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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海岛的文章 / 海岛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不一样的海风

文/李慧慧

风有不同的味道,海也有不同的姿态,二者的结合就是海风,来自海洋的风。

海风,一种独有的精灵,在蓝天下狂奔,在田野间嬉戏,在海洋上空飘扬,在海岛人心中回响。

海风,在白天欢呼,在夜晚高唱。这样炎热的季节,海岛人更加欢迎海风,空调房虽好,不如海边凉风习习。与恋人坐在茶楼、咖啡厅故作浪漫,不如一起牵手漫步海滩,听风吹风闻风,凭栏品茗海风比品一杯绿茶来得淳朴而实在;与家人坐在空调房里看电视,不如一起到海边听着风侃侃而谈,加强环保的同时还增进了家人的沟通;与朋友一起在黑夜K歌,不如一起在海边放声高歌,聆听歌声的同时,还能聆听海风的欢歌笑语。

同样是风,白天在海边吹风,脚踩在沙滩上,似乎人在随着波浪行走,而晚上则有不同的味道。或许年轻的恋人们更爱晚上在海塘吹风。晚上,天上的繁星与对岸的万家灯火以及恋人们闪光的眼神交相辉映,耳畔风夹着浪花,从遥远的夜空传来,一下子在身边响起,忽然又转远。

当海风来临,浪花袭来时,恋人们彼此的手牵的更紧,当浪潮退去又回来,海风依然响亮地吹着,狂妄地喊着,撕着嗓子叫嚣着,恋人们的手始终不曾放开。

怀抱不同的目的,怀揣着不同心情的人来到海边,感觉那海风也会呈现不一样的风情,有的浪漫、有的凉爽、有的舒服、有的痛苦、有的孤独、有的欢乐。

海风,是温柔的,虽然偶有狂妄嘶吼,然而始终是温暖的,如夏日的太阳雨,如冬天的阳光,给人和煦的感觉,不似台风带来灾难。海风,如邻家女孩般在人们的脸庞上轻轻地一吻,羞涩地一笑,然后俏皮地在海洋与海岛间来来去去。

海风让海岛人久久回味,让海岛人久久难忘。哪怕海岛人远离了海岛,只要在某个城市里听到风吹的声音,心中一定会想起海风温暖的感觉,那份带着咸味与湿润的味道,一定会唤醒沉睡的乡音。

当离开家乡许久的海岛人,一踏上码头,一听到海风,一闻到那种味道,那颗漂泊不定的心一下子变得安静,会由衷地发出感叹:终于又回到家了。

在海边

文/西岸

“一带平沙绕海隅,鹿栏山下亦名区。好将白地光明锦,写出潇湘落雁图。”清代诗人刘梦兰写这首诗的时候,彼时的沙滩是否如此时呢?望着前来旅游的人们,面对着这个“万步铁板沙”有感而发的样子,我心里一边嘲笑别人的矫情,一边自己也在矫情地发着感慨。这样嘈杂的纷繁俗世中,的确需要有一个地方让心灵休息。

或许,在这样的季节里,赤足走在软沙上,听着那踩在沙滩里的声音,那赤足与地接触的纤细的天籁般的声响,是在办公室僵硬太久的灵魂的喜极而泣,也是沉闷一个季节烦躁太久的彻底放松。

我喜欢早晨迎着露水跑到海边,迎着大海呼喊。这样的海岛小城,家与海的路途并不太远,很庆幸生在这样一个地方,能够面朝大海;很庆幸活在这样一个海岛,能够有地方停下来理理心中的涟漪,“发现夕阳仍在世间无疑是美好的”。

假如不是生在海岛,面对春絮般赶不尽的纷繁芜杂,我的眼睛是否还会这样满含感激和微笑?是的,假如不是生在海岛,我的眼睛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依然会带着感激与自豪?虽然未必是生活在海岛的人都能够纯粹地满含感恩的心,但假如有大海一半的热情和纯真,我们面对生活中的一些冷漠,烦恼或许真的会少得多一些。

生为海岛人,其实对于大海的认识未必是最全的,但应该是最真的。海,给了我们太多的美好,虽然偶而也有不开心,但它还是宽容地赐予我们无限的财富。在海边,将目光投向辽阔的大海深处,任凭海风吹拂,虽然有一些海腥味,咸咸的不知是自己的泪还是大海的泪,但用自己的耳朵听到来自大海深处的澎湃之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不值得一提,似乎所有的所有只是自己给自己的烦恼。

闲时,去海边看看海,或许是我们海岛人最便宜的享受,然而却也是内陆人最奢侈的梦想。去海边,看看海,会在看海中体味到海的百味与人生的哲理。生活就是看海的过程,生命也是看海的过程。

海的那一边

文/刘妍

海水拍打着细软沙滩的声音越来越近,海的那一边是内陆,这一边是个孤岛——茫洲岛。

皓月当空,少明姐静静地坐在自家高脚楼的天台上,张望着不远处,与汐水奋力搏击的丈夫老赵的身影。夜晚,岛上停电后四周一片漆黑时,少明姐通常习惯静坐着,似乎在等待老赵戏浪时的兴奋吼声。夜泳是老赵的唯一兴趣,而观赏老赵夜泳则是少明姐的爱好。

少明姐15岁那年,成为茫洲岛首位考上高中的女生。九月初的一天清晨,她登上舢板,看着母亲站在码头挥手送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水天一线之间。因是家中长女,为了照顾家庭和兄弟姐妹,少明姐听从父命,三年后回到土生土长的海岛,成为一名教师。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日子过得特别快。不久,少明姐和当时岛上的唯一一名男高中毕业生“拉埋天窗”。他就是老赵。婚后,儿子、女儿相继呱呱坠地。时光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飞逝。转眼间,子女们已经初中毕业了,即将要到海的那一边继续求学。同样是九月初的一天清晨,少明姐如当年的母亲一样,站在岸边发呆了一个上午。然而,子女们离岸时的兴奋和对未知生活和学习的求知欲似乎告诉她,这一别,子女或许不会再返回孤岛了。每每想到这一幕,无边的哀愁和思念便涌上少明姐的心头。

茫洲岛不大,仅1.5平方公里。绕岛走一圈也不过大半个小时。它是广东省有记载的有人居住的最小岛屿。多山少平地,受地理位置和潮汐水流影响,岛上常年吹东风和北风。岛上的先人,因地制宜,在滩深水透的西岸边围堰筑堤,形成良好的避风港,往来渔船纷纷停泊于此,或歇息补给或避风休整。

全岛常住居民400多人,绝大多数是渔民。忙于生计的渔民凌晨时分就出海作业,所以岛上的渔民孩子基本是“放养”,漫山遍野地跑,通常是有上顿没下顿,饱一顿饿一顿。少明姐心疼饿肚子的学生娃,常常招呼他们过来一起吃早饭。自然地,她既是老师,又是一代代孩子们共同的妈妈。日复一日,40多年过去了,少明姐手中放飞了上千名海岛娃娃。一批又一批娃娃离开海岛,到海的那一边求学或谋生时,少明姐坚持送别,她想再多看几眼,努力将每一个人的音容笑貌记在脑中。再见他们时,就不会是当初瘦小的背影和干瘪的身躯了。在避风港里虽能捉些鱼虾,却远不如到大海中与狂风暴雨激荡青春来得猛烈。

从海的这一边到海的那一边,一周只有一趟渡船。先是要到台山下川岛中转,然后才辗转接驳另一开往内陆的渡轮。遇上大风或台风天气,船期就遥遥无期。城市里的人们都忙着少吃肉减肥时,这里的岛民却还要为一个月能否吃上一顿肉忧心。有时实在嘴馋,渔民就会一大早出发,在风浪中颠簸三个小时,到达最近的海晏买肉;下午回到家中时,新鲜的肉类有时会因酷热航程而变味发臭。乐观的少明姐,每每遇到唉声叹气的村民,总会开玩笑调侃说少吃肉会长寿!再乐观再开朗,没蔬菜吃、没电、没WIFI的残酷现实,考验着每位岛民的定力。每晚7点以后停电,这铁打不变的规律,催生了这里的小卖部最多的销售商品是手电筒、各式充电器、电池、蜡烛、方便面、打火机等应急物品。

今年,少明姐退休了。退休后,少明姐几乎每天都和老赵一起登上海岛的制高点——海拔299米的石贵山。山上有上个世纪部队驻守遗留下来的营房、山洞。见到这些旧物,就仿佛一切发生在昨天。石贵山山顶的太阳能灯塔,夜晚能为方圆几十海里的过往船只提供指引。40多年来,少明姐如同那屹立不倒的灯塔,为海岛娃娃照亮了人生启航之路,极目远眺着海的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