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浓雾的文章 / 浓雾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文/光其军

雾,很浓。如何起来的,我并不知道。雾是自然现象,来去自由,谁也不能左右。雾将天空、城市、道路、田野、行人笼罩起来,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它们。所以,雾一向不被任何事物喜欢,当然也包括人。

雾大了,浓了,遮蔽一切,将清楚纳入模糊,飞机不能在蓝天飞翔,车辆只能像蚂蚁般蠕动,船舶只能抛锚,高速路实行封闭,行人只能摸索着前行……雾,似乎让节奏一下子慢了下来。

我不喜欢浓雾,它让我辨不清方向。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有时也像雾一样,难以拨开,却喜欢淡淡的如一笼轻纱的雾。这样的雾,飘逸过竹林,像是农家屋顶上的炊烟;轻拂过溪涧,宛如仙女衣袂飘飘;弥漫在山间,飘渺沉浮,那一片天地随即如天上仙境。走进这样的雾,身子变得轻盈,精神也愈加兴奋。而一些女子,在清凌凌的溪边浣衣,当薄雾笼住笑语,恰是最美丽的风景。偶或,一些鸟儿在云雾深处轻歌曼语,却寻它不得,真有跌进“云深不知处”的感觉。一些花儿被轻雾染过,鲜艳欲滴,楚楚动人,如出浴的美女一般。轻雾中的场景,诗情画意,实在令人想入非非。

突然漫出的浓雾破坏了赏月的美景,令我的情绪低落。一边正弹奏着古筝的女儿,也不高兴,原本是要同她一起赏月的。没奈何,只能对女儿说,等明天再赏月吧。女儿不悦,说明天的月与今夜的月不一样。岁月流走,时空在变,女儿的话似乎也有一些哲理。

没月,也得在雾中走走。轻轻地掩上门,我就走进雾蒙蒙的夜色里。没有风,雾如一只无形的口袋将我罩住。周围几米外不见人,城市、街道、房屋都陷在浓雾里。我只看到近处楼房里的灯光。那灯火像瞌睡人的眼,浑浊黯淡且无精打采。平时,它在黑夜里指明方向,但在雾里却成了纸老虎。雾在扩张,灯火的势力在缩小,狰狞的雾使光变得羸弱。但我不怕,依然剪开雾,朝灯光走去。雾,竟也奈何我不得。

突如其来的浓雾掩盖了这个夜晚,不见星星,不见清澈如水的月亮。我多想在月明之夜,与女儿一起看那个不知疲倦奔跑的玉兔,看桂花树下勤劳的吴刚,欣赏寂寞嫦娥的舞蹈。夜蒙蒙,雾蒙蒙,我多想自己如一股劲风,吹散重重雾霭,让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梭,将水银般的月色泼洒大地,泼洒到樟树上;让银光跌到女儿正弹奏的古筝上,共同演奏月光下的凤尾竹。

我不知道女儿此时在想什么?她也在看雾吗?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向家的方向走去……

乡下的母亲

文/段造

早上起来,浓雾弥漫,看到这白色雾霭,那件难忘的往事,在眼前浮现,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那年深冬大雾,一个早自习时,我和同学们坐在初三的教室里,大声朗读着课文。突然,我后排的同学,用羽毛笔戳了一下我的背,十分紧促地对我低呼:"你妈来了!"

我慌忙朝着教室门口望去,猛地看见妈妈背着一个大背兜,穿着灰扑扑的深蓝色上衣,深黑色长裤,沾满泥土的黄色胶鞋,带着十分夸张的笑,站在教室门口!这时她刚好看到我,立刻笑得张大了圆圆的嘴巴。顿时,我感到异样的羞愧和惊恐,觉着脑袋懵的一声闷响。我生怕她冲进教室,没等她喊出我的名字来,我就箭一般的冲出了教室!

同学们都停下了朗读,一阵爆笑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慌乱地拉着妈妈就往校门外走。外面大雾弥漫,将整个学校层层裹住,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见一个人影,我们快步逃到校门外的街道上才停下来。

从我家到镇上的学校,要走1个多小时的山路,我埋怨地她:"妈,你到学校来干什么?"妈妈并不在意我的懊恼,凌乱的刘海不知是被汗水还是雾水打湿,紧贴在她的笑脸上。她用手拢了拢脸上的青丝,放下了背兜,习惯性地拍了拍衣服,并在深蓝色上衣上反复擦了擦手,然后伸进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凌乱的钞票来,一股脑儿的塞进我的手里。我仔细一看,几乎全是5毛的零钞。

我惊讶地问她:"妈,你这钱是哪里来的?"

妈妈一脸兴奋地说:"我掐了豌豆尖来卖,5毛一把,很快就卖完了,这些钱给你,不要总是吃咸菜下饭,也去买点菜和肉来吃,你……你瘦了不少……"

我急忙说:"妈,我不需要这个钱,冬天早上这么冷,你身体不好,起早了总是要咳嗽,谁让你来的呀?"

妈妈又从背兜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塑料袋来,说:"我其实今天是专门给你送鞋来的。我卖了菜,给你买了双运动鞋,你说了好几次的,你上体育课要穿。"

母亲只是一名普通的农村妇女,没有读过书,大字都不识几个。她不认识钱,讲不来价钱,买卖不来东西……

我一只手攥着妈妈卖菜的钱,一只手提着鞋,怔在街上,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妈妈好似完成了一件特殊的使命一般,自豪地背上了背兜,轻松地说:"好了,我要回去了,你快去读书!"

妈妈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微笑着向我挥手。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望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开,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清了清喉咙,大声地问她:"妈,你吃早饭了吗?"

妈妈回过头来,微笑着说:"还没有,我煮好了饭,现在回去就吃!"她一定半夜就起床了。突然,我哽咽了一下,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妈妈那瘦小的身影,显得异常的疲倦,慢慢被茫茫大雾吞没了,可我仍呆呆地站着,久久挪动不了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流出了眼泪来……

几年后,我远离家乡,到了城市,一年很难回去一两次。

最近回了一次,临走时,不见妈妈来送我。寻了几遍后,父亲帮我背了沉甸甸的背包,送我去镇上乘车。

那天刚下完一场雨,到处弥漫着山气味。山路上的杂草,还挂着湿漉漉的雨水,路面坑坑洼洼,山泥积水横流。父亲和我走出很远,突然,身后传来妈妈的呼喊声:"狗儿,狗儿(我的小名)……",我们听到喊声,立即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时,妈妈正一路小跑着追上来,她系着大红布花格围裙,双手提着两个大塑料袋。

我赶忙将手上的行李放在路边,迎着妈妈跑回去。我一边跑,一边着急地问:"妈,你刚才去哪里了?"妈妈终于追上了我,她不停喘着粗气,咳嗽了几声,看了看沾到裤脚上的泥浆,笑着说:"我突然想起给你摘点新鲜菜……"

妈妈把菜递给我,用手抹了抹额头上汗珠沾湿的白发。我打开塑料口袋一看:"哇!有绿油油的的丝瓜,黄瓜,还有茄子,青椒……"

一股歉疚和暖流同时涌上我的心头,我内疚地央求着说:"妈,你别种地了,跟我一起去城里吧?"

妈妈摆了摆手,再把手支在腰间,撑着瘦弱的身体,微笑着说:"不去,我就在农村,这里空气很好……"

随着年岁的增长,加上繁重的农活和繁杂的家务,母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越发消瘦,像所有农村的母亲一样,既牵挂远在城市的儿女,又舍不得离开生养了她大半生的土地。

大自然的早晨

文/(法国)约瑟夫·凯塞

是不是它扯过我的眼皮,想看看里面隐藏着什么?我说不准。当我睡意朦胧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种轻微而又毛糙的笔触在我脸上移动。但是我完全清醒以后,却看见它坐在我的枕头边,执着地端详着我。

它的身材不比一只椰子大。短短的皮毛很有光泽,像海虎绒从脚趾一直覆盖到颅顶。只有嘴脸像一张黑缎子面罩,上面镶嵌着两个光闪闪的点子:一双眼睛。

天刚蒙蒙亮。然而我由于太累而忘记吹灭的防风灯光,让我在刷过石灰的白墙背景上看清了这位不邀自来的黎明使节。

再晚几个钟头,我就不会对它的出现大惊小怪了。它的许多同类生活在茅屋周围的高树上,一根树杈上就会有整个家族在戏耍。可是,我是头天晚上夜幕降临以后才精疲力竭地到达的。因而,我此刻正屏住气息观察我脸孔近旁的这只小巧玲珑的猴子。

它一动不动。黑缎子面罩上的两滴亮光也纹丝不动。

这目光中既没有害怕和怀疑,也没有好奇的意味。我只是一个被认真和公正地研究对像。

然后,像摇篮婴儿的拳头般大小的长毛绒脑袋歪向左边,聪明的双眼带着忧郁和怜悯的表情。这是冲我来的。

这双眼睛看上去是善意的,似乎是想给我提个忠告。什么样的忠告呢?

大概我无意识地动了一下。灰褐色的圆球立刻蹦跳起来,飞速越过一件件家具,从开着的窗口消失在晨雾里。

我头天晚上躺下时随手一扔的丛林服仍在地上,就在行军床脚下的防风灯边上。

我穿好衣服走到游廊上。

我回想起昨晚留下的印象。那时尽管天黑,可我记得看见有一片灌木丛围着我的小茅屋,房前一块宽阔的林中空地延伸进神秘的黑暗里。但是现在一切都笼罩在浓雾之中,唯一的标记是在我正面的天际,在世界的顶端耸立着皑皑白雪亘古不化的乞力马扎罗山。

从通向游廊的白木台阶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骰子转动似的声音吸引了我。一头羚羊从容不迫地爬上台阶。

这只从浓雾中钻出来的精美动物停在我的脚踝前,朝我仰起头颅。我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向那颗精雕细刻的美丽的头伸出手去。小羚羊没有移动。我轻轻地触摸着它的小鼻子。

它任我抚摸,双眼盯着我。在难以形容的温柔里,我觉察到同小猴子一样的聪明而又忧郁的神情。我又一次感到不可理解。

小羚羊舔舔我的手指,好像为无法诉说而抱歉。然后,它慢慢移开脑袋,蹄子重新在台阶上发出骰子转动般的声音,消失了。

我又是独自一人。

就在这几分钟时间里,那转瞬即逝的热带晨曦已被曙光代替了。

光线五彩缤纷、辉煌华丽而又威风凛凛地从暗影内部迸射出来,一切都变得光彩夺目了。

乞力马扎罗山的皑皑白雪折射出亿万支橙红色的箭。

团团浓雾被阳光之火凿碎,分散成片片袅袅轻纱,虹霓烟霭,难以胜数的水珠恰似一粒粒微型钻石。

平日干枯、粗糙和焦黄的野草此刻变得柔软,被露水浸润得容光焕发……

围绕我茅屋的树木上长出新绿,百鸟鸣唱,群猴絮噪。

游廊前面的浓雾轻烟都一一消散了,一片空旷神秘的绿地重新呈现出来,现在轮到了远处的大块浮云在飞升。

一层层帘幕相继升腾,大地展示了世界的白昼舞台。

终于,在林中空地的尽头,还连着不可捉摸的薄雾的地方,有流水有闪光。

是湖?是池塘?还是沼泽?都不像。大概是一处有涓涓地下水源而无力向前奔流的湿洼,凌凌水波泛动在高高的野草和繁茂的灌木荆棘之间。

水边有各种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