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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枣花的文章 / 枣花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枣花盛开

文/漠风

五月,高原的梁峁山川上大片大片的枣树长齐了绿个盈盈的叶子,此刻正是枣树盛开枣花的时候。枣花的花骨朵不是很大,但是枣花的香味却是扑朔迷离、香气迷人。一群群蜜蜂、各色各样的蝴蝶争先恐后地落在绽放的花瓣上,享受着枣花的香味。偶尔有人路过高原,坐在缓缓南下的列车上,只要将头伸出窗外,就能呼吸到开得正浓的枣花香味。

枣花的花骨朵不大,小巧玲珑的花骨朵看上去是那么婀娜。狭小的花瓣浅浅地镶嵌在墨绿的叶子中央,享受着春光带给它最为娇贵的时刻。如果不是仔细的人,很难能看到真正的枣花,枣花的颜色是极其特别的,淡淡的黄色,在枣叶的映衬下灿烂而耀眼。

五月枣花盛开的时候,正是高原人闲暇的时候——留守在家的老人、妇女和还没有上学的孩子们,三五成群聚集在枣树林下。老人们就坐在枣树叶子遮起的阴凉下面拉话,每到中午,他们甚至拿来大毛毡和磓臼枕头,在枣树下开始一场甜蜜的午休。

枣树下乘凉的女人们都是忙完了园子、地里的活儿才来的,手巧的她们个个都是纳鞋垫的高手。她们在鞋垫上绣出各式各样的精美图案,让人看了赞叹不已。偶尔,一阵微微的风贴着高原吹过,轻轻地拂动着茂密的枣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随风洒落的枣花就落在她们的秀发上,留下阵阵余香。

孩子们却不是因为乘凉才来枣树林的,他们的队伍要远远的大于那些老人和妇女们的队伍。依着这一片片长势正浓的枣林,孩子们的游戏开始了。他们像一群灵巧敏捷的猴子,三两下就噌噌爬上枣树,接着,就像被新生的枝干和芳香逼人的枣花逗乐了似的,他们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枣花没有牡丹花的娇贵和稚嫩,没有玫瑰花的芳名和浪漫,更没有紫藤花的妖艳和夺目,它更像是百花界一株坚强绽放的小草,它扎根于厚实的黄土地上,高原气候让它具有了和高原人一样的性格,厚实、地道、深沉。

五月,漫山遍野的枣树上开满了枣花,绿个盈盈的叶子,黄个生生的花,香个楚楚的枣花味,弥漫了整个高原的山梁、沟壑、凹坡、田野和村庄。该出山的人都走了,把一片片老先人留下的枣树留给了看家的女人们。可城里的人却大批大批地来了,开发的、旅游的,为高原带来了新的气象,新的希望。

这些长势盛好的枣树啊!嫁接着一代又一代的梦想。刨不完的黄土地,旱不死的干枣树,年年月月,月月年年在这片憨厚的黄土地上生长着、延续着。

等待一场枣花雨

文/史新慧

枣树是最耐得住性子的一种树。

早起走步的振兴路两侧,地里种满各色花木。一开春,树木比赛似地抽出新嫩的叶子,绽放着红的、粉的、白的、紫的花朵。唯独一片枣林不见半点动静,粗糙皴裂的主干甚至细枝末节,一如冬天一样,僵硬地直刺苍穹,看不出体内丝毫春潮的涌动。看着他们,忧虑与日俱增,去年一冬无雪,莫非真的扼杀了他们的生命?

直到清明前后,才知道担心纯属多余。那天早上,远远看见枣林中星星点点的绿色,走近竟是它冒出了叶子,虽然很小也很少,但毕竟像贪睡的孩子,终于睁开了朦胧的眼睛。我笑骂:懒东西,你可真沉得住气,快醒醒,要不春天就走远了。可是,枣树们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依旧一副不急不火的样子,叶子一天一天也没多大变化,将近一个月的时光,还支撑不出一片绿阴,花儿更是难见踪影。

记忆中,枣树是开花的。早年我一直以为枣树不开花,因为从未见过她硕大鲜艳的花瓣。上初中时,学过“簌簌衣巾落枣花”的诗句,我便刻意留心观察,还真目睹了她的芳容。枣树的花很小,白中略带黄气,很不起眼,但有质感,落下来扬扬洒洒,很快且伴有“唰唰”的声响,当时很是佩服古人观察的细致,描绘得贴切。但枣花到底什么时候开,记忆还真不清晰,甚或是先长叶还是先开花都模糊不清。幸好一位老人告诉我:别急,还早呢,枣树开花要到五月里。什么?“人间四月芳菲尽”,五月,枣花岂不是独领风骚?但它为什么又那么小?不知是怕别的花嫉妒才不事张扬,还是天性使然,无心与百花争艳,才迟来一步且如此低调?

在老家,几乎家家庭院里都有一两棵枣树。“旱枣儿涝梨”,枣树生命力极强,既不怕旱也不挑土地贫瘠,窗前墙角它都能存活。那年,我家盖西房,一棵枣树碍事,刨了扔在南墙根里,几天后忙完盖房才想起它,觉得可惜,便锯掉枝桄包好伤口又栽在了院里。不想几场春雨过后,它竟长出了新的枝叶,第二年就挂了几个枣。

在我家前院有一棵枣树,爷爷说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种的。我们小时候,枣树就一搂多粗,老干的表皮开裂,沟壑纵横,很像饱经风霜的老农的脸,给人以沧桑坚韧的感觉。我没见过梅花,但在我的想象中,一直觉得这棵枣树有老梅的风骨。去年回老家我专程去看它,看上去还老样子,也没见长粗长高,只是四周繁衍出许多树苗子,挤挤叉叉,俨然一个子孙繁盛的大家族。枣树长得很慢,木质坚硬瓷实,在村人眼里很是金贵,一般舍不得用,专门用来镟擀面杖和织布用的桴梃儿。

小时候,一年到头难得吃上水果,寡淡得难受,幸亏枣树枝头挂满青青的小枣,我们的日子才有些盼头。枣儿不光好吃,还可拿它来玩。女孩子玩抓子儿,男孩子用它“撂连儿”,青的红的界限分明。最好玩的是把一个枣上半部咬去,露出枣核的尖,下边插上三根席篾支在地上,再找一根一拃来长的席篾,两端各插上一个枣,好似一个小扁担,放在枣核的尖上,找好平衡,用手一拨,它便轻轻地转起来,谁转的圈多谁赢。这看似简单的游戏,我们却玩得相当投入,有时吃饭还得大人们叫。

徘徊在枣树林里,历历往事如昨,耳畔仿佛响起小伙伴们的嬉闹声,心中一片惆怅……好在,“五一”已过,枣花盛开的日子为时不远,耐心等待,枣花簌簌落下时,静穆其中,沐浴在枣花雨里,乡情童趣、淡淡的花香便可让心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