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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粉丝的文章 / 粉丝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人生的风味

文/张保国

对每一个安于自己选择的人,我总是充满敬意。包括那些摆地摊,或者一辈子漂泊的匠人。

摄影协会的何老师刚从四川拍摄回来,就忙着拍摄地方年味等系列风俗照,对他这种艺术追求,我很钦佩。当打听到老家武穴那边山里有家专业手工制作粉丝的作坊,他不顾劳累,喊我一起去拍摄。

我们从县城出发,找到只有几户人家的小山村。一大早,几家房屋门前摊开一排排木架子,摆满了晶莹剔透的粉丝,场面壮观。我们走进加工作坊,只见大缸小缸里浸泡着红薯粉。屋角边上还有一口大土灶,灶口里塞满柴火,正旺旺地冒着红红的火苗。

“刨粉丝,也得讲技巧。”趴在门口小凳子上的主人,一边刨粉丝一边对好奇的我们说。

他是小山村的村支部书记,就是小村制作粉丝的带头人和品牌。经他亲手刨出来的粉丝,每年至少有12吨。当他在阳光底下,全神贯注地像一个木匠一样,刨着手中一大块粉饼时,你会油然升起一种庄严感。他用近30年时间,带着几户人家,一直从事粉丝加工。如今,一到年底,周边城镇的市民争相开车前来购买。老李家的粉丝,已经是地方的“名牌”。

“都是一样的做法,你的粉丝味道怎么就不同?”

“做吃的东西就跟炒菜一样,火候要把握恰到好处。”主人说。为了做出来的粉丝柔软,除了用上好的红薯粉之外,一定要用山上的柴火来蒸,柴火灶蒸出来的粉丝,就有柴火味道。再就是一定要蒸透,没有蒸透的粉丝,不管是煮还是炒,不仅糊锅,口感还不地道。

“你可以用机器来生产,注册一个商标,把李家粉丝卖到全国各地呀。”何老师换了一个视角,镜头对着烧火的女主人,他建议说。

主人老李听了,停下手中的刨子,站起身来,对我们说:“机器加工的粉丝,没有柴火味,不能跟真正的手工比。”他说自己坚持手工制作,就是要追求红薯口感的完美,对制作流程的细节一丝不苟,就是要保留食物原本风味。

眼前这个人,用了三十年来做眼前这件事,知物惜物,重复演绎着红薯粉丝那种厚实的味道。这是他生活的全部,也是他们在小山村里一种处世态度。在追求效益和速度的商业文明社会,追求完美这恐怕是难能可贵的一种品质吧?或许这就是李家粉丝远近闻名的秘笈。

老李说:“红薯是粗物,却要用心去对待它,做出来的东西越是厚道。”

这是懂物、惜物,也是敬业、敬人,用这种心态对待自己的劳作,本身就是一种高贵。

幸好有很多像何老师这样热爱艺术的人,用相机记录了这种几乎让人忽视的平淡和朴实,还有我们的尊敬。

婆婆玩直播

文/张惠新

婆婆性格开朗,喜欢一切新生事物,有颗不老的童心。她不仅喜欢跳广场舞,而且还爱玩手机微信和QQ。如果不问她年龄,别人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是六十五岁的人了。

最近,婆婆变得又神秘起来。买了一堆化妆品回家,每天一大早就会对着镜子坐上半天。先是描眉画眼,涂胭脂口红,把她那头青丝白发,梳得一丝不乱,最后换上好看的衣服,笑眯眯地在镜子前左看右照。然后拿起手机,走进厨房忙活。边忙,还不忘对着挂在墙上的手机说话。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和她那几个老同事聊天视频呢!可偷偷地听了她的说话内容,我才恍然大悟,婆婆是在搞视频直播。这么时髦的事情,婆婆竟玩得不亦乐乎,得心应手。

婆婆是在一个QQ群里,见有人传授直播教材,就加入了他们。跟着那帮年轻的大学生,开始了直播生涯。一辈子同柴米油盐打交道的婆婆,做的饭菜自然是色香味俱全,看了都让人直流口水。婆婆播出去的美味佳肴,深受那些美食粉丝的追捧。后来她直播时还经常讲一些她的生活小窍门和养生之道,大家更是受益匪浅,喜欢她直播的粉丝日渐多起来了,婆婆就这样成了名“网红”。

那天,粉丝们看了婆婆在老年活动室的直播,更是大呼过瘾。那是个星期天,婆婆打扮得漂漂亮亮,推开活动室的大门,一一和大家打招呼。那是群合唱队的老队员,他们随着音乐,开始唱起嘹亮的红歌。镜头里,大家虽然都是满头白发,可却精神焕发,神采飞扬,不亚于专业歌唱演员的合唱。婆婆在一旁用镜头,记录直播属于他们老年人的真实生活场景。

玩直播让婆婆越活越年轻,镜头里的婆婆谈笑风生,那从她内心散发出来的朗朗笑声,恰似春风拂面,温暖人心。

童年里的那缕红薯香

文/黄健

前几天老家来人,给我捎来半袋红薯。解开编织袋,看到那些还沾着星星点点泥土的红薯,我的眼睛攸地亮了,记忆的闸门仿佛一下子被打开,童年时关于红薯的一幕幕往事全都涌上心头。

我小的时候,正是物质匮乏的年代,说吃不饱穿不暖一点都不为过。仅靠分来的一点口粮是根本无法度日的,于是红薯成了我们的主食。

红薯就像农村里的孩子一样,极容易生长。从四五月份种到地里,就无需再施肥,疯狂地生长着,红薯秧四处蔓延,巴掌形的叶子把地表覆盖得严严实实,阳光都漏不进去。到了秋天,红薯便可以收获了。用"沙场秋点兵"来形容那时农村刨红薯的场面是再形象不过了。生产队的男女老少个个手舞镰刀,颇有些千军万马齐上阵的宏伟气势。将薯秧割掉,一垄垄的土埂便裸露出来了,再用钉耙翻开泥土,一只只胖乎乎、红扑扑的红薯就冒出地面,人们欢呼着、雀跃着,别提有多热闹了。等“正规军”战斗完了,就是“游击队”的天下了。红薯秧是四处蔓延的,生产队在收获的过程难免会有红薯遗漏在土里。于是大家会在公家收获之后去捡一些残羹冷炙。我们小孩子也手持小钉耙,拎着篮子加入其中,奋力刨土,即使手上磨出了水泡,也毫不在乎。每每刨到一只,必定大呼小叫,仿佛找到的不是红薯,而是金元宝。回家的时候,大家常常把淘到的红薯放在一起比较,如果谁淘到的红薯又多又大,脸上必会露出无上的荣光,那淘得少的则会显得尴尬,然后在大家肆意的嘲笑和奚落声中怏怏而回。

到了生产队分红薯的日子,家家户户推的推,挑的挑,扛的扛,乡间小道上,人来人往,欢天喜地,仿佛过节一样。那一捆捆红薯秧也瓜分殆尽,富裕一些的人家留着喂猪,揭不开锅的则留着掺上粗粮烙煎饼吃。

红薯分到家里后,为了能在来年开春青黄不接时有接济,大家会把红薯储存起来。家家户户在门口向阳的空地上挖一个地窑,把没有碰破皮的红薯放在里面。地窑用木棍搭起,上面再放些草和土保暖。要吃的时候,通常是让家里的孩子从很小的窑口爬进去,把红薯一个一个地扔出来。那些破损的红薯,母亲把它们切成薄薄的片,放在锅里煮熟,然后一片片摊开在苇席上晾晒,待晾干后收藏起来。等到过年的时候,母亲就会把红薯干拿出来,在热锅里翻炒,焦黄的时候起锅,咬上一口,焦脆而又香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红薯也可以生吃,饿了的时候,就用袖子简单擦去红薯上面沾着的泥土,啃去外面一层红红的皮,便大口大口地咬着,脆生生,甜丝丝。最好吃的还是烤红薯。做饭的时候,母亲经常会拣几只大个的红薯,扔进燃着火星的灶灰里。等做完饭,用火钳把红薯夹出来的时候,红薯的表皮已经烤成了焦黑色。有时烤得太久,外表就烤成厚厚的一层壳。象敲鸡蛋一样,敲破一层黑枷,里面黄澄澄的的肉才会冒出腾腾的热气,散发出浓浓的香味,闻得人都快醉了。捧在手里,还是滚烫的,便不停地在双手之间颠来颠去,嘴巴凑近了"嘘嘘"地吹,却始终不肯放下。等吃完一个烤红薯,嘴角四周早已涂满了一圈黑色,像长了一脸的胡子,好笑极了。

红薯还能加工成粉丝。做红薯粉丝是小时候家里的一件大事,需要全家人一齐上阵。先是将红薯削皮切成小块,用石磨打磨成浆,然后把浆倒进粉丝模子,浆从粉丝模子里流出来,直接掉进开水锅里,略微一煮,就成了粉丝,把粉丝从锅里捞出来晾干,保存一年半载都不坏。只有在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母亲才会将红薯粉丝拿出来,或炖、或炒、或煮,许多菜配上细长滑嫩的红薯粉丝就会增色不少,让人垂涎欲滴。

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红薯渐渐从我们的食品中淡出了,家里很少再吃红薯了。时隔多年,红薯却因为其丰富的营养、较高的医疗价值,又走进了都市人的餐桌。我们不仅可以在超市看到它的身影,还有精明的生意人把它变成了酒楼里的佳肴,身价倍增。大街小巷也经常能看到一些小贩,用煤油桶改装成的铁皮炉子,在卖红薯,生意很是红火。看着年轻人乐滋滋地吃着烤红薯的那份神态,我仿佛又闻到童年时那一缕缕在初冬的天空里弥漫着的红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