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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口哨的文章 / 口哨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小金的故事

文/范夫生

同事小金,有努尔哈赤的血脉,全名努尔哈赤·载继。但小金引起大家关注的并不在于他的血统,而在于他的一个生活特点:听见口哨之声便立生尿意,甚至有过因口哨而失禁的故事。

小金的祖上是康熙爷的幼子,到了曾祖一辈,由于远亲旁支,皇家的恩荫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条黄带子了。辛亥军起,满人遭恨,故改姓为金。因为努尔哈赤在满语里就是金子的意思。

小金虽无皇荫,但他家族自曾祖辈起,已是五代单传。所以小金自小,家中便金贵得了不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特别是尿尿,自小就是只有爷爷奶奶抱着并吹着口哨,方可飞流直下。到了大了,大人们抱不动了,需要自己独立完成了,但小金就是尿不出来,急得哇哇大哭。爷爷奶奶见状,心急如焚,手足无措,还是其父急中生智在旁吹起口哨,霎时小金一泄如注,腹畅心舒,喜笑颜开。

小金上学了,家长哪能时刻跟着,自此,小金尿溺之时便自吹自乐,旁人不知其故,每每羡慕小金乐观,小金也是自我感觉甚好。

但天下之事,总是有一利便有一弊。小金长大成人后,一听口哨便生尿意,时间稍长便不可自制,急匆匆直奔卫生间,众人多有猜疑,但无凭无据,也只是心里疑问罢了。直到有一次小金失禁于会场,才使众人恍悟。

那一次单位搞新年联欢,新领导重视,督促排练,置办服装,联欢之日又请来大领导。新领导要展现到新单位后的新气象,给上级领导留下好印象,所以要求大家,气氛要热烈,掌声要响亮,不得中途退场,以示团队精神。

联欢开始,一如所愿,众人齐欢,大领导一时兴起,主动要求表演节目,新领导一听先喝一声好,便听闻掌声雷动,大领导脸上放光,三步两跃,登至台前。全场一片寂静,目光齐聚台上。大领导双手紧握麦克风,用口哨吹唱歌曲《我的老父亲》。

大领导音感极好,口技绝佳,把一曲《我的老父亲》吹唱得声情并茂,回肠荡气。众人大受感染,无不动容。唯有小金口哨声起,便觉小腹阵阵抽紧,本欲起身,但见全场一片安静,只身离去,又恐领导见怪。只能强忍。但领导兴致极高,曲子时间又长,多少年的条件反射,使小金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终于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小金会场失禁了。

身边人发现,初欲遮掩,但前排两个小姑娘,初来乍到,不知就里,先自跳起,一声惊叫,终致全场一片骚动,大领导吹唱被迫停止,了解情况后,大领导颇感扫兴,新领导满脸愠色,小金难堪至极。

经过此事,小金颜面尽失,整日灰头土脸,新领导本欲重责,大领导知之,明言阻之,一来,小金学有专长,人又勤奋,工作业绩突出,在单位上下印象俱佳,二来,本是小事一件,不愿炒成热点。新领导聪明至极,自是对小金温言慰之。

小金心里不纠结了,但此事何以解之,终费踌躇,思之再三,终于下决心登门求医,在心理医生指导下,在家将口哨之声录之于音,一日到晚,哨声不断,起初,哨声起时,顿生尿意,但尿有几何,哪里经得住一天到晚地尿啊。到了后来,只有尿意而无所可出了,再后来,满堂口哨之音不绝,也就没有了感觉。一年过后,终于医好了这个困扰小金三十年的难堪之疾。但为防止万一,每逢重要场合,小金还是先将加厚的尿不湿早早垫好。

每每想起此事,心中感慨。幼时,听口哨而小解,人人皆然,但若成人之后,亦是如此,便成困惑。人生之事,当变则变,否则,昨日之好,会成今日之累,世间之事,大抵如此。

口哨

文/孙成凤

刘乡长什么都好,就一缺点,闲时爱吹口哨。

要说吹口哨的水平,刘乡长那才是真才实学。每天早晚或饭后,乡政府的电话声、喧哗声都没有了,静得只有墙角的风推着几个纸片子蹭来蹭去,这时,刘乡长悠闲地沏一杯酽茶,搬一张竹椅放在办公室门口,再拿一叠报纸放在腿上,边看边吹起口哨。开始是不成调的嘘嘘声,就像拉二胡弹钢琴吹笛子的人调弦试键找调子,然后便由低到高逐渐成曲,走上了正道。刘乡长常常是一吹而不可收,京剧花鼓山东梆子什么段子唱腔都能来,有时还来上一段美声,直吹得满院音符乱跳。

一天,乡政府的院门被上访的村民堵了,原因是高速公路占地纠纷。村民吵着非要见乡长不可。当时,刘乡长一直在办公室接待市里来人,没法和他们见面。当刘乡长陪着市里来人走向餐厅时,他不由自主地吹了声口哨。

市里的来人笑着说,早就听说刘乡长口哨吹得抑扬顿挫,来一曲吧。

刘乡长就吹了,吹起歌曲《红旗飘飘》。

刚吹了第一段,就听到别处传来口哨声,合着他的拍子,也是《红旗飘飘》,并且是好几个人在吹。市里的来人笑了,拍着刘乡长的肩膀说:“知音多多呀!”

刘乡长好像在众多的和鸣声中发觉了异样,问陪同的办公室主任怎么回事,办公室主任以实相告。刘乡长严肃地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不然怎么取信于民?快按排村民吃了饭再说。

原来,市里来人就是谈高速公路占地赔偿的,他们跟村民见了面,双方满意言好。事后市里来人说,刘乡长的口哨《红旗飘飘》可能是暗号,当时不该让他吹的。

前不久下了一场多年罕见的大雪,几个偏僻村告急。刘乡长每天带一辆装满棉衣棉被和食油白面的车艰难地奔忙在乡间小路上,嗓子干得流血,一句话也说不成。市长向他了解实情,他对着电话半天哈不出一个字。

市长说,小刘,你就用口哨回答我。

市长说,小刘,一定要动员各方面的力量,渡过难关。

刘乡长吹口哨:“嘘!”干净利落,像是一个标准的军人立正。

车上的人笑了。

市长说,小刘,要保重身体,搞垮了自己的身体,市里也不答应!刘乡长犹豫了一下,吹起口哨:“嘘——,嘘……”口哨声像一颗流星,开始短促,尔后越拉越长,缕缕血丝从翘起的嘴里喷出,点点如雾,溅在电话上,车上的人一下子哭了。

电话里传来市长的叹息:好你个小刘,都说你吹口哨有多高的水平,现在都嘘不成调了……

车上的人拥着刘乡长已经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