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后来的文章 / 后来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养花

文/香葱一株

过去没有养花的概念。

吃也吃不饱,哪里还谈得上去养花。倒是折花很内行,放了学,去打猪草,哪里有花,就往那里跑,不过这是野花,零零碎碎地开放。假如是农民种植的花:油菜花,赤堇花,杜鹃花,还有各种各样的花,漫山遍野都是,往往从脚底下一直蔓延到天边,蔓延到视野的尽头,就无需特意开辟出一小块地来养花。

后来,因为学习和工作,离开了家乡,和花就拉开了距离,遍眼所及,都是钢筋和水泥,花也渐渐地淡出了脑海。再后来,因为到处劳碌奔波,紧张,就患上了偏头痛。

去医院,怎么也医治不好,就在商品房里种上很多花朵,还在树枝之间,关了很多小鸟,那种情景,那种声音,好像还原成农村的生活,很惬意。可是因为忙,每次买了美丽花树,总是不能持续低管理这些东西,偶然的疏忽,或是没有按时浇灌水,或是没有移进移出,挨了冻,它们总是不断地死亡。

虽然,短暂的养花也很受用,偏头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作了。可是还在想把房间布置得有个乡野的景象。

在养花的过程中,忽然发现,养花,是很有生活情调的事情,只有善良,只有安贫乐道,只有具有生活情趣的人,才会热衷地去做这样毫无经济价值的事情。

青梅竹马的缘分

文/微云淡月

喜欢诗词的我,说起来最是喜欢李白的那首《长干行》里的几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因为我觉得这就是我和文山的爱情故事写照。

我和文山的缘分应该是上天注定的,我家和文山的姥姥家是一墙之隔的邻居。由于家里的孩子多,他妈妈照顾不过来,所以文山从小就住姥姥家。因为我和文山同岁,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成了我的玩伴,我比他大了几个月,可是他从来不愿意叫我姐,倒是经常用他姥姥给他的糖诱惑我喊他哥哥,嘴里含着糖的我喊出的“哥哥”也含糊不清,一旁的文山听了却比吃了糖的我还要开心。

渐渐地我们长大了,上了小学,爱淘的文山依然调皮,当上了班里的孩子王,爱玩的他因为玩耍而把老师留的作业置于脑后,于是每每就央求我帮他写作业。多年以后,说起时我还拿这段羞他呢。

村外有条小河,到了夏天,文山就会到河里摸鱼,我就坐在河边上帮他看衣服,且捡拾文山扔到河岸上的鱼。每当文山摸到大点的鱼,我都会一蹦一跳地去捡鱼,看到我的灿烂笑脸,文山摸起鱼会更加地起劲。我家和文山姥姥家的午饭一定是红烧鱼,小院里飘荡着的鱼香味道,引得村子里嘴馋的猫总爱往我们两家的院子里钻。

升了初中以后,恰好我和文山又分在了一个班,我依然会帮他看衣服,只是地点不在小河边,而是学校的篮球场上。每逢体育课,喜欢打篮球的文山就会在球场上一展球技,我的目光也会追逐着他在球场上奔跑跳跃的身影。

放学后,我们肩并肩骑着自行车回家,开心地说着属于我们的悄悄话。路两旁的玉米已高过头顶,像是列队等待检阅的士兵,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回家的路上有一座小桥,我们曾在小桥上休息,其实家离学校五里地,一点儿也不觉得累,休息只是一个理由罢了。我们“研究”过路边田里的大豆开什么颜色的小花,还奇怪为什么闻不到豆花香,看着豆花哪天开始变成了小小的豆荚,然后又看着豆荚一天天饱满起来。

我们朝朝相伴,谁也不曾说过爱和恋,一切都在心底。后来我们多看对方一眼都会脸红心跳,不经意间手要是碰到了一起,一定会像触了电一样的飞速分开。两个傻傻的人儿,就由着那层纸儿遮掩着,可那感觉却又是那么的美妙,就好似指尖上的那点蜜,点到舌尖上却又舍不得化开,只想让它多停留会儿,让它从舌尖甜到心间。多看对方一眼,心头就仿佛有几只小鹿在乱撞。

四季轮回里,树叶黄了又绿,燕子去了又来。我和文山也一路牵手,从童年走过了少年,转眼我们初中毕业了。我考上了高中,文山则回到了自己家的村子。从此,我们见面的次数少多了,每到周末,文山都会去姥姥家,因为我在县城上高中,只有周末才能回家。我上了高中后,父母想让我考大学,所以周末回来也很少让我出门去玩,我也很听话的在家学习。虽说我在看书写作业,可是耳朵却支椤着,听听隔壁是不是有文山的声音,每逢听到后,我也会心地大声说话,告诉文山我也在等他呢。

夏夜,家里人都睡熟了,文山的姥爷和姥姥也睡了。我和文山就像两只猫一样,敏捷又悄无声息地一人搬一个凳子,两人站在凳子上隔着围墙小声说话。此时,月光轻柔地洒在院落里,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远处田野里蛙鸣一片,我们的喁喁私语就融入在这夜色里,一点也不显得突兀。这场景让我觉得演绎了一回现实版的《西厢记》,不同的是莺莺姓崔我姓李,文山不是张生而是丁郎。

现我们秘密的是我弟弟,弟弟起夜,发现墙边有人以为是小偷,刚想大叫,被我及时地挡住了。弟弟是个小人精,想糊弄他可不容易,后来,文山答应星期天带他去摸鱼,另外再送他一把玩具枪,弟弟才帮我们保守秘密的。直到今天,已结婚生子的弟弟,见了我和文山还后悔不迭地说当年的封口费要少了。

后来,我考上一所大学,文山就去了我上学的城市打工。我大学毕业后,我们的爱情也成熟了,我和文山也结束了我们的爱情长跑。水到渠成,我盘起了长发,披上了文山给我做的嫁衣,做了他幸福的新娘。那一刻,我把脸紧紧地贴在了文山的胸前,文山则用他温暖的大手抚摸着我的秀发,仿佛要把对我所有的爱通过他的掌心传递给我。文山就是我生命的所有,我就是文山生命的全部。

再后来,我们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文山呵护着我,也呵护着我们的一双宝贝。我们互为彼此的真命天子和真命天女,我们的生活平淡却幸福欢乐。也明白了,有一种爱,平和温润,细水长流,温暖的让人心生欢喜。

我的母亲

文/钱旭君

我一直没有提笔写过她,因为很沉重,不知道怎么去写。这不是文笔的事,是感情的事。我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主妇。很多年,她都饱受命运的摧残,家道的中落迫使她到村子里的小加工厂打工,赚钱补贴家用。曾经一度她生活富裕,衣食无忧,年轻时在村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家庭成分又好,因为我外公是村里德高望重的大队会计。我母亲是他唯一的女儿。后来她被成分不好的父亲相中,不顾家庭反对和我父亲结了婚。

再后来,改革开放了,父亲凭着聪明的脑子和一股子闯劲办起了五金机械小工厂,没两年我家就成了远近闻名的万元户。那几年,母亲很幸福,天天做出一桌桌的好饭菜招待父亲的各种朋友们。她很少会有怨言,饭菜也是吃过的人都说好吃。湘主钟家老钱家成了当时镇干部,各类个体户的食堂。

好景没几年,母亲的伤心日子来了,口袋里有了钱,父亲开始背叛她,一次又一次。吵架,哭泣,关起房门几天不吃饭,不说话。我亲爱的妈妈开始变成了一个怨妇,父母不停的吵架。我那时候才上小学,每次放学快到家门口,我就害怕,害怕他们在吵架,然后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泣。那种绝望的哭泣在我年少的记忆里听了无数次,在心头也被抽打了无数遍。12、3岁的我,开始学着保护母亲,无所顾忌的帮着母亲骂父亲,为了报复,也为了反抗,我从精神上切断和父亲的关系,不拿他给的一分零花钱。只要父亲一骂我,我就歇斯底里,甚至不惜愚蠢的虐待自己折磨他。母亲看我和父亲斗的那么厉害,她总是不说什么,有时候也会护着我。但是只要她一伤心,唯一可以倾诉心事的只有我,她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哭,我也陪着哭。我13岁那年,母亲开始得了神经衰弱症,整夜整夜睡不着,人变得极瘦几近崩溃,后来在本地医院都看不好,只能去杭州大医院住院治疗。住院在杭州的母亲不让父亲陪护,父亲就付了住院费丢下母亲不再去杭州,后来外婆让我去照顾母亲。在病床上,我陪着形容枯槁的母亲一天一天的好起来。我们一直都在相依为命。

慢慢的,我长大了,但是由于母亲的事,我心底从未原谅过我的父亲,他也对我近似陌生人,仇恨的种子在我们父女之间成为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但是母亲依然始终如一的爱着他,多少眼泪和不眠之夜也无法消解那份前世欠下的情债。

命运之神没有放过青年得志的父亲,在我15岁,我家的小加工厂生意越来越不好,没过两年就只能停工。父亲不服气,到处跑业务,杭州,上海,找关系走后门,都无济于事。后来只能关门大吉。父亲从此开始过上了不断找机会,不断碰壁的生活。家里没钱的时候,他连五块钱一包的烟都抽不起。有一天,因为和几个朋友喝酒乱说了话,后来阴差阳错被人举报他的桃色事件被送进了监狱。监狱一年时间,母亲拉着我去看父亲。几个月没见的父亲已经清瘦的认不出来了。父亲看见母亲和我,他眼眶湿润,他对母亲说,在里面吃不饱经常喝自来水充饥。母亲听了流着眼泪。在探监室,父亲拉着母亲的手说:“最终还是你好,我过两个月就出来了,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母亲啪哒啪哒流着眼泪,不停的点头。在她眼里,父亲好像是个知错悔改的孩子,什么都不和他计较了。而父亲入狱那年,母亲正在四处借钱把父亲盖了三分之一的新房子盖起来。我和弟弟当时放学回家,天天只有两个菜,清炒青菜和一碗油蒸干菜,连肉都一个月吃不上一顿。我和弟弟都会生气不吃,母亲就流着泪跟我们说,咱们娘三要争气,不要让人家觉得你爸爸坐牢了咱们家就再也盖不起新房了。现在吃差点,等新房子盖好,你们爸爸出来,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将近一年啊,我那贤惠勤劳的母亲天天操劳各种建房材料,人工,借钱。到了父亲出来那一天,三层楼的新房提前造好了。从此,我父亲收敛了很多,但是依然会气到我母亲,只是母亲因为早先唠下病根,她开始懂得自爱再爱人的道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父亲为什么还不满足,我一直都想不通。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自己也经历了婚姻,家庭,生孩子,直到离婚等很多事,我慢慢理解我的父亲,30几岁后我和他开始亲近,聊天,互相递烟抽,像一对朋友。

而我的母亲,她越来越独立,50几岁还打两份工,一份在村里的小学食堂做饭,一份是村里小加工厂干点零工。她也不像年轻时爱哭爱委屈自己,我说她是越活越年轻了。老太太现在是这样的,我给她买的衣服她还嫌土,每年都和村里的老闺蜜出去旅游,每天晚上都会去村里的老年活动室打打麻将,跳跳广场舞。日子比我还充实,而且特别想的开,唯一让她每天挂在嘴上的还是那个让她气的死去活来的父亲。父亲在给我表哥公司做管理,只要我一回家母亲就和我唠嗑,没完没了的唠。除了弟弟,孙女的事,总会和我谈起父亲又给她网购了什么,昨天电话父亲又和她说了什么等等。言语间,我总能看到几抹少女才有的羞涩和幸福。母亲对我说:“老了,不过还能挣些年,我和你爸现在感情好,也不用你们供,我活了这么些年,明白一个道理,女人一定要口袋有钱,不要依靠任何人,身体健康,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