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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病情的文章 / 病情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雪落心殇

文/李淑珍

冬日地寒冷抵不过内心地薄凉。当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地时候,一切地努力都化作了飘落地白雪。在空中蝶舞翩飞,只为曾经的美丽。

想想人这一生,不过如此。脆弱地像一场雪。最真地情给了谁?最美的年华又去了哪里?时光的列车,匆促而去,留下地只是一声叹息。人情地冷暖,世事地变迁,都在一个人最无助地时候突显。因为清楚地明白,反而假装糊涂。因为真心地付出,反而得不到真情地回报。当一个人得了绝症,当一个人的病情已经到了垂危的时候,隐瞒病情,掩盖真相在我看来是非常残忍的事情。人生本来短暂,当生命短暂地只能用月用天来计算的时候,每一天都显得弥足珍贵。当病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着各式各样的检查与手术,结果却加速了死亡的时候,所谓的善意的谎言,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刀,插入滴血的心。是生命都值得尊重,是病人都有被告知病情的权利。瞒与骗只会让脆弱不堪的病人变成盲人与智障。因为不知情,会做出错误的决定。因为不知情,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谁会长命百岁的活着?这样的人并不多。死亡是伴着出生而来的不速之客,一生都无法回避。那么在一切都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又何必瞒与骗?人生本来短暂,生命本来就脆弱如花,不堪一击。又何必倾轧?何必挣扎?已经是最后的日子,不如直面惨烈地人生。来时欢喜去时安然,应当是我们给予病人的最后的温暖。

外面的世界还在下雪,心上的雪也纷纷扬扬,撒遍了心里的每一个角落。看着滴水成冰的街面,琉璃如镜,行人步履维艰,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仍免不了滑溜,才知道什么是如履薄冰。泪一滴滴地落。无奈与悲凉像雪,不断地堆积,挤压撕裂的心。

雪落成殇,成了一生无法修补的伤。

瞒事

文/沙克

上海一家医院的病房里,躺着一位来自外地的老人,每天都在挂止痛药液。医生护士按照老人女儿的嘱咐,告诉他挂的是营养液和治疗骨殖增生的药水,他也不多问,瘦削的脸庞一片静穆。感觉好的时候,老人会在女儿的搀扶下,来到病房大楼下面的阳光中,在竖立着金色莲花雕塑的院子里散一小会步。

早在几个月前,老人身体的某些部位就开始疼痛,直到前些天痛不可忍被回娘家度假的女儿发觉,带到这家全国闻名的医院求诊,经反复检查确诊他患了恶性肿瘤,癌细胞已经转移。女儿怀着掏空身体般的恐惧和悲伤,对他隐瞒了病情真相。

我是她朋友,得知她爸爸的确诊结果后连夜去上海,大半个上午陪老人闲聊,说的尽是他退休前后的趣事。当他说到孙子孙女时,把一张纸片拿给我看,上面是孙子画的一只大红心,心的中间写着想念祝福爷爷的字句。他指点着纸片,眼神逐渐活络起来。他说他教过四十年的书,最满意的是教六岁的孙子学习,“小家伙跟我最谈得来,语文数学已经学到二年级了。”老人的脸色开始泛光,言语变得利索自如。为他挂水的护士来到病床旁,按惯例询问他名字,不爱开玩笑的他居然幽了护士一默:“我不知道啊。”

近午时分,一对从千里外赶来的夫妇进入病房看望老人,男的倒还自然得体,说些问候宽慰老人的话,女的表现出忧伤,侧过脸去抹泪水。老人抬眼看看悬挂在钩子上的输液袋,把这女的细微神态看在了眼里。朋友跟我交代过,跟这对夫妻也交代过,包括跟医生护士都交代过,要对老人隐瞒病情。她有两个想法,对爸爸隐瞒病情到底,全力治疗减痛来延长他的生命。

在和老人的交谈中,他的思维集结在往事中和孙子孙女身上,毫不触及自己的病情和治疗,也不谈明天以后的事。他对我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人老到最后,就剩下回忆啦。”我隐隐觉得老人在回避什么,他可能也在做隐瞒,那就是不想让家人和别人知道,他已经察觉了自己的病情。

我出身于医生家庭,在医院的院子里长大,见识过太多的各类病人及其家属,感受和亲历过许多的生死离别,我知道家人对病人隐瞒病情的事情天天发生,先是家人、后是病人互相隐瞒病情的情况非常少见。我非常理解这种互相隐瞒病情的做法,那是家人的爱心与病人的苦心相纠结,教彼此安心,减少焦虑苦楚,增加治疗疾病的信心。

还有比这更少见的情况,那不是电影电视情节,而是十年前我家发生的事。当我的妻子最先知道自己身患晚期肝癌,对家人亲戚都隐瞒了病情。她对我和女儿轻描淡写说:“没多大的事,有病治病呗。”在去上海做手术的前几天,她照常去她工作的医院药房上班干活,下班后照常料理家务、伺候读小学的女儿。妻子所具有的仁爱品质和超过强质男人的毅力,让我和女儿在刻骨的感动中抑制哀伤,一起与她身上的病魔抗争了将近一年,使她的生命超越了医生所说的三个月期限,延长了我们互相伴随的昼夜时光。

妻子好像不是绝症病人,见人总是微笑,始终情绪安然、神智清晰,还常常启发女儿做功课、给家里和亲友的事情出主意。我见过至少五个患了肝癌的大男人,被所有癌症中最极端的疼痛逼着发出哀嚎,他们无法顾及家人的感受,毫不隐瞒地用头去撞墙。我的妻子从头到尾没吭过一声,没用过一支麻醉药,强忍住疼痛的撕咬与整碗整碗的呕血折磨,决不给家人一点难过与绝望的理由。直到生命结束的前一天,她还在力所能及地料理自己,自己倒水吃药,扶着床架自己去洗手间,不给家人亲戚、医生护士多增添一丝的担忧与麻烦。陷入最终昏迷的前几个小时,妻子侧过身子,用枯瘦的手指把枕边的梳子、镜子和女儿的作业本放好,把身下的床单抚平。她微声交代我和女儿:“我没有力气再陪伴你们了,不要悲伤、好好过日子。”妻子把关于疼痛伤悲、留连不舍的所有隐忍保持到最终一刻,仪态整洁地走完年轻的一生。

生命长短难以把握,生死交替是自然规律,一丝矫情都掺杂不进去。家人为即将离世之人所做的仁爱的隐瞒,即将离世之人对家人所做的强忍的隐瞒,比起互相号啕大哭的悲情倾泻,维护了最艰难脆弱的那份生命的尊严,具有无可比拟的抚慰力量。我来上海看望的这位七旬老人,将会在若干昼夜的时间滴淌中,与他女儿及家人忍受各自的痛苦煎熬,直到一切归于平静。现在,他享受着女儿及家人隐瞒病情而给予他的最后呵护,也许他还在隐瞒知情的事实给女儿及家人以最后的宽心。

老人下了病床和我握别,想对我说什么却什么话也没说。我走下病房大楼经过院子中间的莲花雕塑时,看到它的金色特别鲜亮,心想这亮色也许能穿透各种危害生命的障碍,闪现在每年上百万前来求诊者的身上。我回头仰望病房大楼的窗子,看到玻璃上也浮现着融融金色,它是静谧的温暖的,肯定映入了老人隐情于回忆的心中。

岁月的痕迹

文/翟利军

如果说“四十不惑”是人生历程的一个重要节点,那么此后漫长的人际旅程,我设想,“不惑”只是起点而已,真正的人生历练和人性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一直体况不佳的父亲在去年冬天出现支气管炎症状。随着咳嗽增多进而剧烈,他的睡眠和食欲受到明显影响。我们建议他去住院治疗一下,最少要在门口的社区诊所输液来消炎,但都被他拒绝。父亲真是怕住院。

清晰记得,两年前九月的一个晚饭后,用餐完毕的我们准备小憩一下,而父亲呢,也坐在沙发上准备看电视。忽然间,父亲嗓子里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就突然大口喘着气,眼睛上翻,瘫坐在沙发上神智昏迷。我们顿时乱成一团,有的呼喊他,有的使劲掐着他的人中,但效果都不太明显。情急之中,母亲拿勺子叩开他的嘴唇,灌进了一把速效救心丸。将近漫长的一刻钟后父亲慢慢醒来。

之后住院的核磁检查结果,父亲心脏左动脉口有堵塞,需要做一到两个支架。父亲听后坚决不做。他说一怕花钱、二怕受疼不管用。我们就轮番苦劝,一是他有医保、二是手术效果明显,并且是微创,恢复快。亲友的劝慰,他自己连续几天日思夜想后,终于答应做手术。就在等北京专家的档期,我参加了一个采风活动,特意在岐山湖观音菩萨像前虔诚礼拜后,来到医院,妹妹告诉我,父亲意识不清醒了。

治疗心脏药物结合心理调控药物,我们陪着父亲艰难地调养着他的病情。

因为畏惧了医院,父亲去年冬天出现之前所说的气管炎病情也只得通过用药来治疗。漫长的冬季,顽固的病情,让父亲身体每况愈下,日渐消瘦。

2015年年初,家里也悄悄进行着与病魔的顽强搏斗。父亲没有食欲,就换着味道刺激他麻痹的味蕾。药物的效果慢,就变换着药物,调治炎症。春节七天假期,满满地与病魔斗争的七天。

父亲的气管炎病况康复后,今年春天一个温暖的日子里,我陪父亲去做个气管炎康复检查。CT机很快就做完了胸部检测。医生神态有点凝重,悄悄把我叫到一边。那个温暖的春日,仿佛突然降临寒潮,让人黯然神伤。

找专家访名医,上北京下南方,自己暗暗下决心与父亲的病魔做殊死搏斗。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北京专家建议,结合父亲体质,我买来靶向药。尽管药物昂贵,但在父亲服用一个月后去做复查,病情就有所改善。又过去三四个月,再去复查,药效没有想像得那么好,但暂时控制住了病情。老人的饮食起居也算正常,让人稍有宽慰。

时光荏苒,在仓促不觉中,2015年就到了岁末。

现在,我也思索着中国的孝道。它是中华传统思想的重要部分,是人们的基本美德和品质。孝道的境界就是通过默默而全力地侍奉父母,以达到身心宁静、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