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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妈的文章 / 大妈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失守的菜地

文/毛利

物业下了最后通牒,要求小区所有的绿化都要恢复,不许种菜了,像什么样子,乱糟糟的!

我妈跟几个大妈站在小区楼下,大声抗议这种行为。一个大妈说:这帮人,自己不吃,还不许我们吃。另一个大妈说:是呀,不种菜我孙子吃什么,买的蔬菜都有农药。我妈忧心忡忡:真要弄掉了?我的黄瓜秧刚刚爬上架呢。对门大妈紧接着附和:可不是,我家莴笋今年长得最好……

我妈以前可没那么庸俗,没搬家前她跟我一起走在某小区,看见绿化地里被人见缝插针种着韭菜、大葱,她都要不以为然地翻个白眼:你看看,这帮人,像哪儿买不着菜似的,换我住肯定不干这么丢脸的事,咱也跟美国人似的,门前弄个草坪,多洋气。

后来,等到门前真有了一块地,我妈身上的农民属性被彻底激活了。她跟别的大妈一样,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套锄头铲子,穿上高筒雨鞋,戴上太阳帽,把门前的绿化灌木拔得干干净净,又把里面的小石头翻了个干净,裸露出的泥土散发出一阵清香。我妈问我:你要吃什么?妈给你种上。

我由衷建议,种菜真的太庸俗,要不买点月季种上?她一撇嘴:月季?能吃吗?

不能吃,可是看上去浪漫。

我妈不管不顾地说:浪漫个鬼,我要种菜!

她真种了,从生菜到小白菜,从草头到辣椒,夏天到来前,还搭了一片丝瓜架杠豆棚。一开始遭遇了些挫折,比如撒下菜籽等了个把月都没见发芽,后来她兴奋地宣布,原来是蚂蚁把菜籽都给搬走了。她自己研究出了作战攻略,一撒下菜籽,立刻喷上杀虫剂,犹如一个地雷阵,把蚂蚁赶得远远的。我一惊,这还能吃?我妈说:连我亲手种的都要上药,就更别提外边的洒多少了,你知道不?

我知道她在瞎搞,但谁家里没有一位乱弄朝政的太后。偶尔有段日子忙,菜地荒芜,长了一把草,我妈在阳台上捂着胸口说:不行了,非去弄弄不可,叫别人看见我的地荒成这样,肯定以为这家的女人懒得要命。

我说:你还认真了不是?这又不是你家的责任田,这是你在小区偷的地。她继续捂胸口:再不弄真没脸见人。

终于,小区物业折腾来了两台推土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倒了大妈们的菜田。本来宁静的小区沸腾起来,大妈们放下手里的麻将、胯上的孩子,跑到出事地点一看,个个一脸茫然。一个大妈率先想起来:喔哟,我种的山芋还可以吃,走,去我家挖山芋。另一个大妈叫道:我种的茄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下几个,我也去看看。大妈们纷纷加入到抢救菜地遗产的行列,没多久,个个都挖出了不少残余的蔬菜。

怎么办啦?那几天,小区里的不少家庭都吃素,整个面貌和新种上的灌木一样,绿得有些惨淡。

烧饼大妈和她的儿子

文/吴禹璇

在我家楼下的市场里,每天都能听到一个响亮的吆喝声:“黄桥烧饼——又酥又脆的黄桥烧饼,咸甜都有……”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这个吆喝声就像闹钟一样,准确无误,从不消失,我每天上学至少四次经过烧饼摊,对于这个声音和那个烧饼摊,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一个墨绿色汽油桶改装成的火炉,一张钉着铁皮的黄色旧木桌,还有一副黑得发亮的铁夹子,就是这个烧饼摊全部的家当,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看上去大约十四五岁的智障男孩,就是这儿的主人了。然而,你别小看它简陋不堪,可打出来的烧饼那真叫人赞不绝口呢,而且只卖一块钱一个,我最喜欢甜味的,一口咬下去酥脆香甜。妈妈常常在下午放学后,带我光顾这里,时间久了,我们和老板渐渐熟了起来,我亲切地称呼她为烧饼大妈。

烧饼大妈总穿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暗红色格子外衣,一条看起来很旧的围裙,但却干干净净,永远挂在她的脖子上,那双揉面的手上,布满了粗细不一的皱纹。她的脸黑黑的,有一双不大、但总是笑眯眯的眼睛,她爱用河南话夸奖我说:这小妮儿真漂亮,长得像从画里出来一样。因为烧饼大妈为人和善,而且这里价廉物美,所以客人总是络绎不绝。

因为儿子智障,所以大妈每天都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形影不离。她既要照顾生意,还要看管孩子,可以想象,一天下来她有多么劳累,可是尽管这样,烧饼大妈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我从来没看见她训斥过儿子。一次,我和妈妈来买烧饼,那个哥哥像是和我们打招呼,并且用含糊不清的话对大妈说着什么,两只手在空中比画着,他一边说,大妈一边笑着点头,一会儿大妈转过头对我们说:“他说他要给你们装热的,从炉子里夹刚做好的饼,你能不能等一会儿?”妈妈连忙道谢说:“可以的,不着急。”

为了怕他烫伤,大妈赶紧为他戴上手套,只见那个哥哥笨拙地拿起夹子,一手颤颤巍巍地打开炉门,大妈双手托着铁盘,弯下腰,站在一旁,抖动的夹子慢慢伸向炉内,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个热腾腾的烧饼夹出放在盘里,“一个、两个、三个……”大妈紧张地替他数着,“五个……”正当她要为儿子拍手叫好时,“啪”的一声,第五个烧饼掉在了地上,哥哥生气地把夹子扔到一边,大妈对我们抱歉地笑了笑,弯下腰,拾起夹子,用布擦干净,重新递给儿子,轻拍他的胳膊,指着炉内说:“里面还有,再夹一个就行了”,在她的耐心安抚下,哥哥顺利地夹出了第五个烧饼,大妈给儿子竖起了大拇指,我看到烧饼大妈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在顾客少的时候,烧饼大妈会拿着一些书用她那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念给孩子听,她一边念一边拉着他的手在书上指指画画,那个哥哥有时会支支吾吾地说上几句,有时会厌烦地将书扔在地上,可大妈从不生气,还会一遍遍地教他给顾客找钱。妈妈劝大妈可以把哥哥送到特殊学校去接受教育,可大妈说,他们是外来务工的,家里并不富裕,所以只能放弃了。现在全家靠双手劳动挣钱,只要陪在孩子身边,生活过得去,她就心满意足了!

碰上下雨的时候,大妈会给儿子穿上雨披,撑起一把大伞,保护好儿子和火炉,自己却总被淋得湿漉漉的。一天在外,不忙时,她总不忘给儿子做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自己就吃两个烧饼充饥,但无论生活有多么困难,儿子再怎么不听话,我每天经过烧饼摊时,都能看到烧饼大妈那熟悉的微笑、听到那响亮的吆喝声。

虽然这个烧饼摊并不能赚到很多钱,但是我相信烧饼大妈是富有的,因为她心里充满了对亲人无私的爱;虽然那个小哥哥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正常生活,但我也相信,他依然很幸福,因为他有一个最好的、最爱他的妈妈。烧饼大妈虽然从没穿过漂亮的衣服,也没有时尚的装扮,但她却是我心中最美最美的妈妈!

雪蛋糕

文/何铜陵

早晨起来,刘大爷往窗外一看,下雪了,哈哈,天遂我愿。

他准备停当,提起铁锹就出了门,兴奋的像个孩子,她家离这不远,上菜市场的必经之路。

按说,雪天老人不宜外出,寒冷且路滑,可刘大爷没人约束,呆在空巢里更着急,何况今天是她的生日,他虽不能登门祝寿,但也要想法表示一下心意吧。

刘大爷家对面就是菜市场,来往行人很多,去年的一个雪天,有位大妈就滑倒了,躺在地上直哼哼,围观的人不敢搀扶,正好刘大爷过来,忙上前帮助,还打了120电话……过了几天,刘大爷提着水果去医院探望,才知道大妈姓柳,老伴去世的早,现在跟儿子一家生活,负责买菜烧饭接孙子;可是大妈的儿子却掏出一沓钱,对刘大爷说:"谢谢你,辛苦了,麻烦你老人家以后别来了。"刘大爷没有接钱,也没有说什么,就暗然地离开了。

柳大妈伤愈后,背着儿子,与刘大爷接触过许多次;她是个退休的高级教师,谈吐文质彬彬的,很有书卷气;而他却是个退休的清洁工,说话磕磕绊绊的,还时不时冒出个错别字。有一次,柳大妈的儿媳撞见了他俩,还故意地问刘大爷:"你是那个扫大街的大爷吧!"

柳大妈回家后便遭到儿子好一顿奚落,说什么"糟老头子也想吃天鹅肉"……

之后,柳大妈儿子特意找过刘大爷,让他打消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刘大爷含糊其辞地说,我咋能配上你妈,她嫌我不懂浪漫哩……

刘大爷仍在路上铲雪,行人纷纷向他翅大拇指。然后,在冬青树旁,他用积雪垒了一个大大的"蛋糕",插上准备好的7根红蜡烛,又贴上一张心形的红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祝你生日快乐!

刘大爷掏出打火机,点燃红蜡烛后,便踽踽而回……

只见,柳大妈在儿媳陪同下走过来,路过这里上菜市场,一眼就看到这个晶莹而别致的"雪蛋糕"。

儿媳惊喜地叫道:"妈,快看,真美啊,肯定是哪个男孩制造的浪漫……"

柳大妈走上前,轻轻地掰了块"雪蛋糕",送进嘴里,慢慢的品尝着……

儿媳疑惑地问:"妈,不嫌凉么?"

柳大妈拭着眼睑,自言自语地道,有点凉,也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