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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苍凉的文章 / 苍凉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苍凉古道春亦归

文/赵玉明

阳春三月,生机勃发,天高云淡,草长莺飞。

可当我站在古老的齐长城脚下,却怎么也无法把春天用到他的身上!

荒草淹没了古道,也淹没了蜿蜒于岭脊之上的齐长城,曾经的辉煌已让位于苍凉,也只有在咽咽的山风之中才能寻出一点雄壮。

因为我是渺小的,连他的身上抖落的一颗小石子也无法比拟。苍黑色的石头已经傲视千年,所以春天显得那么孱弱。历经两千年,历经两千余个春夏秋冬,这一切,他都已淡看。我想伸手触碰一下,他的苍老的身躯,伸出去的手,却只能悬停在半空。我无法触碰,更不敢抚摸,我应该对他顶礼膜拜。

轻轻地拨开枯草,悄悄前行,仿佛害怕一个好不容易入睡的老人的梦。荒草、劲松、野性的风,才是他的胸怀。我无法用语言对他描述,因为任何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我不敢轻易的用哪怕一点点华丽去修饰他,因为一切点缀全都是多余。

他就是他,一个历经沧桑,虽然老迈,依然坚强站立在群山之上的巨人!

我不是哲人,无法用语言描述他的恩怨情仇,社会的沧海桑田;我不是史学者,无法用一块石头推断出他的前世今生,他的作用种种。我只是他的一个过客,一个在他生命里与之相遇的时间小于刹那的尘埃。

虔诚地仰视这破败的古墙上的每一块石头,耳边的风声已幻化成了阵阵金鼓大作、骏马嘶鸣之声。远远看到一队人马,金戈铁马,马蹄特特而来,旌旗招展,甲胄鲜亮,虎啸龙吟,气贯长虹。也许在某个枕戈待旦的夜晚,闲暇时,也会传来阵阵怨笛悲琴之声。石头上的每一条纹理也一定承载着一个故事,有些我们知道,而有些却已淹没在这黄尘古道之中,或说历史本来就是故事,就凭这些永远无法还原真实。

满目苍凉,满怀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极目远眺,群山迭出,齐长城在山脊之上霸气的傲视一切。可就在那远远的山坳里有一丛嫩黄,是什么?是迎春,是迎春!春天来了,无论他多么老迈、多么厚重、多么沧桑也无法阻挡春的到来。

低头细细看去:粉的、白的、紫的不知名的野花都开了,尽管细小,可也那么热烈;细的像针一样的草尖也不服气的钻出了他的前辈们的枯干的身躯编织成的厚厚的地毯;桃树、杏树、梨树等各种树的枝头都长满了饱满的花蕾,圆圆的花苞仿佛一不经意就会怒放而出;沟底的柳树也已然告别了冬日里硬邦邦、随时战斗的姿态,枝条也被春风轻抚的婀娜多姿。

再回首,细细端详齐长城,就在他硬朗的眉宇间多了一分慈祥,他苍迈的的身躯之上也多了几许生机。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就从那些历经千年风霜的石块间探出了脑袋,坚强的松树也换上了青翠的新装,远远地有松鼠在林间跳跃,还有五彩的山鸡不时被惊起“嘎嘎”的飞去。这时,齐长城更像一个慈祥的老人,安详的注视着一切,静静的呵护着一切。原来,温柔也是他的心怀!

历史无法阻挡,老迈也无法阻止!可不管多晚,春天毕竟还会来到,生命也没有什么可以战胜!葳蕤繁茂,生生不息,不是岁月更迭可以阻挡的!和煦的春风春风吹起,吹走了寒冬,吹走老迈,带来了生命,带来了青春。

沧桑毕竟挡不住,春色满眼风光足。劲松顽石阅无数,黄尘古道春归处。

我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已被春风带来温度的石块,像是抚摸一个慈祥的老人的沧桑的脸,我想用我的体温告诉他:春天来了,你的周围已是生机勃勃,不久之后他们也会把你装扮的更有生机,而你也会再次展现自己强悍的的生命力!

满怀敬畏的站在齐长城上,远远望去,山脚下的海山湖波光粼粼,齐整的农田里麦苗青青,静卧在山脚的小镇鳞次栉比。满眼的生机,满眼的希望!

心中不觉一阵畅快、喜悦,脚步也跟着轻松起来。

远山苍凉

文/饶裴菲尔

西北的戈壁,一派苍凉。

连绵的矮小山峦阻挡住了荒原的一马平川,阻挡住了找水人殷切的目光,阻挡住了迷途者失意的步伐。地表是破碎嶙峋的石块沙砾,死气沉沉。偶有夹杂几株因贫瘠而失水的沙蓬,又小又扁,软塌塌地在石块间东倒西歪,灰败如地面的颜色。

空气是肃杀的,是凝滞的。没有风的天空常常是阴沉沉的,静到容不下一丝异响。天高地远,小小的人走在其间,连那可怜的脚步声也给忽略不计了。山不足以支撑豪情万丈的呐喊,平坦之地又是那般死寂。于是,一切言语被扼在喉咙里,连飞鸟经过,也只留下一行匆匆便笺。它深知经过的这片大地,是默片中的剪影,只需记在心里,多言反破坏了其中分毫的微妙。

谁又能断言这是死地呢?这里的历史是风沙所书,朦朦胧胧间有身影闪动,勇敢地,抑或不情愿地,在这枯索的大地上,挣扎求生。

我所在的城市即是在戈壁上挣扎求生的小城,卑微地蜷伏在一弯蜿蜒的山峦中,围城。山的轮廓,用十五年印在眼睛里。山看上去不远,仿佛只要跑几步就能到山脚下。我便无数次梦想着向那山跑去,跑到山外,看看山外的天空,是不是会有一些其他的色彩。

家里管得严,我也小,人也是淡性的,想去山外的愿望,就放在一边了。

后来也爬过周边的一些无名小山。从山脚下几步就站在了山顶,再沿着山脊,从一个山包走到另一个山包。这种感觉很奇妙,远远望去那高大的拙物,在脚下陡然渺小起来。我突生念头,若是沿着这山脊一直走、一直走,会不会走出这重重叠叠重重,去看一看我一直向往的山之外?层峦飘渺,可望而不可即,如迷宫般诱惑。试探着迈出一步,山下人一声暴喝,打消了我的狂念。

回到家里,神思飘渺。远山啊,那般可望而不可即,是否会是我一生的桎梏。

小时候想要跑到山外,我记起了。

那么就跑吧。

我跑了起来,流动的风在耳边低吼着,警告着我的莽撞,那时我还没听出来它嘲笑我的不自量力。离山又近了一步吧?离山又近了一步吧?跑吧!跑吧。走石飞沙的灰色荒原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努力奔跑着,努力想要离山更近一点,再近一点。呼呼的喘气声消散在风里,天地间就只有那一抹动态的风景。

我忽然停下来了。

山,依旧那般,近得触手可及,却又远而不可企及。空荡荡的戈壁滩上,连风都在嘲笑我。我筋疲力竭地回了家,难过得要哭,眼泪却早已让凛冽的风吹干了。

回到围城,人渐懒。生活在这里的人,世世代代依靠这貌不起眼的山峦生活,平淡如水,不好不坏。戈壁即如此,介于沙漠和草原之间,水少得难以生存,却又足以让你活下去,不多不少,不能有更多的奢求。生命在这里,就如那飞蓬,从诞生到死亡,无声无息,

山的养育尚未穷竭,这里的人却早已都没了锐性,随随便便打发了一辈子,也未想过看看山外。

我盯着十五年来熟悉的远山,左眼看到的是冷色调,右眼看到的是暖色调。两眼交替着看远山,时而冷峭,时而温暖。山的温暖在点点磨平戈壁上的民族的野性,千年来,冷峭是戈壁亘古不变的色彩,试图去唤醒血液中残存的狂野不羁。

后来,坐车去那山里拔野沙葱。车停在离山不远的地方,我们步行进山。荒野一如既往寂静,不远处是梦寐以求的山。流淌千年的风,挟起一股尘沙,耳畔有隐约的歌声:

我眼之碧,得之于水草;碛沙之红,得之于鲜血;弯弓射月,弓即月;射落之时,一天飞大雪。

歌是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唱下去,高昂的,低沉的,朝气蓬勃的,垂垂老矣的,嘶哑的,嘹亮的。他们都有一双被风吹得不会流泪的眼睛。

我也想唱,但还是让周围的静默给压了下去。“叮咚叮咚”,身后的驼铃声格外清越。黄澄澄的驼铃摇啊摇的,铃声揉碎在骆驼沉甸甸的大眼睛里。戈壁对于骆驼也是片乐土了,几千年前它们也是这般慢悠悠的,驼铃夹杂在人喊马嘶中。清脆的铃铛声,打碎了凝滞的空气,我向远山大喊起来:

戈壁的风你会流泪吗?

远山我要走出你的怀抱了!

风很配合地把我的呼喊带得远远的,撞在山壁上,没有回响。那天的天空依旧阴郁,山上的怪石嶙峋仿佛蔑视的笑。

带着一股长久以来的希冀,我最终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山顶。往远方一望,我愣住了。

山的那边,是戈壁,尽头依旧是苍凉的远山。

远方遥遥传来我呼喊的余音……

沙漠的惊艳

文/鸽子

那种令人摄魄的苍凉和空旷冲击着视野,让灵魂无法自由呼吸。极目远眺,一望无际的戈壁、黄沙铺天盖地袭卷而来,无边无际,凭空生出一种虚无的,找不到痕迹的不踏实感。而宽广的地平线上,只有那些一线排开的电线杆孤单地矗立着,成为这片土地唯一标高的风景,在这片戈壁和黄沙中寂寞成永恒。

眼下的无垠,却又不全是空旷和寂寞。又仿若有战马嘶叫、戟戈相交的战场豪情,汹涌而至。尘沙四扬、马蹄奋疾中的厮杀拼斗,似一幅恢宏的画面展现开来,仿若秦皇汉武时代那份豪迈和气魄,演绎在脑海,幻化在这片戈壁黄沙中,让人亢奋,也让人窒息。

在酒泉通往金塔胡杨林这段苍茫茫的无垠空间中,那些骆驼刺,像夜空灿烂的星星,点缀着这片黄沙,他们无声的闪着光,发着亮。于是这片沙漠,便有了生命,充满了灵性,一下子灵气活现。那一片片,一颗颗、荆棘般的骆驼刺们,稀疏的散落在沙漠的脊背上、胸怀中、手掌的纹路里,成了点睛之彩。如果,如果只有骆驼刺,那么,沙漠,他还不足以温情,只能是一种怅然的踌躇吧。幸好,那些驼红的沙柳,在这个金秋季节,姗姗开来,他们是这片沙漠的精灵,带着季节更迭,镶着红绿宝钻,给戈壁、黄沙披上了一件锦衣华裳。他们在骆驼刺匍匐的地平线上,延伸出微许的高度和梯度,错落有致的张扬出戈壁、尘沙这片黄土地的妩媚和妖艳。而那些木棉花、更是倔强,紧紧攀岩在公路侧畔,肆意的开着那些棉絮絮松软软的白花,柔弱的似不堪一击,实则坚韧地固守着他们灵魂深处那份高贵。看着这些让人敬畏的生命,心便只有一种选择,那便是,如骆驼刺般,匍匐在这片黄沙、戈壁上,虔诚接受大自然馈赠的这份厚爱,莫辜了,莫负了。

那片胡杨林,在一片突兀之后闯入我的视线时,我简直惊呆了。在这满目苍凉的黄沙尘土中,他们那么显赫的傲立着,似凯旋的将士,更似这片戈壁滩的守护神,昭告着沙漠的不可侵犯和威严。突然间,脑海涌现,那满身龙绣祥云的黄袍帝王,于他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而此刻,这些高傲屹立的胡杨,岂不就是这片戈壁、黄沙的帝王吗?除却这份帝王的豪情满怀,气概满身。金塔胡杨林,这块沙漠森林,风光的旖旎更令人心醉神怡,倾情倾心。胡杨、倒影、夕阳、湖水、光影互迭,交相辉映,勾勒出金秋沙漠之艳。而那金灿灿的落叶,零散漂流于倒影的湖水中、打着转、翻着身,恣意享受着尘世金秋,最后时节的温暖。胡杨婆娑的枝干们,更是疏密有致的交叠着,似彼此问候、又似心领意会的相互瞩望,这份疏影横斜水清浅的景致,即便没有开出暗香浮动月黄昏的香韵,也硬是幻花出一份人间斑斓多彩的仙境。咔嚓咔嚓,多想自己成为其中的一枝一叶,哪怕只是片刻的璀璨,然后凋零,也永不言悔。于是乎所有的相机、摄影设备都在这份美景中将真气用尽,最后人、物在这钟灵毓秀中感慨忘景兴叹的无奈。

真想,就此将灵魂交付,在这人间仙境,和着湛蓝的天、金黄的叶,和着金波湖的妩媚,胡杨的苍劲永久驻留下去。真想,将肉身留下,在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尘土、黄沙中,脱凡出世,做另一个自在漂泊的三毛。

当然还有夕阳随着我们一路走来,他洒过树林、洒过村庄、洒进农家的温馨画面,那一路金灿灿铺开,照进我们的心口,呼啦啦的开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