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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墓碑的文章 / 墓碑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小胡田田

文/尚洪涛

那天,站在霸陵墓园,我整个人都僵了,全身发冷,头皮发麻,一步也挪不动。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秦腔天才小生演员陈妙华去世后安葬在东郊的霸陵墓园,那天是先生逝世三周年的忌日。她的弟子们和两个儿子、儿媳,还有戏迷和部分媒体的同仁一起去给她祭奠扫墓。

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早春的户外还是挺冷的,我早起喝水有点多,急着寻找厕所小解。墓园工作人员指了指高台上远处。易俗社年轻演员唱着先生生前经典唱段“祖籍陕西韩城县,杏花村中有家园”。我感慨着先生这大紫大红又历经磨难的一生,长叹一声,斯人已去,艺术长存。

回来经过一片墓园,看到旁边树有“园丁区”的字样,便放慢脚步,一个人扫视着墓碑上的人名和照片,或老或少、男男女女,姓名不同、照片各异。一个个都曾经是鲜活的生命,都有自己喜怒哀乐的人生和无数牵挂他们的亲友。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闯入视野:胡田田。旁边还有印在墓碑上的大幅照片。我摇摇头,揉揉眼睛,再看看,旁边写有陕西三原人。我心里放松了一下。我知道胡田田是西安人,目前在新加坡和丈夫孩子过着幸福的小日子。怎么世界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人?我还是不放心。仔细看看照片,再看看出生日期:1974年12月。我心里慌了!难道真是她?不可能啊!

记得10多年前,当时报社摄影分工还不是很具体。我成天跑社会新闻,胡田田是我的最佳搭档之一。爱睡懒觉的我经常被她的小灵通8539266吵醒。记者似乎永远面临线索不足的问题。她是个急性子,走路快,说话也快,一副风风火火、生机勃勃的样子,似乎精力永远用不完。她人很勤快,爱动脑子,善于联络人,常常会自己想一些点子,找一些有新闻性、又不和别人重复的题材。她特别关注普通人的命运。比如:新世纪到来之时,找到西安西郊一王姓人家,将这个家族近百人召集在钟楼下拍全家福迎接新世纪。重阳前夕,在长安的山里找到一对年近九十的高龄老人,女方还曾经参加过游击队,两个老人简单朴素的生活特别让人感慨。特别是老头自己发明的金边白菜,他说老太太很喜欢吃,他就每天炒给老伴吃。还有一位蓝田的老农民,年近七十,耳朵几乎失聪,可是写出了5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玉种蓝田》等等。

大约2003年,胡田田突然要出国了,据说是和她青梅竹马的发小去结婚。大家都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一年多之后,她回到西安,在新闻大厦附近还邀请我和几位同事一起吃饭,给我们每人还带了小礼物。说她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并且说她准备参加汉语等级考试,要给老外教汉语。过了几天,她叫我和她一起到位于沙井村的西安幼儿师范去考试,结果她比我高一个等级,我解嘲道:“你从小是说普通话的,我是说方言的,自然比不过你了。”再后来,她回新加坡后又联系我想参加北京语言大学的相关考试,刚好我有同学在那里做老师,我分头给了他们各自的联络方式。

但是,眼前明明是她的照片,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于是,我给也在报社工作的她的一个大学同寝室同学打电话。她听到我的语气有点怪感到很诧异,说田田籍贯是三原的。自从田田出国结婚,大家很少联络。她让我把照片发给她。不一会儿,她电话过来说,很像!再找几个同学确认一下。并且说,不少大学同学也在找她。晚上,她电话告诉我,他们准备约同学一起去墓园看看,问了我墓碑的准确位置。次日一大早,她电话告诉我,他们有的同学知道后哭了一个晚上。

下午回到报社,我找到与她关系比较好的一位同事,她正忙。只是说,田田可能已经去世了。我的头还是嗡的一下。她说前两年听说田田得了癌症,又患上抑郁症,有朋友去看望,说是头发已经掉光了,不愿意见人。见有人看她就出院了,后来又换了病房住了进去。是啊,才三十出头,墓碑上显示她于2010年9月去世,还有两个女儿。人生的好日子刚刚开始,怎么能遭受这样的打击。

过了几天,见到另外一个与她关系好的同事,她说听到这个消息,说她回家打开邮箱,把她们网络联系的点点滴滴反反复复地看,看了半夜。并且翻出一张让我看照片:一个健康、开朗的笑脸,甜蜜地依偎在她爱人的身边。同事边看照片边喃喃自语:她不是那种容易得癌症的性格啊!怎么会呢?

是啊,怎么会呢?人生无常,我们前面有多少不可预知的事情等着我们。我们只愿小胡在天之灵保佑她的亲人、孩子健康平安,她的灵魂能够安息。

清明纪事

文/任一鸣

“帝里重清明,人心自愁思”,2017年的清明节即将到来,我想起了2016年清明节那天的祭祖。

四月三日早上,天空飘着细雨,爷爷、奶奶,爸爸、二爸非常早就起床了。我看见爸爸和二爸准备了一瓶酒、两对小红蜡烛、一束香、两对花、数样水果,一切准备就绪后,爷爷就带着我们一行二十几个人去祭祖。

来到坟前,三爸把老奶奶墓碑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爸爸和二爸一起拿出果盘,把水果分开摆好,敬献到墓碑前,然后把小红蜡烛点燃立在墓碑两侧,再把香点燃插在墓碑的沙座上。这时候,三爸已经把烧纸分好,并把酒倒入了三个酒杯中。爷爷说:“开始”,祭祖仪式就正式开始了,我们所有人都按辈分站在爷爷的身后,神情肃穆且心情悲痛地注视着墓碑。只听爷爷说了一段很长的话,然后就把三杯酒依次洒在墓碑前。紧接着,我们跟着爷爷三叩首,行完大礼之后,爷爷把手里的烧纸点着,我们其他人也跟着把手里的烧纸点着放上去燃烧,二爸他们把冥币、寿金、大银拿到碑前,放在烧纸上烧掉。整个祭祖的过程大约用了四十分钟。

小雨继续下着,墓碑两边的松柏枝头挂满了水珠,显得愈发苍翠。树下的小草嫩绿、野花烂漫,一片生机勃勃。此情此景,唤起了我脑海深处的回忆,想起老奶奶生前对我的呵护、对我的教诲、给我的欢声笑语……我的眼睛更湿润了。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祭祖,在这个仪式当中,我意识到自己长大了,身上有了更多的责任,我也要学习父辈那样,不忘孝道,把我们优良的传统文化传承下去。

站在墓碑前

文/孙勇

上山扫墓,总是有些别样的心情。

从闹市区往山林的方向前进,越走两边的景象越是荒凉,它提醒着我们:已经快进入墓区了,那是一片逝者安息的地方,也是一片平时人迹罕至的地方!想到这,内心不由得隐隐地一紧。

一路忐忑,一路前行。

山林间,层叠的土丘错落分布,它们静默着,分明透出一种压抑不住的伤感与悲凉。此刻,世上没有比这更震撼人心的画面了!它们像是厚重的纪念碑,又像是生活给予我们的另一本教材,只不过它与众不同,沉重得让人有些窒息——至少,在我现在这个年龄,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平静地面对它们。

草木掩映中就是人生最后的归宿。

土丘静静地陈列着,无声地诉说着什么。不管它的主人生前的故事是怎样的辉煌,还是如何的平淡,此刻都不重要了。在时间脚下,在死亡面前,生命褪去了外在的附加,还原为最初的样子;他们一律平等,都只不过是天地间一位匆匆的过客。岁月的风沙带走了他们的躯壳,也抹去了他们留在世间绝大多数的痕迹;而那些残存下来的印记,在时光的长河里,最终也注定将被吞噬,一切终归于无!

清明时节,在土丘面前,在那些我们曾经熟悉的、如今却阴阳相隔的亲人墓前,我们会想到许多,自然而然地会对人生、对生命的意义、对自己的过往、对未来的打算、对肩负的责任,对亲友的关系……多了一些思考。清明节给我们浮躁的心浇了一盆冷水,让我们冷静、清醒、理智地对待生活,更加“接地气”;清明节也给我们麻木的心打了一针“鸡血”,提醒我们要珍惜时间,努力奋斗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清明节还给我们爱计较的心“扩容升级”,教我们从容面对生活,无须计较太多……

从某一个角度讲,清明节是一个更注重精神的节日,它将我们的目光从物质生活引到心灵世界,引导我们倾听内心的声音,安抚着我们不羁的灵魂。清明节除了寄托对先人的哀思,也许也有让活着的人反思、调整的意思。它像是一剂“清醒剂”,也像是一个“缓冲器”,更像是一个“暂停键”,让我们从团团转中暂时停下来,从繁杂琐碎中暂时抽离出来,给自己、也给生活一个改变的可能。它促使我们去反思生活的意义,调整生活的目标;反思平时为人处世中的问题,调整接下来生活的航向;反思“得”与“失”的关系,调整“争”与“让”的分寸;反思“轻”与“重”的安排,调整“虚”与“实”的比例……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也是一次灵魂的重塑,也许,其中就隐藏着改变与升华的可能。

在尘世里打拼,慢慢地领悟到:偶尔思考生命的意义,偶尔直面死亡,偶尔接触生活中并不美丽的东西……是一个人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环节,它与乐观向上、积极进取的观念并不冲突;相反,它们是一个硬币的两面,共同构成了生命完整的弧形。在清明节扫墓,一方面是缅怀先人,寄托哀思;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在扫我们自己心灵的灰尘,让我们回首来时的路,重温最初的梦想!心地“清明”了,我们才能用充满虔诚和敬畏的心去面对生活,善待他人,尊重自己;一面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尽好自己应尽的责任;另一面抓紧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放飞自己的梦想,两者兼顾,让生命减少遗憾,留下更多精彩。

只不过,身为凡夫俗子的我们,总是“想得太多,做得太少;明知问题,改变太懒;总等下次,后悔难免”,心既不“清”,神亦不“明”,思之让人心痛,徒增感慨!

愿我们每个人在清明节过后,都能更“清”更“明”地前进,向生活与生命交上一份圆满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