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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山中的文章 / 山中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大别山的春

文/那山那水

久未触摸家乡的春。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又踏上了故土,去领略了家乡的美丽春色。

我的家乡坐落在美丽的大别山中,每到春来,山上一片姹紫嫣红,山下一弯碧水清清,山水一色,水天同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进到山中,最先映入你的眼帘的便是杜鹃花了。杜鹃花可以算是英雄的大别山的一宝。三月暖风一吹,杜鹃花便也迫不及待地含苞怒放了,远远望去,那一片片、一堆堆,红的像火,艳的如云;近看那一簇簇、一枝枝娇美挺拔,鲜艳欲滴,让你有忍不住走上去触摸的愿望。每到这时,山里那些爱花的姑娘们总要来山边采几枝含苞的杜鹃花,插进盛着清水的瓶子里,让春意盈满简朴的闺房。不知何时起,人们认定这绚丽的杜鹃花就是烈士的鲜血染就的,于是每年的这个时候,烈士纪念碑前都是花海锦簇的,杜鹃花成了人们敬献先烈、寄托哀思的最好表达。

当然,要说家乡的宝物就不能不提到沟谷幽兰。家乡的兰草一般都生长在山谷涧边。当你在小路上走过,或在山顶上留连,一阵山风便会把你带入一个忘情的境界。这就是兰草的魅力,未见其形,已闻其香。让你不得不去找寻它,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拨开野草树枝,一丛绿叶中一枝淡雅的兰草正亭亭玉立,花开正艳,芳香扑鼻。“有花堪折直须折”,反正家乡的山中兰草到处都是,不怕折,怕只怕连根挖走。随着人们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养花赏花成了一种时尚,兰草也成了市场上的抢手货,珍稀品种的兰花在市场上售价已超过万元。这几年家乡山中的兰草也在日渐地减少,真怕有一天在美丽的山中再也见不到兰草的倩影,那将会是多么寂寞和单调!

春天,家乡的水也格外地清冽。来到山下,在清澈的小溪边,你会忍不住掬起一捧凉丝丝的清泉,洗去进山的辛劳。水中倒映着碧蓝的天宇、绿树和丛生的野花,更映着你春天般的笑脸。随着水的流动,那些“景物”动了起来,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那是多种景物杂糅的结果,让你眩晕,疑是仙境。

家乡的美景还有很多很多,一片片碧绿的茶园,一道道阶梯一样的秧田,桃花、杏花、梨花中掩映的一角红墙,都让人会感到无限的惬意和享受。

来吧,我真诚地邀请远方的朋友,在这山花烂漫游园踏青的好时节,来我的家乡,同我们一起上山,去采撷一片大别山的春天。

山中避雨

文/丰子恺

前天同两女孩到西湖山中游玩,天忽下雨。我们仓皇奔走,看见前方有一小庙,庙门口是三家村,其中有一家店是小茶店而带卖香烟的。我们趋之如归。茶店虽小,茶也要一角钱一壶。但在这时候,即使两角钱一壶,我们也不嫌贵了。

茶越冲越淡,雨越落越大。最初因游山遇雨,觉得扫兴;这时候山中阴雨的一种寂寥而深沉的趣味牵引了我的感兴,反觉得比晴天游山趣味更好。所谓“山色空蒙雨亦奇”,我于此体会了这种境界的好处。然而两个女孩子不解这种趣味,她们坐在这小茶店里躲雨,只是怨天尤人,苦闷万状。我无法把我所体验的境界为她们说明,也不愿使她们“大人化”而体验我所感的趣味。

茶博士坐在门口拉胡琴。除雨声外,这是我们当时所闻的唯一的声音。拉的是《梅花三弄》,虽然声音摸得不大正确,拍子还拉得不错。这好像是因为顾客稀少,他坐在门口拉这曲胡琴来代替收音机做广告的。可惜他拉了一会就罢,使我们所闻的只是嘈杂而冗长的雨声。为了安慰两个女孩子,我就去向茶博士借胡琴。“你的胡琴借我弄弄好不好?”他很客气地把胡琴递给我。

我借了胡琴回茶店,两个女孩很欢喜。“你会拉的?你会拉的?”我就拉给她们看。手法虽生,音阶还摸得准。因为我小时候曾经请我家邻近的柴主人阿庆教过《梅花三弄》,又请对面弄内一个裁缝司务大汉教过胡琴上的工尺。阿庆的教法很特别,他只是拉《梅花三弄》给你听,却不教你工尺的曲谱。他拉得很熟,但他不知工尺。我对他的拉奏望洋兴叹,始终学他不来。后来知道大汉识字,就请教他。他把小工调、正工调的音阶位置写了一张纸给我,我的胡琴拉奏由此入门。现在所以能够摸出正确的音阶者,一半由于以前略有摸小提琴的经验,一半仍是根基于大汉的教授的。在山中小茶店里的雨窗下,我用胡琴从容地(因为快了要拉错)拉了种种西洋小曲。两女孩和着了歌唱,好像是西湖上卖唱的,引得三家村里的人都来看。一个女孩唱着《渔光曲》,要我用胡琴去和她。我和着她拉,三家村里的青年们也齐唱起来,一时把这苦雨荒山闹得十分温暖。我曾经吃过七八年音乐教师饭,曾经用钢琴伴奏过混声四部合唱,曾经弹过贝多芬的奏鸣曲。但是有生以来,没有尝过今日般的音乐的趣味。

两部空黄包车拉过,被我们雇定了。我付了茶钱,还了胡琴,辞别三家村的青年们,坐上车子。油布遮盖我面前,看不见雨景。我回味刚才的经验,觉得胡琴这种乐器很有意思。钢琴笨重如棺材,小提琴要数十百元一具,制造虽精,世间有几人能够享用呢?胡琴只要两三角钱一把,虽然音域没有小提琴之广,也尽够演奏寻常小曲。虽然音色不比小提琴优美,装配得法,其发音也还可听。这种乐器在我国民间很流行,剃头店里有之,裁缝店里有之,江北船上有之,三家村里有之。倘能多造几个简易而高尚的胡琴曲,使像《渔光曲》—般流行于民间,其艺术陶冶的效果,恐比学校的音乐课广大得多呢。我离去三家村时,村里的青年们都送我上车,表示惜别。我也觉得有些儿依依。(曾经搪塞他们说:“下星期再来!”其实恐怕我此生不会再到这三家村里去吃茶且拉胡琴了。)若没有胡琴的因缘,三家村里的青年对于我这路人有何惜别之情,而我又有何依依于这些萍水相逢的人呢?古语云:“乐以教和。”我做了七八年音乐教师没有实证过这句话,不料这天在这荒村中实证了。

山中何所有

文/黎武静

“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南朝时,陶弘景在诗句里悠然述说人生理想,“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这般怡然风景,宁静自得的恬淡情怀。

山,寄藏着无数人的梦想。是啊,山中何事,谁不慕林泉高致,谁不爱溪瀑流云,那一片深浓的绿意诗篇,那一曲悠然婉转的桃源笙歌,遮住了山外熙攘,避过了人来人往,在这青山绿水间,有好梦酝酿,花叶生发。

山中何事,张可久道,“松花酿酒,春水煎茶。”亲手酿一杯酒,亲自煎一盏茶,在小小的日常生活里寻找自我。这不过是生活里的琐碎事情,为何他写出来,却诉不尽的诗意氤氲,仿佛是看得见的一幅画,那水正滚滚地开着,嘟嘟地吐着泡泡,一切正在发生。

山中何事,想起《儒林外史》中的句子,“买只牛儿学种田,且向山中过几年。”愿望虽小,弥足珍贵。平淡生活,平淡诗句,刻在记忆里历久弥新。山在那边,梦想永远在别处,距离造就了美。

千篇一律的生活里,我们大概总是要向往远方的远方。因为不在身边,所以有着许多想象的空间,涵养生出浪漫的氛围。

那时稚龄,第一次登山,山的名字就叫白云山,名不虚传,果然峰绕白云,崖岩峭立,满山酸枣酸酸甜甜滋味难忘,光着脚踩在流水中,细沙温柔,波光粼粼。连在山坡上摔的那个大跟头,都成了顶好玩的童年回忆。

过了几年,和朋友们登山,结果看山的看山,看书的看书,看风景的看风景,七零八落各自为政,在半山腰就听到先行登顶的人在山顶上潇洒地呼喊。回程时都累得蔫了,恍如隔世。

爬山成为一种旅行的游戏,我们去玩,去闹,去放松自我。短暂地脱身,尽情地在路上。

山中何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愿望:“松花酿酒,春水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