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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愧对的文章 / 愧对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肠子都悔青了……

文/张书省

国人对后悔的最常见说法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国人对后悔的最狠说法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肠子都悔青了”,这是民族语言的极致,也是中国汉字的精致。平常人们说“从头到脚”,那是外形,是外表,而肠子都青了,那是从入口到几近出口的五脏六腑,是人的全部内里。汉语里还有比这更大、更重的后悔么?似乎没有。

位至安徽副省长的倪发科就是肠子都悔青了!

说愧对党的教育,愧对国家和人民,那是高度,是政治,是官话,是大话,而愧对家庭和亲友,那是真正的肠子都悔青了。

一是愧对老母。一位已高龄91岁的母亲。60年前的日子可不是今天这样的丰衣足食,那是共和国刚诞生不久的百废待兴的岁月,是领袖和人民一起“瓜菜代”的艰难日子,而倪发科的母亲这个极普通的家庭妇女,是含辛茹苦用米糠和野菜才让儿子活了下来,又是省吃俭用勉强度日才供儿子上学读书。儿子官做大了,母亲没有去沾儿子光,几十年远离儿子住在老屋。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的心里能有一天不担忧么?今天,91岁高龄老人,却面对囹圄中的儿子,心何以伤?情何以堪?听说要开庭审判,母亲就想到庭看儿子一眼。这九十多岁老母亲能来法庭见儿子么?这一刻的儿子,能不把肠子都悔青了么?

二是愧对妻子。当年同是上山下乡人,同吃千般、万般苦,按政策她可以回到城市去,但为了爱情、为了婚姻,她放弃了从安徽回到上海的机会,陪着丈夫在农场度过十年。后虽先后进城,妻又多病,只能自顾。而今出事,在芜湖一家企业的妻子以患病之身还要涉案受审。面对病妻,倪发科是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呢?

三是愧对女儿。女儿从一出生就送到了在上海的岳父岳母身边,从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上学读书,又参加工作,女儿本来就对父母知之、感之甚少,这次却因父亲之事影响导致婚姻破裂,不得不一人独身。她的感情、她的成长、她的未来、她的这一生,该怎样一天一天度过?当父亲的,倘还有血肉之情,能不把肠子都悔青了么?

四是愧对岳父母。五是愧对亲朋父老。倪发科确实是把肠子都悔青了,何止一个倪发科,贪腐者们哪一个不后悔得肠子发青呢?在权力炙手、官势遮天、美女环绕、纸醉金迷的日子里,后悔两个字是和他们绝缘的,腐败的手刹一旦松开,那就成了高速路上没闸的汽车,不碰、不撞、不翻车,那是停不下来的。而且贪腐这种职业劣性一旦上身,大环境、小环境中的一切有利条件都会为我所用,反过来环境又助纣为虐,欲收手的概率十分低微,这又像吸了毒的瘾君子,没有断腕的魄力是无法收手的,这也是时至今日仍不收手者们的七寸所在。

要不把肠子都悔青的最佳路径是懂规矩、守规矩,是崇尚道德、厚德载物,是守身如玉、遵守法度,是让自己永远阳光,绝不潜身暗夜。

中国人几乎没有不懂得“物以规矩而成方圆”这个道理的。守规矩的第一步,也就是“扣好人生的第一个扣子”,第一个扣子扣错了,其他后边的就全错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生数十年,每年春夏秋冬,每日分分秒秒,难保不糊涂痴迷,说点错话,做点做事,错了赶快就改,迷途知返,依然不离康庄大道。怕就怕占点便宜偷着乐,得点好处不收手,背着牛头不认赃,违规违法反而胃口越来越大,如车之滑坡,已收手不住,直至人仰马翻,身败名裂。此时肠子后悔青了,又有何用?!

我们每个人在入世时都很景仰“莲之出淤泥而不染”这个境界,但一段时间下来,就被社会这个环境弄得满身污泥,许多人就松懈了,麻痹了,不再洁身自好了,不再守身如玉了,于是就可能变质了,腐朽了。其实采藕人都知道,从污泥里挖出来的藕都是满身黑泥巴的,黑泥巴黑而污,但藕因善于吸取其中的营养,藕就自然长得茁壮。满身污泥怕什么,毋须清水洗濯,只要太阳出来一晒,泥巴自然抖去,还一个清白之身!

所以,人要不把肠子都悔青,其实并不难,守身如玉、有错就改就行了。倘能做到一位伟人所说,一辈子只做好事不做坏事,那就进入世人艳羡的荷藕之列了!

愧对家书

文/刘建忠

尽管处于微博微信的时代,但父亲依然习惯用他那患了关节炎的病手给我写信。直到有一天又一次收到父亲的来信,跻身于“低头族”的我,才猛然地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有给家中写信了。

是的,很久。

是疏于手懒,抑或无暇顾及,我说不清。离家在外,聚少离多,偶尔回乡,家的感觉尚未找到,便又走向下一程思念的站台。所以唯一能与父亲好好倾诉的就是这一纸在现在看来有点“独特”的书信,但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给父亲的书信却越来越少,渐长的时日和信息泛滥的时代让我忽略淡漠了书信问候父亲的那份心境。

于是,便很怀念起当兵的那些日子。军营里的一切,我们都感到新奇和陌生,因方言土语闹出的笑话,射击考核获得嘉奖后的喜悦,克服胆怯跨越百米障碍时的兴奋,甚至就连走路摆臂、吃饭排队、睡觉打个喷嚏这些细枝末节,也都统统被写入家书,寄与父亲一起分享。而从父亲的回信中,我同样会得到那份丰富的馈赠,也能体会到那种说不出的幸福与感动。捧读那些散发着泥土馨香和旱烟味道的文字,我可以让思绪飞扬,穿梭字里行间,想像老父烈日下劳作时油亮的脊背,慈母灶膛前抱柴添火的身影;病中爱妻微弱的呻吟和遥远的呼唤,静夜小儿香甜的梦呓和清亮的啼哭,被喜报映红的妹妹的脸颊,西窗剪烛的甜蜜,车站诀别的忧伤……

有信的日子,不论是饮马边关小憩,或是明月千里良宵,这样的情景都会在我眼前交叠闪回;有信的日子,我拥有了被人牵挂的惬意与满足。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子的平淡,尤其是当手机绑架了生活之后,我可以通过这小小的“方寸”之物与朋友大侃特侃,可就是在提笔写信的那一刻,却无论怎么搜肠刮肚,挖空心思,也凑不满那窄窄的一方格纸,我开始害怕给父亲写信。而父亲如期而至的信笺却常常让我满怀愧意。人不能够对其伪饰的只有父母,而一旦将真实的自我袒露,那其中软弱的成分无疑是居多的,这样一种原原本本的呈现,对于已生华发而又一生谨慎的父亲是不是残酷了点呢?

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自己,所以也就从来没有好好用心体谅父亲的一片苦心。记得那日,父亲来信说,我寄给他们的钱收到了,可很久了却没有我的一封信,父亲说他们缺的不是钱,而是我的问候。再不写信,他们该担心我出什么事了。

恍然觉得,我忽略的不仅仅是一封家信,而是曾经有过的很浓很稠的血脉亲情。

是的,很多时候,我们可以把给朋友的电话“煲成粥”,把给女友的情书弄得洋洋万言,可是在给父母的信中却吝啬到了只言片语的地步。通讯手段越来越发达的今天,水泥与钢筋构筑的现代化都市中,忙碌的我们开始忽略和淡漠了一种叫“家园与故土”的情结,我们习惯了微博微信,却懒于提笔再去写上一纸情真意切的家书,倾诉与表达的渴望在繁杂琐事中渐归平息,而不能平息的是,我们年迈的父母却恰恰需要一纸家书给他们以心灵抚摸和精神慰藉啊!长大的我们犹如父母放飞的风筝,那一根线却永远在他们手里。在对儿女悠长的牵挂与思念中,有时他们的确需要的不多,只要有一封信,几句问候的话语就已够了,真的。

是的,我真该好好给父亲写封书信了。

愧对师恩

文/徐学平

星期一上午,雨下得很大。刚到单位,传达室里的李大婶便告知我说有位老人一大早就来找我了,这会儿恐怕还在楼上等着呢。

匆匆上楼,老人果然正静静地守候在楼道里。老人看上去约摸六、七十岁的光景,衣着干净整洁,只是那满脸的皱纹却仿佛正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紧随着我进了办公室,在确认我就是他要找的对象后,老人便主动和我寒暄了起来,谈话间我得知他老人家原先是跟我住在同一个村庄的,后来,因为工作调动就住到了当地的小镇上,这也就难怪见面时我觉得有些面熟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闲聊,老人仿佛轻松了许多,他呷了口茶,话语也逐步转入了正题。他说他最近看报时经常看到一个名字,但常有同名同姓的情况,他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说着,他还报出了一大串文章的标题。当老人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时,他雀跃地离开了座位,高兴得像个孩子。“记得么,我教过你小学语文,那时你作文写得好,我还多次表扬过你呢。”老人说话的语音中充满了自豪。我一边应付着讲些感激的话,一边却在脑海里尽力搜索着那二十年前的记忆。

记得那天老人是带着欣慰的笑容离开我单位的,当我小心搀扶着将他送下楼梯时他还念念不忘地鼓励我要多写好稿。一位二十年前的老师,他竟然仍在时刻惦记着自己的学生,为学生的点滴进步而倍感骄傲和自豪,甚至不顾年老体迈,从几十里外冒雨进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核实报刊上一位作者是不是他的学生。我被老人的举动深深感动着,并庆幸着自己总算没让他老人家失望。然而,在感动之余,我心中又常常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可能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的缘故,让我深感惭愧与不安的是我至今还没能想起这位启蒙老师的姓名。

愧对师恩,也许我只能通过这些拙劣的文字祝福老人永远幸福、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