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登顶的文章 / 登顶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登顶雾灵山

文/郑能新

许是我们结了天缘,上苍接连施舍了几个好日子。按照组织者的安排,如果是雨雾天气,登顶雾灵山的活动就会取消。驻泊燕山却不登主峰,岂不白来一趟?所幸老天爷给足了面子,把一个没有一点杂色的丽日晴空毫不吝啬地放进了我们的日程里。

车子在盘旋的山道上疾驰,司机把方向盘玩得滴溜溜乱转,一车人都在随车摇摆,女作家姜燕鸣还搞了两次漂亮的漂移。从大家那绷紧了的神态可以看出,所有人都揪紧了心,甚至还有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的吧。因之前领队反复交代过,要大家坐好抓牢,说车子上山要加大油门靠惯性行驶,否则,慢吞吞的一上午也爬不到山顶。所以,尽管有一车子的想法,也没有一个人释放出来。

还好,经过一个多小时有惊无险的行驶,终于安全到达山顶。说是山顶,其实不过是处面积开阔的停车场,离最高处还有两百余步台阶。稍作休息,大家就迫不及待地往极顶爬去。

雾灵山是燕山山脉主峰,海拔2118米,位于北京、天津、承德、唐山四城市之间,总面积二百多平方公里,森林覆盖率达90%以上,据说有高等植物近两千种,陆生脊椎动物近三百种,它以“温带森林生态系统和猕猴分布北限”而确立其重要地位。

雾灵山峰奇、水秀、色绝、石怪。它的日出、云海、佛光、晚霞更是吸引了无数游人夜宿山顶,单等那辉煌而绝妙的一瞬。我们上山的时候,正碰上中国徒步登山运动在这里举行。当我们徒手爬行几百步台阶就气喘吁吁时,再看那些成百上千的身背行囊拄着手杖的男男女女每天步行百余里,不禁深深地为之感叹。

身临极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绝壁上的两块巨石,分别刻有“京东之首”、“燕山主峰”四个大字,人立其上,竟成最高参照物,于是乎,不得不让人顿生“山高人为峰”的豪迈。

放眼四周,但见万壑奔拥,匍匐脚下;千峰猥琐,无以出头。偶有欲与其一比高低的,也不过在远处的云海里露点小小的脸面,它们就像浩瀚大洋中飘零的船帆,让人心生怜悯。

主峰东侧,依着山势一字排列着五块龙头形的巨石,自古至今传承为“五龙头”。据说,这是大清王朝发祥的龙脉,依次代表着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当然,传说毕竟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对此,不过是博得一笑而已。

雾灵山的历史人文景观非常丰富。郦道元于《水经注》中对其称赞有加;明代中丞刘伯温在此留下巨型摩崖石刻“雾灵山清凉界”;徐霞客赋诗赞曰:“山山掼簇雾灵山,壁陡崖悬不可攀,我今方知来绝塞,古人于此控雄关”。建国后,许多党和国家领导人来此视察,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故事。

登顶

文/赵润林

终于登上山顶!我向前把手中的树棍往土里一戳,手背剐到了旁边的灌木丛,枝叶唰地摆动了一下,我赶紧抬头,鼻间的汗珠被我抖落下来掉到唇上,抿抿嘴,咸咸的味道便溜进口腔。我松开一直紧握树棍的手,顺头发滑下的汗滴答滴答地打在脖子上。我用力抹了一把汗,随后又狠狠往地上一甩。

太阳显得很薄情,既没有烈焰般的张扬劲儿,又没有干脆就躲在层云后面的乖巧劲儿,而是慢慢地、事不关己般地蒸着我。我咧着嘴,鄙夷地瞪了天公一眼。本来是盼着能有登高后一览无余的快感,能看看飞鸟啊,山石啊,蔚然而深秀者啊,听听熊咆啊,龙吟啊,哀转的高猿长啸啊……可是眼前耳边种种,全不像我幻想的那样!有的只是杂乱无章的草木,跟聒噪不休的蝉鸣。

不禁长叹,近处看来再好的景色,也经不住距离的模糊省略吧。何况,还有这雾霭为虎作伥……

忽然,我觉得脖子后面一凉,什么动静?我缓缓环顾四周——

起风了。

远方白茫茫的蒸汽开始吞吐万象,却又不依不舍地仍想拢尽万物。我忽而心悸,看见那些浓气露出了狰狞的面相,无数的“触角”死死钩住千万个树干,树干上的叶子不满地抖动起来。它们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发出沙沙的响声,好似满身的鳞甲在碰撞;此时,我惊讶地发觉,身边的那些杂乱的丛林,亦开始叫嚣了,窸窸窣窣地,像是擂起了战鼓,蝉鸣也越发响亮,仿佛在呐喊助威……风拂得我全身的汗都干了,凉飕飕的爽意袭上胸腔,我展开双臂,望着远处的战场,迷雾正节节败退,忽然有群鸟从深林中奋起,明亮地高歌,振翼驱散那阴霾的最后一点儿残兵败将。顿时,我心中的炽热开始激荡,如有浪潮在拍打,“啊!”我双手拢到脸侧,大吼一声。

世间无尽变化,都有赖于一股名为风起云涌的力量,这,又是一种别样的美。

明媚的金色终于又重返大地,我感喟万千。纵这世界被无尽阴霾笼罩,把我们的心田压抑,不见天下,身心俱疲、怅然若失之时,所企盼的不正是那乍起的狂风带来的交响曲,顿扫晦暗之气吗?到那时,万物舞动,挥洒淋漓,又岂是静止时那些呆若木鸡的静物所能媲美的?

的确,眼前山河清晰可见,蔚然而深秀。可是,不知怎的,我却更怀念起风时的“战场”,那惊驷凛羽旗的瞬间。

烟波寨里无烟波

文/刘开国

早就听说我的家乡蕲春有座烟波寨,周末不觉动了游兴。车在向桥街接上向导,听过介绍,更是对烟波寨有了进一步的期待。

车停在依山带水的枫树村,但见幢幢小楼整洁,鸡犬相闻。穿河过屋,行走在阡陌之中,如同行走在一幅乡村油画中,心情的畅快不言而喻。

沿着村民踏出的山道,蜿蜒向上攀登,一路有欢快吟唱的溪流和落满山谷的清脆鸟鸣相伴,更有满目葱绿的清香扑鼻而来,不时还有红艳艳的映山红、洁白的野玫瑰养眼。这一切无不让人神清气爽,身心舒展。

翻过一道山口,走进烟波亭小憩。高大的古树,古朴的石墙,灿烂的杜鹃,让人有种穿越千古的感觉。

终于望见烟波寨那块神奇的巨石了。但见它巍然挺立于山峰之巅,状如巨乳。向导说,等会下山从另一个角度看,巨石更像一张有着发髻的孩儿面,所以也叫丫头山。可为什么后来叫它烟波寨呢?看村主任的文字,说是每逢天将欲雨或细雨霏霏之时,山寨上边云雾缭绕,似浩淼的烟波翻涌飘忽。我觉得此说有些牵强,稍微有点高度的山峰,在欲雨、霏雨之时,无不烟雾缭绕。

回来问询度娘,倒愿意相信烟波寨之名由此而来:当年在这崇山峻岭中,集聚了几十户不堪官府苛税、匪患和战乱而逃离家园的人家,他们依山就势,砌石墙,筑石屋,养儿育女,传宗接代。晨雾未歇,饮烟又起,暮霭沉沉,夕烟袅袅,于是整日烟雾浩渺。及至清末,更有抗清寨主陈义顺依山就险,修筑石城固守,并曾以满嘴吐饭的小狗和活鱼之计,破除清兵的围剿之谋,成为清末蕲州48寨中唯一没被攻破的山寨,于是烟波寨之名一直延续至今。

沿着之字路上行,经过三块巨石天然垒成的可容十余人的风雨洞,随后的攀登都是循着山林枯枝败叶中隐约踩踏过的痕迹,借助树木和岩石,蜿蜒攀升。抵达一块巨石,其侧清晰可见三个深深的凿洞。据说当年陈义顺就是倚仗这块巨石构筑了一间石屋,身先士卒,吃住于此,扼守着山寨的第一道关口。

再上行不远,有一段用厚重的石条筑就的石墙和门洞,横亘于山腰险要处,此乃山寨西门。虽经岁月风雨的侵蚀,已是苔痕斑驳,藤蔓纵横,却依然坚固异常。

过寨门,有巨石依山而出,形成一个天然的雨棚。跨过灌木丛中散落裸露的石条,过内寨城门,攀石援树,终于登顶。

山顶那远望如巨乳的巨石,屹立于几百米悬崖边,欲倾欲坠,让人心惊胆战。细看巨石,更像一枚硕大无比的滚雷,在提醒着我们,即使是在深山老林里,依然逃不脱硝烟的弥漫。

伫立在阳光灿烂、山风呼啸的山顶,视野开阔。但见群山葱绿,环绕来朝,山路弯弯,河流如带,阡陌纵横,民居点点,一派和谐的乡村景象。

或许不是霏霏细雨时登顶,又有山风劲吹,上得烟波寨顶,却不见烟波流淌。可毕竟大汗淋漓,登高望远,些许遗憾顿被山风吹散。或许,如今一派太平,无需烟波遮山,即使登顶,也只为爬山而来,为巨石那久远的传说而来,为烟波寨那刀光剑影的历史而来,为了望人间的歌舞升平而来。烟波寨上烟波涌的境遇,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

汗水早已干涸,山风吹来凉飕飕的,该下山了。多年来人们踩踏而成的山道并不难走,有的地方还用石条垒成了台阶。只是登顶后人总有莫名的伤感,好在山路弯弯处,总有红艳艳的杜鹃探出头来,洁白的野玫瑰也不甘落后地巧笑嫣然,及至山腰,更有潺潺流水轻吟相送。

沿着山势蜿蜒而行,跨过一道山涧,忽见迎面而来的山岗上,三棵高大的古松,如昂首的苍龙盘踞在几户人家旁。它们棵棵枝繁叶茂,个个精神矍铄,仿佛三位忠诚的武士,在痴痴地守望着烟波寨,守望着这几户人家。只是户户都是锈迹斑斑的铁将军把门,说明屋主早就迁到了山外,人去屋空。看着户户都是青一色的粉墙黛瓦、青石门楼,非常考究,想必三位武士一定也没想到,经过屋主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建成了梦想的房屋,如今却只能如同行将过世的老人,面朝南山,静候天年。或许,落寞的三位武士一定有着和我一样的疑问: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幽静清贫而又恬淡闲适生活的山民,他们还习惯山外的喧嚣吗?

在憩烟亭处回望烟波寨,回想当年苏东坡登临丫头山所留诗作:“何不梳妆嫁去休?使人呼唤作丫头。只因不听良媒说,耽搁千秋与万秋。”再回想村主任的文字,枫树村人似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推销的机会,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开发商,还没有把地处偏僻、被耽搁千秋的丫头嫁给一位如意郎君。

可在我看来,没有开发或许是幸运的。攀爬在原生态的山野里,既放松心情,又锻炼身体,还培养人探险自然山水的精神,岂不更好?如果确实想把丫头山的绝美容颜展露给更多的人,倒是可以从原生态旅游上作文章。毕竟,现在喜欢旅游的人们,已经尝到了深度开发、从而千人一面的危害,反而抵挡不住返璞归真、独具个性的原生态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