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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香瓜的文章 / 香瓜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故乡的味道

文/邢占双

自从我十八岁到外地求学,离开故乡已有二十多年了。这些年走了很多地方,吃了很多美味,但在我心中,故乡的风景永远是心中最美的风景,故乡的味道永远是记忆中最美的味道。

儿时的记忆永不磨灭。记得那是一个苦熬的春天,我在外面玩饿了,来到村东头姥姥家,掀开碗架子找吃的,可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最后姥姥找了点曲麻菜蘸点盐汤,送进我嘴里,我嚼了几口,感觉不对劲吐了出来,这是啥玩意儿啊,这么苦,不好吃。姥姥面色凝重地告诉我,家里已经断粮好几天了。我回到家中和母亲说了这事,母亲二话没说,拿出个小枕头皮子灌满了小米,我背着乐巅巅地奔向了姥姥家。

童年的记忆中,姥姥家的小饭桌是和挨饿联系在一起的。但我最爱去的地方还是姥姥家,姥姥也总是想方设法为我弄点吃食,摘几个海棠果,留几口山楂罐头,用灶膛烧个鸡蛋。我最爱吃的是姥姥用土豆泥拌的小米饭,里面洒上油盐酥子末儿。在那个贫寒的年月里,勤劳的姥姥用油盐酥子末儿将日子调理得有滋有味。

多少年来,我总是忍不住想起生产队那五间大草房,那是我家的老屋。夏日里,站在大草房的院子里向南望去,视野极其开阔,眼前是一片色彩斑斓的草地,远处是绿浪无边的庄稼地。曲径通幽的青纱帐——玉米和高粱,绿浪翻滚的麦田,粉白相映的土豆花海,小紫花的黄豆田,大地本身就是一幅大手笔的画卷,这幅画卷的作者叫农民。田野的风送来庄稼艾草和香瓜的味道。

故乡的土地是沙土地,适合种香瓜,香瓜喜旱怕涝,越旱香瓜越甜,故乡的香瓜总是比外面的甜。我家南面场院那块土地很多年都种瓜,白大娘整天在瓜园里忙碌,戴着草帽,每次去买瓜,白大娘都摘几个让我先吃着。有一次,她说:“现在瓜刚下来,等到瓜大量下来时你来吧,你随便吃,大娘管你个够。”白大娘家种的瓜是世上最甜美的香瓜,白大娘让瓜的语言是世界上最淳朴最美丽的乡音。

父亲那些年在西砖厂做饭,我常常去西沟子放牛,砖窑上的烤玉米尤其好,将玉米用铁丝串上,打开窑盖口,将玉米悬在窑中。靠已经烧好的砖的余热将玉米烤熟,七八分钟后,玉米烤好了,通体焦黄焦黄的,比灶膛烤的匀称,没有灰尘,香味扑鼻,清甜可口,这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故乡有一座粉房,每到秋季粉房开工,收秋季节劳累后,到粉房称点水粉,粉房的工人在热气腾腾中忙碌,热情地和我打招呼,粉房的主人对来称水粉的人毫不吝啬,每次去都让你吃个够,刚出锅的水粉,晶莹剔透,拌上辣椒酱,非常开胃,吐噜吐噜两大碗,汗珠便从额头滚落。粉房里的水粉,原汤原汁原味,软呼筋道,吃多少胃都不疼。有时还能吃到粉耗子,就是揪一块粉面子抻成条下到粉锅里,翻两个个捞上来,醮上辣椒酱,口感绵软筋道醇厚,那种味道比火锅店里的水晶粉皮不知要好多少倍。

品味故乡的味道,记忆中饱含那纯朴的乡情,浓厚的亲情。故乡的味道满是爱的味道,家的味道。

那个买香瓜的

文/田霞

下班途中,常路过一家干果店,那里炒出的板栗、葵花籽离老远就能闻到扑鼻的香味,吸引着很多人排队购买。那是个寒冷的冬天,晚上九点多钟了,老板娘在认真地筛选着刚出炉的炒瓜子,旁边还有一位白皙的少女也在帮着筛选。丈夫正忙着给顾客称干果。我走过去,还未说话,老板娘先开口了:这是俺闺女,放寒假了,在河南大学读大一呢!语气里满是自豪。老板娘来自北方农村,早听说这个能干的农村妇女靠做干果生意,供女儿考上大学,还买了汽车。

“这么冷的天,还选呢?”我说。

老板娘连声说:“是啊是啊,都是老顾客,吃习惯了我家的干果,有瘪的坏的必须捡出来,不能让顾客花冤枉钱。老顾客都知道我们每天晚上10点打烊,不能让来买东西的顾客失望。”老板娘的语气让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

那是暑假里一个炎热的夏天早晨,父母都去上班了,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接连不断地卖香瓜的声音。我跑到院子里,打开院门,看到一个40岁开外的农民,脚上穿着一双老式绿色胶鞋,古铜色的皮肤闪着汗珠。他推着一辆旧自行车,车的两边驮着两大筐香瓜,香瓜装得很满,都冒出筐沿,那大大小小的瓜上有黄色条纹,有的还带着瓜秧沾着泥土,很是新鲜。我一边选着香瓜一边与卖瓜的聊天,才知,他家主要种植小麦和玉米,这两年专门留出一小块地种香瓜,卖了换点钱贴补家用。他一边帮我选香瓜一边介绍说:“放心,这瓜个个甜,自家种的,刚刚从地里摘的。全家早上四五点就起来下地摘瓜,装好筐,赶着到城里来卖”。“家远吗?”“不远不远,20多里地就到了”。

七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刚现雏形,无论城市农村物产远没有现在丰富,北方的农民除种粮食外,还只是靠着种点土特产换些油盐酱醋钱。我付了钱,卖香瓜的继续吆喝着香瓜卖,声音越来越远。回到厨房,忽然看到桌上有粮票,在想,这个卖香瓜的人说早上从地里直接赶着进城来卖瓜,一定没吃早饭吧。我追到院外,连喊着卖香瓜的等一等。卖瓜老乡耳朵真尖,向着我喊的方向,应声答道:“来了,来了”。推着自行车一路小跑,自行车还没站稳,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歉疚,急切地问:“是不是算错了,我不大会算账,少了补上补上……”他的态度倒让我始料未及,赶紧说: “没错没错。”拿出粮票对他说:“您还没吃早饭吧,这有粮票,买早饭时用吧。”那个年代吃饭是要粮票的,卖香瓜的有点不知所措,一边连声说着谢谢,一边随手从筐里拿香瓜说:“再拿几个香瓜吃吧”我说:“不用了,我买的6个大香瓜足够吃了。”

我不知粮票是不是妈妈计划要用的,我如实说了拿粮票给卖香瓜的了。妈妈只“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第二天发现妈妈又在餐桌上补充上了粮票。不知怎么这件事,很快姥姥知道了,原来是妈妈把这件事当成美谈讲给了姥姥听。当时感到这件事受到家长表扬心里是很得意的。

时隔多年,我不知当时给了那个买香瓜的人多少粮票,早饭用上了没有?但,他那因误解我的喊声所反应出的歉疚的神情,那一边连说谢谢一边拿香瓜的那双古铜色的手,是我对农民的第一印象,买香瓜的让我看到了农民的质朴、勤劳、厚道,且影响着我一直以来对农村的认知和情感上的亲近与敬重。

现在粮票已成为记忆,农民生活也富裕起来。那个卖香瓜的农民和眼前卖干果的妇女或许是我恰好遇到,但我相信他们的质朴与勤劳是一样的。

删号码

文/李星涛

下午,电脑前敲完一篇小文,闲得无聊,便掏出手机,饶有兴趣地查看电话本。

我手机里储藏的号码有近三百多个。看着一排排熟悉的姓名,再看着后面紧跟着的号码,我突然联想到田里的瓜秧。那号码不就是碧绿的瓜秧儿吗?那姓名不就是那可爱的香瓜儿吗?只不过有的是熟的,有的是半生不熟的,有的是生的罢了。

伴着手机屏幕上页面的滚动,我一边看着那些“香瓜”,一边看着那些“瓜秧秧”。渐渐的,我发现有的“香瓜”我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了。尽管一开始我还自己为自己辩解说,这是短时间的忘却,过一会儿就会想起来的。可是,查看完了所有的号码,低着头,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将十几个“香瓜”的面孔回忆出来。

仔细想一想,这些人当中,有的可能是在酒桌上认识的,当时自己并不十分想和他做朋友,但又偏装出多么诚恳的样子,问人家要了手机号码。有的人虽然事后也象征性的联系过几次,但都只不过是场面上的应付,根本没有付出真正的感情,时间的刷子慢慢地就会将并不太深的印痕刷得干干净净。有的人呢,可能还交往过一段时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迫于生活环境心境的变化,联系便渐渐的少了……唉,想到这里,自己也不由仰天长叹。小小的一个号码,不仅折射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而且也让自己看到了自己灵魂深处藏着的东西。那里面有虚伪、借口、功利,也有无奈、虚荣、炫耀……

我毫不犹豫得删去了那些号码。也许我的这一行为有悖于常理,但我觉得它更符合自己的人性的真实。

下楼吃饭时,我感到腰间的手机比平日里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