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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赶场的文章 / 赶场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赶场天

文/刘泽安

赶场天的早晨,爷爷爬上茂密多刺的花椒树,用一根木棍拨开带刺的枝丫,手套握住的手指拉下挂着的花椒枝,折一枝几枝挂果的花椒,满脸笑容的装进一个小小的背篓里,踏着山路的弯曲奔向人声鼎沸的乡场上。摆在街上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就有喜欢生花椒的顾客来买走,爷爷也不喜欢讲价,只要卖出的生花椒够喝几杯茶足就够了。卖完花椒枝,爷爷嘴巴叼着叶子烟往河边的茶馆走去,找到临窗临河的桌子坐下,要了一壶老阴茶什么的,倒在杯子里慢慢的品着。爷爷对喝什么茶倒没讲究,喝的是乡场上热闹的人声。爷爷坐下一会儿,慢慢的来茶馆里喝茶的乡亲们就多了,剩余的板凳很快就坐满了,临窗临河的就更不用说了。小茶馆里摆龙门阵的声音一个高过一个,听不清也没多大关系,大家喝茶就是图一个人多好闹热,人多好玩,图享受和谐的乡场。

赶场天的早晨,村庄里的爸爸挑着一篓篓鲜嫩嫩的蔬菜,乐颠乐颠的,喊着口号、双肩颤悠悠的走在山路上,一路赶到乡场的农贸市场,搁下一早的辛苦,换来元角分的零钞。担子里的菜空空的很快就卖掉,又得去买洗衣粉、肥皂、盐巴、酒瓶什么什么的装在担子里,但比早上来时空得多轻得多。村庄里的爸爸挑着担子,慢悠悠的在乡场上转着,人多的地方去围着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稀奇事?人少的地方一穿而过。中午时分,喝上一杯小酒就该起身回村子里去了,土地上要做的事还不少。

赶场天的早晨,村庄里的少男少女们更是欣喜无比,背书包的、背水果的都会急着往乡场赶。一路小跑着,不怕流汗水、不怕风吹,街上的摊贩摆着五颜六色的衣服,那烧着煤球的锅上飘着的香味更是吸引少男少女的眼球,白色的、黄色的玉米糕,金黄的泡酥酥的馒头,更有那软绵绵的一碗碗白色米线,颜色雪白,碗里星星点点的油珠和辣椒。少男少女们只是呼着鼻子,双手揉搓,眼巴巴的看着那烧开的锅。包里有零用钱的少男少女,赶场的时候则可以大显身手,馒头、米线都可以一一品尝,最值得炫耀的是请同来的少男少女吃一个馒头或一截玉米糕,那搁在嘴边的不论是馒头或是玉米糕,都有一股香味沁入心脾。遇到同村的熟人,则可以任意摆谈一段时间,没有大人来驱赶你,追问你说些什么内容。

赶场天,孩子们自由的天。

赶场天,乡场上和谐的天。

赶场的日子,街就醒了

文/李双

镇金是个大镇。为区公所(1992年改为镇政府)所在地。1951年,我父亲就是在这里,和本村的七个村民,奔赴朝鲜作战的。后来,只有我父亲命大,回到了故乡。当兵打仗,别人打死完,他却活得上好,甚至没有受伤,基本可以断定,他不敬业,天晓得打的什么仗!

我到镇金拜望幺爸(叔父),是1974年初,刚满十一岁。

短短一条街,石板、泥土混杂的地面上,散乱着麦秆、玉米壳、猪屎;偶尔,有一两个在小街上长大的“居民户”女子,极为作态地走过。还会遇到货郎。今天这个,明天那个。都是,短扁担搁在肩上,两手自由甩动。这和别的挑担子的不同。除去这些,这个夹在远山皱纹里的山镇,实在是清静得很,甚至连狗也看不到一条。唉,闲场天,真像在睡眠中。

但是,只要到了赶场的日子,街就醒了,人们像是从附近的庄稼地里长出来的一样,呈蛛丝网状辐射出去,粗粗细细、弯弯曲曲的小路上,都有人头攒动,都在往镇街上收拢。一股一群的人,人再多也非拧进街里不可。转眼间,街面就被头缠白布的村民塞满了,一不小心会被夹背扁担撞到鼻子。背上随时是被人抵挡住的。有人因为挤撞、争夺地盘而打骂开了。而从山上下来,从石板路或黄泥路上过来,从细窄的田埂上奔来,从镇口那株大黄葛树下涌来的人,还是牵连不断,仿佛他们不是来赶场的,而是来捡金子的,虽然那个年代,根本没有金子可捡。

但这时,镇上的热闹,不过才是一个开端。

我不得不相信父亲的话:镇金,是一个大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