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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岁岁的文章 / 岁岁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岁岁清明

文/费城

岁岁清明,今又清明。关于“清明”,我始终觉得这是一个代表着过去的词汇,因为祭奠和怀念。

花木芳菲,草长莺飞的四月天。怎奈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诗句,使得“清明”二字,在文字深处更增添了几分烟雨迷蒙的感觉。

清明是农历的二十四节气之一,又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清明时节,气候温度回升,雨量也随之增多,正是春耕春种的大好时节。但是,清明作为中国的传统节日出现,似乎便与纯粹的节气区分开来,二者因此有了明显的不同。

我查阅了关于“清明”的一些资料,了解到清明是我国物候变化、时令顺序的标志,清明节则包含着一定的风俗活动和纪念意义。我国的传统节日中,清明不仅是重要的祭祀节日,是扫墓踏青的好时节。在二十四节气里,似乎没有哪一个节气能像清明节这样,有着如此浓郁的感情色彩。

古往今来,清明节这一传统祭祀活动大约包含这样两层意思:清明,清明,“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标志天地清朗、寰宇澄净。而清明又是充满忧思的,在这个日子里,生者从喧嚣繁忙的现实生活中静下心来,在心中腾出一块地儿来怀念先人。而长埋地下的亲人,也因此得到安宁,化作香炉间袅袅的青烟和燃烧的纸钱,在清明时节萦绕、消散,化成烟雨,润湿了人们足下的青草。

清明表现了中国人的复杂情感。大约自春秋以来,清明节就作为中国人对逝者表达哀思的传统祭祀节日。人们在这个节日里,集体追怀、祭奠先人,每家每户都会把拜祭活动当作一件大事对待,漂泊在外的人也会在清明来临的日子重新返回故乡,在逝去的亲人墓地前烧香祭酒,寄托哀思。扫墓的人们挎着盛满祭祀物品的竹篮,有些还会带去镰刀和铁铲,锄去坟头上旧年长出的野草,修葺土坟,垒实墓基。因为与泥土和青草有关,于是,又有了“踏青”的另一层含义。

岁岁清明,今又清明。在中国的诸多古诗词中的清明,多有描绘一种曾相识的寂寥落寞,更有一种撩拨心弦的感动。仿佛一缕淡愁在烟雨迷漫的山岚间飞升,是在嗟叹岁月的不易,更是感叹人生苦短,生命流转如飞花易逝,开落之间,转瞬又是一年春来到。

在清明时节,在一片萦绕的惆怅哀思中,我们更能够体悟活着的美丽,于是便理解了逝者如春花秋草的寂寞轮回的释然。无论闲情逸致也好,愁绪满肠也罢,我想,都表明了后辈人对于逝去亲人的无限怀念之情。

岁岁中秋,今又中秋

文/商子雍

中秋是在不知不觉中走近我们的。忽然发现已经临近中秋,不是因了骤然凉起来的风,也不是缘于逐渐圆起来的月。你在某一个早晨或某一天傍晚从心中轻轻发出的那一声“今又中秋”的慨叹,十有八九是由于和超市中、商店里满坑满谷的月饼不期而遇。

在传统的中国民俗文化中,中秋的要义是团圆。苏东坡的中秋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之所以能成为千古绝唱,就是因为他通过对和弟弟子由离别之苦的描写所抒发的对和亲人团圆的渴盼,最能打动所有中国人的心。也因此,有着象征意义的圆圆的月饼,作为一种道具,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中国人团圆之夜餐桌上的显赫存在。

金风送爽,月光如水。在圆圆的月亮映照之下,和家人一起分食圆圆的月饼,不敢妄议如今年轻人的感受,但敢说的是在如我一般年龄的中国人心里,以上场景是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团圆的日子、甜蜜的生活,是历朝历代中国老百姓心中的渴盼(尽管他们常常无法达到此种境界),中秋之夜的咀嚼月饼其实是在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此时的月饼也绝非仅仅只是一种吃品,它同时更是一种打着深深中国印记的文化符号。

时光荏苒,随着岁月的更迭,中国人的生活形态在许多方面都发生了巨大变化,月饼的与时俱进——并且是在物质和精神两个层面,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先来说物质层面的变化。我小时候,怕是连想都没想过诸如鲍鱼、鱼翅、燕窝、人参这么一些过去王侯之家才能享用的美食,竟然能成为寻常月饼的馅料。“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看来这不是坏事。但需要强调的是,称以鲍鱼、鱼翅、燕窝、人参为馅料的月饼为寻常,只是指它在许多商店里都能买到;至于这一类月饼的价格,却是绝不寻常的,也因此,它和真正的“寻常百姓家”,就还有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

月饼在精神层面的变化,就更是让人禁不住地要感慨、要叹息。说起来是几年前的旧事了,偶尔和一位认识的小老板相遇,顺口而出的一句“最近忙什么”的格式化寒暄,却引出他多少有几分无奈的回答:“忙什么?忙着送月饼呗,还得送价钱高的!”也是,一个买卖人,管着你的工商税务,有来往的生意客户,像中秋这么重要的节令,你敢忘了人家吗?一年又一年,月饼的质量可能是在不断提高,可价格也在飞速看涨,甚至连不能吃、只能看,当然也可以收藏的银月饼、金月饼也曾经堂而皇之地闪亮登场,看来月饼远离吃品、远离过去的文化内涵而异化为一种时令礼品,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所幸的是,此种中秋怪象近几年已经消失了不少,但愿它不要卷土重来!

四川诗人流沙河先生有联曰:“更新你饮拉罐水;守旧我喝盖碗茶。”对月饼,在下亦如此,即更看重旧时月饼传统的文化内涵。又到中秋,该去买月饼了,要买那种油小、糖少、制作认真、价钱便宜的,好在中秋之夜与家人团圆时共享;我想,对月饼持这种态度的中国老百姓,怕是会数以亿计吧!

岁岁清明

文/孔伟建

近年来,我陆续写了一些文字,怀念我故去的亲人。只是,没有写父亲。不是不想写,而是轻易不敢触及,这话题过于沉重。

父亲如果活着,今年也才刚过六十六大寿。可他已去世快三十年了,去世时还不到四十岁。对我祖父母而言,他们经历了老年丧子的剧痛。对我而言,经历了少年失怙的人生大悲。

二十几年来,我似乎早已习惯了没有父亲的日子,可每到节日,那刻骨般的思念之情便泛滥成灾。我想,要是父亲在我身边,该是一幅什么画面?也该满头白发、含饴弄孙了吧?也该吸着烟、泯着酒安享晚年了吧?

有时,他会到我梦里来。傻傻地坐在我身边,浑身上下充满劣质烟草的味道。他笑着,看着我,一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用胡茬扎我的脸,嘴里嘟哝着,不住地喊我的乳名。我常常噗嗤一声笑醒,醒来看时,枕头上已泪痕斑斑。从此,再无睡意。兄弟几个之中,父亲是极其喜欢我的。

关于父亲,我还记得些什么呢?他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可他那瘦削的略显伛偻的身材却一直深深印在我脑海里。当年他住过的老房子早已推倒重盖,栽下的树木早已成材做了家具,他非常喜欢的一支钢笔早已不见踪影。唯一留下的念想是一本介绍古诗词的少了封皮的旧书,书页早已泛黄,上面有父亲用他那支挚爱的笔写下的字迹,蓝黑墨水,时隔经年,字迹斑驳。写的最多的是酒朋诗侣四个字,行楷字体,端庄大方。看得出,对于文化,父亲心里一直有种难舍情结,看得出他是非常喜欢这本书的。如今,这书静静地躺在我书橱里,寂寞之时,我常常摩挲不已。

村里跟父亲年龄相仿的人都说父亲精神不太正常,父亲走在街上,他们常常指着他的脊梁说三道四,这对我的幼小心灵而言是一种伤害。幼时的我非常倔强,走在村里,他们有时也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叫着父亲的小名,说这是谁家的孩子。我听了,故意昂首挺胸地从他们跟前走过。在我看来,父亲无异于常人,他只是爱笑而已,有时自言自语。他的精神世界,没人能够理解。

听村里上了年纪的人说,父亲当年上学成绩很好,只是赶的时代不好,很早就下学了。回家后,因为能写会算,就在小队里干了会计。一次,因为给村里一位难缠的泼妇实事求是地计工分被骂了一通,结果父亲笃守好男不跟女斗的传统,有口不辩。有一年春节,小队里算账,结果有几毛钱怎么也算不对头。几个小队干部怀疑是父亲所为,父亲有口难辩。对于生性木讷的父亲而言,就这样,一口气一直窝在心里,日久精神就受了刺激。等我长大后,我曾经想探究一下父亲当年因何原因导致精神错乱的。可转念一想,人都不在了,探究还有何意,就作罢了。我想,对于乡人的说法,我宁可信其有,我为父亲的正直和善良感到骄傲。

父亲会拉二胡、会谈风琴、会修拖拉机,在乡人眼里他是个能人。

当年,每到农闲时节,村里总会有唱瞎腔的民间艺人来村里演出,地点总选在我家对过粮所大门前的开阔地带。当夜幕降临,汽灯点亮时,父亲的双手就开始发痒了,他往往顾不得吃饭,就到小剧团里,摸起来二胡免费做伴奏服务。我在一旁看着他摇头晃脑沉醉的样子,心想:这怎么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呢?我心里一直纳闷,这疑问直到现在也没解开,没见他练习过,怎么会拉二胡呢?

我知道父亲会弹风琴。当时,我在村南中学里读书,因为离家近,每天走读。学校办公室里有一台风琴,每到课余时间,总会传来悠扬的琴声。一次放学后,我循着琴声,偷偷趴在办公室后面的窗户上看,想看看这美妙的声音究竟出自何人之手,没想到,我看到的是父亲正坐在风琴旁全神贯注地弹着,一边,坐着学校里唯一的一位音乐老师。看着那位老师深深陶醉的样子,我知道,父亲弹得不错。后来,父亲跟那位中学音乐老师成了朋友,常常去找他,我想,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对于父亲而言该是快乐的。

关于父亲会修拖拉机的本事是如何炼成的,就更没人告诉我了。当年,村里有拖拉机的人家不多,不管是谁家,只要是机器坏了,跟父亲说了,他就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儿赶奔过去,当症状被他看透并顺利排除掉时,他的喜悦溢于言表,他甚至连手都不在人家家里洗,就两手油污地回家来。母亲常常为此责怪他,他总是嘿嘿地傻笑一阵子。看得出,他是快乐的,是满足的。前几天,我跟表哥一块吃饭时,还回忆起当年我父亲为他修拖拉机的事儿来,他喝了口酒说:“我姑父是个能人,好人,可惜走得太早了。”

年年清明,今又清明。这几天,我一直在亲手折着纸钱,我要到父亲坟前烧点纸,给他的坟培培土,跟他说说话,让他看看现在的我是个什么样子。我想告诉他自从他走后,世界和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告诉他村里很多他的同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我想,在另一个世界里,不会再有口舌是非了吧。我要告诉他,我早已为人之父,我生活得很好,并且越来越好,我的家庭很和睦,只是心里某个角落一直空着,那个位置是为他留着的,没有人可以取代。我要告诉他,没有他,我的世界是不完整的啊!

这么多年了,现在念及父亲,我已不再落泪了。我会想些往事,写点文字,通过这样的方式默默怀念他。我想,父亲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定能安安稳稳地数着日子过,他不会孤单,这片坟地里有我的曾祖父母、祖父母作伴,他们的坟就在村北自家责任田里,离家那样近,是很容易回家看看的。我,也会时常去探望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