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柿树的文章 / 柿树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母爱哪有多余的

文/董国宾

那年夏天,回乡下看望年迈的父母。老家最惹眼的除了漂亮的新房,还有院子里的两棵柿树,一棵向东,一棵朝西。

柿树前年栽下,才长到一人多高,就有很多果子挂在上面。青青的,半个枣子大小。母亲说,再过些日子,等果子长大了,就用竹竿把挂满果子的枝干撑起来,免得柿树累弯了腰。母亲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早已准备好的竹竿。

我对母亲的做法不以为然。柿树既然能多结果,就有能力把这副担子挑起来,这是自然法则。我把道理讲给母亲听,劝母亲无需多此一举。母亲没说什么,站在柿树旁,心疼地看了又看。

假期一晃而过,返回单位的那天,母亲硬是塞给我一把折叠雨伞,说:“要变天了,说不准哪会儿就下雨。”我家距车站不算远,一会儿工夫就到,上了车就畅通无阻了。我抬头看看天,虽然有几块乌云,但还是半个晴天。“又没下雨,带什么雨伞呢,碍手碍脚的。”我拒绝了母亲,母亲又塞过来,反反复复好几次,最终我还是没有带。我觉得母亲太啰嗦,有些想法和做法太多余。

我悠然地走着,岂料,走到半路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我四处躲避,慌乱之中发现背包里有一把雨伞,不知何时母亲把它悄悄塞进了我的背包。

转眼到了秋天,我出差路过老家,院子里的两棵柿树挂满了成熟的果子。黄澄澄,金灿灿,满眼都是。柿树第一次结果就硕果累累,要不是母亲用竹竿把枝枝条条撑起来,纤弱的柿树还真要被压弯了腰呢。

看着柿树,又想到那把雨伞,我感慨不已。母亲对一棵柿树都百般呵护,何况母子情深呢!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母爱哪有多余的!

天堂寨的柿子红了

文/陈金福

秋天来了,家乡天堂寨的磨盘柿子红了,那如同点亮的宫灯的柿子,在秋日里随风摇曳,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家乡的柿子树很多,房前屋后、村头地尾、沟边崖洼,到处都能看到一棵棵老干虬枝的柿树。它们不择地势,顽强地生长在贫瘠的土地上,不需要人施肥、浇水、剪枝,向人们奉献出甜美的果实。

每年霜降前后是采摘柿子的大好时机。此时,秋风吹亮了树上的一盏盏“小灯笼”,一片橘黄,很是诱人。乡亲们忙完地里的农活,便开始张罗着摘柿子了。在家摘柿子时,父亲会将绳子一端系住篮子,一端缠在腰上,仰头瞅一眼柿树,往手心唾一口唾沫,两手一合一拧,噌噌几下就爬上柿树。再将篮子吊上去,用长竹竿夹住柿子放到篮子里。待一篮盛满了,便吊下来,让我倒在地上,又将篮子吊上去。

摘柿子时,父亲都会在树的顶端留几个,说那是留给乌鸦的。这是家乡流传下来的习惯,可见家乡人纯朴善良的心。

刚夹下来有软软的熟透了的柿子,拿一个放到嘴里,甜甜的、凉凉的。而大多数柿子还没有脱涩,需要藏。母亲藏的柿子色鲜、味美,拿到集市上常常成为抢手货。

乡亲们会在房子里铺些麦秆,四周用玉米秆围住,中间放上没卖完的柿子,让它们慢慢脱涩,变软变甜。记忆中,那些柿子是我一冬的牵挂,哪天想吃了,跟着母亲打开房门锁,取下几个冻得生硬的柿子,咬一口,一股凉凉的甜,真像是吃可口的冰激凌一般。

柿子营养丰富,给乡亲们单调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如今,人们的日子变得五彩斑斓,吃的水果也五花八门,但柿子仍是调节人们胃口的一种美味。

柿子摇曳在金色的夕阳里,写满了秋的收获。火红的柿子,扰动着我浓浓的思乡之情,更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生活。

三棵柿树

文/胡兴法

举家进城。我的想法,父母在乡下呆得太久了,让他们有生之年看看别处。迁进县城,父母要抛弃的东西很多,如房前屋后那些相伴了他们几十年的树。

其中有三棵柿树。年龄最大的那棵说不清多少岁了,自我有记忆起它就这么大,这么老态龙钟。它一定是太老了,渐渐不怎么结果了。我们不埋怨它不结果、耍懒脾气,我们已吃过它那么多柿饼,那是母亲用它结的柿子晒成的,那可尽是它嫡亲子嗣。母亲说,让这个了不起的母亲喘息喘息吧。

第二棵在我印象里是个小青年。它夹生于树丛间,长不大,不起眼。小青年难免不沉稳,每逢重阳前,它要么结上满满一树,要么零零星星地表示表示。但它始终是健健康康的样子,满树的叶子,强劲有力的枝条,老柿树英年之后,我们吃的柿饼大多是它的赐予。它让我品尝到了童年里另一种滋味,贫乏之外甘甜的滋味。

第三棵柿树还算是个孩子,生于新房前的水田土墁之外。它比我更年幼,在我20岁背井离乡,离开它之前,它一直与我同时窜着个子。它忙活得没结出一个柿子。

三棵柿树,呈三角之势,布于老屋与新房之间。它们曾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是我们秋天的一个守望,如同我们养的二头猪,三只羊。

夜晚,秋雨来过,秋霜路过,秋风绕过,将要晒好的柿饼上面准会凝结上一层白白的“柿霜”。有一层均匀的,白白柿霜的柿饼,才是最上乘的柿饼,而这样的精致活儿总是出自母亲的手,落到我们的嘴。

这个秋天回家,是父母迁到县城的第一年。老房子已借给别人作了居所,田园已成别人的耕作,我特意去看望了这老中少三棵柿树。在与我们离别的这一年里,它们并没有停止结果,包括那棵老树,突然间结了很多果,多于往年,好似故意结给我看。

柿树不嫌寂寞,它们安贫乐道的耐心终胜出了我们,它们不见异思迁,见异思迁的是我们。面对满树柿子,我扬起竹竿叉走了一个,带到城里。虽然仰望它们我馋了很久,当我咀嚼它时,却有一种心慌的感觉。我知道,那是乡愁的滋味。

临走时,我代表这三棵柿树的旧主人,郑重授权新主人:将三棵树上的柿子摘下,晒成结满薄霜的柿饼,留着慢慢吃吧。

走时的饭桌上,新主人站起,给我斟上了一杯满满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