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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远山的文章 / 远山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远山苍凉

文/饶裴菲尔

西北的戈壁,一派苍凉。

连绵的矮小山峦阻挡住了荒原的一马平川,阻挡住了找水人殷切的目光,阻挡住了迷途者失意的步伐。地表是破碎嶙峋的石块沙砾,死气沉沉。偶有夹杂几株因贫瘠而失水的沙蓬,又小又扁,软塌塌地在石块间东倒西歪,灰败如地面的颜色。

空气是肃杀的,是凝滞的。没有风的天空常常是阴沉沉的,静到容不下一丝异响。天高地远,小小的人走在其间,连那可怜的脚步声也给忽略不计了。山不足以支撑豪情万丈的呐喊,平坦之地又是那般死寂。于是,一切言语被扼在喉咙里,连飞鸟经过,也只留下一行匆匆便笺。它深知经过的这片大地,是默片中的剪影,只需记在心里,多言反破坏了其中分毫的微妙。

谁又能断言这是死地呢?这里的历史是风沙所书,朦朦胧胧间有身影闪动,勇敢地,抑或不情愿地,在这枯索的大地上,挣扎求生。

我所在的城市即是在戈壁上挣扎求生的小城,卑微地蜷伏在一弯蜿蜒的山峦中,围城。山的轮廓,用十五年印在眼睛里。山看上去不远,仿佛只要跑几步就能到山脚下。我便无数次梦想着向那山跑去,跑到山外,看看山外的天空,是不是会有一些其他的色彩。

家里管得严,我也小,人也是淡性的,想去山外的愿望,就放在一边了。

后来也爬过周边的一些无名小山。从山脚下几步就站在了山顶,再沿着山脊,从一个山包走到另一个山包。这种感觉很奇妙,远远望去那高大的拙物,在脚下陡然渺小起来。我突生念头,若是沿着这山脊一直走、一直走,会不会走出这重重叠叠重重,去看一看我一直向往的山之外?层峦飘渺,可望而不可即,如迷宫般诱惑。试探着迈出一步,山下人一声暴喝,打消了我的狂念。

回到家里,神思飘渺。远山啊,那般可望而不可即,是否会是我一生的桎梏。

小时候想要跑到山外,我记起了。

那么就跑吧。

我跑了起来,流动的风在耳边低吼着,警告着我的莽撞,那时我还没听出来它嘲笑我的不自量力。离山又近了一步吧?离山又近了一步吧?跑吧!跑吧。走石飞沙的灰色荒原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努力奔跑着,努力想要离山更近一点,再近一点。呼呼的喘气声消散在风里,天地间就只有那一抹动态的风景。

我忽然停下来了。

山,依旧那般,近得触手可及,却又远而不可企及。空荡荡的戈壁滩上,连风都在嘲笑我。我筋疲力竭地回了家,难过得要哭,眼泪却早已让凛冽的风吹干了。

回到围城,人渐懒。生活在这里的人,世世代代依靠这貌不起眼的山峦生活,平淡如水,不好不坏。戈壁即如此,介于沙漠和草原之间,水少得难以生存,却又足以让你活下去,不多不少,不能有更多的奢求。生命在这里,就如那飞蓬,从诞生到死亡,无声无息,

山的养育尚未穷竭,这里的人却早已都没了锐性,随随便便打发了一辈子,也未想过看看山外。

我盯着十五年来熟悉的远山,左眼看到的是冷色调,右眼看到的是暖色调。两眼交替着看远山,时而冷峭,时而温暖。山的温暖在点点磨平戈壁上的民族的野性,千年来,冷峭是戈壁亘古不变的色彩,试图去唤醒血液中残存的狂野不羁。

后来,坐车去那山里拔野沙葱。车停在离山不远的地方,我们步行进山。荒野一如既往寂静,不远处是梦寐以求的山。流淌千年的风,挟起一股尘沙,耳畔有隐约的歌声:

我眼之碧,得之于水草;碛沙之红,得之于鲜血;弯弓射月,弓即月;射落之时,一天飞大雪。

歌是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唱下去,高昂的,低沉的,朝气蓬勃的,垂垂老矣的,嘶哑的,嘹亮的。他们都有一双被风吹得不会流泪的眼睛。

我也想唱,但还是让周围的静默给压了下去。“叮咚叮咚”,身后的驼铃声格外清越。黄澄澄的驼铃摇啊摇的,铃声揉碎在骆驼沉甸甸的大眼睛里。戈壁对于骆驼也是片乐土了,几千年前它们也是这般慢悠悠的,驼铃夹杂在人喊马嘶中。清脆的铃铛声,打碎了凝滞的空气,我向远山大喊起来:

戈壁的风你会流泪吗?

远山我要走出你的怀抱了!

风很配合地把我的呼喊带得远远的,撞在山壁上,没有回响。那天的天空依旧阴郁,山上的怪石嶙峋仿佛蔑视的笑。

带着一股长久以来的希冀,我最终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山顶。往远方一望,我愣住了。

山的那边,是戈壁,尽头依旧是苍凉的远山。

远方遥遥传来我呼喊的余音……

又见远山

文/高社学

清早,一轮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鲜艳的太阳光透过晨曦使从沉睡中苏醒来的大地一片清新,蓝蓝的天空中飘着一朵朵白云,挂在天空中没有睡觉的星星还在忽闪着眼睛俯瞰着大地,窥测着人世间发生的变迁兴衰,好一个明朗的天啊!我站在楼房宽阔的阳台上眺望,一座蜿蜒起伏巍峨雄壮的大山由远而近清晰地映入眼帘。

是的,我与你的相识是在孩童时代。上世纪50年代初期,我出生在太行山东麓大平原一个名不见经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乡村。从记事起,长辈们每逢带我到地里玩耍都要指着西方,让我观赏你的尊容。特别是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你像是一条活跃的长龙盘卧在西部的半空中,在夕阳的辉映下自北向南或自南向北似江河赛日月奔腾不息,给人一种无畏无惧的感觉;你又像一只威武雄壮的猛虎静卧在西方,虎视眈眈地观察着人类社会的公正与不平,随时准备为战胜邪恶而挺身;你更像是一名亭亭玉立的窈窕淑女,美的令人陶醉,随着太阳的黯然下落而悄悄隐身。那时候你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高大,那样的雄伟,那样的可爱可亲,我曾幻想着有一天能亲眼目睹你的真实尊容。

待我从童年长到少年时,父母骑着自行车带着我专门去看山,目光中近在咫尺的你却让我们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由于夜幕降临,我们只得徒手而归,无缘与你相会。真正见到你,还是上个世纪70年代初期的事儿。当那一刻我们直面相对时,那时我才真切地体会到,近在眼前的你却是那么的遥远……

我已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我仍然站在家乡辽阔的平原大地上翘首西望,映入眼帘的却是污浊的空气遮盖了你美丽俊俏的面容。特别是近几年,邢台的大地空气污浊,雾霾遮日,“满目青山夕照明”的美好景象再也看不到了。

好在邢台的决策者们,站在历史的高度提出了“还邢台青山绿水,走生态发展之路”的重大战略决策,重新为邢台绘画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环境优美的历史新画卷。

不久的将来,人们仍能透过清新的空气看到那久违的婀娜多姿的群山。

月下远山

文/陈小庆

列车缓缓停下,这又是一个新的地方。

东骏和芳芳坐夜车来到了这座古城,深秋了,夜气袭人,还穿着短裙子的芳芳冷得抱着肩膀,东骏把外衣脱下给芳芳披上,然后东骏就打了个喷嚏!他们拖着行李箱出了车站,直奔提前订好的酒店,其间由于走路匆忙,加上东骏拖着行李箱没有顾得上扶芳芳,造成芳芳穿着高跟鞋的右脚崴了一下,虽然没有崴得走不成路,看样子也没有受伤,但芳芳的心情顿时不好了。

东骏赶紧上去腾出一只手扶着芳芳,小心翼翼地望着她,问:“不疼吧?”

“不疼?”芳芳急了,“你怎么知道不疼?你试试,你可以试试啊……”

然后芳芳又撇着嘴说:“我不想再玩下去了,我想回家了……”

“看看,非要出来玩的是你,说什么黄金周不出门就不叫黄金周,才出来两天要回去的也是你……”东骏低声抱怨着。

“你都敢说我了?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芳芳瞪大了的眼睛,在路灯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东骏顿时不敢言语了。他一手拖行李箱一手拉芳芳,好在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来到了那个火车站附近的时尚酒店。

办过入住手续,进入房间,洗漱过后,东骏又关切地问芳芳:“脚还疼吧?”

芳芳不答。她倒了杯热水喝着,来到了窗前,东骏注意到她走路很正常,看样子她的脚的确没有事。

“山,快来看窗外有山……”芳芳突然兴奋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不快。

东骏如得了赦令一样赶紧来到窗前,他向窗外望去,夜色里果然有一座绵延不绝的山影在远远的天空下,虽然看不清楚,但那巍峨雄壮可以想见,东骏说:“可不是,好一座山啊——看,今晚还有月亮,在那边树梢……”他指着前面枝叶稀疏的树丛里的一轮圆月。

“看样子明天天气不错?月光下的远山,这趟真值了!”芳芳有些陶醉了,“我们的窗外居然能够看到山,太好了,这地方我喜欢!剩下的几天我想都住在这里!”虽然有些朦胧,但远山那神秘的轮廓还是让人心动,山上好像还有灯光。

芳芳问:“那灯光是寺庙里的吗?”为了芳芳的心情更好点,东骏赶紧说:“这是座古城,山上应该有千年古刹!你所看到的灯光应该就是佛前供奉的灯光或者僧众在做晚课……”

看样子这山绵延很长,看那高度,不说直插云霄,也非常挺拔,距离这里应该不太远。两个人顾不得疲惫欣赏了好久那月光下的远山。

“明天我们去爬山!”芳芳兴奋地说。

“不怕累着你吗?”东骏微笑着问,同时用手机查了一下说:“这是一座有山的古城,不过网上显示好像应该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很远的地方才有山……”

“不管,我就是要爬山,我喜欢这座山,我和这座山有缘。你难道不觉得这座山很美很神秘吗?”芳芳问。

“嗯,大起大落的样子的确很美!”东骏不敢再不顺着芳芳说了,难得她心情好,还不是托了这座山的福气,“关键是在月光下看去,那么朦胧,就像影子似的,的确充满了神秘感,诗意盎然。”

“说不定还有瀑布,还有山涧小溪,还有红叶,还有古老的石刻……我要拍很多照片!”

“据说这里生态保护得非常好,说不定还有灵芝,或者还有长得很俊秀的采草药的小道士小和尚,还有……”东骏说着打了个哈欠。

“不知此时山中,是何等光景,想也有月,有松,有更美的风景……”芳芳念起诗来。她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遐想之中。在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山间小路,拾级而上,山中佳处美不胜收。她甚至想好了拍照的动作表情……

窗外的月光不知疲倦地照耀着,芳芳不忍心拉上窗帘,不忍心拒月光于帘外,她想在这照耀千年古城的月光里入眠一定很浪漫——后来他们到底因为太累果真就在朦胧的月光下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东骏醒了,他看到芳芳因为疲惫仍在酣睡的嘴角还挂着笑意,便不忍心打扰她,他本能地向没有拉窗帘的窗外望去,这一望他愣住了:山呢?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座山呢?他轻轻站了起来,来到窗前,他看到远处,就是昨晚发现山的位置,是一片绵延不绝的高大的楼群,而不远处枝叶稀疏的树丛里有一盏圆圆的磨砂路灯尚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