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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房里的文章 / 房里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往书房里搬砖

文/王征桦

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每天晚上要把一百块砖头搬进书房里,第二天早晨再把这一百块砖头从书房里搬出来,天天如此。

这个老人就是东晋名臣陶侃。陶侃初为荆州刺史,但因遭权臣王敦的猜忌,降为广州刺史。当时广州虽地处偏僻,属于不发达地区,但刺史毕竟不是小官。陶侃搬砖的举动让看到的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以为他因降职受了刺激,就吞吞吐吐地问他:“您这样做是何用意呢?”陶侃回答说:“我的志向是收复中原大地,要是这样的悠闲的生活过惯了,事情一到,唯恐难担大任啊。”

果然,公元322年,王敦之乱爆发。三月,朝廷下诏陶侃领江州刺史,又相继转任都督、湘州刺史。王敦之乱平定后,陶侃回到荆州,重任荆州刺史。战乱之后,荆州大饥,饿殍遍地。此时的陶侃已经六十五岁了,但他依然精力充沛,倡导军民勤于农稼,各家自给自足,同时采取秋熟收获之时买米,饥荒时减价卖出的方式救济百姓。在他的治理下,整个荆州数千里,路不拾遗。

在相对安逸的环境中,不能失去的是意志,不能没有的是对未来的谋划。

和陶侃有相似经历的是乔布斯。那一年,苹果公司的创始人乔布斯被挤兑出苹果。无可奈何的乔布斯收购了一家电脑动画效果工作室,并成立独立公司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由于不断地创新,乔布斯因3D立体动画电影《玩具总动员》的轰动重拾风光,事业蒸蒸日上。但他并不满足,如同陶侃梦寐以求重回荆州一样,乔布斯说:“我的心一直留在那里,和苹果公司的关系就像初恋,缘尽情未了。”

乔布斯把精力放在下一代操作系统的开发上,这看起来和皮克斯动画没有多少关系。大量财力的投入,让他周围的人甚为不解。可人们看到的仅仅是这些,却没有观察到苹果的操作系统已经不能满足下一代应用程序的需求,苹果的管理层正在争吵着寻求哪一家公司提供技术支持。就在这个时候,乔布斯回来了,在展示会上,他让苹果的高层相信,他的新的操作系统,是苹果唯一的选择,除此以外,苹果无路可走。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乔布斯以掌门人的身份,重新迈进了苹果的大门。

有的人之所以出类拨萃,是因为他们不会因为挫折或者一时的安逸和顺利而丧失意志。为了意志和未来,他们有时会做出令常人不可理解的事,而当人们还在琢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他们已经成功了。这也许就是成功者的秘诀吧。

“鸡毛信”

楼下有一车库新租了出去,租房的是个收废品的外地汉子。我常见他天刚亮就骑着一辆很旧的三轮车出门,先是到新村的每个垃圾房里翻捡破烂,然后走街串巷吆喝着收废品。傍晚的时候,汉子才吃力地蹬着满载着瓶瓶罐罐、旧报废铁的三轮车,晃晃悠悠地回来。晚上,我们从公园散步回来,常会看到他端着饭碗蹲在车库门口吃饭,菜很简单,每天都是白菜帮子萝卜头、酱菜辣椒炒黄豆之类。

因为卖过几次旧报纸给他,所以渐渐熟悉了。有一天下雨,我经过他的“家”,他看见我,立刻迎上来,局促不安地说:“兄弟,麻烦你个事!”我有些疑惑,忙问什么事。“俺想写封信回家,可俺识字少,写不成。您是文化人,替俺写一下。”说完,他好像怕我不答应,又赶紧补充道:“就几句话,耽误你一会时间。”我点点头。那汉子乐呵呵地取来纸,那纸有些发黄,可能是从旧报纸里整理出来的吧。根据汉子的意思,我开始写信,无非都是些报平安的家常话。最后,汉子非要加一句:“今天买了一只鸡,炖了鸡汤,真好喝!”我看看他吃饭的桌子上,除了一盆土豆丝,其它什么菜都没有,更不要说鸡汤了。看着我疑惑的神情,汉子的脸红了,嗫嚅着说:“上个星期我把挣的钱寄给了老婆,昨天收到老婆的信,说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让我买只鸡,补补身体。可我舍不得买。告诉她我吃过了,她会很开心的。”原来如此!看不出这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的汉子竟然也柔情似水。

我按照他的意思,写好了信。汉子又不知从哪里找来几根鸡毛,小心翼翼地夹在信里。他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从垃圾房里拣来的。这根是鸡脖子上的,这根是鸡翅膀上的,这根是鸡腹上的,这样看起来就像整只鸡了。我婆娘就会更相信了。”呵,汉子心细得很。

看着汉子憨憨地笑,一股感动在我的心底弥漫开来……

平房里度过的时光

文/魏益君

那年冬天,我和爱人结婚后,就住进单位家属院的两间平房里。平房面积虽不过五十平方米,但相比我那些无房结婚愁绿了眼睛的同学,算是幸运的了。

房子在办公区后面,不临街,极为清静。闲暇时,我读书、爬格子、编辑稿件、设计报纸版样,老婆就将她那台缝纫机踩得跟唱歌似的,做出五颜六色的衣裳。我们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自然对这个新居相当满意。

然而,渐渐地,随着女儿的出世,平房的不便之处就逐渐显现出来。女儿出生时正是冬天,又拉又尿,尿布晒在外面结成冰片,放在屋内又很难凉干。那一年,我买了个电暖气,不为取暖,只为烘干尿布,弄得满屋子臊腥味。最愁人的还是洗尿布,十几户人家共用一个水龙头,下班回来,淘米的淘米,洗菜的洗菜,你端一盆尿布就不敢靠前。好不容易吃完饭,水龙头前又有人来洗衣服,水流压力小的像根线,弄得自己干着急,好在邻居们知道我的状况,处处让着我。

女儿会走路了,安全问题让我头疼不已。家里的电线都是布在外面,插头、插座女儿抬脚就可摸到,生怕有一天女儿将两个小手指头好玩地插进插孔。更担心的还是烧水生炉子,就怕女儿不知深浅地把手触上烧开的水壶。我就琢磨,应该怎样让女儿知道这些东西不能碰呢。我当着女儿的面,拿一根电线故意让插座短路,跳出火星,让女儿知道这个不能碰。我还拿着女儿的小手去触碰烧得半开的水壶,然后问:“烫吗?”女儿就缩着小手,很害怕的样子。

女儿果然记下了,不去触碰那些东西。有一次我提着水壶给炉子加煤,女儿就在一旁小声说:“爸爸小心,烫!”听着女儿的话,我心里竟有一种不知如何的滋味儿。

单位搬迁以后,我们这些老住户就没有人管了。房子多年失修,已成危房,还多处漏雨。最难熬得就是夏天了,一到下雨天,家里的锅碗瓢盆就全得用上,一边接水一边往外泼,忙活得一家人满屋子转。好不容易雨住了,我和老婆才松一口气,愁苦得坐上床沿。回头一瞅女儿,我们又苦笑起来,女儿正用漏下的雨水,叮当着锅碗,“过家家”儿。

几年后,单位盖宿舍楼的事传着传着就变成现实。新宿舍楼竣工后,我和我们的那些邻居就迫不急待地忙着搬迁新居了。

要走了,心头突然掠过无限眷恋,依依不舍,大杂院带给我们的乐趣也一一涌上心头。十几户人家一个院里生活,总有一份大家庭的温暖。感触最深的还是女儿小的时候,邻居们你来抱一会,他来抱一会,不知减轻了老婆多少劳累。

要走了,文人的天性使我拿起相机,对着斑驳的木门,对着简易的厨房,对着这个曾经带给我们无限温情和乐趣的平房,默默地拍起来。以前总抱怨平房的日子难过,环境脏乱差,几乎没留过影,要走了,心里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情。我招呼老婆和女儿:“来,咱在这留个影吧!”

我调好自拍,“咔嚓”,快门按下,我和我们的第一个家便永远地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