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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巷口的文章 / 巷口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谁让巷口开满鲜花

文/李丹崖

有这样一条巷子和花有关,和美有关,和扑面而来的中国风有关,当然了,也和我们无限的向往有关……

几乎每座城市都有一条非常中国风的巷子。譬如,北京的百花深处巷子,合肥的百花井,还有皖北亳州的翠花巷。

北京的百花深处相传是明万历年间,一对外来务工人员在北京新街口南的小巷内租地数十亩,遍种各种鲜花,开挖几眼小小的池塘,塘间种上莲藕,春夏之交,小巷内芳香阵阵,引得才子佳人争相前来赏花赋诗,人送这条胡同一个绰号“百花深处”。后来,历经时光更迭,鲜花早已杳无踪迹,“百花深处”这样一个名字被延续着叫了下来,直至被写进了陈升的《北京一夜》,拍入了陈凯歌的微电影《十分钟年华老去》。

那么,合肥的百花井是何来历呢?

观其名,脑海里自然浮现出一眼飘着袅袅香气的石井来,井内离奇地开满了鲜花,或者是井沿被鲜花给层层叠叠地围住,井水甘甜清冽。

带着疑问,翻开《合肥地名录》,才知道此井源于一位五代时期的百花公主,在她的府邸内,有这样一口井,历经战乱府邸早已不复存在,这样一口井却被流传了下来,此井内,井水清冽,人们每每取水,仿佛总能从井水里照临五代时期那位百花公主的影子,想起她在井栏下梳妆,在百花间抚琴,于是,这井也就平添了几分神韵。

百花井这样一个极富诗意的名字也被当成此地的地名沿用下来。

在合肥上学的那几年,我曾专门从十五里河坐公交车到百花井站,为了这样一个诗意的名字去寻找一口井,不料,得到的答案却是,该井如今已掩埋在居民楼下,到头来,只给那些寻它的人一种“泰山压顶”的压抑。

不过,反过来一想,我又释然了,那井的主人早已远去,这井也早该入土为安了,井是人的泉脉,如此离去,也是给它的主人尽忠去了。我们能够把玩到的,是这样一个诗意的地名,且有无限的遐想,岂不也好?

如今的百花井是一条婀娜的小巷,秀美在高楼林立的城市建筑丛林里。有树,不高,但很青翠,有花,在三月里会开,走在花下,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愉悦的。我曾在这条巷子内遇见一位老人,他已年逾古稀,他拄着拐杖在花下静静地站着,暮春的梨花如雨,落在了他的帽檐上。老人说,他喜欢在这样的巷子内散步,举头低头之间,好像能寻得见先人的风采,他望见巷子里走出来的少年,潇洒的步姿里也有着浓郁的古风,他打算在这里办一所国学班,他相信,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百花井更适合诵读国学了。

我没有机会到百花井的每一处居民家里去走访,只瞥见这里的居民阳台上多有或鹅黄、或粉红、或姹紫的花朵,也许这就是巷子带给了人某种关乎生活的暗示吧。

再说说皖北亳州的翠花街吧,这是一条长约不足百步的巷子,窄到只允许一个人通过,若是两个人,就要侧身而行,如果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恐怕这应该是全世界最窄的一条街了。提及这条街的来历,与女红有关,这是一个晚清时期的女红交易场所,那时候,女子们的行动尚不自由,女子若想做些生意,只得偷偷地跑到这条小巷来,面对面验看对方的女红,然后选下心仪的掏钱买下,长此以往,女子们给它取了个诗意的名字——翠花街。

也许全国各地,无论是大中小城市,都有这样一条巷子和花有关,和美有关,和扑面而来的中国风有关,当然了,也和我们无限的向往有关……

我们用无限的向往让巷口开满了芬芳的鲜花。

小巷

文/童薇

“小巷”,再平常不过的字眼,于我而言,无论何时何地相遇,心中便不由自主激荡起万般柔情。就像是一块石子跌落湖水的碧心一般,刹那间惊起的涟漪,一层层,一圈圈向远处扩散……

我所热爱的小巷,它既不是戴望舒笔下那悠长又寂寥的江南雨巷,也不是大都市里那流光溢彩的华丽小巷,它只是躲在时光深处,被人们遗忘的一条旧迹斑驳的小巷。

记忆中的小巷细长,由一些光溜溜的石子与层层叠叠的砂砾铺就而成,行走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足音,像行走在冬日里厚厚的积雪上,又像孩子胳肢时,发出的阵阵欢笑声,让人不禁莞尔。巷子两边是一排排灰褐色的土墙屋,头顶是一片湛蓝如海水的天空,行走其间,仿佛走进一幅水彩画中。

记忆中的小巷似乎永远高朋满座,生机盎然。阳光温厚的日子里,巷口坐着村里的“艺术家”李大爷,他最擅长的是拉二胡。《赛马》、《二泉映月》皆是他的拿手曲目,他尽情、忘我地徜徉在音乐的海洋里。而村里最年长的陈阿婆是他最忠实的听众,她倚坐在对面那张旧木制藤椅上,迎着温润的暖阳,闭上双眼如痴如醉地聆听,数着节拍度过悠悠的时光。男人们有拿着竹条编簸箕、篮子的,也有悠闲地下象棋的;女人不是缝缝补补,便是东一句西一句唠家常,不时还爆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哄笑声;孩子们躲在一边打弹珠、跳房子。村子里的猫儿、狗儿,在巷子里追逐嬉戏,一片欢腾景象。

巷子尽头是我家,一栋破旧的土墙屋。印象里,母亲似乎一直就站在巷口。上学时,她站在巷口一声声叮咛;出嫁时,她站在巷口泪眼婆娑地送别;逢年过节时,她站在巷口望眼欲穿。无论是炎炎烈日,还是北风呼啸,她就站在那里,站成了一尊雕像,站成了一处风景,一直守候着我的来与去。

如今,巷子里杂草丛生,几只不知名的昆虫惊慌失措在我身旁上蹿下跳,灰褐色的土墙面,恣意地裂开许多拇指宽的裂缝,它们像被岁月无情撕扯开的伤口,触目惊心。泛着斑驳记忆的土墙,墙体在风霜雨雪中一寸寸剥落,体无完肤。我心疼地抚摸着这历经沧桑的墙体,一阵阵酸楚的潮水排山倒海而来……

那条承载了我太多回忆的小巷,已经不复从前。大家都像迁徙的鸟儿一样,搬离这个没落的村庄。从此,这座空置的小村落,像被风吹落的秋叶,渐渐被人们遗忘在时光的深处。可是,这条印刻着我美好记忆的小巷,却给我留下了一颗生命力极其旺盛的种子,它在我记忆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

巷口的老人

文/刘兵

据说十几年前,他老伴得急病去世,接着又因家庭琐事跟儿子媳妇狠狠地吵了一架,一气之下,老人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物,独自跑到城里谋生。

他还就看中了巷口的那块“风水宝地”。搜寻废弃的编织布和木条,临时一搭,就成了栖身的“窝”。然后积攒四处弄来的砖块,攒钱买来油毛毡,搭建了一间狭长的棚户房。老人挺有心眼,把“门”开在临街口,写上修鞋、擦鞋、打气的牌子,以维持基本生计。房后摆了个煤炉子,弄碗清汤面,有时熬点稀饭就着咸菜当一顿。步行百十米到菜场旁边上公共厕所。

有了稳定的住处,慢慢地,我们发现老人把自己也当成本地居民,很有“主人翁”意识。生意闲暇,他注意观察进进出出的人,谁叫什么、住哪栋、家里几口人、上没上班等摸得八九不离十。对于神色慌张背着鼓鼓囊囊大包的陌生面孔,或莫名地搬了大件物品,老人定上前问个仔细。由于他的警觉,两次拦截了小偷,叫来了片警。这些壮举传开后,大家对他产生了好感,等于无形中多了个“门卫”呀!街道里虽然无法给他办低保,但逢大节破例发点慰问金,拆违中帮他说好话,打马虎眼,默认他能住这儿。

对于这些照顾,老人把更多的心思回馈在社区里。他本来手就巧,又琢磨着学会了修下水道、小家电等。谁家临时有事,只要在巷口一喊,老人背起工具包就跟着去。弄好后,工钱随便给,多点少点无所谓。有些慷慨些的居民,除了正常的报酬,还顺手送些食品饮料,过期的课本和辅导资料,老人托人捎回去给孙女。逢哪户买新房后搬家,他更是闻风而至,忙前忙后,招呼上车,打扫房间和走道。末了,就“讨”不要的破旧家具、电扇、电饭煲等修补修补低价倒给租住在这里的打工者,既为自己创收,也避免了乱扔大件生活废弃品。实际上,他在间接地为创造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的社区出力。

前几天,我路过巷口。因为是“老街坊”,老人热情拉我谈家常。我朝他屋里瞥了一眼,所有的摆设都是捡来的,里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看书的小姑娘。

老人兴奋地跟我说,那是孙女,考上了这里的大学,周末来看他。他早已跟儿子和好了,打算陪着孙女上完大学找到工作,最好能帮孙女在城里找个好人家。现在,农村老人也有指望了,能办医保,还有生活补贴。他希望再过个三五年,能回老家找个老伴,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