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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风情的文章 / 风情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陌上花开

文/陈小龙

风和日丽的阳春三月,看阡陌之上的杨柳依依,野花绚烂,身心不由得轻爽而浪漫。“三月风情陌上花”,古远的诗句似乎随风从天边飘来,从历史的深处飘来,拂过阡陌,袭上心头。漫步陌上,心情是诗意的那种,优雅而散淡,花是自然的那种,朴素而恬淡,不落尘俗。“三月风情陌上花”,是花在其中生命得以璀璨,人在其中心情得以畅然的一种意境。三月陌上花,让人爱让人痴,恍惚人的骨子里头都沉淀了花的影子,花的风韵。

陌上花开,如果没有了从俗累的生活中走出来,悄然伫立阡陌并为陌上风情所陶醉的人,那么花开也寂寞,风情也苍白。“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不知被多少人吟诵了多少遍。人归缓缓,那花便有灵性,便开得执着,陌上风情也被撩拨得浓郁而热烈。

那是春天里一幅最美妙的图画:在粉黛佳丽的簇拥下,一位美若天仙、仪态雍容的贵夫人款摆腰肢走在一千多年前的江南临安的阡陌上,其时陌上花团锦簇,杨柳轻摇,蝶飞蜂舞,三月风情旖旎之至。这时,一骑快马打陌头杨柳的绿阴中飘然而来,驿者翻身下马,气喘吁吁中把一封书信递给夫人。夫人展开一看,不禁满面春色。原来,吴越王国王身在王宫大殿却惦记着远在临安陌上的爱妃,嘱她只管怜花惜柳,消受春色,不必急着回归。“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位在五代十国的夹缝中生存的吴越国王,不提他江山坐得如何,只是这一番对爱妃的体贴,对春色的倾心之情,就足以让后人感叹了,缓缓归,缓缓归。多么柔情的一句话,游移在古籍史册中,艳称千古。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一句话化作一个美丽的故事,游荡在临安的陌上,等待后人的凭吊。终于在吴越国“国除”的百十年后的一个秋天,历史似乎特意安排苏东坡在秋天踏上临安的陌上,陌上春天花开,秋天亦花开,只是春天的骨子里透的是柔情,而秋天的骨子里透的却是萧瑟。于是在秋天的陌上花开中,东坡怅对古人一番凭吊,“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若为留得堂堂去,且更从教缓缓归”……浸染着人事盛衰的感慨。陌上花,就这样开在历史的车辙中,栉风沐雨,浸透艳丽与沧桑,令人唏嘘不已。

漫步陌上,尽管不能如吴越王妃那样一路招摇地走在陌上花丛中,也不能像东坡那样怀一颗忧伤之心,吟出千古不泯的诗句,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把国王与王妃的“缓缓归”,当做人类面对大自然所共有的心境去感怀。当然,东坡透过陌上花开而生发的历史感悟更以一种强劲的力量震撼着我的心灵。我几乎要拜倒在陌上花的面前了。我突然觉得这一束束、一丛丛开了又落,落了又开的陌上花,简直就是为了人类的历史与文化而开落。我不敢说可以触摸历史与文化,但我可以觉悟地抚摸陌上娇嫩而以顽强的花朵。

陌上花开缓缓归,这不仅意味着悠闲、诗意,而更大的意义在于,让我们的心灵在恬静的陌上花开中恬静如花,回归自然,回归人类的历史与文化。

江边风情

文/谢凤姣

美丽的自然风光与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对我一直是种致命的诱惑,更何况,这个地方,还是一片与国际接轨的现代化发展热土。她是一幅笔墨恬淡、意境疏朗的水墨画,又是一张色彩鲜明、动感十足的照片;她是一首悠远深长、饱含沧桑的歌,又是一支节奏明快、激情昂扬的交响曲。她,将古朴与现代、淡泊与繁华如此完美地结合起来;她,位于张家港市西郊,被称为保税区(金港镇)。

与她初识,还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时候,她还叫港区,还没有与后塍、德积及原晨阳镇的五个村合并。我去过双山与香山,爱上了那里的自然山水与传说,也因此爱上了港区。

如今的记忆中,她当时的容颜已不复清晰,因为,我在老去,而她却越来越年轻。可是,我对她的喜爱一直没有淡去。

近两年,每年都要去一次金港,参加金港镇的清明诗会。来去匆匆,只经过忙碌的街道,却无暇一睹今日的双山和香山新貌,心里隐约惦记着,就像惦记年轻时的一位故友。

一个周日,空山新雨后,我踏着明香湖畔的石阶,拾级而上。香山,时隔多年,我又来了!没有太阳,空气中微带湿意,满山的树木,因为雨的滋润而变得青翠欲滴。有山道可以驱车上山,就是走路也比爬这台阶轻松许多,可偏偏有很多游人愿意从这台阶上,一路爬得气喘吁吁,脸上却挂着舒心的笑容。同行的导游说,每天早晚都有人来爬山,这里是个天然氧吧,既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又能健身,何乐而不为?

一路走着,脑子里便禁不住浮想联翩。美丽的传说,总会在这美丽的风景中勾人遐思。

西施,是我喜爱的女子,倾国倾城之貌不可敬,可敬者乃忧国忧民之心。传说,吴王携美人入山采香,便是在这香山之中,西施亲举锄头、披荆斩棘,辟出一条采摘香茶与杜衡的小径,谓之“采香径”。香草美人,从《离骚》起,便成了忠贞贤良之士的代名词。香山,既沾染了香草的香气,也沾染了美人的灵气,所以,才有今日的钟灵毓秀之美吧?

走过聆风塔,梅花堂就在眼前了,这里,曾有苏轼小住,并为梅花堂题匾。一代词人,豪迈、磊落,虽屡经仕途坎坷,却愈发淡泊旷达。从最初嫉恶如仇、笔锋犀利,到后来词风温暖、亲切宽和。无论经历多少打压,他都能挺住脊梁。最可贵者,无论在何处为官,他都能把一腔爱心用在百姓身上,为百姓造福。

传说中,苏轼初来香山,是为向好友葛次仲借钱买地盖房子的。东坡先生当官当到这般田地,老来竟要向一介草民借钱,细想来,略有苦涩。可他偏又那么不羁,让人忍不住发出会心的微笑。葛老难得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便趁机讨了份“报酬”——向东坡要了一幅字,便是这“梅花堂”的题字。

后来,苏轼又多次来过香山,他迷上了这座山,迷上了山上的梅花。

梅花堂中另有“香山群玉”、“暗香浮动”的匾额,以及西施、苏轼与夫人、徐霞客的堂兄徐雷门、乾隆等的图画,每一幅画都是一个故事。

苏轼题“梅花堂”、乾隆驾幸香山,留下圣清池遗迹、徐霞客三游桃花涧,还有姜子牙、孔子、秦始皇、张士诚……无数古人在此留下传说。

香山的月色,照了千年,香山寺的钟声,传了千年。如今,静卧在长江之畔的这颗明珠,又将为保税区(金港镇)再添风采:香山脚下将出现约70万立方米的香山湖;距今8000年历史的东山村遗址正在规划中;香山4A级景区正在创建。

在一片古老的土地上,有一个年轻的城市。在这座城市的西边,有一个美丽的小镇。她像一位滨水而居的女子,宜嗔宜喜、宜浓宜淡、回眸一笑、风情万种。

棉花盛开的沙上风情

文/丁竹鸣

八月的沙上是一片翠绿的棉海,点缀了星星般的白花黄花和紫花。只有棉花在试花的季节里,不知不觉地变换了三种颜色。仿佛女大十八变越长越美丽,引来一群群蜜蜂忙碌地往返采蜜。

空气里弥漫了花香蜜甜的炎热气息。村路两旁,几个穿红着蓝的喷药青年像花蝴蝶一般,在翠绿的棉海里游弋。从七月中旬开花到结棉铃果,大约需要半月时间。进棉田的人只是喷药水,除草培土的活六月已做好几遍了。棉株已经合拢,人进棉垅仅露出个头,而且要当心别碰断挂果的棉枝。

棉乡自有令人振奋的新事,棉海铺开了无涯无际的绿色希望。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当我走进久违的三家村,不禁记起了那个长年生病的小队会计。他妻子在河滩淘米,远远看见我就喊会计出来,把我让进了屋。他客气地拔了两根甜芦穄,我们边嚼边谈。话题自然转到棉花上。他说,现在的政策是对的。按理今年棉花早期红蛛蜘,后期逢旱,长势哪能这么好?都为承包了,都是自家的,喷药时仔仔细细,叶子正反面都喷到了。从前干活大呼隆,抢的是工分,哪肯这么干?他算了笔账,六亩棉花以亩产皮棉一百二十斤计,可得一千二百元。收入比前年翻了一番呢!我真为这个老乡有了新的憧憬而高兴。

棉花盛开的季节,秋云在头顶飘荡,一堆堆白得可爱,让人想起温柔的心思。云隙中湛蓝的秋空是那么纯洁,像小溪里的水,透着眼睛般的聪慧。一大片雪白的棉花,斑斑点点地洒在绿褐色的棉林里,只看见摘棉人的凉帽慢慢移动。空旷的田野没有任何打扰,人的兴趣自然地流露出来。有人哼起棉乡小曲,有人想着高兴事嘴角挂起微笑。摘棉是令人欣喜的,大把柔和的棉花捏在手心,仿佛连着心肺温暖如春。我喜欢在自家的棉林里摘棉。虽然弯腰曲背很累,带个随身听挂在棉枝上,打开按钮,优美的戏曲、好听的歌声、有趣的广播剧接踵而来。此刻劳累的活变成轻松的事,你的手在轻轻地摘,心却飞了起来。

棉林是人工的森林。三尺高的棉林里,枝叶茂盛绿荫葱茏。绿叶覆盖下,有初生的嫩草,飞舞的蚊虫。花背的瓢虫在棉枝上细细爬行。水沟里积水清凉,癞蛤蟆躲在棉根下吃虫子。细蛛蜘交错在棉枝上挂起了飘荡的网,专门捕捉那些看不见危险的小昆虫。连小鸟也误以为这是森林,而在其中做窝生蛋过起了家家。无尽的棉林隐藏了一种神秘感。这里不但是蛤蟆虫蚁小鸟们的世界,早年间还听说棉林下男女的幽会。浪漫的野性冲破束缚,唱了一曲心灵碰撞之歌。

长江畔秋云变幻莫测,雷阵雨眨眼而来眨眼而去,有“雨下不过田埂”之说。常通港上,一桥如虹长卧水面,清得发亮的河水里映出了满天晚霞。一条挂桨船,响着突突的马达扬长而去。空气中飘着炊烟味,瓜熟蒂落的香甜,玉米成熟和水稻灌浆的清馨,还有这热烈的棉花气息。故乡的田野向着广阔而深邃的远方伸展,地平线上有矮矮的孤树和毛毛的秋草。八月,一个躁动兴奋、充满期待的季节,棉海把你带进自由的境界里遨游,我都要在棉花香里醉晕了。

闪烁的银河自南而北地横过了星空,地球已转过了九十度,来在太阳的秋分角。棉乡的乡谣唱道:天河南北环,家家摘新棉。绿油油的棉铃在阳光中迅速地成长,开出了丰满雪白的第一朵柔棉。从初摘到二摘三摘四摘,时光也从初秋来到初冬。棉乡的晒场上堆高了白乎乎的新棉,坐满了笑嘻嘻的拣棉村妇。

直至北风呼呼地呜叫,棉叶飞满了田间,棉农还要去赤条条的棉林中,收拾残留在棉壳里的“眼屎花”。他们的心里是不能容忍一点点的浪费的。从二月起,苗床施肥、打钵、间苗、移钵、陈肥、培土、锄草、整枝、喷药,不知经过多少遍工,才盼到七月试花,八月结果,九月初摘。种棉的繁复辛苦,只有棉农知道。

沙上人喜种棉不但基于自身的温饱需求,而且是这样一个吃苦耐劳的族群,在沙地上精耕细作,把大批的优质长绒棉送进纺织厂织出各式花布,给了天下人温暖美丽。说他们是衣食父母毫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