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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无声的文章 / 无声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家风无声化春雨

文/秦志峰

“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是父亲的口头禅,也是我们祖辈留下来的座右铭。

爷爷秉性耿直,开朗,为人好抱打不平,做事一丝不苟。我几岁时,家里有几分自留地,养着十多只羊,花甲之年的爷爷,放羊,拾柴,种自留地。几分自留地硬是被爷爷割成了一块一块的菜田,这一垅是土豆,那一脊是茄子,埂坡上栽着洋葱,西红柿,豆角结的一打一打的繁。爷爷种的菜瓜,瘦弱的瓜秧上菜瓜一长就是一尺多长,每一次的菜瓜摘回来,洗净切成段,吃起来又脆又甜,即解渴又充饥。那些年爷爷的菜瓜既是蔬菜又是主粮。爷爷为人豪爽,每次有邻里路过菜田,总是大方的赠送一些蔬菜给人家。爷爷也是村子里闻名的老好人。爷爷以身作则,做什么事都是尽职尽责,放羊不光赶着自家的,邻居谁有事请他帮忙代着放羊,他都不推辞。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困难之时帮人一把比啥都强。”爷爷也是庄子上出了名的公道佬,他就事论事,向理不向人。谁家婆媳不和,夫妻闹仗,乡里乡亲的吵架拌嘴的,都是爷爷评的理和的事,爷爷在庄子上威信很高,从来做事都是以自己为先,他爱说“自己能过去别人自然就过去了”。爷爷的五个儿子谨遵自己父亲的家训,一个个团结友爱,相互帮助维护着家族美好的传统。

爷爷走了,父辈们继承了“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的优良传统。父亲不好言语,他一生默默坚守着家族长子的责任,对兄弟们和自己子女们从来都是有一口好吃的,省着让一家人都尝点。他教育我们的同时从不忘自己的父亲,“向你爷爷那样做一个直骨人,做一个让人人都想的人……”这是父亲教导我们兄妹时说的最多的话。我父亲虽然不识字,不懂秦唐汉史,但是他的人生哲学,他与家族荣辱与共的理念,他所说的家族凝聚力都是以一个长子,一个大哥,一个父亲的形象以身作则的。父亲的节约,惜物,做事情的严谨,做人的耿直,是我和我的叔叔兄弟们最最实用的榜样。

记得弟弟七八岁吧,因为邻居家小朋友的玩具枪特牛,弟弟人精明又会动脑子,便和小朋友玩纸牌打赌,最后小朋友输了就把自己的玩具枪输给弟弟了,结果人家大人因为此事出口不训骂脏话。爸爸让弟弟给人家道歉把枪还给,弟弟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就是不道歉,记忆里那是父亲第一次出手打自己的孩子,弟弟流着鼻血给人家道了歉。父亲心疼抚摸着弟弟红彤彤浮肿的脸缓缓的语气铿锵有力:“儿子,爸爸今天打你,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是你根本就不应该那样做,别人的东西再好咱都不能稀罕,你爷爷一辈子再穷都不拾别人地头的一根柴,一定要长记性……”父亲就是这样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维护着一个大家庭的兴荣,教育着自己的五个孩子。

如今,父亲老了,我们长大了,我们的孩子也都成了人,而我们家族的这句“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的家训却永远不会老,六十多岁的父亲没有和他的兄弟们红过脸,对他的子女更是没有用父权掌管过所有事,父亲默默无闻,父亲任劳任怨,父亲一直用行动诉说着一个人生哲理,我们作为他的孩子,更是把这些优秀的美德看在眼里,记住在心里,用在最真实的行动上,不贪图别人的便宜,节约节省,乐善好施,认真做好每一件小事……

家风无声化春雨,滋润心田辈辈传!

北方的雪,我会与你续约下一个冬季

文/zxcyhy0257

季节总是有着自己的情怀。北方的雪与大地就有着亘古不变的漫长的情怀,我们刚刚想念他,他便轻叩季节之门,轻盈地如期而至。

当水结成霜,霜又在屋檐下结成期盼的时候,雪,开始细致地装扮北方。雪,开始曼妙的飞舞。雪,白皑皑、极有层次地开始勾画这个季节。透过雪的纷纷洒洒,城市妩媚的有些湿润,乡村与山野的线条不再生硬,柔和出童话般的意境,雪野下的酣睡正孕育着一个春天的梦。粗旷的北方,被温婉的雪沁润的已不再是野性。

于是,千百万如蝶的雪花,精灵般舞动着,纷飞着,嬉闹着。天湛蓝起来,气息清新起来。北风凛冽却无尘,月光冰冷却通透。人们从未因寒冷拒绝过雪,倒是临雪的季节总会有:“不知庭霞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的蓦然惊喜。

其实,雪始终不曾离我们远去。春天里,它曾随一夜春风融化为甘冽的清泉,无声地润泽着身下的土地,滋养出一季的浓郁与秋实。仲夏的早晨,它化身成精灵般的露珠在每一片叶尖上晶莹跳动。深秋的傍晚,那凝结在枝头的霜花,是已经成长的雪,在张望那个属于它且已经不远的季节。而当夏花不再绚烂,原野褪尽浓郁的时候,雪,悄悄地,独自把北方拥入它的怀抱,覆盖着,包裹着,温暖着……

鲁迅先生笔下这样描写南方的雪:“暖国的雨,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健壮的处子的皮肤。”在鲁迅先生的眼中,雪俨然就是南国的处子。那我说北方的雪正应该是性格粗犷、情感细腻的汉子,那冰冷的神态后面,是坚实的温暖。

有人说,万缕轻风拂面,置身漫天的纷飞,遨游时光的彼岸,沉浸那一份执着。蓦然回首,轻拨悠然的思念,淡然匆匆的年华。踏雪无痕,将琐碎的不经意写进生命的旅程,如烟似梦,用温存为季节涂抹一笔素白。我说,这就是雪,北方的雪,来的轻盈,去的无声。季节转身间,雪只留下洁白的记忆和生命的千回百转。

岁月静好,雪色温柔。手握一杯清茶,听落雪无声,情暖一季,心安静下来了。落雪的日子里,被雪打湿的思绪,一样安静地徜徉在有些温润的朔风中,长长的舞动着……

北方的雪,洁白中彰显清高,奔放中略藏忧伤。北方的雪,一年又一年。北方的雪,我会与你续约下一个冬季。

爱是一朵无声花

文/葛闪

23年前,我在乡里的邮局工作。

那是一个冬日的下午。邮局外,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一夜,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风,更是一刀一刀地呼啸而过,寒意侵入每个人的骨子里。邮局里,我和几个同事被冻得脚不停地跺着地。

雪太大,来办业务的人寥寥无几。我一个人待在办业务的窗口,其他几个同事一边围着火炉搓着手,一边聊着天。而我,因为最后一个办业务的人也离开了,索性伏在桌上看起了报纸。

快下班的时候,外面突然挟风裹雪地刮进来一个“雪人”,一进门便噼里啪啦地拍打着身上的雪。我被响声惊动,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60岁上下的老大娘。如此冷的天气,老大娘的衣着却颇显单薄,她脸色铁青,一边不断地搓着双手,一边哈着气。

她走近窗口,轻声问:“拍电报是在这里吗?”

我点点头。

“多少钱?”她弱弱地问。

“一毛五一个字。”我说。看她一身颇为寒酸的衣服,我又追问了一句:“您要发电报?”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若非太紧急太重要的事情,老百姓一般是舍不得花钱拍电报的。

“嗯。”老大娘点点头,听了我报的价格,短暂地一愣。接着,她一边摩挲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慢慢打开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纸,才露出里面躺着的平整的毛票子,一边说:“我儿子在东北当兵,好久没联系了哩。现在我们这里都这么冷,东北怕是更冷了。我想发个电报,给他提个醒儿。”

我心里一暖,放下了报纸。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我细细端详起眼前的这个老妇人。她满脸皱褶,像是被岁月的犁铧耕耘过无数次,有的地方因为皮肤干燥而裂开了口子。我突然想起家中的老母亲,和眼前的她竟是如此相像。

“大娘,您要发什么内容?”我问她,“字数越少,越省钱。”我提醒了她一句。

她低下头,思索了一阵子才说:“您就告诉他,天气变冷了,要记得多穿衣服。并且告诉他,妈妈很想他。”说完,她又在心里核算了一下,补充说,“十七八个字,是吧?”

我按照她要表达的意思,默算一下,还真是。但是觉得语言不够简洁,便对她说:“大娘,您看‘天冷,多加衣’这几个字可以不?简洁,意思又表达了出来,而且省钱。”

老大娘一听,显得很高兴,正准备点头之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您得告诉他,我这个当妈的很想他。在后面加四个字——妈妈想你。”

我笑了:“看您说的,这世上哪有母亲不想儿女的呢。您呀,不说这四个字,您儿子也知道您想他,何必浪费这四个字的钱呢,六毛呀。”我特意在“六毛”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老大娘稍微犹豫了一下,显然她似乎被我说的“六毛”给打动了。但转瞬间,她又改变了主意。

“不!”她坚持要加上这四个字,还说,“我就怕他不知道我想他呢。”她一边说,一边把钱数好,颤巍巍地从窗口递给了我。在我接钱的那一瞬间,老大娘忽然轻轻握住我的手,说:“同志,我真的好想我儿子呢。”

我猛然感觉到,整个冬天的寒意好像蓦然就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