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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安放的文章 / 安放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何处安放乡愁

文/任姗姗

时速300公里的高速列车,在广袤的大地上展翅翱翔。哪怕只有三天的假期,与我一样,许多人还是收拾起往日的匆忙,奔向那个叫做故乡的地方。

故乡,对于今天的中国人而言,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地理概念,它更指向一个精神记忆的家园。在乡愁的深处,被岁月尘封的幕布被缓缓拉开。在那里,时光倒流,枯木逢春。那里有你熟悉的声音、色彩和气味儿,有催促你走向天涯海角的初心,有你最柔软最温暖的心事。

这个假期,当我穿透重重雾霾,重新审视我的故乡时,却猛然发现:那个魂牵梦萦的故乡,原来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那片闪耀着金色麦芒的田地,如今已是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那座曾经铺满碧绿芳草的山岭,回荡着的机械轰鸣令人头晕脑涨。那个曾经宁静、闲适的小城,正在以争分夺秒的姿态,把自己变成又一个“小北京”“小上海”,甚至还未模仿到几分都市的摩登现代,却已沾染上了雾霾与拥堵的“现代病”。

有多少人曾像我一样的失望,一样的怅然若失,一样的怀有无处安放的乡愁?

一切已是沧海桑田,一切都在走向相似的结局。在速度至上的城镇化进程中,故乡正变得越来越陌生,故乡的面目也变得愈加模糊。就像我们使用相似设计的手机,穿着相似款式的服装一样,今天的我们又不得不面对面貌趋同又如此陌生的“故乡”。

乡愁,它不再是一种甜中带酸的思绪。城镇化进程中,我们是不是迷失了许多?

假如扬州不是绿杨城郭、二分明月,李白的“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何以如此诗情画意?

假如深巷不再粉墙黛瓦、小桥流水,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又何以如此含意隽永?

当胡同弄堂、粉墙黛瓦与历史记忆、人们心中的诗意一起被“现代”淹没后,我们的后人,难道必须到博物馆中去寻找乡愁,去寻找我们自己的文化记忆和民族认同?试问那时的我们又如何向历史交代?

我曾走过一些地方,也曾看过现代与传统比邻而居、相映成趣的风景。这让我相信,现代城市并不是乡村的简单反动,乡村不是城市在地理上的对应物,城镇化当然也不意味着乡村的终结。旧的、老的、传统的,未必毫无价值、一文不名。建立新的,当然不意味着要将旧的、老的、传统的一律推倒。建立在废墟上的“新”,必然掩埋着无根无源、地基不牢的危机。

诗人艾略特说,我们所有探寻的终结,都会回到我们的出发之地。假如我们同意,城市的意义在于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那就不要轻易毁弃这种美好的丰富性和多元性吧。因为城市生活不仅关乎我们的物质欲望,更关乎我们的精神诉求,关乎我们内心的无穷与浩瀚。一个伟大的城市,理应容得下昨天的故事。

吾心安处是吾乡。请不要让我们的故乡,成为一个想回却回不去的地方。

灵魂的安放

文/刘素娥

据说我的先祖携妻带子一路漂泊,来到蠡州境内潴泷河南岸后,看到这里毗邻潴泷,水分充盈,禾苗丰美,天青地阔,便将行囊安放下来。他们搭起帐篷遮挡风雨,他们耕地播种,出行采撷,他们生儿育女繁衍人丁。很快,这里便起了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庄,走出了一条通往四周的乡路。小村子取名南高晃。从此,小村有了名字,有了道路,有了生命的传承。

上苍眷顾我,让我有幸在上世纪50年代末出生在这里,我生命的状态和密码,就从这时开始了。

我无数次地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诞生,因为我喜欢潴泷河,喜欢潴泷河分到村里的河叉,河叉两侧水流丰沛,芳草鲜美。更因为这里有我勤劳智慧的先人,有我慈爱善良的父母,有伶俐聪慧的姐姐哥哥。

在我无数次地庆幸自己在这里诞生的同时,我又无数次地希冀自己能够在这里消逝,能够长眠在这块土地上,绕在父母膝下,听着潴泷河水的波涛,守望安宁的村庄,做着千年万年的美梦。

第一次给母亲说这话时,我还是个几岁的黄口小儿,刚从河堤上奔跑回家,头上戴着草花,手里握着柳笛。母亲看着我,给我抹下脸蛋上的一串河泥,说傻孩子,娘死了,能够葬在这里,爹死了,也能葬在这里,你不能。我立时涌出泪珠,我哥呢?母亲说能。我说我姐呢?母亲说不能。为什么?因为你和你姐是女的。我说娘也是女的?母亲说娘是女的,但娘是刘家的媳妇。我又问为什么?母亲说为规矩。娘是温家姑娘,嫁到刘家做媳妇,日后定当葬在刘家,不能葬在别处。这是有关血脉、根系、规矩,初次在我心中形成。

四季交替,生命轮回,60年代中,我的外祖母故去,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经历一个生命的消逝。果然,当年朱家的姑娘,安然地长眠于温家田里,没进朱家的土地。

燕去燕来,叶青叶黄,90年代,我们又经历了母亲的归去,母亲果然依规矩下葬,母亲在刘家田里入土为安。我们兄弟姐妹为亲人离逝匍匐叩拜、饮泣嚎啕,但生命链条没有因此而改变,依旧循规律接力向前。

再后来,家乡几个女性长辈,都依母亲般的模式归天,也依母亲般的模式下葬。

到了21世纪,我的大姐把手里的接力捧倒来倒去地攥紧一次,又攥紧一次,但终究力不从心,还是做出了撒手的姿态。席姓大姐夫原籍苏州,浙江大学毕业分到中国机械部,大姐部队医专毕业分到北京同仁医院,他们为国民为事业忠诚竭力,走完一生的路途。经与大姐夫商议,大姐决定为自己灵魂寻得一份平静舒宁。于是,在我们几个陪伴下,大姐亲自在北京大兴购得一方蓝天之下、白云之间的小地儿。

后来的几个月,前赶后错的,大姐便挽着大姐夫的胳臂,将灵魂双双栖息到那里。这是我家生命信息初次改变。那天,我们一路相拥着他们,两个孩子肃穆凝重地捧着他们,我的二姐二哥一路悲伤踉跄,泪水不止。

我和三姐却没有,我们一路盯着两个盒子。我说三姐,听到盒里有动静么?三姐说好像有。我问什么声响?三姐说听不清。我说我听清了。三姐说是什么?我说大姐在笑。三姐说大姐夫在笑么?我说也在笑,但没有大姐笑得响,因为大姐一直寻找灵魂的舒服自由。三姐又凝神细听,说是呢,听到了。对了,小妹,我那时候,也想自由宁静。我说三姐你还年轻呢,大姐走,是因为大姐比我们大二十岁,我们还早着呢。三姐说,早晚的,总会有啊。大家都会成为一屑尘埃,让灵魂有地儿安放就行了。到那时候,我给孩子们每人一块白手帕,一捧鲜花瓣,让他们把骨灰搀在花瓣里,划着小船儿,一包一包地抖落在北海水波里,让我永远在那里看花,看云,看人,看景山,我喜欢这里。我说我三姐夫会同意么?她说会。我说为什么?她说实事求是,时下人们不都这样么。

正这时,我的二哥催促我们快走,二哥问嘀咕什么呢?我说嘀咕自个儿。我说我觉得,进墓地不好,太小太憋屈,撒进北海,也不好,太阴冷,再说也不环保,不如作肥料,植在一棵树下。二哥瞪我一眼,说什么呢?我说你不懂……

青春的安放之地

文/曲响玉

其实,经过五个多月的工作,作为2011年新录警员中的一员,我也只是想借用这个舞台,简单的谈谈自己,谈谈我工作的这个“枣园”。

我来自美丽的海滨城市山东烟台,不用我宣传,去过的朋友都有切身的体会,那里空气清新,风景宜人,没去的朋友我也诚挚邀请你们到烟台,走走看看。回说自己,典型的80末,有人说:“80末90初是纠结的一代,跟80后一起,我们太嫩,90后一起我们又太老,正是绽放青春,挥洒热情的时候,却在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交替碰撞的当今社会摇摆、流浪,青春本是这代人最大的财富,但却始终找不到我们。”当然,我也许算是这一代人中的幸运者,高考考砸了,却迷迷糊糊的进了警校,三年大学生活没学到什么真本事,却由于人品爆发考进了公务员的队伍,在许多同龄人羡慕的眼光中我把父母的叮咛、亲友的祝愿装进了行囊,离开了美丽的象牙塔,没有了学校老师的关心呵护,独自一人背起行囊来到章丘,来到枣园,第一次真正走上社会,开始了我的从警生涯。时至今日,151天,我不敢说这151天我学到了什么,因为面对各位前辈那只是皮毛,但回首这段日子,我从校园步入社会,从一心只读圣贤书到初感社会之繁杂,其中自有苦乐,重要的是在这151天的从警路上我开始慢慢的读懂警察,慢慢的为我的青春找到了安放之地。

坐落在济青公路旁,周围城市里往来车辆噪杂声,却没有城市繁华热闹的气氛,有平坦的公路却几乎没有路灯,还记得那时我的一句自嘲“乡下孩子进城啦”,着实把库哥乐了半天。是的,在枣园所,衣裳是清一色的警服,没有了酷毙帅呆的流行时尚,没有了俊哥靓妹的异彩纷呈;甚至连歌声也少了些“两只蝴蝶”的柔情、“老鼠爱大米”的浪漫,多了些“一二三四”的刚毅、“爱国奉献”的豪迈,南腔北调同唱着一首“人民警察之歌”。但因为有你们,我的同事,我的枣园所却像兰花般馨香,如春天般温暖。在这里,有不苟言笑却真心关怀下属的李所,有总喜欢开玩笑有时也会把我逗哭的屈教导,有圣诞节为我要兔子的高所,有会细心回答我十万个为什么的大师哥,有对热点总能侃侃而谈的符哥和将一身本领倾囊而授的刘哥,有总喜欢宣传我酒量大的曹哥和走亲民路线的库哥,有总喊我“脑残”的大伟哥和笑声爽朗的蒋哥,有百事百应的郭总管和故事一流的索哥。

是他们,拉开了我人生的新篇章;是他们,教我各项业务技能和为人处事的道理;是他们,让我知道即使离开了家乡父母,我也不是孤身一人;是他们,才让崭新的警服下挂上我灿烂的青春容颜;也是他们告诉我,哪怕是无船可渡之人,也要用幻想折成一只小船,奋力将自己摆渡到阳光的彼岸。话到此处,我想起几日前一个夜晚,我透过窗棂看到了枣园所上空的一隅天庭,天庭中央正悬着一轮晶莹的明月,周围晕着一层柔软和的光,上方就是湛蓝的夜空,还有睡意朦胧的星星,深情款款的长风,清凉稀疏的鸿鸣。我心中不禁蓦然一动,闪电一样的感激从心上划过,于是便不复平静,长久地伫立凝望这温润如碧的月,这墨水洗过似的夜空,一任记忆在这样的月色里变得清晰绵长。能在他乡品味出如此完整的月亮,不能不说是上天的莫大恩惠,但冥冥的提示与点拨也分明是在告诉我:让我感谢你们,我的领导,我的同事们,谢谢你们,陪我沐浴着这样的月华一路走来,谢谢你们让我在枣园找到了青春安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