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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追寻的文章 / 追寻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淡如水,相见欢

文/林熹微

读完《神在远方喊我》这本书的整体感觉是:空旷,辽远。风从高原吹来,空气里有酥油茶的香味,似乎看到一个个玛尼堆,一幅幅色泽鲜明的唐卡。行走者的触摸之心用文字一一展现,与自然的触摸,与历史的痕迹相互印记。书前序的题目是“世界保留在天真的人那里”。我想说,因为天真,才会一直在路上,因为天真,所以毫无顾忌的去追寻,也还是因为天真,活着才不会那么无趣。

旅行的记述,因所见,故有所思所想,书写在表述的过程里,升华自己的体会。游历观望犹如书画里的大写意,用眼睛记叙图像的时候,烙下轮廓的范围。书写记叙犹如工笔,用文字印下一滴滴的水,终究汇成笔尖滔滔的河水,奔涌而出,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汪洋恣意的波涛,一望无际,悠然辽阔。看到格桑梅朵说:孤本独临一如泼墨当堂,舒徐慢道而汪洋恣意。追寻每个想要经历的感受,自由的活在天地间,足矣。

写作的人,大多孤独,走着自己想走的路,看着风从耳边滑过,且行且记录,行走的路上看到的皆是凛冽的现实。西藏是个有很深宗教文化的地方,生活的许多标准与我们相差很多。行走的高度,也是真正心灵往上升的高度。不能真正的融入他们的生活,是无法深刻的剖析出那里根深蒂固的习俗的。一步步用自己的脚印印量出的滋味,于自己是一种满足。

一本书总会散发出一种气质,犹如遇见一个人,每个作者都会用自己的文字传递着一种信息和能量。阅读的人从中汲取自己所吸收的东西。这本书给我带来的思考很多,生命有无数个可能,选择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活,要让心是自由的等等。许多人懂得,却不敢轻易放弃,只能望洋兴叹,时间的步伐从来不等人。许多人不懂,甚至不去怀疑,于此,说多也无益。

我们大都是碌碌无为的行路人,不需要做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我们的祖先有过的辉煌的历史,都存活在以往的时代,留给后人顶礼膜拜,在他们留下的每一本书和每一块石头里触摸那个时代的影迹,对比,参照后低头寻找自己的路。

尼玛措,一个小男孩的名字,尼玛是“太阳”之意,措的意思是“湖泊”。尼玛措,太阳湖。我想起安妮写《得未曾有》里的桑济嘉措,桑济在藏文里是“佛”的意思,嘉措是“海洋”的意思。太阳,湖水,佛,海洋。这些词被藏族人用来命名,潜在的意思就是在述说着佛与自然的根深交错。若不见,或许你可以想象一个广袤土地上,以男子为大多数代表的佛教徒,晨昏日暮里的转经,酥油茶。这样一幅景象也是够惊叹的。真正的走进,触摸,观望,那样的场面应该是时时震撼的。回想,在我们身边,有谁可以青灯古佛相伴一生?而于藏族男子来说,修行是前世带来的缘分。

无数次,我看到描写的场景里,围着山转经的人,匍匐在路上的朝圣之人,作者的描述是,满身风尘,一脸的喜悦。那种喜悦的光芒是由内到外的散发,无矫饰,修行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与身体的磨难和物质无关。物质世界的满足,永远不是他们的追求,身心的磨砺都无法挡住发自内心的喜悦,因为那是可以追寻一生的信仰。岁月变迁,时代向前,一些被内心忽视的东西,很容易丢失,藏族的宗教信仰,让人看到了一个不同面貌的追寻。

我喜欢信仰这两个字,和宗教无关,我追寻的信仰是接近“自己”的真相。每个宗教都有独自的文化,历史,渊源,藏族人民的这种信仰在他们民族里是他们根深蒂固的传统,几千年的沿袭,根本就是融入血脉的东西,我想,如果我生在那个地方,我也会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也许现在,我正匍匐在朝圣的路上。故而,非常理解那种民族信仰的力量。

一向认为,每个宗教的源头,都是教人向善的,善,这个字力量是无限的。因善,而有包容。有容即大,何处见芥蒂。这一瞬,转瞬即逝,放过他,即是放过自己,一切向善。

一本书从开始的淡如水,到深读后的相见欢。如此就好。

追寻老家年糕的滋味

文/张保国

老乡从武穴捎来一包他自己家里做的年糕,让我们尝一下鲜。不过,对方的美意,剌激了我的味觉,包括舌尖上的记忆。

年糕,作为农村春节的一种标识性食品。进入腊月,老家的家家户户开始着手浸泡大米,多为粳米,掺杂一定比例的糯米。记得小时候,家里殷实的,做年糕时糯米自然会兑的多一些,蒸熟后的年糕糍性自然要好,入口就比较爽滑。也有一些家里用高粱,掺杂些糕米,年糕颜色暗红,比较喜庆。我们生活在湖区,高粱对于故乡来说是稀罕物,自然高粱做出来的年糕也比较珍惜。

村上蒸年糕那段时间,也是我们这群小孩子欢天喜地的时节。放学回家一做完作业,我们就守在村上蒸年糕的大灶边。等年糕一出笼,大人总会夹起一块先尝尝,吃了一口后,就会将小枕头一样大的年糕,分给我们小孩子。我们用手抓着,也不怕烫,又软又滑,在嘴里来回咂那绵绵的筋道。

蒸好的年糕,经过两三天晾干后,各家各户都会切成长条块,就像如今超市卖的年糕一样。然后,将切好的条状年糕浸泡在早就准备好的大水缸里。记得小时候,一般家里总会准备有两三大缸的年糕。

年糕有好多种吃法,有炒、有煎,花样翻新,与各种菜疏搭配,也是餐饮文化之一种。我们小孩子却直接将年糕拿到火里烧,在柴火灰里烧到半个小时,把它扒出来,四面烧得金灿灿的,吃得嘴里满口生津。不过,春节过后,乡亲开始准备春耕,没有时间做饭做菜,大都是从水缸摸到几块年糕,洗一把白菜叶子,和水一起煮。

年糕年糕,年年高。吃年糕以祝愿生活“年年高”。自古至今,这都是普通百姓的美好愿景。渐渐形成风俗,形成文化,新年必吃年糕,南北同风。各地年糕的原料和做法各具特色,风味各异,有什么红枣年糕、桂花糖年糕等,听听那名字就很诱人。不过,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已经成为普通食品的年糕原所赋于我们的奢侈和美好,却像烟雾一样悄悄飘散了。

童年的年糕,父母忙忙碌碌做成小枕头一样的年糕,已渐渐朦胧了,那些绵绵的滋味也只能在记忆中回味……

在老照片里追寻往事

文/陈剑

下午整理父亲生前的照片,总感觉老人家没有远行,还在我们身边,还豪情满怀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或笑吟吟地述说着什么。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父亲的照片中游走、端详、追寻,好似在重温他老人家坎坷的一生,在品读他淡泊宁静的心境,在回顾一段沧桑巨变的历史。随着一张张照片在我面前铺展开来,万千个思绪,飞回到往昔。拍摄于1977年1月8日的那张黑白照片,是我们家第一次“大团圆”,那时我们都在农村居住。当时家里只有7口人,小侄女才几个月大,如今她已经快40岁了。

2012年的国庆节,我们家拍摄了第二张全家福,在北京打拼的、在承德工作的、在天津定居的、在武汉居住的、在原籍留守的,全家22口人都聚拢一起,也是他老人家与我们最后的“团聚”。那时,父亲的生命已进入了倒计时,一年多病痛的折磨,让他愈发苍老、疲惫、羸弱,眉宇间写着那种与病魔抗争的毅力与顽强。

父亲与母亲极少合影,在专业照相馆的合影一张也没有。我在整理父亲的遗作时,向母亲要他们结婚时的合影,母亲苦笑一下:那时哪兴这个?他们最早的合影是1974年的夏天拍照的。背景中横斜出去的是枣树的枝桠,土围墙、土房子、鸡舍、正在啄食的母鸡清晰可见,处处都是农家小院的特征。

父亲还有几张特写,那是2007年的秋天,我邀请一位摄影师为他拍摄艺术照,就在堂屋的门前,由里向外拍照,全是自然光。那是一个下午,阳光斜洒在外面,清新柔和,父亲表情丰富、乐观,他对这几张照片很满意。

父亲在位时,虽很敬业,但也没有大的建树,甚至,连个值得炫耀的闪光点也不曾有过,倒是退休后,让人们刮目相看了。他在县“老年书法协会”、“老龄委”等团体均有兼职。工作面很宽,管得事很多,收集素材,整理资料,编写讲稿。还自编了百余条人生格言,思想健康,语言生动,且富有感染力,并邀请10多名老年书友用各种书体写成条幅,到各校轮流展览。所到之处,观者如云,许多学生还写了观后感。他多次出席省市有关部门的表彰会,被授予省市“老有所为先进个人”。

让父亲忙碌的还不止这些,父亲选取老年书友书画作品,辑印成册,从谋划、筹款、遴选、校对、写序,都是他一个人,不仅把家里搞得像个书画院,还带来了严重的“三高”(水费、电费、电话费),虽三高不减,但他乐此不疲。父亲还有一大爱好,笔不停:练习书法的笔不停,写文章的笔也不停。他与文字打了一辈子交道,老了仍是笔耕不缀,回忆录、散文、诗歌、随笔无一不是他心迹的流露。

4个小时,我一动不动,在每张照片前浏览、注视、回味。一张照片就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就有一个难忘的故事;一沓照片就集中了父亲一生的历程,甚至记录了一个时代。厚厚的几本相册,就是一部没有文字的档案,记录着父亲一生的起起落落,刻印着老人家几十年的风风雨雨。

夜幕降临,凉风乍起,柔和的灯光照射在泛黄的相片上。慈爱的父亲,既在眼前,也已远行,只留下了旧日情怀,留给我满腹哀伤:父亲走了,真的走了,永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