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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人类的文章 / 人类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落叶对大地的情意

文/大雁悲歌

一阵寒风扫过,高大挺拔的银杏树上仅存不多的叶子霎时飞舞起来,离开曾经的大树,轻轻地落在地上,一层层的,为大地铺上金黄,成了一道独特的美丽风景。

落叶归土。大地可曾感知叶的无奈?万物皆有灵性,因为它们是大地母亲的乳汁养育而成。当万物完成它们的使命后,无一例外地回归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大地把落叶紧紧地包裹,融为一体。等待来年的春天,催发出树的新绿,以另一种姿态完成生命的轮回。

人类的发展进程何曾离开过大地母亲的滋养。可是,人类可曾真正重视过、珍惜过这个母亲?

也许重视过。因为在地上可以种出粮食,养活人类自己,民以食为天。但天比地高,于是,人们爱自己胜过爱大地。

也许珍惜过。因为在地上可以高屋建瓴,榻上安眠,睡中成神。神自然可以指挥一切,大地也要俯首称臣。

千疮百孔的大地母亲,在风雨中抽泣,在雷电中摇晃。我们的同类啊,真的就不懂大地母亲的艰难,也比不上其他万物对大地的回报。

你看那鲜花,开满大地开满山岗,芳香四溢,为大地母亲捧上美的娇艳。鲜花凋零之时,也是回归大地之时,“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而那崛地而起的大树,更是在冬天到来之前,把满树的叶子一次次落到地上,直到最后一片,落叶归根。

而我们人类对大地母亲的回报在哪里?当生命归天时,不过是一副枯骨白白占据了一亩三分地,不过是一缕骨灰择地而埋。

我的生命也如秋天的落叶,一点点凋零。凋零之前能否让大地母亲感知我的无奈?把我抱紧?既使不能与大地融为一体,也要一起等待下一个生命中的花落花开。

可是,我深深地知道,我的身子是不会回归大地母亲的。那么,就让我的灵魂回归吧,笑看大地母亲福泽千秋万代。

古村落

文/韩振远

古村落的屋舍瓦楞上长满绿茸茸的青苔,与发黑的梁柱、砖雕的墀头、脱落的墙壁和狭窄的街巷一起站立在历史深处,用幽寂而孤独的神情,自顾自地讲述长长短短的故事,语速宁静缓慢,娓娓道来,不管有没有听众。

真正古老的村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由大地、山川、河流塑造。苍茫的天空下,古村落蜷缩在山凹间、沟坡上,与村旁淙淙流淌的小河相映成趣。没有流水陪伴,老屋也许苍然,古树也许遒劲,历史都不能算悠久,至少没有神秘而原始的气息。河流为人类提供了水源,也给人类带来万千气象。大到一国之都,小到一家之舍,人类最初选择聚集地时,都会尽量傍着一条河流。

这几年,我每次踏进一个真正的古村落时,都要先跨过这样一条河流。

中国人选住宅讲究风水,其实所有真正的古村落都有好风水。远古时代的先民崇尚自然,没有风水概念,却更需要阳光、水源,要避开寒风得到阳光照耀,就必须选一个背靠高埠面向太阳的地方;要方便地使用水,就要找一个依傍河流、溪水的地方。所谓的青龙白虎、负阴抱阳,都是占卜师对人类自然抉择的附会。我生活在一个有数十户人家的小村落,上一辈老人口中的村子庙宇巍然,屋宇俨然,本以为是个古老的村落了,看过真正的古村落后才明白,那种建在平原、身边无河流的村子,尚缺少历史的厚重,虽然也有不少年代,却还没有古老到皱纹纵横、银髯飘飘。洪荒时代的人类,不会在这里聚族以居,所以能形成村落,是很久以后的无奈选择。

古村落的历史往往与现代社会隔着遥远的时空,像传说一样神秘而又朦胧,距离喧嚣的生活却很近,有时候,在大山里行走,村落仿佛藏在山的皱褶间,一不小心就撞见了,若遇到了一位一脸慈祥与和善的老翁,由不得停下脚步,与他攀谈。有时候,古村落就像一位世外高人,让我们这些被生活撞得浑身伤痕的人慕名去拜访,以图从他那里获得心灵的慰藉。

偶遇邂逅与专程造访的感觉绝然不同,我更看重的是满怀憧憬的造访,并不期待突然而来的邂逅。也许我有古村落情节,外出旅行,每听到周围某个地方有古村落,就会被吸引得魂不守舍。一天,参加某刊笔会,主办方将会场选在太行山深处,一座四面环山的星级宾馆,舒适的设施将一行人侍奉得娇慵散漫,然而,当得知附近有一个古村落后,我立刻兴奋起来。清晨,趁众人尚未起床,与朋友一路小跑,去拜访那个村子。在村前,我们与古村落必备的小河不期而遇,一座不长的木板桥晃晃悠悠悬在空中,下面细流潺潺,等小心翼翼走过去,仿佛穿越了时空,感觉历史与现实原来离得很近,就隔着一条河流。

村庄刚刚苏醒,空气清新,雾霭飘拂,氤氲出农家生活气息。几位老者可能是一天中头一次走出家门,睡眠后的惬意流露在迟缓的动作上,平静地望着两个外来者,弄清了我们的来意后,老人、老屋仿佛都在呵呵笑,挤出一脸的皱纹。穿过古雅的门楼走进去,蹦跳的小狗和惊恐的母鸡还在叫,烟火味还笼罩着院落,老屋的沧桑却渐渐占据了空间。

如果说河流是老村子的标志,老屋、老巷是村落的躯体,飘拂在屋舍街巷之间的古朴气息则是老村落的灵魂。在这样的村落中行走,连粗糙的砖缝、四脚八叉的石磨、碾盘都好像在讲述着过去的故事,若再看门楼上的匾额、砖雕,堂屋上的斗拱、梁架,就有一位儒雅的乡绅站在面前了。用他古奥而直接的方式,告诉你什么才是古村落,什么才是农耕文化的沉静、淡定与精致。

喧嚣的现代社会已经将古村落风干成标本,我和朋友所看到的古村落,已经没有了鲜活的表情,只是一具空壳,文化再悠久也只是新时代的点缀。

中国的土地上原本老村子很多,现在要找这样一个村子,只能到这样的山区里。老村子本来很平静,像一潭清澈的水,我和朋友是投进潭水的石子,击起一波涟漪,很快又复归平静。

生命的愿景

文/高穹

透过枯叶散尽的枝枝叉叉,后院的高墙也无法遮挡目光的远眺。视野顿时开阔了很多,所以每次就算站在瑟瑟寒风中也愿平展着双目找准一个视角,让心绪放牧得更远。那种感觉似乎能透过岁寒的苍茫解读到一岁一枯荣的诗篇。尽管这是一种奢望。

那面坡地上,曾经的苍山峻岭早已被开发成丘陵中的楼阁甲第,尽管现在星罗寥寥,却以逐年递增的趋势使一些密林山岗在视野中慢慢被取缔更换。自此四季轮回往复中,目光里便永远流转着姚黄魏紫新新文明之色彩。为此也曾撰文笔伐过拥山而居,移山毁林之人,那时想即便一人的呼吁如蚁力负山,蝗臂挡车,也力争为所剩无几的有氧空间仗义执言,坚持一下自我。

被这种自我意识驾驭着,尊严与理智往往就会如挂在高枝上般俯瞰皆是苍茫荒凉之景。时光辗转,如今我还是愿意让目光越过一道道阻碍蜿蜒到那片富庶之地上。忽然有一天那里的红瓦白墙,袅袅的炊烟,晃动的人影,让我心生汩汩暖意。相对于若干年前荒山野岭,苍夷满目,人烟罕见的境遇,这是一幅多么充满人文情暖的画面。虽然时光不可逆转,但记忆中的某些能与之呼应的初始画面可以相互切换,融汇。在新旧画面交相碰撞、破碎、融合、重塑过程中,我奇怪以往的自我竟像泡沫般一点点解体,消弭。随之“啪”的一声,尊严与理智从高处重重摔落,我一直耿耿于怀,锱铢必较的有氧生存空间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我无意写一首闷闷不乐的颂歌,可我要像破晓晨鸡在栖木上引吭啼唱,只要能唤醒我的左邻右舍就好。”---梭罗

若干年后谁都无法预测“瓦尔登湖”还会像亨利。梭罗描述得那么恬静自然至灵魂深处。只因为人类的文明不断要改写才会凸显“瓦尔登湖”的举世无双。而若有一天瓦尔登湖上出现了一支支旅游团队,人来车往地践踏着这片植被丰厚的土地,熙熙攘攘地驱走了啼唱的百鸟,撷取了香气四溢的花草,人与自然确实做到了水乳交融,共存共生,但原始的瓦尔登湖的原貌还能呈现出来了吗?

一片天然的地域,一经被挖掘出来,就会以各种形式被圈囿,天然的文明就会以人造的文明呈现在大众面前。想必瓦尔登湖自从这本书问世以来,就不再寂寥恬静。那些深居浅出,归隐密林的各种族各部落就会坦荡磊落地行使着地主之谊,或纳客待人形成旅游经济实体链条,或招商引资,开疆拓土,堂而皇之将原始的瓦尔登湖有关净化心灵、崇尚自然、天人合一、民胞物与、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文化底蕴和处世理念阔拓并植入世界各地文化领域中,无疑是一项造福人类,引领人类心灵归真的善举。但生命之初来自上帝之手的那些可圈可点的大巧不工的杰作,经人类修改后能真正意义的返璞归真吗?

今天的我站在人类共同的角度,放下了最初的尊严和理智了解到了人类征服自然的旷世久远却乏善可陈的战绩。一如定格在我的那片视野里的亭台楼阁炊烟人家,因与我咫尺之遥,那抹人情之暖便辐射并折服了我的感性,而我的理性告诉我,因自然被改写,人与自然已难以和谐共处,因此岂能苟同“人定胜天”的甚嚣尘上的论调?

每一天我仍会站在凋敝的冬景里展望被人类翻新的文明景观,只是我不再激情跌宕,也不再坚持自我的主张,世事演变过程中沧海既能变桑田,我们生存的环境里还期许几多原始风貌能岿然不动?而我懂得心与灵皈依之时,即是返璞归真的生命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