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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锅里的文章 / 锅里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香馋的锅巴饭

文/康庆民

以前,我们襄阳普遍烧柴灶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吃上一口喷香焦酥的锅巴饭,那股香味让人不要菜就能吃一大碗。

襄南盛产麦仁(大麦米)、小米和大米,无论用哪两种合起来做干饭,其锅巴既厚实又焦黄,盛饭时一饭铲铲到底,吃着有饭的柔软,也有锅巴酥脆;如果光吃锅巴再浇点荤汤,其味更是香溢满口,嘎嘣焦脆,不能不说是一道美食。

小时候,我在家里是“娇宝”,吃锅巴总是先让我满足,我特别喜欢吃油炕锅巴。每天吃完午饭后,妈妈总是佐油盐给我炕一些锅巴,让我当零食吃,其酥香味不亚于现在的油炸食品。

如何做好一锅锅巴饭,还真有些讲究。在襄南,老人们相传有两种方法,一种叫“控饭”,一种叫“紧水捂”。

所谓“控饭”,就是米下锅后边煮边搅,再用筲箕控起来,沥干米汤,而后往锅里添适量清水,再把米倒入锅里,用筷子插若干气眼,上边用锅盖盖好,这样饭就上气均匀,不跑气,不夹生。然后,撤掉灶里明火,把剩余底火扒开铺满灶腔底,对着锅的中部,使锅里米饭受热均匀。待十来分钟后,锅巴炸得啪啪响,把盖一揭,香气袭人,锅巴黄灿灿的,这顿锅巴饭就做好了。“紧水捂”顾名思义就是看米添水,一直把饭做好,和现在电饭煲做饭一样。不过这种做法也要边煮边搅米,待米搅得黏稠了就不搅了,让它自己煮,煮到不见水了,锅里只冒泡,就赶紧用锅盖盖好,把灶里明火退掉,只留灶底余火,直到噼噼啪啪炸锅巴,闻到了饭香,锅巴饭就算做好了。

如今,条件变好了,炊具现代化了,想吃一口原汁原味的锅巴饭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大锅菜飘香

文/董竹林

熟悉的故乡,坐落在河北南部,老家人非常喜欢传统的大锅菜。其实,各家条件不同,节气还在悄悄地变化着,下锅的材料也会演变成很多样。如果白菜过了季,还可以用茴头白、冬瓜和干萝卜条来代替。说起传统大锅菜的风味,绝不仅是肉多肉少的事。尽管如此“大锅菜也算不上乡亲们的家常饭食,平时极少下肚,大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品一品久违的滋味。

大锅菜有一串好处,尤其烹饪起来不怕炖,而且持续得时间长,也就是说加热的工夫越长越好吃,哪怕客人再多,也可随到随吃,适合民间流水席的做派;主人用不着琢磨饭桌多少、桌椅高低,只要把大锅菜端上桌,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请人吃一顿。记得小时候,很多孩子都会端着菜碗,跑到村边的井台上狼吞虎咽。大锅菜煮进了农村千百号人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和向往。

虽说大锅菜是大众菜、平民菜,人人爱吃、家家可做,但要做得地道并不容易。家里人过节令,还好打理。当遇到儿女婚嫁、老人丧葬、先祖祭祀等大事,就不能凑合了。为了让大家吃得舒心,主人家都会找手艺高超的厨师,严格把关。那些请来的掌灶人,号称统揽“大锅头”。这几个关键人物,会按照主人的家底和嘱托,预备大锅菜的种种材料。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尽量做到既够吃,又不浪费。当然,主人绝不小气,事情结束之后,总会送给掌勺的师傅几盘馒头,外带几尺花布或者体面的香烟等等。

大锅菜熬得好不好,非常有说道。从人们闲散的对话里就能听出来,各位乡亲对大锅菜的色泽、浓淡、滋味,有自己的评判标准。他们并不看重肉多肉少、味道浓淡,而是通过菜品内在质量,衡量一位厨师是否性情实在。如果主人家庭条件优厚,却舍不得往锅里多放好菜,就有人站出来说话了,轻则指责主人小气;说重了,就褒贬某人品性不佳。有时候,“大锅头”心里憋气,还会想着法子让主人在别的地方多破费。红白事都是按照预先看好的时辰行事,假如错过时辰,怕不吉利。这时,“大锅头”如果闹性子,故意不加火,到了吃饭的时间,锅里的蔬菜还是硬生生的。于是,主持灶台的师傅,立刻嚷着让主人拿钱,到街上买现成的菜品,或者浪费几勺刚炒好的肉给人吃。一锅菜,居然检验出人的脾气秉性,其中的学问太深厚了。

在我的记忆中,每逢年节时分,父母必要做的是大锅菜。父母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家人的团聚。而农历的八月十五和大年初一,又是最具团圆况味的节日。这两天,不管谁登门,父母都会给返回家乡的儿女,熬上一顿特制的大锅菜。即使儿女们不在身边,哪怕家里只剩下一位老人,也会熬上味道十足的大锅菜。自己下嘴之前,还会供奉几大碗到“天地诸神”和祖上先人等牌位跟前。

上世纪早些年,很多家庭整年都吃不上肉,过年时买一小块儿肉,熬菜时,放到菜中间“染染味儿”。当时家里不富裕,若来了亲戚,还有使用“蒙头肉”的。怎么做呢?先将肉在小锅里炖好,搁在火炉旁边,大锅里熬的则是素菜。给亲戚盛菜时,特意往菜碗上加一小勺儿肉,这一小勺儿调味精品才叫“蒙头肉”。即使到了今天,吃大鱼大肉早不像过去那么困难了,但是,天天改善伙食,也算冀南农家的一大奢望。

小时候,家里弟兄多,日子紧巴,大人紧挣慢挣,能让孩子们吃饱就很不容易了。即使这样,到了过节时,父母也会想方设法熬上一顿相对丰盛的“大锅菜”,意思很简单,渴望孩子们认认“节气”。母亲常许愿说:“大锅菜有了腥味才好吃,年底猪不卖了,让孩子们吃满碗的肉。”

如今,人们的观念和生活方式在改变,而且,川菜、鲁菜、淮扬菜系也早传入家乡,但在重要的日子和场合,故乡人钟爱的,还是极有滋味的大锅菜,这滋味,已经融入了每个人的血液,形成了生命记忆。

母亲的红薯粥

文/徐光惠

最近两天阴雨连绵,气温骤降,走在路上感觉寒气逼人,凄风冷雨。

回家推开门,爱人已做好晚饭,他从厨房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薯粥,对我说:“天气冷,快趁热吃!”红薯粥散发着浓浓的清香,软糯的米粥,香甜的红薯,就着可口的小菜,我一口气喝下一大碗,感觉浑身暖和了许多,让我不由想起母亲的红薯粥。

小时候,我是喝着母亲熬的粥长大的。那时生活贫困,家里兄妹多,父母为了一大家人的生计奔波忙碌。母亲生下我后,由于缺乏营养奶水不够,我身体虚弱日夜啼哭,母亲便精心熬制小米粥,一勺一勺喂我,粘稠的小米粥香甜可口。在小米粥的滋养下,我不再哭闹,面色渐渐红润,长成了一个胖嘟嘟的小胖妞。

母亲精明能干有一双巧手,会做各种粥,玉米粥、青菜粥、绿豆粥、南瓜粥、红薯粥,每种粥有滋有味,各具特色,经常吃到的是红薯粥。在农村老家,几乎家家都种红薯,父亲每年也会在屋后的地里种上一些红薯,他说:“红薯不娇贵,好伺候,是农人的救命根,能填饱肚子抵御饥饿。”

冬天,母亲从地里挖来又大又胖的红薯,去皮切成小块,再淘点碎米,掺在一起放在锅里熬煮。母亲通常会往灶糖里添两把柴禾,火一下燃得很旺,火光映红母亲瘦削的脸庞。不一会儿,母亲揭开锅盖,锅里沸腾开来,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灶屋里蒸气四溢,氤氲在一片朦胧的热气中。母亲用大勺在锅里来回搅拌防止粘锅,然后改用小火慢煨。

母亲说:“熬粥是有讲究的,不能图省事,要有耐心,锅边不能离人,先用旺火后改为小火慢慢熬制,这样熬出来的粥才不失营养,味道香浓、醇厚。经过母亲的熬制,一锅香喷喷的红薯粥终于熬好了,冒着滚滚热气,香味扑鼻,在屋子里四处弥漫,我和兄妹们早已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盛一碗端起来就喝,白的粥红的薯,红白相间,分外诱人,吃到嘴里更觉香甜、绵软。我“胡噜胡噜”地一阵狼吞虎咽,常常被滚热的红薯粥烫得直吐舌头。母亲看着我们一脸馋相,心疼地嗔怪道:“慢点儿吃!小心烫着,锅里还有很多,够你们吃呢!”

那时的冬天特别冷,手脚冻得像冰棍。一家人围坐在饭桌边,开心地吃着笑着,无论怎样的天寒地冻,只要喝下两碗热乎乎的红薯粥后,瞬间感觉甜到心坎里,浑身暖融融的,温馨而甜蜜。

红薯中含有多种人体所需的物质,营养丰富,有一定医疗价值,具有补血、活血、化食、暖胃、清热等功效,多喝红薯粥可以滋补肝肾,增强抵抗力。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岁月,母亲的红薯粥为我们点亮一个个困苦贫乏的日子,温暖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

如今时过境迁,离开故乡已经多年,也曾尝过养生粥、皮蛋粥、银耳粥、莲子粥等各种味道的粥,而我对红薯粥的偏爱,却从未改变,常常怀念小时候吃过的红薯粥味道。每次回家,母亲都会为我熬上一大碗,那久违的味道依旧和从前一样,醇厚香浓,甜蜜绵长,那是故乡的味道,亲情的味道,那味道将伴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