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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如母的文章 / 如母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岳母如母

文/王洪亮

在我的记忆里,岳母是个脾气急急火火,办事利利索索的老人,上敬老下爱小,里里外外一把好手。

记得第一次上门,因为紧张,一进屋就朝岳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亲亲地喊了一声“娘”。当时乐得妻子前仰后合的,拽着我到旁边跟我说,“你这个傻瓜,也不知道我娘看不看得上你这个女婿,当着这么多婶子大娘的面,你咋就先叫了呢?”当时我整个人尴尬地僵在那里,红着脸搓着手不知所措。幸亏岳母给我解了围,“没事,孩子,只要我闺女愿意,当娘的,

我没啥意见,早叫娘啊我早喜欢!”

我家里很穷,再加上我上大学时花了不少钱,想要结婚家里却拿不出彩礼钱,岳母一分钱也没让妻子跟我要。而岳母又是个极疼孩子又爱面子的老人。于是她自己掏出钱来给我们置办了家具、家电。商量办理结婚登记时妻子提出,登记后想去拍婚纱照。我知道,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婚礼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妻子的要求不过分。只是当时我兜里只有十块钱了。没办法,我只好用那十块钱买了二斤猪肉,硬着头皮又来到岳母家。

妻子一听就火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是约好明天在民政局门口见面的吗,你这大晚上的跑我家来,敢情连登记的钱也没有啊,我娘已经为咱花了这么多钱了,结婚登记这么个小钱你还要让我家拿,你看我家的闺女是不是嫁不出去了?你回去吧,这个婚我不结了!”

岳母没有生气,立马拿出一千块钱给我们,“人这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怎么顺心你们就怎么办吧,钱花了咱再去挣,闺女啊,洪亮是个老实人,钱他家拿跟咱家拿不一样嘛!你千万别和他生气啊。”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岳母的宽容、大度让我感动不已。

婚后,由于我俩刚上班,也没攒下什么钱,再加上女儿的出生,让我俩的小日子有些捉襟见肘了。岳母不光在钱财上接济我们,还从家里带来了小麦,让我们从馒头房换馒头吃,小米、大米、玉米面什么的,我们也从未买过。再后来,为了不耽误我们上班,岳母又把女儿接了去,一边下地干活一边看孩子,很是辛苦。而我和妻子,对地里的活一窍不通,一点也帮不上岳母,现在想来真是惭愧啊。

慢慢地,我们生活好了,女儿也上学了,而我们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周末回家。每次,当我们推着摩托车走进院子,岳母就已经站在厨房门外,手里拿着铲子,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定又没吃早饭,快进屋吧,炕头上给你们暖着好几个鸡蛋哩,先吃点,别饿着,你们自己上炕拿吧,我锅里还炖着肉哩。”说完又急急火火地进了厨房。2011年春天,一向身体硬朗的岳母因高血压导致脑出血住院,实施了开颅手术。出院后,生活也不能自理。依照农村的习俗,老人理应由儿子赡养照顾,那天妻子哭哭啼啼地对我说,母亲都这样了,住到其他兄弟们那儿她不放心,想把母亲接家里来,自己请假照顾。

不幸的是,即使我们精心地照顾,也没能留住岳母远去的脚步。一年后,岳母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那是怎样的一种心痛啊!这些年来,岳母一直待我如亲生儿子,而我,也早已把她当成了我的亲娘。娘,儿子还没有机会孝敬您,老天就绝情地把您带走了。真是让儿抱憾终生啊!

三七上坟那天,也就是岳母离世后我们第一次回家。整个院子,凄凄凉凉,再也不见她的身影,再也没有她的笑声。再也不见她站在厨房外拿着小铲喊我们进屋,再也没有在热炕头拿出鸡蛋的喜悦……在听到妻子哇地一声哭出声后,我的心颤抖着,颤抖着,紧接着,热泪也禁不住喷涌而出。

娘,愿您在天堂一切都好,请您一定记住,想我们了,就来我们的梦里。

老妻如母

文/柯喜堂

小说《白鹿原》里的朱先生,是个集中国传统文化与民间智慧于一身的传奇人物。所谓奇人必有奇语,书中写他晚年由老伴焖头剃发,他的脸颊贴着妻子温暖的大腿,触动对远逝的母爱的记忆,竟忍不住对老伴说:“我想叫你一声妈——”继而当着晚辈的面,真的叫了老妻一声妈。尤妙的是,在经历了起初的难为情后,朱白氏也就坦然接受了丈夫的这一声叫!

这一情节,可谓作者陈忠实先生的神来之笔!

按照弗洛依德的说法,男人潜意识里都有恋母情结。中国老话又说:“老小、老小,越老越小。”如是,已是晚境深深,且预感大限将至的朱先生,情思如鱼,溯游复归生命之源,在渴望母爱抚慰的冲动中,将一直作为他生活和情感依靠的老妻叫声“妈”,自是情理之中事。考虑到像朱先生这类奇人智士,尽管对天文地理、过去未来以及人性弱点无不洞若观火,了了于胸,但往往对所谓烟火人生中的收支计划、衣食安排、人情往来之类俗事琐事却不耐烦,甚至连自己的日常生活也难以自理!故先生那石破天惊地一声“妈”,亦是对代表母性的老妻的至高礼赞,且满含感恩感激之情了。

难怪民间老话说:老妻如母。

事实上,在经历了少年夫妻的甜蜜,中年夫妇的忧患,携手走进相濡以沫呼吸与共的晚年生活后,老妻潜意识里的母性意识也日益凸显,无论丈夫在外头如何名声大,地位高,受人尊重,在老妻眼里,也不过是个需要人关爱、照顾、呵护的“大孩子”罢了。这种强烈的母性本能,恐怕正是《白鹿原》中朱白氏最后坦然接受那声“妈”的原因所在吧。余非大哲贤圣,也有过这方面的体验。一次,我的一篇批评文章在一家省报刊出后,引起有关方面重视,遂派员登门了解情况。这是好事,不意老伴见家里突然来了一群表情严肃的官员,误以为人家是来“兴师问罪”,素来性情温和待人热情的她,竟炸翅老母鸡样急冲过来,一脸激动地说了一大串事情经过,以证明那篇文章绝无虚言也。等弄明白对方真实来意,老伴这才转怒为笑,忙着递烟泡茶,以尽女主人之责了。

“老妻如母”,亦表现在女性的生活承受力或生命韧性往往强过男人。别看男人在外颇具敢于担当的爷们气概,回到家里,吆五喝六俨然一副顶梁柱架势。其实,男人的内心多很脆弱。尽管在外人或小辈面前,男人很注意掩饰这种脆弱,但到了自己生命港湾的老妻身边,则风波过后的疲惫、后怕以后精神虚脱,便全然无掩无饰地落入老妻之眼了。这时的老妻,便会慈母一样盯着这个既坚强又软弱的“大孩子”,以其独有的温存方式、生活智慧及其巨大爱心,来纾解、开导和抚慰男人,使男人重新获得生活勇气或曰生命自信。而此时男人眼里的老妻,恐怕也只能以“老妻如母”来形容了。

老妻如母

文/王尊孝

我和老伴已年逾古稀。最近,我因脑梗住院两个星期。经全面检查,不太严重,住院治疗后大有好转。只是左臂无力,手腕、手指不灵活。出院时医生说,除了注意休息,坚持服药外,要勤按摩,活动手臂和手指,这样恢复得就快些。

住院期间,老伴日夜守护着我吃药、打针,还不辞辛苦地回家为我做可口的饭菜。

回到家中,我就什么也不干了,开始连穿衣、洗脸、刷牙都要老伴帮扶。一双儿女,一家旅居海外,一家远在上海。娃们倒挺孝顺。在美国的女儿不时打电话来,还托同学来医院看望。女婿请父母替他来慰问。亲家退休前是医院的院长,给我提了很好的继续治疗和康复锻炼的建议。他们还带来三个外孙在游泳和割草的手机录像,让我们高兴。儿子、儿媳几乎天天来电话问候。儿子还特意写了一封长信,劝慰我在饮食、起居、锻炼诸方面的注意事项。上高三的孙女学习紧张,仍打电话祝爷爷早日康复。女婿原本计划利用休假带孩子回国看我们。女儿知我得病后,也要请假同行。

我们俩都不同意娃们回来,他们工作都忙,还要照料孩子上学、生活。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给儿女添乱,让他们分心。

这下,可把老伴忙坏了。平时,她腿脚不好,拿轻扛重的活都是我干,刷碗扫地、打扫房间也是我干得多。现在,在家搞卫生,一日三餐,还要给我配药;外出为我买药,去超市买菜、购物,都是她一人忙活。还要为我按摩,少按摩一次她都不踏实。最近新房又交了钥匙,她还要上网查询装修知识、材料、牌子、价格等。看着她整天忙碌的背影,我心疼。儿子执意要回来一趟。也好,可帮妈妈策划一下新房装修事宜。

一次,老伴伺候我洗脚。在她倒洗脚水的时候,我随手用擦脚布擦了地板。见状,一向爱干净的她,把我训斥了一顿。我瞪着双眼只是盯着她。要在过去,我会争辩,逞强。她倒是说着说着自个儿乐了。我就笑着说,这真像是母亲在指教儿子。

她再忙再累也要坚持为我按摩。我躺着好舒服。她开玩笑说,生来从没有这样被珍贵过吧?我真不记得,倒是相信这是真的。

当我说,我的左手指开始能动了,有明显的变化。她听了很高兴,说“你真行”。像小娃刚开始学点动作,让大人开心一样。她总是和颜悦色,还和我一起回忆小时候的故事,陕北农村的民俗趣闻,讨我欢心。

得病本是痛苦,但我很幸福。帮着老伴忙忙碌碌,还精神焕发,劲头十足,甚至觉得老伴的容貌也变得美丽了,我特舒心。由衷地说一声,老妻如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