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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家的文章 / 老家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故乡,那些逐渐消失了的记忆

文/江湖闲侠

我的老家在董子塬上,这里是几千年黄土地农耕文明的中心区域,从我幼小的时候起,我就是抚摸着家里的一件件笨重的农具长大的。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我依然对那些农具情有独钟。

现在的农村随着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耕作方式和生活形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农具、生活用品已经渐渐被其它更先进的机械化设施取代,或者根本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了,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过去那些“老玩意”该弃的弃,该卖的卖,能变作它用的变作它用,没有多大用处的大多都当柴火烧掉了,尤其破门烂车、石头碌础破碾盘、织布机子纺线车……人们在丢弃这些传统农具的时候,仿佛一下子都疯了,谁还会想到“文化遗产”呢,当然也别怪老百姓,他们根本就不理会这些。

几十年前老家的人们都住在靠黄土沟边挖建的土窑洞里,用砖把庄院崖面一砌,窑洞用石灰粉白,安上新式门窗,亮亮堂堂,冬暖夏凉,看起来煞是漂亮,住起来倍舒服。不知怎搞的,似乎一夜之间,农民都有钱了,在塬面上建起了住宅,最初是土木结构,几年后又改建成了砖木的,现在砖木的也不行了,推倒又建砖混的,我看这也不久长,不是现在已经有人推倒砖混房屋建“小别墅”了吗,短短的十几年时间,硬是把一个平展展的董子塬建成了蜜蜂巢,也苦了地方政府的官员们,赶紧在面积较大的地块旁立上“农田保护”的石碑子,可是石碑是死的,人是活的,石碑旁边不是照样在建房吗,也许那儿不久还会冒出一个“某某宇宙开发工业园区”呢。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还是要花在“地方”上的。

小时候,我们村子不算大,和董子塬边的其他村庄没有什么区别,人家都住在靠沟边修建的土窑洞里。沟边壑壑叉叉,人家参差不齐,从一家到另一家,不是转一个大沟圈,就是翻个大土坡。孩子们整天除了帮大人们干活外,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到生产队的“油坊院”玩。说起“油坊院”,那就是过去榨油的地方,院子里长着一颗大槐树,树下安着一盘石碾子,不光各家碾米砸粮食,我们小孩子也常常在石碾子上玩,打扑克、丁方格、抓核……,有时还赌输赢呢,谁输了就推碾子。玩累了就到“新娃家”看新娃他奶奶织土布。新娃他奶奶的脚真小,走起路来屁股撅着,一扭一扭的,大多数时间新娃他妈在,我们就不敢多看了,因为她常纺线,怕我们弄乱了“线定子”,就把我们轰出了院门。

生产队里大场也是我们孩子们常玩的地方,场房里放置着一架风车,几辆老牛车,夏天我们在那里摇风车扇凉,冬天在那里学“老牛套车”,还可以套鸽子,赚点外快收入。

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小的时候农村每一件农具都是我们的玩具,至于那些石磙、木梨、木耙、箭杈、独轮车……

如今老家的风景确实变了不少,村庄道路宽了,去年还筑成了水泥路,人家的房屋高大了,有人还建起了小洋楼,可老家的味道却渐渐的变淡了,拥挤的住户间已少了许多温情,昔日宁静的小村也多了几份吵杂和喧嚣。试想,再有几年,故乡,我也就真的不认识你了。

驻村札记

文/李瑞华

今年6月份,我被组织选派到一个偏远的乡镇驻村。和我同去的是一个县武装部的后勤科长,我们俩同住一个村委会的办公室单间,安装了电脑、床铺,备齐了锅碗瓢勺等生活必备品,就在村里安顿下来了。除了组织上安排的走访座谈等工作外,我们还肩负着了解村民诉求,帮助村民办一些农民自己办不了的事,帮助村“两委”做好了美丽乡村建设规划以及落实措施。忙活完这些事,最惬意的还当属闲下来的时光,当黄昏来临的时候,我们两个常常走出村外,沿着散发着庄稼泥土气息的田间小路转悠,或者坐在地头上,看太阳落山的黄昏景致,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村庄里最后一方橘黄的窗纸融入夜色,露水打湿我的头发和衣服,我们才慢慢踱回住处。

其实,我喜欢看落日,红红的软软的落日。当你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看它徐徐落下的时候,就感觉落日就落在村西那片高高的杨树林的后边直到不见了踪影。多数时候我会兴奋不已,仿佛自己在一种美的氛围里骚动或升腾。在这个时候,遥望村庄,村庄好像在炊烟里浮动,就像山峦在山岚里浮动一样,有时还会听到一两声牛哞,或一个母亲喊叫贪玩的儿子回家吃饭的声音。我想,那牛一定是闻到了主人拌好的草料的香味了吧,而那个顽童一定正沉浸在他和伙伴玩的迷藏里,且他的伙伴还没有找到,还屏着呼吸躲藏在麦秸垛的后面。当然,离开家,驻在这偏远的小镇,有时候,太阳落下的时候,我也会感到忧伤和惆怅,感到一种空荡和苍凉,但却是那样的不可名状,正如一位诗人写的那样——“荒原凝目残柯下,为谁伤心夕阳红”!

除了落日之外,我还喜欢感受黑夜。在城市,我曾经一个人面对一杯浓浓的清茶,坐在窗下电脑屏幕前,整理一下自己羽毛一样零乱的心绪。但我期望的那份宁静却常常被楼下音乐的节奏击碎,而令人心乱的情人话语又像在我的清茶里加入了令人返酸的白糖。坐在地头就不一样了。在那里,如盖的天空是那么高远,仿佛你想象之外的一把纸伞,又好像离你很近,你一伸手便能握着。你听到的是虫鸣,是思维转动的声音。如果天气晴朗,你还能看到银河里流淌的星星和那些溅到银河外面的星星。在它们闪烁的银光里,你的心境会洁白而开阔,会风吹草动般和谐。在这个时候,你逐渐湿润,并渴望拔节、生长,和庄稼站在一起,和玉米大豆花豌豆花一起开放。

我偶而还会在路边的某一座坟旁伫立一会儿。小时候,在上学的路上,我特别害怕坟,尤其是那些高粱地旁堆起的新坟。我常常在风吹高粱叶发出的忽忽拉拉的响声里,几乎把鞋子跑掉。现在却不同了,现在是大人了,现在是党的人了,我们不迷信,也不害怕了。倒是喜欢这种异常的静谧,散发着青草和庄稼的葱茏味儿,地瓜、花生,还有树上成熟的苹果,嗅一嗅,入心入肺,沁人心脾,满满都是成熟的果香,我知道,那是硕果的味道,还有农民汗水咸咸的味道。若看见一株秧苗被风吹倒,你下意识的一扶,就拯救了一棵生命,你所拯救的这株秧苗,说不定等你秋天再来的时候,它已硕果累累。你的奉献感、成就感也会油然而生,想到这里,“无意插柳柳成荫”这句谚语便浮现在脑际。

嗅着这散发着泥土的芳香气息,我不禁想起我的老家,其实,我的家离这里并不远,我的出生就在老家,我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只不过参加工作后,回家的次数少了,显得对老家淡漠了,无论如何,那种在骨子里的对于老家的眷恋,还是深深地牵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时刻提醒我,我的根在农村,心永远在老家,心中时刻怀念着泥土。

少时和泥土摸爬滚打惯了,心里无时无刻不生发出无限的深情和崇高的敬意。泥土带给我们的,不仅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更多是我们收获时,无法表达的喜悦之情。每年春天我们步入田野,掬一捧黄黄的泥土,就会闻到沁人心脾的清香,望着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心旷神怡的同时带给我们的是对生活的美好憧憬,泥土对于每个人是公平的,一分耕耘就会有一份美好的收获,我们无论身处何方,离开家乡有多远,但对自己脚下的一片无垠的黑土地总会产生深深的眷恋,直到现在总找不到原因何在,我想,这也许就是叶落归根、血脉相传、繁衍生息的生命的轮回吧?

我爱这所驻的淳朴的村落。

老家的辣椒

文/倪绍航

表哥说他在北方当兵5年了,早已习惯那里的饮食,惟对老家的辣椒情有独钟,每每吃饭时,总想拌点辣椒。

表哥生长在南方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农家人纯朴的性格孕育着他平凡的童年、少年时代,勤劳善良的父辈们在家乡那肥泥沃土种植出晶莹透红的辣椒,就像乡下人那颗永远火红的心。也许是祖辈遗传因素的影响,自小时候起他特别喜欢吃辣椒,辣椒似乎成了湖南人特有的家常菜。

表哥的父亲是村里出了名的种菜好手,种出的辣椒又红又辣。小时候家里穷,辣椒成了他每顿必有家常菜,练就了辣辣的性格。在收获的季节,辣椒太多,吃不过来,表哥的父亲就用绳子串起来挂在窗前,储存到冬天吃,从远望来,就他家窗头最多,红红火火一大片。也象征着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企盼来年有个好收成。

18岁那年表哥参军来到北方,临走,父亲送了他一程又一程,快上火车时,用那操劳半世,沟沟壑壑布满皱纹的手,解开早已褪色了的中山装扣子,从怀里摸出两个红辣椒,放在表哥那幼嫩的双手上,语重心长地说:“带上它,别想家,自己争气混出个模样来。”那一刻,表哥父亲的眼眶里闪着一丝泪花,他感受到了父亲的体温,辣椒还是热乎乎的。带上父亲的心愿和家乡的辣椒,随着北上列车的一声呼啸,表哥开始了生活新的征程。

一场的意外的训练事故,使表哥失去了行走的“权利”,生活的激情陷入了低谷,灰心、气馁。偶然的机会,表哥看到了绿色行军包里差点遗忘了的那保存已久的那两个红辣椒,尽管它已干瘪,却依然透红。嗅嗅它的气息,摸摸瘦瘦的身材,表哥似乎又看到父亲那操劳半世沧桑的脸,寄托着希望的眼睛,听到了浓浓的乡音。一种辣的感觉,时刻鞭策着他,催他前行。

表哥当兵第3年,他当上了班长,头一次回家,正赶上辣椒收获的季节,父亲在当年送他的站台上接他,远远地隔窗看到了父亲,年迈的父亲站在拥挤的人群中,移动着蹒跚的步子,不停地搜寻着表哥的身影。还是那双眼,一双洋溢着喜悦的眼,在追寻着……踏上故乡的热土,还是那方人,不同的是喜悦挂到了脸上,窗前缺少了串串红辣椒。原来赶上党的好政策,家乡的辣椒打出市场,走出国门,成了老外餐桌上的佳肴。第一顿饭,父亲特地为表哥炒了一盘家乡的辣椒,一下子把它吃个精光,表哥笑着说:“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辣椒了。”

在归队的站台上,父亲依旧送给表哥两个红辣椒。现在表哥的床前,挂了八个,它时刻散发着辣辣的气息,就像八个炽热的太阳。

家乡的辣椒,父亲的期盼,表哥前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