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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雨落的文章 / 雨落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雨落山野

文/任随平

雨一旦染上秋色,便是悉悉索索的缠绵,少却了春雨之润物无声的绵柔,也没了夏雨灌溉之滂沱,或晨昏,或午后,丝丝缕缕氤氲在辽阔迷茫的山野,长则三五天,短则三五时,不张扬也不忧郁,飘飘渺渺里浸润着山野屋舍,令人心生无限怜爱。

秋雨最耐独赏。晨晓,拂门而出,立于檐下,雨丝萦萦绕绕地飘着,檐角的蛛网上结成了明明亮亮的一层雾珠,薄如蝉翼却又星罗棋布,没有风,雨丝一缕一缕地叠加着,生怕那一缕落得重了点,将蛛网穿透而落,令人提防的心猛然颤抖,等了好久,却不见一颗雨珠能有这样的力量,或许,这就是生物与大自然的秘密,或许,这就是秋雨缠绵的见证。这时候,最好出得门来,沿着山间小路,沿着雄鸡湿漉漉的啼鸣声蜿蜒而上,去往山野。但脚步一定得轻巧而又灵活,枯而不朽的草茎上正结出了珠露,颤颤歪歪的,悬挂着,安卧着,像一颗颗剔透的灯盏,照亮着草茎孱弱的脉管,一不小心就会踢溅开来,吻在脚踝上,库管上,洇湿成片片潮润。深秋的草叶已染上了淡淡的黛赭,唯有隐藏在茎叶间的野菊花,却有着揪心的蓝,或者几欲滴落的浑黄,它们再次将大地点燃,点燃成辽阔的宁谧,让人在成熟之后依旧对这山野心生期冀,说不定那一朵蓝色火焰的下面,正暗含着浓郁的春色,突然之间,将大地反叛,将秋色反叛。

这样想着的时候,便攀过了山腰,曙色也将雾霭剥开了一层又一层,缓缓地顺着山势流向了低处的屋舍村落,与牛羊唤草的咩哞声浸润在一起,沿着墙院,沿着槐树高大粗壮的枝桠流泻下来,整个院落便是迷蒙一片,只有房舍上的琉璃瓦片,淡出闪闪烁烁的亮色,于迷幻中显出几分真实,几分亮丽。

其实,秋雨最摄人魂魄的便是雨雾弥漫下的层林尽染。随着深秋的脚步渐近,秋草山林也渐变出内心的迷幻,看,山野高处的松柏,低处的杏林杨柳,以及沟壑深处颀长的洋槐,或青绿,或金黄,或殷红,似乎每一棵树都将生命中最为宝贵的华丽奉献出来,而此刻,恰逢一场连绵的秋雨,雨依旧飘飘渺渺,若隐若现,湿了的落叶,旋舞着,纷扬着,林地上累积了厚厚的一层,脚步轻轻地移上去,又深深地陷下去,似乎整个大地正在被松软包围,被流动着的图画包围,被静谧包围。

雨落山野,人在其中,便是移动着的画笔,而山野于人,却是流泻的墨彩,乡村秋野的景致,不正是生命之秋的灵动与美妙么?人生之秋,不也应有山野之秋的妙华与绚烂么?

雨落玉兰开

文/唐厚成

夏季的雨来得急速,去得匆匆。有时迅猛如白驹,有时遒劲如奔雷,有时杂着阳光在空中踱步。风雨过后,除了满目间纵横的淤沟,浑浊的流水,在凤城,很难寻觅到一丝有关夏雨的痕迹。

而独有在雨中,在院落、在屋檐下、在小道旁,拾起那一瓣瓣洁白,触摸那一阵阵清幽,那一瞬间,脑海才分外宁静、心扉才格外轻盈。满眼流淌的纯白汇成天空阵阵冷雨,沿着屋檐,泻下一地芳香。

我所工作的地方有片院落。院落中间的空地上便植有大片的广玉兰,细数竟有十余棵。郁葱葱的枝干四处延伸,在楼顶某侧偶尔打开窗户,便能迎来一丛丛琼枝,甚至一小朵娇羞的玉兰。这里四周均为年代久远的老房子,青色的泥墙,葱茏的榆木,一切都相得益彰。

院里的玉兰一到秋冬便叶落,相逢春夏便繁花。翠滴滴的亮绿不到数周就招来鸟鸣声、知了声,本是安静的院落瞬时便多了一味幽深。

清晨,翠叶似睡不露声响,来至树下方觉叶子的背侧竟是金黄,叶面硕大而肥厚呈椭圆形,由中间向上张开,显得分外精神。晨霭中,万片玉兰叶呵护着那一朵朵花蕾,叶繁而花稀,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一朵早开的生命,如此惊艳、绝美。或是艳阳高挂,阳光从树叶间倾泻一地,或是从缝隙中忽然钻出,一棵树刹那间就沸腾了。先是院落中各处阳光折射的图影,然后便来了行人,三五一群在此寒暄拉长问短,或是周围居民楼走来的大爷大妈,摇着蒲扇乘着林荫。

每每路过,看院中玉兰沐光而开,临光独舞,多了一些随遇而安,少了一份勾人心魄。

而忽有一天,当我打着雨伞不经意间走过,我片刻惊呆。

只见院落里,雨水将叶子洗得发亮,千万朵玉兰一下子从叶子里钻了出来。东边的已咧开花苞,浅笑嫣然。西边的早已花瓣坠地,一朵两朵、一片数片……

掩饰不了内心的欣喜,我快步跑上楼顶。院落东西两头的玉兰花尽收眼底,在繁密的树丛中,那顺势滴下的雨水如甘汁蜜露,被花朵大片的吮吸着、滋润着。雨中的玉兰是一首宋词。那些花瓣在雨中傲然盛放,孤寂而又哀伤,恍惚间似乎看见江南女子伫立高楼凝视江舟,苍白的花瓣映衬着多愁的容颜;雨中的玉兰是一瓣月光。片片花瓣芳香馥郁,那么柔白、纤细而清冷,沉浸花语中忘记了来世,你只记得世界上最大的一场雪叫做月光。

雨中的玉兰是一道梦巷,弯弯折折处便足够让你惊喜,树上树下一地繁花,魂魄牵断,梦醉其间。

清明雨落

文/王若林

清明的雨在午夜里落下,潇潇之声宛如天籁,将我从沉沉的梦里唤醒,隧披衣下床,轻轻推门出屋。

雨丝如没有边际的网,院里光滑的水泥地面已经湿漉漉的。从山里移栽的不知名的野花,在雨的滋润下绽放着,让这个乍暖还寒的春夜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许温暖。巍然挺立的核桃树上新发的嫩芽张着小口贪婪地品味雨水,斑驳的躯干有了向上的力量和愿望;收藏的几件奇石也被这雨洗去了几分沧桑,精美的雕刻、纹饰焕发着清新的光泽。空气里隐隐的泥土芬芳和麦苗清香,让我的心神沉浸在熨帖、舒适的感觉中无法自拔。

清明的雨,滋润着万物,让草儿发芽、花儿开放,庄稼茁壮地成长,这本应该喜悦的,可是我却真切地感觉到了忧伤。我想到了那些已逝的亲人。我阻止不了自己去怀想他们的身影、面容和话语,怀想他们的深情、他们的爱。天堂或者地狱是否存在?他们寄居在何方?这幽幽夜空,他们是否会将我们注视和凝望?如果说物质不灭是公认的事实,我真的希望逝去的亲人并没有烟消云散,而是以另外的存在形式,时时陪伴在我们的身旁。我多么渴望与他们一起分担失败、痛苦和忧伤,一起分享成功、喜悦和幸福。我又想起了白日里那些在墓碑前恭敬地点上香烛、点燃纸钱,虔诚地磕头甚到悲伤啼哭的身影。浓浓的血脉深情、深深的思念,在那一跪中得到了最好的呈现,也让一份绵绵的爱再次流动起来,传延下去。想至此,不觉又欢喜起来。

清明雨落,独立午夜空院,久了,便有瑟瑟的凉意,我不禁裹紧衣服,回望一眼幽幽夜空、丝丝细雨、静静小院,步履轻快地走进屋里。坐在床头,在温馨的灯光下捧起一本书,看着看着,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梦里有亲人熟悉的身影和微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