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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暮色的文章 / 暮色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土楼暮色

文/朱定宝

搁在记忆中的暮色土楼,会是流淌着许多简雅和典洁的美意。狗叫鸡闻,这种常被田园诗人归类于清晨村落的动感,其实,也是可以密箍地镶入暮色客土的。

当夕阳挪入山背,村道上,一切开始忙碌起来。放学的几个孩子,把书包放在田埂边,手里拿着从篱笆墙里抽下的竹枝,在田野里四处追赶着蜻蜓,把欢畅的童真,满撒在山里那片干净的天空中。更多的孩子,并没有时间消磨童趣,他们得匆匆回到家后,带上竹篮出门,赶着天黑之前,完成每天例行的劳动任务,拔一篮兔草回来。

夕阳慢慢归隐,晚风紧跟着悄然兴起,暮色便开始大肆地吞噬炊烟了。

山村的暮日是会剪辑风景的。就像此时青石板铺就的“下坪子”,已折叠起各个方向聚拢来的声音。站立的,是那个憨实勤快、“螺栓”不紧、裤管总挂些泥巴的阿六,这是一个非常勤快的土楼汉子,他的日子与土地、耕牛、吆喝声一样朴素。在村民的印象中,他的名字与早出晚归捆绑在一起。而我对他的印象,依然清晰在就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小学在村口“石下”的地方,小学毕业班需要上晚自习,周围便是大片土地,上春农忙时节,当天色黑沉,教室晚自习早已进入状态,而窗外,阿六一遍又一遍的“唤—唤” 鞭牛赶工声,在夜色四野中亦加清晰可辩。

而半蹲者,则定是被村妇谓之“盛口水”的狗子叔;干脆叠坐之辈,尽数早出晚归的当家人。这里有下角坑的阿春婆寻找孙子的留足;有减三公拿着酒瓶借过的闲扯;还有暮色与鸡狗的戏耍;远山跟炊烟的暧昧;更多的,会是辛劳的脚步在此歇闲。

田归的阿当叔,见此处口舌喧杂,便把犁耙横下,笑脸盈灿地摸出一包散烟,盘搭着双腿就把屁股贴在了石板上。认真地用白纸捆扎着烟散,尔后伸出舌头舔下纸角,一支现成的烟便叼在了嘴巴,喘着粗气的水牛在旁,甩下一天的倦意,正摇着尾巴欣赏着炊烟。

当叔是个很亲和的中年男子,心肠就是一截土楼人家的剪影。纯朴、善良、关心盐油的价格,在阿婆叔婶的闲扯中打探自己的婚姻着落。早已年过不惑,爱情却迟迟未达。而当叔的生活却还无法摆上忧伤,仍是没日夜地劳着。亲抚紧锁汗水的大片土地,关心成熟的季稻在风中尽掠的展姿,似乎这些才是他生命追寻的色彩。这使我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思维,切入大片的茫然。怀疑起土楼人家是否已把归承着六礼旧熟的婚姻,搁在了生活的背面?还是委囿于崇先报本、启裕后昆的客家礼典的深深抟束?但我更相信是星空的天河,那枝属于他的心矢已被爱神遗忘!最终在当叔朴实、真诚的笑容里,解读到了一片清晰的阳光,客土人家对生活如春天般的热爱,隔着婚姻的深度,热爱着生他、养他、息他的乡土。

夕阳笼着的暮色客土,把土楼人家七彩斑谰的梦深藏。而下坪子乡人的眺望。却在努力耕耘着大山里祖脉的流动驭向。

暮色中,一支烟会点燃起一种心情,一个寒暄,聊侃的也许是今晚的菜什,而每一句能拦下茬茬乡情的脚步,点燃的却是淳朴的土楼客本根脉。

土楼人都非常尽情客气,邻里间关系甚密,盛邀之下一起小酌更是家常之事。更多时候,循酒菜之香不请自来皆多。因此,父辈打酒时,会自然地把酒瓶隐在裤兜里,只怕遇见知心老友,定又相约下一次的饭局。或礼貌性的招呼,菜色均未准备或时间不济之时,随意邀友前来,定当倍感招待不周难免带来许些尴尬。所以,自然打酒这些事由让小孩代脚,更为方便。特别是农忙时节,光顾乡村酒店、肉铺的常客皆为小孩,年纪大大小小,惦着大人们的吩咐,拿着零钞,提着各色酒瓶,给自家长辈或楼里叔伯买酒的代脚了。而这些也是土楼孩子们非常乐意效劳的一件事情,当跑腿有收获,碰到三五毛的找零,自然就成为了代脚赏钱,而没赏钱时,也会得到表扬,仰或得到一些物品的奖励。

山暗了,风长了,流动的夜色牵起早出晚回的犁铧归家。

一个乡人的影子移了过来,随即摸袋分烟、拱臂点火。尔后扯起近况。聊谈生活和烟叶的长势。但当农人的眼眸眺过去年的烟价后,沉默便会在土楼的额头、在农人的心里、在客土的夕阳下,垒起一座如远山一样极致而深笼的黛墨,或干脆捎上心情,远离了今晚的饭桌,把话题枕入夜里神思。

财叔家正炒着一道菜,香味很快在土楼里肆意开来。“嗯,很香,像是猪头肉。”在大楼隔厦住的减三公便走出自家灶间,不忘端上一杯小酒,笑眯眯地追寻香味而去。

踏进财叔家门,便问起有何菜色:“今暗有嘛好料?极香。”

“冇没咯,爪了滴猪头皮!”财叔起身,让座,闲谈。婶娘还在灶间忙碌,不时答应着。

就这样,一杯小酒,一盘猪头皮,再几些青菜,带着浓浓的亲情,就用这种简单的方式,相连起客属人家,亲房梓叔之间的脉烙。

暮色中的客家村落,是恬淡而富有神秘感的。土楼里,灶间的饭桌上亲情在融洽中,变得深厚。而屋外,鼓蛙处,山风正在溪坝,楼卡,山旮追逐着又一个繁星满空的日子了。

完美的落幕

文/遐想下的天空

喜欢在暮色深浓的街道里行走,有时候看见城南古老的建筑,班驳的青砖被柔和的夕阳所笼罩,发出微弱的光泽。

我无数次被这样的景色所陶醉,它超越了我在繁华的商业圈见过的时尚物品,以及整座城市闪烁的耀眼灯火。

我说,这样的景像,有种超凡脱俗的美。

我觉得,只有未曾出现过的文字,才是彻底的属于自己。被人阅读,非议,而后猜测。

那个冬天我每天都起得很早。天色未亮,城市里弥漫着清冷的月光,不时有黄狗顺着墙角拐出去,偶尔发出几声狗叫。

我在站台等车,寒风刺骨,卷起路边的枯叶沙沙作响。伴随这座城市的苏醒,我看见星光一点点的暗淡下去。随后太阳露出的光线,撕裂天空的阴霾。

我说,我总是想极力保持清醒。

长久以来,一直在做些重复的事情。等待光明,或是看见生命在身边一次次的轮回。

有时候,我们自行其事,自以为不受控制。但最终还是要走上终局。

那些回忆,抵达至内心的时刻,寂静无声。

她是83年的女子,与大她两岁的男人结婚。

在南京某饭店举办了隆重的婚宴。数百人嘈杂地汇集在大厅里,司仪在其间不停的说笑,渲染欢乐的气氛。

她穿起婚纱的样子,仿佛来源于另一个国度的生命。男人当众与她接吻,并抱起了她。

饭厅里放起大段快乐的歌曲,犹如梦里的天堂。洁白婚纱,干净的男子,亲朋的祝福。那个瞬间,饭厅里所有的灯光都黯淡了下来。

眼泪便倾泻而出。而我知道,没有人会发现,我想把所有的回忆都掏空。

人对外界的谦卑,首先是来自内心。

我长时间的沉默,面对尘世里太多的奇迹无言。

城市的人们,一生为了房子和车子劳碌,为了名牌的衣服和高档的陈设操劳疲惫。

他们在地铁里谈论明星和肥皂剧,一辈子营营役役。

却未曾想过,一双4块钱的塑料凉拖,可以陪伴自己的一整个夏天……

夏至春末,我告别一些人,却又有人重新走了进来。

人生却总是这样。

这样起起落落的道路,每个人都需经历。

想告诉你,我一直都在努力。不断的为自己上演的序曲。

我说,落幕时,灯光泯灭,一切归于寂静。

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却能听到你的呼吸。

暮色

文/张牧野

暮色是从远山蔓延而来。当白色的阳光扫过山脚那条羊肠小道时,眼光便充满了暧昧。

一株蒿草,踮起脚尖,点燃了灼热的血液,期盼如风中的苇絮纷纷扬扬。枯藤缠着的老树,栖着的是千年深处走失的乌鸦。墨色的羽翅滴下了浓烈的色彩,在空气里慢慢融化。

山尖上,只留下阳光的尸体,大地的沟壑,逐渐被树荫填平。只有那一阵风,收割着一轮一轮的稻香。一片梧桐的枯叶将岁月带走,从枝头潜然离开,驮走了岁月。斑点和光晕是洞悉炎凉的眼睛,它睥睨一切的目光,轰倒了白天的诺言,只有神话才会相信神话。

村廓驳落了檐下的轻浮,把孩子们的笑语捏成混沌的尘埃。抛一条轻纱缠住即将飘起的世界,炊烟趁机逃逸在黄昏的躯壳之外。却又被归来的牛羊踩碎,散成肆无忌惮的形状。

河流就是从这时候成为一根草绳的,它匍匐着被岁月扭曲的肢体,吞噬着来不及发芽的梦想。静静地流淌,将寂寞打湿成生锈的记忆。就算是告别那一方喧嚣吧,天涯的尽头才是它的归宿。

当所有的生命在恍惚中走神的时候,池塘边的桑树才抖擞起难得的兴奋。哗哗的叶片抖落经年的疲惫,将记忆的碎片洒向愈演愈烈的晚风。看见了么?它被风吹成了黑色。但是啊,只有黑的色彩才是安全的底色,那是离乡者最心痛的一份挂念。一只鸡歇在枝桠上,千年的诗经便从此翻开了扉页。

大地辽阔无比,却被暮霭压了上来,只有直挺挺地吁出沉重的叹息。无处不在的晚风掀起大地的边角,将黑色的手掌重重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