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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滩上的文章 / 滩上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滴滴答答

文/ComonRudy

当我背对着窗口,坐在KFC的二楼的时候,那一刻,我觉得是如此的轻松和惬意。

中年妇女的喋喋不休,青年情侣的呢哝亲昵,都不会被飞来奔去的孩童的嬉闹所搅扰。我觉得自己的内心很沉静,此刻,我可以一边低头阅读我的东西,一边望着边上一对讨论冬至夜最长的初中女生,我甚至向她们投去羡慕的目光。我想,我像极了一个怪怪的大叔。

下午的太阳光照进来了!我不再转笔,盯着它在纸面上投下的影子,喔,还有曾经那么熟悉的英文歌,我像躺在平静的沙滩上一样,任由海浪轻轻拍打我的身体。我忽然好像被什么触痛了!对,是时光!即使它那么缓慢,游丝般让你察觉不到,却又在不经意间消磨你。有些东西变了,那么所谓没变的,其实也是变了。

阳光褪去,愿心不老。

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赶海

文/游惠兴

我的家乡南三岛,东临浩瀚的南海,二十多公里的沙滩就像一条洁白的飘带绵延在海边。赶海,也叫巡海,是海边人生活旋律中的一节古朴音符。

赶海是去海边巡视,捡拾海浪无偿送来的礼物。这些礼物可不少,有虾、螺之类的海产品,也有船上掉在海中的塑料、金属罐等物品。赶海还可捡拾渔民们拉大网遗弃的小鱼虾。

小时候,我也曾是赶海人。赶海不需费多大的劲,这是很惬意的事儿。一般是早上去,海浪经过一夜的劳作,把不少的东西送上岸来。去早了,收获更大。启明星还没隐去,我们便到海边去了。

大海,在我的眼中,就是一幅幅变幻的水彩画,我觉得最壮丽的是海上日出图。蔚蓝的大海,翻卷着层层白色的浪花,一轮红日从水天相接处涌起,霎时把周围涂得彤红,还在海面铺上一道金光,一艘艘渔船在海面上晃动。这画色彩艳丽,充满动感。在海滩上,三五一群的人,就像一组组剪影。海风送来了清新滋润的空气早点,你若伴着海浪的节奏做着深呼吸,顿时会神清气爽,飘然若仙。经过一夜海水的冲刷,沙滩坦荡如砥,光滑洁净,真想在上面打几个滚。

光着脚踏着打在岸边的海水,格外爽心。踩着松软的海沙,仿佛被按摩的感觉,格外舒服。一些受了伤的鱼、虾等被大海所抛弃,躺在岸边,不少螺被海浪从沙中冲出在近岸的海水中来回移动,我们就把它们捡在鱼篓里。有一些美丽的贝壳,太迷人了,便把它捡起来玩赏。雪白的乌贼壳像小船一样躺在岸边,因为它是中药材可以卖,便把它捡在麻袋里。那些塑料、金属罐之类能卖的东西,也把它捡在麻袋里。有一次,我竟捡到一对大鲎,惊喜不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幸好赶海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谁捡到大的东西,带着走麻烦,可就近放在沙滩上,绕着它用脚划上一个圈,或在它的旁边插上一枝木麻黄树枝,表明物已有主,就没有人动它了。赶海完了,便往回走,一一把它们捡走。

遇到拉大网的,沙滩上便围着许多人,有渔民、鱼客、巡海人,很是热闹。一些小鱼钻在网眼上,渔民一般是没工夫捡的,我们就把它们捡下来。打鱼丰收了,渔民们叫“大着”,海边的沙滩上,散着一堆堆的鱼。渔民们忙不过来,我们便帮着捡鱼、搬鱼,渔民们高兴了,就每人抓给几把,让我们也分享他们的喜悦。

我们赶海,不单有收获,而且玩得也开心。那些小蟛蜞在沙滩上乱蹿,我跟在后面追,它却很快钻进小洞里,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便拿一根小绳拴住,让它在沙滩上爬。有时在沙滩上堆起一个沙堆,把尖尖的“火筒螺”倒插在上面,好像一座尖塔。有时走进海水中跳浪,一个浪打过来,双脚就往上跳,浪从脚下滚过,有时跳不及,浪花便打湿了衣服。当阳光晒得热辣辣的,便脱下衣服跳进水里,凭海浪推拿按摩,舒筋活络,或搏击浪头,抒发几分豪情,觉得很过瘾。

在赶海中,我觉得海水太神奇了。它本来是蓝色的,却把我们的皮肤染成了黝黑黝黑的,还闪着光,仿佛涂了一层油。谁知有多少污泥浊水流进了大海,海水却依然洁净如故,不知它何以有这样神奇的自净能力。

在赶海中,我欣赏到美妙的乐章。风轻时,海涛滚动,排排推进,曼舞轻歌;风急时,海涛翻滚,白练飞舞,高歌猛进;风猛时,海涛排空,汹涌奔腾,轰鸣震响。我被这音韵陶醉了。

我觉得大海每天都是新的,因为它天天都波翻浪涌,充满活力。每天巡海,我都充满新的希望,希望大海多给我一些惊喜。

望着无边的大海,我常想,海的那边是一个怎样的世界?看到航行在大海上的轮船,我也希望能跨越大海,到那一面去看看。

海边书

文/崔国发

潮迹

潮起汐落,它不喜欢风平浪静。有点起伏没什么不好。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波浪式前进的,波峰与浪谷之间,叠印着海风的身影。鸥鸟的寻觅,于蔚蓝的邈阔上漂泊,它一直都没有选择退却和归隐——做一个弄潮儿,也许最不愿意的就是这一片大海过于死寂。它痴迷于涛头的醉与狂,放浪形骸者,总是充满活力而富有挑战性。不必说雪浪花的心苦泪涩,也不必说赶海者的魂幻灵空。风餐露宿,特立独行。舒筋活骨,一次血的激荡与澎湃,便能昭示生命的壮志与豪情。一直深深地热爱,与灵魂和血液融合在一起——浪迹四海,永无止境,最怕的就是无声无息,波澜不惊。

河流与大海

高处不胜寒。千年的冰雪,在太阳的观照下,渐次化作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是高原上峰回路转的山谷下面那条蜿蜒曲折的河流吗?它从来就不会居高临下,也从来不自诩位置的优越。河流顺着自己的走向,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大海的浩瀚。哪怕是做大海里的一朵浪花,也比自己藏在深山人未识强啊,相对于大海来说,河流毕竟太小,是大海无声地告诉它,什么才是生命的一种境界。

无边的大海,终究没有因为河流出身的贫寒而嫌弃它。大海之大,是因为它能够热情地接纳。但大海虽大,比起河流来,毕竟是在低处,它能不被河流看低,为此对河流充满着深深的感激。是河流的涓涓之细与潺潺之水才赋予大海的精深与博大。

河流善于以小见大,把姿态放低;大海看到以多胜少,把心胸放宽。它们都是智者,因为它们明智的选择,才成就了自己的心中一个个互补的梦。

海滩上的脚印

有时候海风追问:那遗留在海滩上的脚印,会不会陷得很深?一串长长的脚印,在柔软而厚厚的沙滩上,让人明白了该何去何从。一串长长的脚印,还足以证明,曾经有人在沙滩上走过自己的浪迹萍踪。恋人的缠绵,渔民的凝重,智者的深沉,伟人的坚定……都可以在这深深浅浅中见证,什么叫做刻骨铭心。

涉足凹凸不平的海滩,不知道自己将欲何往?无路之路,无路之孤独的路,渡过生命之舟的波影流痕。执子之手,在漫长的沙滩上,艰难地跋涉,披阅,沉吟——一个浪接一个浪,汹涌地惊呼着浩瀚的声音。一串脚印往往被写在潮落之时,一串脚印,一旦被一阵巨浪带走,冲激,抚平,乃至于海水一一删去,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伫足:海滩上空无一人。仍听见海风追问:那迷途知返的浪子哪里去了?那敢立涛头的弄潮儿哪里去了?一串串歪斜的脚印,融入无边的海潮,时深时浅,时有时无,有痕无痕,无无有有,大无大有,无有相生。行走的人始终铭记,可无情的海水却在吟哦:浪淘尽……

海滩上的脚印,在哪里?在即不在,不在犹在。空茫茫的海滩,只剩下咸涩的海水了,眼泪和螺,都没有了。归寂:以一颗平常心。或许人生本该就要淡去自己的脚印,一个人的脚印毕竟微不足道,谁也不要指望,在烟波浩淼的江湖或浅尝辄止的海滨,浪得一世虚名……

海贝

早就知道,它们会有这么一天。曾经呼吸海浪的贝壳,又被海浪带到干涸的沙滩。席卷到沙滩的,不仅仅是这些贝壳,还有椭圆光滑的卵石。

潮汐中搁浅:海水和泪都是咸的,这些贝螺的泪,被岁月风干之后,越来越变得沉默寡言。它们或许已抵达宿命之终,搁浅也并非它们所愿。

谁不想在碧蓝的海水中弄潮或者深潜?作为珠贝,谁不想聚日月之精华,让自己的灵与肉,在万顷风涛的淘洗中晶莹剔透?但它们现在是沉默的,现在的它们,连一声叹息也没有。

深海无边,也不知道它们沉在海底,苦苦追寻了多少年。有时,它们中的一员,或许还在风暴突起之时,在坚硬的礁石上撞成一块块碎片。隐遁于深渊,它们有着许多潮湿的梦。委身沙粒遍布的海滩,这些虚空的贝螺,被孤独烧灼成一种精神之渴。沧海桑田。一生背负着重重的壳,于蜕落的夕晖中瞩望——那曾耳鬓厮磨的珊瑚与海藻不见了,那出没于海波的鲸与蓝鲨也不曾相见……

如果,海浪真的来了,那么,被带回大海的,一定是这些贝壳在风中呢喃的思念。只是,它们是否还能走过从前,把水浪洪钟般的声响蓄藏,让一万年相守的誓言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