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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叔父的文章 / 叔父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大叔父

文/刘建志

大叔父名孟奇,字步毅。他是我二爷的大儿子,出生在新中国成立的前一年,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乡长安区炮里乡布村度过。大叔父疼爱着我,还救过我的命呢。

我二爷上过私塾,大叔父自然少不了受孔孟之道的影响,这从二爷给他起的名字就能看出。大叔父当了30多年的生产队会计,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大叔父有三个儿子,家庭生活担子很重。大叔父没啥手艺,就靠种庄稼来维持全家人的吃用。上世纪后几年,他曾在白水县城做过沙发面料生意,不过没过几年,还是回到了老家,继续以务农为生,直到后来生病。

我12岁那年,也就是1980年秋天的一天,家里没电了。我发现院子里的一根电线断了,一头在院子的上空,另一头跌落在地上。我以前曾看到村里电工接电线的过程,就决定自己动手接。那时候,天上还飘着零星小雨点,电线难免有些湿潮。哥哥胆小,不敢碰电线,在一旁看着。我双脚踩在木凳上,用钳子撕破了电线的绝缘层。铝芯线头就露了出来。线头拧在一起时,我竟然用起了双手,拧着拧着就感觉不对了,双手发麻,手指跟着也不听使唤了。后来才知道,就在我触电的瞬间,站在地上的哥哥看出来了。他急忙跑到后院大门口叫来了我的大叔父,大叔父举起■头挖断了两根电线,我才得以脱险。我被大叔父从凳子上抱了下来,一会儿就清醒了,身体也恢复了知觉。

这件事发生后,我和哥哥吓得都没敢给父亲说,后来还是看到的邻居把话传给了父亲。父亲知道后,带着我上门去感谢大叔父。大叔父只是说是自己应该做的,换做别人他也会去救的。他丝毫没有一点表功的意思。其实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父亲因为生产队里给母亲记工分少,跟大叔父吵过架呢,过后他都不理大叔父了。

大叔父一辈子都过得比较清贫,但他深深地爱着社火,是村里社火局的重要成员,收集整理民间社火方面的资料。村里一位90岁高龄的老艺人在去世前给他传授和留下了不少珍贵的东西。不幸的是,年仅63岁的大叔父,在大前年秋季因胃癌而离世,没能写完自己对社火的研究和总结。他死后,好多兄弟社火局(社)都来人祭奠。尽管那天下着大雨,可是抬灵柩的人围满了,人们都争着送别大叔父最后一程。

记忆永存我的家

文/品味我的下午茶

得到居住在农村的叔父突然去世的消息,急匆匆赶往家乡。

快到家的时候,已是黄昏。满世界映出秋的颜色。树叶开始泛黄,野草变得枯黄,稻穗泛出金黄,西下的太阳在微微飘起的沙尘中透着昏黄。下了车,我丝毫找不出记忆中家的模样。庭院呢?大树呢?水塘呢?小径呢?

不远处走来一位老人,我认出是儿时经常逗我玩的"老顽童".我冲上去热情地问道:"老兄,还认得我吗?"他用依然笑眯眯的眼神盯我半天,说:"想不起来,不敢认了。"当我说出我的小名时,他嘿嘿笑了起来:"哎呀,是你老弟呀?"来不及细说,他指点我到了叔父家。

第二天上午,我与弟弟们从县城再次赶回家乡。与我一样,眼前的一切全然也不是弟弟们记忆中的家了。从周围忙碌的人群和噪杂的声音中走出,穿过几十米的玉米茬地,我恍惚间来到记忆中家的位置。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甚至连残垣断壁都没有了。与四周不同的是,地势高出一些,四个拐角露出些许地基用的山石和几块青砖,上面爬满了野草和冬瓜秧、南瓜秧。也许是老树留下的种子,也许是重新发出的新枝,也许是麻雀、老鼠的作品,几颗嫩嫩的楮树苗从石头的缝隙中探出头,顽强地在风中摇摆。是在欢迎生于斯、长于斯的我回家,还是娓娓倾诉多年的遭遇与不幸?

这儿原本是一座典型的农家房屋,是父亲、母亲用辛劳、汗水和勤俭节约甚至是苛刻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父亲兄弟、姐妹五个,在我记事的时候,奶奶、父亲、母亲、叔父、老姑和我们兄弟三个组成了一个大家庭。叔父结婚时,当兄长的父亲带着母亲让出堂屋的住房,挤到一间厢房里。两个弟弟先后降生后,我们不得不搭草庵居住。与大多数家庭一样,这个家庭经常发生矛盾,叔父有时对母亲大打出手;要强的母亲则丝毫不让,强烈抗争。分家于是不可避免。有工作的父亲把当时极为亮眼的三间半草半瓦的房子和厢房全部给了叔父,在离原来房子几十米远的地方,背对背盖起了三间堂屋、两间厢房。这便是我生活、学习的家。

当时,那三间堂屋绝对是当地最气派、最牛逼的。几个人挖了好几天的土把地垫高,再用石磙夯了两天,把土夯实。地基用的石头,是从离家四、五十里的县城山上,通过船运过来的;墙体的土坯,是从岗上选的粘土,掺了麦草摔打堆砌的;屋顶用的脊梁是笔直的杉木,好几根呢;缮盖的草是茴草,又长又细,据说十分耐腐;还有一半是青瓦,是父亲带人用模具,一块一块砌出来的。在大门两侧,还用了好几十块青砖,是父亲骑着自行车,大梁上坐着风光的我,在一群狗的追逐下,从二、三十里外的砖窑上买来的。干活的人也十分卖力、认真,他们每天至少可以吃上一顿"包皮馍",就是玉米面外,包了薄薄的一层小麦面。这在当时农村是十分高档的食物,连几岁的我和更小的弟弟都是吃不到的。

后来,随着更多弟弟的出生和我上学需要,父亲在堂屋的一端又盖了一间,供我单独使用。于是,我有了令弟弟们垂涎的独立的空间。我可以一个人学习、一个人说话,也可以一个人看小说、看漂亮的美女画报。在我的书桌上,放着一个木箱,一把小小的锁,锁上我内心的许多秘密。参加工作以后许多年,房子还在的时候,我还曾经回来过烧掉了几份信件呢。

门口有几棵树。其中一棵楝树是我极为喜欢的。树的主干不太高,发散出去的三个枝杈正好形成一个天然的床。我经常在放羊回来后,爬上树去,躺在丝一样光滑的"床"上摇晃,手里捧着一本父亲的外国小说,神仙一般的享受和惬意。有尿了,站起来,朝树下远远地泚去,十分痛快淋漓。

包产到户以后,人们慢慢都有了些钱,各种红墙绿瓦的房子先后在周围盖了起来。我们的家逐渐变得落后。父亲买来红砖,砌了围墙,形成一个齐整的院落。边上开了一个侧门,供到屋后的厕所方便,也是我们与叔父一家走动的通道。院子里栽上樱桃、葡萄、柿子树,种上了月季、菊花,难得的温馨与安宁。我们兄弟几人先后参加工作后,老化的房子慢慢成为危房,父母不得不搬到附近学校居住。直到有一天三间堂屋轰然坍塌,只有后接的第四间孑然孤立,但也没有维系太久;前年,因新农村建设需要,彻底拆除。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回忆得多了,想得久了,梦里也是记忆中的场景。只是有一天晚上,你来到我家,挽着我的臂膀,在院中边看边笑,还说你放弃了外出游玩的计划,让我大为感动。送你走的时候,天空中飘着细雨,我拥着你撑起雨伞,走到宽敞的场上,唱起了"我们俩,一起打着一把小雨伞……"

一袋葡萄干

文/朱耀儒

1965年4月的一天,陕师大中文系办公室的姚老师来到我们教室。他要我去接一个市内打来的电话。我同他去办公室的路上问他是谁打来的电话,他说是我的叔父。我想,我的叔父远在新疆,何以从西安市内打来电话?

接上电话后,果然是叔父。他告诉我这次是到天津接支边青年,经过西安时顺便回永寿老家看看。这时他已经买了去永寿的汽车票,正在玉祥门汽车站等车,要我速到玉祥门见面,我立即答应。

当时我身上只有一角五分钱,坐公交车可以到玉祥门,估计叔父可能会给我一点钱,回学校的车费没有多大问题。于是,我从学校西门出去,在吴家坟上了15路车。那时候15路车只到南门。在南门下车后走到钟楼,再倒车去玉祥门。一路上,叔父在家时的场景连续在眼前展现。叔父本来说是参加抗美援朝志愿军,却到了新疆搞农垦。叔父参军前在县城与人合伙做生意,经常会把一些糖果、玩具之类的小东西给我们这些小孩,让我们大饱了口福,也极大地满足了我们的好奇心。他送给我的一个上了发条能够奔跑的小汽车,成了我向一群小伙伴炫耀的资本,让我在小伙伴们面前抖尽了威风,大长了士气。叔父虽然有五六个侄子,但他最爱我,给我的玩具总是比其他人的高档一些……一路想着,就到了玉祥门。

跨进候车室大厅,只见四周靠墙的连椅上坐满了等车的人。虽然相隔15年,可我在人群中立即认出了叔父。叔父虽然没有穿军服,但还不到40岁的他,英姿勃勃,腰杆笔挺,坐姿端正,军人风度赫然。当我走到他跟前叫了一声“大”时,他才站起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呵,你长这么高了!”他参军走时我才7岁,如今已经是20出头的小伙子了,他自然认不出我来。他简单地询问了我在师大学习情况,称赞我是我们家族、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要我为我们家族、为我们家乡争气。正说着,上车的铃声响起。我送叔父上车的时候,他拿出一包葡萄干给我,说是新疆的特产,让我尝尝。但他没有给我钱,我也不好意思向他要。当汽车驶出车站后,我才后悔没有开口向叔父要几角钱坐公交车,只好步行回学校。

出了汽车站,我沿环城西路往回走。因为孤独无聊,我打开装有葡萄干的袋子,边走边一粒一粒地吃葡萄干。说老实话,那时候我从偏僻的山村来到大城市不到一年,还没有见过葡萄干,更不要说吃了。品味着叔父给我的葡萄干,觉得这东西特别好吃。心想新疆居然有这么可口的东西,那新疆自然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了。等走到师大校门时,一大袋葡萄干正好吃完。

虽然已过去50年,叔父也于3年前过世,但他送我的那一袋葡萄干仍甜在心里,回味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