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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扣子的文章 / 扣子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岁月有痕

文/若水

整理衣厨,发现两件许久就不曾穿过的棉衣,隔了岁月的尘埃,重新晾晒,阳光下,那些过往世事,如潮汐一样漫过心头,这两件棉衣,都是母亲在世时一针一线亲手为我缝制的。

一件是开着淡雅菊花的棉袄,那是我长那么大时,第一次穿的新里、新面、新棉花的棉袄,此前,我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姐姐们穿剩的旧衣服改制的,偶有姐姐们为我买的新衣,总是被母亲送了认为比我更需要的人,为此,看到同龄的、是家里老大的同伴,我很是羡慕她们总能穿新衣,我恨透了,家里为什么老是有姐姐们穿剩的旧衣啊!

那一年冬天,特别的冷,大约是母亲看到三姐穿旧的棉袄棉套太陈旧了, 不再保暖,为我赶制一件新袄,母亲亲自裁剪,坐在缝纫前,“哒哒”地把袄面、袄里子做好,然后,装新棉花、订扣子。

新棉袄做好的第二天,恰逢大雪,早晨醒来,母亲一脸喜气,把棉衣放在我床头,我穿上大小合适的棉衣,踩着“咯吱咯吱”的大雪出门而去,尽管那一年,非常冷,但那一年,因这件开着菊花的棉衣,我却感觉别样的温暖。时至今日,在那个大雪的清晨,第一次穿新棉袄的感觉,仍记忆犹 新。

别外一件,是我结婚时母亲为我缝制的,大红暗花、镶着金线的缎面,琵琶扣子,棉软细致的淡紫里子,细细密密的针脚,那件棉衣里,凝聚了母亲很多复杂的情感吧?记得母亲当时拆了缝,缝了拆,一针一线对自己都特别的挑剔,不是嫌针线不直,就是嫌琵琶扣子做得不匀称,要么就是扣子钉得不结实,一件棉衣,母亲做了好些天。

当我穿上那件新衣,几乎所有的人,都惊叹母亲的手艺是那样的好,像旗袍一样的小立领,匀称雅致、小巧的琵琶扣子,熨贴、绵软、得体的棉衣,使我增色不少。如今,这件棉衣穿过二十年的岁月,带着母亲的绵延情意,迤逦来到眼前,默然相对,想这件倾注了母亲心血的棉衣,更多是不舍吧?

初十回老家,参加一个婚礼,在喧嚣的热闹中出来,直奔村东,想,若在小时候,此时,春风正一点点地吹开我的村庄,柳树含苞,杨树纷扬,槐树淡烟,河水渐宽,然而,此时杨柳不在,槐树无影,所经途中,多是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谁家的大叔及大婶儿,一样满是菊花、苍老的脸,一样干瘪的嘴,偶有认出,拉了我的手,嘘寒问暖,说起若父母亲在,应该多大的岁数儿。可是抬眼,便见村东父母亲的坟地,没有荒草漫漫,也已是一抔黄土!

还记得,明艳的石榴花下,五月的阳光清澈如许,院子的青山板上,母亲浆洗、捶打着刚从织布机上卸下来的格子、竖条棉布,隔不了几天,便成了我的一件衬衣。而今,院子的青石板已被岁月埋在角落的土里。

还记得,门口水塘边儿的梨树下,一口水井,长满青苔,四周竹林丛生,夏日的人们,摇着辘轳,喝一口清凉的井水,道着家长里短,母亲坐地井边儿优雅地择菜,而今,井已被填,只有井口的大砖依然在铺在地上,诉说着曾经的过往。

一些琐碎的人 和琐碎的时光

文/乔叶

一天下午,我订买了煤球,送煤球的人性格很暴躁。我只是习惯性地开玩笑挑剔说这煤球如何如何不好,他就怒气冲冲地说:“不卸了,我们拉走。”又说:“我们不走了,就等着你试,你试过了我们再说。”又说:“我们不要钱了,你先烧三天。三天后要是觉得好我们再要钱,不好我们就拉走。东西还是我的,钱还是你的!”我一边听他自言自语一边看他卸着煤球,心想他要是边笑边说这些话该是一个多么会做生意的人。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生意人难道就非得没脾气吗?

卸到最后,他把那些裂了缝的煤球一块块地砸到三轮车上,嘣嘣有声。有些没裂的煤球也被震裂了。看着他鼓鼓的脸,我不由笑了起来。

他是我的同事,年龄比我大许多。一次,吃饭的时候,他过来挨个给人敬酒,轮到我时,他说:“将来是要靠你拿工资的,对我好点儿啊!”似乎是一种随口的玩笑,又似乎是一种有趣的嘲讽。他永远也不会靠着我去拿工资的,我知道。可一时间,我居然想不起该如何去应对。只好沉默。而沉默是不合适的,仿佛我把这种嘲讽看得太严重了,又仿佛自己笨得不会去应对一句笑话。那我该怎么说呢?“没问题。”太自以为是了。“那怎么行?”似乎是在推脱。“我养活你什么呀,你还养活我呢。”这句比较合适吧。

可他已经走过去了。回到座位上他就开始吃鱼。突然,他被鱼刺卡住了。他剧烈地咳嗽着。我非常想去给他捶捶背,然而我没有。我坐在那里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心里难过极了。

从裁缝店取回了新衣,对扣子不满意,便去找那个盘中式扣子的女人。她在刘庄住,全刘庄的人似乎都认识她。一问盘扣子的女人,便说:“是找小福媳妇的,腿是不是不得劲儿?”意思是瘸了。找到她家,看她给我盘扣子。她很聪明的样子,手脚麻利。五间屋子里,只有厨房和她做活儿的卧室亮着昏暗的灯。

“东边人家那条大狗真大。”我说。“那是条大狗。”她说。“您盘扣子很多年了吧?”“20多年了。”“有个手艺真好。”“就是没常活儿。到冬天才能旺一季。”“价钱怎么定的?”“一副扣子一块钱。”“挺好。”“是个事情,瞎干呗。”

看着窗外黑洞洞的墨色,不知怎的,觉得十分亲切温暖,多年之前,我不就在这样的家里生活吗?这样底层的人,从来没有让我感觉陌生过。

每次做了好吃一点儿的饭,母亲都会先盛出一些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略放放就行了。”她说。这是给父亲敬献的仪式。末了还是我们把饭吃了。在生活细节上她是如此惦念父亲,然而有时候她又是那么拒绝父亲。她不喜欢父亲进到她的梦里。每回梦到他,她就会给我们讲一讲,据说这样可以破一破亡人带来的不祥。绘声绘色地讲完父亲在梦中的情形后,她都要拍一拍桌子,对着空气说:“你在干什么?让我梦见你干什么!”很不耐烦的样子。

当然,有了好吃的东西,她还是要在茶几上略放一放。

晚上,很久以前的一个同学打来了电话。似乎喝多了酒。“一直挺惦记你的,挺想你的。”他说,“不过是广义上的,你别害怕。”我说谢谢,心想即使是狭义上的思念又有什么可怕?我不会生气。我不能愤怒别人喜欢我,我甚至为此而感谢他。

他又问了我的许多近况,啰里啰唆、语无伦次。我静静地听着,不时地做一些应答。他常常这么打电话给我,我从没有给他打过,甚至没有问过他的电话号码。但是他仿佛从不在意。他的口齿是不怎么伶俐的,简直可以说是笨拙,然而每次接到电话,听到他粗布般的声音,我都会涌起一种很深的感动。

他曾经请我吃过一次饭。这次他又说到了吃饭。“见面时我还要请你吃饭。代表全国人民埋单。”我吓了一大跳:“你说什么?”他大着舌头又重复了一遍:“代表全国人民埋单。”我们在电话里都笑了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和我开玩笑。

记不清楚有多少次了,我和一些人在一起亲热而近于无聊地闲谈着,打发着时光。家人,工作,朋友,初生的树木,凋落的花朵……谈所能谈到的一切。而实际上,我想,我们无话可说。有人频频地盯着表,想让针足快点儿逃离现在。但我似乎又不想告别,于是尽量挑拣犄角旮旯儿的谈资,好像宁可选择无话可说的尴尬,也不想面对单打独斗的寂寞。

多么脆弱,我的内心。我是想让它出来透透气的,可又怕它感冒着凉。它是那样纤细,娇嫩和敏感,又是那样坚韧,顽固和疯狂。

进来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大家像抓住了宝贝一样开始逗他。但他一直不说话。“有点儿反常。”大家说。我看着那个孩子的眼睛,他仿佛有些茫然无措,又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周围的人。他的沉默一点儿都没有让我觉得奇怪。我忽然觉得他是此时唯一真实的事物。

扣子里的智慧

文/程刚

成吉思汗早期的作战生涯中,虽然胜多负少,但也没少吃亏。一次重要战役,由于他一意孤行,虽然得胜,但许多士兵的生命却无辜地没了,这让他十分懊悔,怎么当初就发现不了这个问题呢?

一日,一位谋士前来投奔,成吉思汗收留了他,经过观察,发现这位谋士谈吐不一般,便对他渐渐信任。一日,成吉思汗向他说出了自己的苦闷,怎样才能减少指挥失误呢?谋士没有立即回答,决定下到军营住几天,了解一下兵情。

一天,谋士回到将军大帐和成吉思汗聊天。天气很热,下人送来清凉小褂,让成吉思汗换上。成吉思汗转身脱下外衣,换上小褂,可能是他没注意,在换小褂扣扣子的时候扣错了,直到扣到最后一颗他才发现,只好解开重新扣,这一幕,让他感觉有些尴尬。

谋士看到了这一幕,便对他说:“大汗,您刚才换上褂子,纽扣第一颗就扣错了,可你扣到最后才发现,不知有何感悟。成吉思汗听后脸色一变,对谋士说:“你胆大包天,竟敢笑话我,仅此扣错而已,重新扣就行了。”谋士听后立即说:“这要是领兵打仗,士兵们都牺牲了,重新打能行吗?”成吉思汗脸色一变,感觉谋士在羞辱他,立即喊道:“来人,把他拉下去,关进大牢!”

谋士看出了成吉思汗真的生气了,他挣开士兵,上前解释说:“大汗,容我把话说完,您刚才扣扣子时,第一个就错了,可有第二个套,能扣上,所以您没感觉到……直到最后一个没有套的时候,你才发现错了。这就像您指挥打仗一样,一开始根本感觉不到错,直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您才发现,可已经晚了。”“那你说怎么办,我每日行军打仗,哪能想得那样周全!”成吉思汗责问谋士。

谋士对他说:“办法很简单,让看见的人告诉你一下。”成吉思汗有些茫然。谋士进而解释说:“这些日子,我在军营察情,许多将领提意见,说您有些固执,听不见别人意见,其实,只有大家才能看见你的扣子扣错了,才能及时提醒你,打仗也是如此,只有大家才能看出您指挥上的漏洞……”

成吉思汗听后,静静地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