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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坏事的文章 / 坏事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鸟屎

文/蒋玉巧

他最近倒霉透了,接二连三的霉事,弄得他心力交瘁。

他的好朋友知道后,连夜赶过来告诉他,本地有一种说法,凡是踩到鸟屎的人,便会时来运转。他却认为是无稽之谈,付之一笑。朋友临走时,力劝他不妨试试,反正又不损失什么。

他思量再三,觉得朋友的话不无道理,决定试试。第二天,他早早起床,出门寻找鸟屎。可找遍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别说鸟屎,连鸟的影子都没见着,真是奇了怪了!他记得很清楚,小时候,母亲刚把洗好的衣服晾上去,突然“啪”的一声,一大坨鸟屎从天而降,落在衣服上。母亲很生气,对着惹祸的鸟们大骂,该死的东西,滚远一点。不过他转念一想,那是乡下,城里怎么可能跟乡下一样呢。还是回老家一趟,老家找鸟屎那是坛子里捉鳖——手到擒来。

屈指算来,自从父母双亡后,他将近二十年没回老家了。走进山村,他感慨不已。昔日的山村已非昨天的模样,村前的小溪铺成了水泥路,钢筋水泥取代了茅草房,好多田土一片荒芜。

他的堂叔,听说他寻找鸟屎,长长地叹口气,贤侄呀,别提了,早在几年前,就见不到鸟屎了。

怎么回事?

唉!作孽呀,真是作孽!

他看着唉声叹气的叔叔,不再言语。告别叔伯、婶婶们,他又启程了。

此时,他开始有一点相信踩到鸟屎就能时来运转的说法了。就这么空着手回家吗?不!一定得设法找到鸟屎才行。

他想了很久,决定到更偏远的山村去寻找。七天七夜之后,他辗转来到了一个小山村,村民们热情地接待了他。当听说他为寻找鸟屎而来时,村民的脸色骤变,眼露惊恐之色,像避瘟疫一般四处逃窜。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突然,两个高大威猛的年轻人冲过来,不由分手,扭住他的胳膊,把他扔进一间黑房子里,然后“咣当”一声把门锁上。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半晌,他从地上爬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村民。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是不是自己犯了村里的什么忌讳?

他正想得头痛,门开了,走进来三个男人,带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后面跟着抓他的两个年轻人。

两个年轻人走近他,也不言语,架起他的胳膊,提到中年男人的身边,一个稍高一点的说,村长,您看怎么处置吧。

中年男人挥挥手,示意两个年轻人放开他。盯着他看了片刻,叹了一口气,长得人模狗样的,干嘛尽干些坏事呢。

他急忙说,村长,我没干坏事呀。

你说你打听鸟屎,不是想干坏事,是什么!

村长,我只……只是想找一些鸟屎,我真没想过要干坏事。

别把我们山里人当傻子!你名义上寻找鸟屎,实际是寻找鸟的下落,这几年,这里的鸟快要绝种了,都是你们这些人干的好事!

村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于是他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真的?

你要是不相信,我发毒誓!他马上举起右手……

算了,算了,我相信你。

村长告诉他,这几年鸟越来越少,鸟屎也成了罕见之物。幸喜村里有一位八十高龄的老人收藏鸟屎,老人说他想给后人留下一份宝贵的财富。

村长带他去见老人,老人听说来意之后,二话没说,从箱子里捧出一个瓷碗,里面装着小半碗干鸟屎,颤颤悠悠从碗里抓出几粒鸟屎放到地上,说,踩吧,希望你从此好运。

他大喜,急忙抬腿对准鸟屎踩去。当腿快接近鸟屎时,突然一个急转弯,脚落到鸟屎的右侧。他蹲下身子,双手捧起那几粒鸟屎,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父亲的“双识”观

文/李会贤

父亲在世时常说:“做人,允许说错话,但不能说假话;可以做错事,绝不能做坏事。”这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我们哥儿几个常跟他辩论,错话假话、错事坏事都不好嘛,能有多大区别呢?父亲只说:慢慢去悟吧!

父亲去世时,我写过一篇文章,其中有这样一段文字:“父亲的一生平凡得就像茫茫沙漠中的一颗小沙粒儿。”迄今十年了,再次翻看这篇文章,我深感当年的那些认识只是一种表象而已,父亲的伟大直到今天才慢慢感悟到了。我为当年的稚嫩和肤浅深感惭愧和不安。

我家祖上世代为农,到了父辈更是家穷兄妹多,父亲排行老幺,是唯一上了大学的文化人。可曾经供职国民党军队的短暂经历,却注定了他的一生命途多舛。“文革”中,他虽被冤打成国民党特务,却始终不改变诚实做人,耿直善良的秉性。他经常被游街示众,揪斗批判,但回家之后,却总要把我们兄弟姊妹们召集在一起,给我们讲:“做人一定要诚实、正直和善良。世界可以混乱,内心不可以肮脏!”年幼的我似懂非懂,只是觉着这些道理挺深奥的。

父亲的中学老师是一位清末秀才,深受乡绅百姓的敬重。他唯一的儿子与父亲同学,后又一起投笔从戎,解放前夕,随部队去了台湾,以后便失联了。“文革”中,老秀才受尽了凌辱,生活拮据,痛不欲生。同样处在逆境中的父亲,经常冒着风险去探望他孤独的老师,使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得到了极大的安慰。老人去世后,父亲又亲自给他擦身、入殓,安置后事,胜似儿子。我们很不理解父亲的这些做法,有时甚至抱怨他多管闲事。清明节时,父亲祭奠老师时的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至今犹在我的耳边回响:“先生可能说过一些错话,做过一些错事,可他没说过假话,没做过坏事啊!所以,我敬重他。”

有一年的腊月天,下着鹅毛大雪。母亲到十里开外的镇上供销社,扯了三尺灯芯绒布料,要给我和弟弟各做一双棉鞋,赶着过年的时候穿。回到家时,她俨然成雪人儿了。当母亲打开布料给父亲欣赏时,突然发现卷在布料里的三尺布票:“咦?这肯定是售货员大意了,只顾收钱却把布票卷了进来。”父亲说:“赶快给人家送回去啊!”母亲难为地说:“这么大的雪,等小点儿了再去嘛!”父亲却从母亲手中夺过布票,坚决地说:“没有当面付清票证,咱们就已经有错儿了。再不及时送回去,错事就变坏事了!”话音未落,便迎着风雪出去了。

这,就是我的父亲。他把错和坏就是这样分辨得清清楚楚!他身后没有留下财富,但却应了南朝忠臣、吏部尚书徐勉的诫子语:“以清白遗子孙,不亦厚乎!”说错话、做错事,是一个人的知识水平和社会阅历不够,对事物的认知辨析能力欠缺而致;但说假话、做坏事,则是一个人的意识存在问题,是明知错而故意为之的行为。知识和意识是父亲区分错与坏的理论依据,我把它总结为父亲的“双识”观,这正是父亲作为一个平凡人的伟大之所在。

年轻稳重不是坏事

文/黄石开

雨停的时候,天依旧朦胧。

街上人不算多,正是吃晚饭的时间,稀稀疏疏的人,在雨中大家都很安静。

我早早地吃完了饭,天气还好,就出门散散步。一直在外面读书也有半年未曾走过这些大街小巷了。看着熟悉的街道陌生的行人,走走停停。远处几个中学生模样的人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红星街上车算不上多,但是因为是老路段了,路也的确很窄。我看着他们隐隐约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骑着车子大撒把的事情,自己做中学生时也曾干过,也一度引以为豪,与同学在街上飞快地疾驶,从没想过什么安全之类的,却也没出过大事。

正当我心不在焉地瞎想时,一声巨响使我回过神来。那个少年已然摔倒在街边,原来他过马路时速度快,又是大撒把,拐得太死,就摔倒在街边,汽车险险地从他身边开过。天色昏暗,倒也看不清他有没有被车挂倒,不过摔倒在地的冲击很大,一定受了伤,几个同伴把他扶了起来。

就是这样一瞬间,我也惊出了一身汗,因为就在眼前,因为太近,也因为太过真实。想想自己当年其实一样的,虽然也摔过,但也从没当过是事,依旧我行我素。回首看时即使是自己度过的不算长的岁月里也感到了自己那时年少轻狂。这种冒冒失失的事现在已经少有了。

在这里并不是要故作老成的老生常谈几句什么,只是想说其实就像骑车子这种小事,车祸也多有在骑车技术较好的年轻人身上发生的。年少轻狂不知事算不上缺点,但年轻人多一份稳重终究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