆娑中,我想起了我的姥姥。

我小的时候,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农村,物质条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匮乏的。我的姥姥,一位勤苦的农村小老太太,总是在我不经意间弄出一些稀奇的吃食来,让那菜品贫乏的饭桌总是叫人垂涎欲滴。

那时候,父老乡亲们为了提高生活质量,在房前屋后、河边湾沿种满了蓖麻,就是为了能够在收了蓖麻之后换点儿卫生油吃。姥姥在霜降之后的第一个清晨,左臂上挎个柳筐,用她的三寸金莲蹒跚着走出家门,走到房前屋后,走到河边湾沿。好奇的我紧跟在姥姥的身后,睡眼惺忪中看她用那双戴着顶针的手,捋下一串串中间夹杂着幼小蓖麻果的蓖麻花。朝阳初升,姥姥已经带着沉甸甸的收获走在归家的路上,太阳照耀着姥姥佝偻的腰身,也融化了姥姥那一头的霜花。姥姥一脸的满足,因为那满满一筐的蓖麻花,足以改善全家人的伙食。

蓖麻籽有毒,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姥姥依据劳苦大众智慧的头脑和不断的探索、实践,知道蓖麻花在霜降过后,经过一番加工就能成为饭桌上的美味。回家之后,姥姥把那满满一筐蓖麻花择干净,洗干净,放进大铁锅里,倒上凉水,直到水漫过蓖麻花。这时候,姥姥就往锅底填柴火,直到那一蹿一蹿的火苗把铁锅舔得红彤彤的,从锅底下蹿出来的火苗也把姥姥那张铺满褶皱的脸映得红彤彤的,木质的锅盖上浮满蒸气。开锅了,再闷一小会儿。不闷这一小会儿,蓖麻花就不熟,闷得时间长了,蓖麻花就会黏在一起。姥姥总会恰到好处地把那些蓖麻花从热气腾腾的大铁锅里捞出来,那些蓖麻花还如先前那般翠绿,甚至比刚摘下来时的颜色更鲜艳。姥姥把这些绿色的小精灵捞到篦子上,控一控水,放进大溜溜(瓷)盆里,倒上从院子里的压水井里刚压出来的凉水,拔上一夜,然后,倒掉那些水,再换上清水。如此反复五六次,直到那些蓖麻花不苦为止。姥姥说:“麻籽花不苦了,也就没毒了。”在这些过程中,姥姥始终是一脸的满足。虽然起了个大早,冒着深秋的严寒去采那些蓖麻花,但是,作为一个家庭主妇,能让全家人都吃上可口的饭菜,这就是她最简单的心愿。

初冬时节,我趴在姥姥家热炕头暖乎乎的被窝里,听姥姥把风箱拉得吱吱呀呀响,仿佛是姥姥在弹奏一曲温情的歌谣。大铁锅里溢出红薯粥浓浓的香甜味道,揭开木制的锅盖,姥姥在铁锅帮上,贴几个掺了小米、黄豆的玉米面饼子。

开饭了,吃一口金黄的散发着小米香气的大饼子,喝一碗稠稠的红薯粥,再用勺子挖一大勺放了香油的蓖麻花咸菜,真是一顿美味佳肴。

妈妈端上餐桌的这盘蓖麻花咸菜,让我吃出了三十多年前的味道。在这股味道里,我又看到了姥姥那张满是褶皱的脸,笑吟吟的。

蓖麻青青

文/陈树庆

周末,到郊外游玩,不经意间瞥见一家农户院墙外竟然生长着几株碧翠碧翠的蓖麻子,记忆的闸门在此时此刻瞬然打开,让我想起了童年家乡种植蓖麻子的岁月。

蓖麻子这种植物是很让人喜爱的,不仅叶色碧绿,枝干粗壮,对庭院景色起着衬托和点缀,而且还可带来家庭经济收入。对于种植环境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抗碱耐酸,根系发达,种植也方便,房前屋后、堤坡、田埂旁、闲散地里都可种植。

每年过了清明,开始种植蓖麻子。用铲子在地上插出一道缝隙来,在缝隙里丢一二粒蓖麻子,用脚把土踩紧,过几天后,蓖麻子就开始发芽,长出嫩苗来。肥厚的嫩芽舒展开来,不知不觉中,伸出长短错落的枝丫,挂满像手掌一样的叶子。蓖麻子喜高温,夏日里骄阳似火,正是蓖麻子生长的大好季节。蓖麻子长到一人多高时,就会分生出许多枝叉来,并在枝叉的中心位置长出直竖的花串,就好像葡萄的花束一般,有粉红色、淡蓝色、白色。随后,随着节节分叉,节节开出花束来,花瓣很娇小,不招惹蜂蝶,每朵花都结出绿油油的果实。蓖麻子的果实分有刺、无刺二种,有刺蓖麻子果实的表面长有弯弯的软刺,成熟后坚硬扎手;无刺蓖麻子果实光溜溜的,成熟后果实呈褐色。蓖麻子果实成熟后,需要先把果实晒干,再剥去外壳。往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时外壳太扎手,需用脚穿平底鞋将外壳踩碎了,蒜状的四瓣也就分了家。因为每个单瓣的皮特别薄,所以接下来,可不能用力过猛,否则蓖麻子破裂,就前功尽弃了。用手拿平底鞋,小心地捻开外皮,油亮亮的、黄豆般大小的、长着花纹的蓖麻子脱壳而出。蓖麻子里含有一种蓖麻素的物质,毒素很强,它能杀蚜虫、杀蛀虫,所以蓖麻子不能吃。但用途却很广,可作航空工业用的润滑油,可作药、作纺织印染的原料。

有些蓖麻子能长到两米多高,在孩子眼里,就有了树的气派。等到暑假时,就成为孩子们遮阳玩耍的好去处,宽大茂密的叶子就像一把华盖,遮蔽着烈日,孩子们倚在它粗壮的茎秆上,惬意极了。炎热的暑假,孩子们总会躲在生产队的蓖麻林里,玩耍过家家。农户在自留地干活,劳累休息便到地头一人多高的蓖麻子下休息,蓖麻子叶散张着,就如天然遮阳伞带来荫凉。口渴的时候,摘个蓖麻子叶,将叶角并拢,就可捧起清凉的河水来。蓖麻子叶虽比荷叶略小,摘下来倒扣在头上,照样可以抵档烈日,成为简易的遮阳工具。

收获的蓖麻子,成为我们孩子们的玩具,那时候村里还没有用到电,都是点煤油灯。我们找来一根细细的铁丝,小心翼翼地将刚摘下来的蓖麻子就像穿蚂蚱一样穿成一大串来,放在窗台上晾晒,拿来当照明。夜晚,三五成群的小伙伴们拿着点燃的蓖麻子寻找知了龟,晚上一灯如豆,微明的灯光飘逸在村落四周,这种意境只有在梦里依稀重复。

后来,家乡种植结构调整,其它经济作物兴起,蓖麻子这种植物的种植完全淡出我们的视野。如今,再次看到久违的蓖麻子,最为难忘的还是那些在蓖麻子下玩耍的时光及点燃蓖麻子灯纵情游戏的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