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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南岭的文章 / 南岭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住在南岭子

文/洪晓晴

南岭不是岭南,它只是一座小小的山岭。这里,不生长荔枝,却生长着满山的葱翠和满目的阳光。

南岭子不高,在群山的包围中,它显得比较小巧俊秀。南岭子的风景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它比其他的山多了一些烟火气息。

第一个爱上南岭子的人,肯定不是我。

不知多少年前,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看上了南岭子,在这里安了家。南岭子和与它遥遥相对的北岭子,也不知是谁的怀抱,先有的人家。反正,现在的南岭子和北岭子,就像一位母亲两只厚实的臂膀,拥抱着一个人口密集的小小山城,山城的名字叫白河。

从北岭子顺着桥儿沟下山,可以抚到悠悠汉江水。从南岭子转到周家沟下山,可以亲到涓涓白石河。

我的家,就在南岭子的肩膀上。大部分住在南岭子的人,家里都有两扇不同的窗户。一扇窗外是山城,一扇窗外是山村。打开这扇是车闹人喧川流不息的街道,打开那扇是杨柳依依小桥流水的桃花源。

我家的阳台,视野开阔,不仅可以目睹南岭子伸向远方的脊梁,更可以远眺巍峨的连绵群山。心烦的时候,关掉这边窗户的喧闹,打开阳台的门,便立即置身于山水的纯净之中,瞬间心无杂念。

每天清晨,在阳台上,泡一杯清茶,和小花握握手,和鹦鹉说说话,然后静坐外公留下的老藤椅,看远山近水,听清风吟唱,何等心悦!

最爱的是雨天,当细雨织成薄纱,远山朦胧若隐若现时,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最适合阅读或回忆。于是翻箱倒柜,或读闲书,或思过往,任窗外烟云,无声无息,划痕岁月。

若是晴天,阳光总是最先到达南岭子,然后一路笑过去,依次点亮人们的眼睛,抚平人们额头的皱纹。母亲总是在阳光还未到达的时候,就已经站在岭子头买菜了。这些菜都是附近的菜农自己种的,春天的菜薹,冬天的红皮儿萝卜,嫩得都能掐出水儿,每一种都是我之极爱。如若要去更远的菜市,需得从岭子头的某个小巷顺阶而下,一直下到南岭子的腰部。但如母亲般的老人一般是不愿去那里的。除了路远费时之外,我想,在那样的清晨,站在岭子头买买菜,与相熟的人打打招呼,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更是他们之所愿吧!于是,这样的清晨,整个岭子头在一片轻声细语的讨价还价声中鲜活起来。

住在南岭子的人,茶余饭后喜欢去岭子上的小路散散步。这条小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对于住在南岭子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从南岭子某户人家的前庭穿到后院,就可以走在这条小路上了。这条小路是南岭子的脊梁,蜿蜒在南岭子窄窄的山顶,行走的人需得小心,不然一阵风就可以把人刮到山下。站在南岭子的脊梁往下看,左右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左边是城镇,右边是农村;左边是热闹繁华的街巷;右边是云淡风轻的山水。如若是傍晚,县城的灯光次第亮起来,你就可以静坐山梁,左眼看霓虹,右眼赏月光;左耳听车声人语,右耳听蛙叫虫鸣。

但是,这样诗意的时光并不久远。某天一声炮响,南岭子受了伤。铁路蜿蜒到这里,又刺穿南岭子,伸向远方。曾与南岭子两两相握的狮子山头被铲平变成了狮子山新区,曾与南岭子缠绵多年的白石河被改嫁成为别人的新妇。

这样的变化,对于南岭子的老住户来说,莫不有点失落。而对于我这样一个在远方漂游,偶尔才回来一住的人来说,这种感觉更像是失恋。就像是一个你爱的人,以为他会好好的,光鲜的,站在原地等你,可等你回来,他却早已娶妻生子,欢乐满堂。

今天的他,可能脸庞有些微胖,肚子有些微腆,不似当年的挺拔俊秀。但可能,他有他的快乐,他有他的幸福。

明白了这一点,就能读懂现在的南岭子。它不吵不闹,不急不躁,不喊痛不流泪,依然挺拔,依然坚强,默默地守护着修整后的狮子山,走远了的白石河,静静看日升月落,任自己身上岁月更替,莺飞草长。

其实那些念念不忘的风景,能在那年那月,那时那刻,让你看一眼,记在心里,就够了。人也是如此。哪怕日后千变万化,在你心里,依然是最初最美的样子。

幸好山还在,水还在,流云还在,小鸟的歌声还在。只是山更葱茏,水更娇柔,流云更多彩,小鸟的歌声更有内容……一切都在成长中变化,一切都在变化中成长。现在,打开我的阳台,正在成长中的狮子山新区尽落眼底,曾经缠绕在南岭子脚下的白石河流淌在狮子山新区的河堤外,吟唱着新的咏叹调。而远方,群山依旧连绵,云雾依旧缭绕。

再次站在南岭子山顶的小路上,可以,左手拈风,右手握云;左眼看过去,右眼观未来。一边是大家闺秀,一边是小家碧玉;一边流淌着秦风的古朴,一边氤氲着楚韵的娇柔。

新城和老城,就这样在南岭子的依托下,背靠背,像两个好姐妹。她们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窃窃私语吗?

而我,会在该来的时候来,该走的时候走。来的时候不用说你好,走的时候也不必说再见。但南岭子心里一定知道,我会在遥远的地方牵挂着它,因为那里有我挚爱的亲人、好友,有我想念的阳光、蔬菜,还有我丢失的青春和岁月。

南岭纪行

文/于夫

站立在笔架山上,放眼望去,大山逶迤起伏,一座座的岭峰,像大海中涌起的波涛,由近及远,漫漫向天际中隐去。

南岭像一艘绿色的航母,停泊在这片“山海”中。

南岭,因在郭家庄村南,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其实,南岭停泊的地方,是一片酱红色的泥页岩。在岭与村之间,有一条壑沟,红色的沟崖,就是南岭的根基。泥页岩的每一层都很薄,薄的跟纸差不多。一页一页,从沟壑的底部一直叠摞到悬崖峭壁的极顶。我仰望着这部千千万万层叠摞起来的“岩书”,顿生对造物者的敬畏了。有人说,这部书的每一页,就是远古时期每一个季节的记录。在经过千百万年巧妙的地质压力,才由“泥”变化为“石”的。石色是由金属矿物质染成的。更有诗人认为,颜色是来自古代植物的花卉。岩书叶缝间有水渗出,先珠后滴,滋润着南岭丰茂的植被。

登上“航母”,人全部淹没在了绿色的林木中。花椒、柿树、山楂、软枣、山榆、黄栌、松柏……还有不知名的荆蔓,牵拉成片,杂合丛生,或搭枝成洞,或编织如网。稠密之处,阳光都很难泄漏下来。攀行期间,只能用一个“钻”子来形容了。幸亏向导老郭是个“老钻山”,他在前边拿着木棍和枝条,拨弄着荆蒿寻路,抽打着蜘蛛为扑捉飞虫布下的“天罗地网”,为我们开山劈道。

突然,有蝉在急促的名叫。遁声望去,在两条树枝之间,一只蝉被黏在了蛛网上。蝉扑闪着翅膀,奋力挣扎。我折了一条树枝,帮助蝉划破了蛛网。蝉长鸣一声,飞走了。老郭说:“你解救了蝉,蜘蛛却要骂你了。”大家都发出了笑声。

不知什么时候脚下的岩石变了,变成了千孔百缝的石灰岩。山榆、黄栌等植被就生长在岩石的缝隙间。老郭说:“向上,石质还会变的。”

果然,在一片黄栌林的山岗上,岩石变成了美丽多彩的流纹石了。

流纹石是花岗岩的一种。石质淡蓝,上面流满了青黛色的纹理,斑驳灿烂,充满了动态感。流纹岩多数是大块裸露的,有的连缀在一起,形成高高的石崖,一迭一迭的,像是悬挂在绿色山体间的瀑布。景观绝不亚于名闻遐迩的泰山石。

在黄栌林的深处,老郭找到了南岭最着名的蝎子石。

蝎子石长约7米,躯体狭长丰腴,尾巴弯曲微翘,一节一节的,酷似正在蓄势待发,准备去扑捉早已盯准的猎物。形象的逼真,以致使我不敢爬到它的背上,唯恐那支毒针猛然袭击过来。老郭告诉我们,彩纹石蝎是南岭的镇山之宝。由于石蝎的存在,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在此兴风作浪。

到了岭顶,岩石又变回到了石灰岩。

岭顶有两座用青石板攒成的石屋,尖尖的,形状像埃及的金字塔。上面爬满了藤蔓,又像是两座绿色的石堡。尽管日月的风雨给了它们许多古老的残迹。但是,它们始终像是两位固执的守望者,坚定不移地挺立在岭顶上,凝视着南岭的春夏秋冬。

我站立在岭顶,不由得思维道:一座不大的南岭,岩石竟然四层三变,当年的造山运动或是地壳运动是怎样把这座岭峰造出来的呢?

接连南岭的还有一座北峰。高度略低于南岭。但是它三面悬崖,全是石灰岩构成的千仞绝壁。崖壁上悬松挂荆,偶尔间还会有一只松鼠跳跃其间。

峰顶上悬挂着半堵石墙,一孔石门。石门外半坡半崖,镶嵌着许许多多的蘑菇石,攀行其间,如入八卦石头阵。石门高约2米,宽0.8米,片石砌垒,顶部石材拱券,下部山岩为槛。在此守护,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过石门,还有一段20余米的凹形山脊。山脊最窄处只能容一人通过。登高,又有一座石门。石门长方形,上顶横搭着一条浑重的石梁。左右各有石墙连接峭壁。与第一座石门对比,形体略显小了些。石门内是一片柏林。柏林深处是馒头形状的峰顶。峰顶面积2亩许,有古代建筑遗迹。老郭告诉我们,对面不远是齐长城。相传,这是两千多年前的一处军事工程,是一处了望哨所,还是一处卧兵的堡垒?谁也说不清了。

我望着峰下那遥远的地方。白云飘动,山峰似乎也在飘动。望着,望着,一阵清风吹来,柏树林响起了涛声。脚下的石峰似乎也飘动了起来。

南岭这艘绿色的航母要起航吗?

起航吧,由一处美丽的处女地,驰向一个壮阔的旅游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