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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汉江的文章 / 汉江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白河水色

文/何双

1988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月明星稀,巴山清澈,月光下的汉水柔软地蔓延在山谷间,将沉默的村庄流动成一首朴素的曲子。我就这么出生了,像摸爬在汉水里的鱼,母亲就是躺在村庄脚下的那条河。

当我还未学会忧伤的时候,我就跟着河滩上的山羊学唱歌,爬在田野里找虫子唧唧对话。母亲要赶在日落前,播种足够供养整个家庭的希望。汉水清清,蜿蜒在山里。汉水涛涛,唱着歌谣。汉水奔腾,驾着白云。汉水滔滔,走沙滚石。在汉水的注视下,村庄被整理成一派柔和的风景。也有江河泛滥,也有毁坏田园,村子习惯了柔软,从不对汉水发脾气。

一条汉江,把大巴山劈开两半,一半是坚硬,另一半还是坚硬。我逐渐开始厌倦了被拴在村庄的生活,有多少心事随风入水,被裹挟着滚滚东流去。二十一年来,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汉江,对于远方,心存幻景。村庄世世代代都躺在秦巴腹地,不知外面世界,只有一江汉水流了这么多年,把所有人的心事,丢在岸上,风蚀成破船和坟茔。

终于在2009年的一个清晨,我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告别了陪伴我长大成人的汉江,迈向了我日夜向往的城市。我决定去外面看看了,据说大巴山的外面是城市,汉水的外面也是城市。是的,我终于见到了平原、楼房和车水马龙的街道。我以为从此摆脱了一条河流的封锁!然而,四年后我才明白,我身上流淌着的正是这条河流的骨血。她时常流经我的梦境里,在我记忆的深处,漫舞成水色。

“清清的汉江东流过,拐弯的地方叫白河。”我将发生在汉江河畔的故事讲给大学的舍友听。没有见过大山的人,不知山上的虫鸣走兽;没有见过大水的人,无法想象河流的温度。多少次,他们沉醉其中,终于是禁不住诱惑了,决定去看看白河水色。

十个人一拍即合,翻山越岭,只为一睹汉水芳容。他们说没有见过这么多水,每一条沟都是一条河;他们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山,每一座山上又盘踞着炊烟和农田。夜黑的时候,月光照耀着静静的河流,水色迷人。太阳升起来,雾气就长在汉江上面,宛如仙境。一条河流如玉带,扎住了大巴山的腰身,让村庄变得苗条,风姿绰约。

离开村庄以后,我陆续经见了很多事物。脚下的距离,逐渐延伸到比汉江还远的远方。我在沈从文笔下的沱江泛舟,我在普陀寺外的海边戏水,有水的地方,似乎总有说不尽的迷人水色,赏不尽的山色空蒙。然而这些山水却没有我的故事,我离故乡越远,越是挂念我那躲在大巴山深处的一江清流。

现在的我,还时常回忆过去。漂流在外的人,总是靠回忆来弥补失散的时光。这些年,白河已经大变样了,听说京城的人民,都要饮汉江之水,白河水色恐怕就再也藏不住了。

白河在哪里?秦之头,楚之尾。白河不大,村庄很小,掉在地上如纽扣,被汉水穿孔而过,于是就有了魅力安康,水色白河。倘若有人路过陕南,一定听过一句民谣:紫阳腰,汉阴脚,安康女子爱做作,要看水色下白河。

文/孔颖

儿时回老家汉城,要坐4个小时的船,坐在船舱里,机器轰隆隆的听不清人声,船里人扯着嗓子打着手势交流,于是索性玩起来扑克,不知不觉的几个小时也就过去了,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在船上相遇就像老友了。我喜欢汉江的船,一船搭载十七八人,多是挑负贩之徒,箩箩筐筐,船还未靠岸,下船的人一个箭步跳到岸上,胆大无畏。一次,一位老爷爷的钱包遗弃在船上,船已驶离岸边好几米,船夫吆喝一声“大爷,你的包!”说着扬手一扔,老爷爷上前几步,身体前倾,脚尖碰到水面,顺势一把接住,大抵都是土生土长在河边的人,熟悉水性,掉进水里也不怕。

那时候我坐在船头看山水缓缓从身边掠过,不似李白上任时“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心情,此时水上有大鸟飞过,脚尖轻抚水面,轻盈地飞向远处,翼若垂天之云,勾起了我的羡慕之情,想象着船和鸟儿一样快就好了。可是终于要到的时候,内心就会泛起“近乡情更怯”之情,故乡如同一副不经渲染的水粉画,随着这小船渐渐逼近,心里也随着船的摇摆起伏上下。船是我与故乡的纽带,没有这船,我也不知道对故乡的爱有这么多千丝万缕的情结。

汉江养育了一代代的船夫。破晓的阳光还未降临,朦胧的河面上却早已渐渐忙碌起来。人坐满了,船夫就会仰起脖子,轻快地吆喝一声“开船喽!”船轻轻地荡在汉江上,船尾立着的船夫也仿佛与这汉江自然地融合在一起。每次乘坐渡船,那些饱经沧桑的脸上都浮现出快乐、纯朴与满足。靠岸时,他们的动作却显得更小心翼翼了,一手掌着舵,一手使劲拉住绳索,身子往后倾着,虽然早已熟练,但每一步却仍如此小心,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碰伤了船,撞疼了汉江……

年少时的仲夏,镇上的少年在岸边废弃的砂船上玩耍,砂船很大,宝贝多着呢,搭铁架子做烧烤,玩扑克,躲猫儿,那是男孩女孩们的阵地,平时三个一帮五个一伙的交换各自的心里话,这些青春期的秘密,只有船知道。有一次我游泳完了慢慢往回走,几个男孩坐在船沿上叫我“嘿!上来玩。”一看是几个关系好的发小,因为有姑姑在,我羞红了脸,跑开了。冬日的清晨,我与朋友坐在河边的船里,雨过天晴,雾气轻飚,四周群山像屏风般迷人,眼前的村落和流水相得益彰,早起的农家在慵懒的梳洗,一位年轻的妇女撑着木船带着晨晖缓缓划过来,碰到了我们的小船,惊起一圈圈涟漪,她的船上装满了菜,那一捆捆白菜青翠欲滴,清香扑鼻。她俏皮地问我们“你们在这干啥啊?”我们羞涩的笑笑,“我们在这说悄悄话呀。”

前几年去家乡下游漩涡镇看望亲戚,回来时错过车次,便租一船夫驾船回家,入夜,远处灯火忽暗忽明,我们就坐在这小船上,点一支红烛,恍若一梦,南北朝诗人文里有一句“大江流日夜”,听河水满满的流去,却因浩渺而看不清楚,心里并没有想乱流和漩涡,我们只在船舱里悠悠的坐着,闲话家常。光阴就这样在水声中流过。

如今,我们回老家坐汽艇,一个小时就到了,渡口的木筏、客船、汽艇停在一排,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前世今生,也在讲着我们和船的故事。家乡的小船,它被回忆,吟颂,传说。被家乡的情感捆住,被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代替,我无力的挣脱,只能默默地接受。穿越慢和快,落后与发展,它是最古老的文物,依旧静静的,守住自己唯一的萧条。

我依恋,家乡的那一艘小船。

蜀河

文/姜华

山依水出,水绕山旋,凿石筑城,镇居仙境。踞秦岭而拥巴山,引蜀水而抱汉江,千年古镇写尽繁华沧桑,汉水明珠讲述人间传奇。蜀河,临水而居,大美卓然。

蜀河以其独特的建筑,奇异的民俗,多元的文化,古朴的民风和特色的餐饮而享誉全国,获“中国历史文化名镇”、“陕西省文化旅游名镇”。

从古城西安出发,沿西康线穿秦岭,出旬河,至旬阳太极城,再揽汉水东去53公里,便至古镇。蜀河镇因蜀河而名。据史载,蜀国是与巴国齐名的重要古国,西周建立后,周武王封蜀国于今河南南阳以北地区。尚不强大的蜀国,迫于楚国的扩张逐渐向西迁徙,曾建都于今湖北郧西以西,即旬阳县蜀河一带。从汉刘邦在蜀河置县始,到魏晋南北朝的800年间,蜀河一直是淯阳与兴晋二县县城所在地。历经了几度兴衰,至明清大移民后,随着移民文化和农耕文明的进入,商贾潮涌,水运大兴,蜀河古镇再度走向繁华兴盛。

源远流长的历史文明,风格迥异的庙、馆、楼、寺,保存完整的明清庭院、街巷、步道,功能齐全的历代机构建置,字号林立、商贾云集的传说,无不影射出蜀河昔日的辉煌,弥漫出高古的气味。因其所处地域优势,是鄂、陕、川三地物流交汇的重要中转集散之地,物流的畅通,带来文化的交融,各地商贾纷至沓来,修建会馆,成为各地乡党们拉帮结派、倾听乡音的场所。着名的有黄帮黄州馆、陕帮三义庙、回帮清真寺、江西帮万寿宫、武帮武昌馆、船帮杨泗庙,还有本地帮的火神庙等,更有诸多井形的巷道编织着这里居民多姿多彩的生活,自古以来,蜀河便是汉江中上游的商业重镇,素有“小汉口”、“汉江小都会”的美誉。

古镇经济繁荣,南北文化交融,从集镇内现有的部分历史小地名如八家巷、乾益巷、永安巷、兴文桥、六合坊、沈家楼等和清真寺、黄州馆、杨泗庙、三义庙、江西馆、湖南馆及武昌馆等都给古镇留下了繁荣的文明印记,是古镇文化积淀的历史见证。到上世纪30年代初,全镇还有商号69户。商贸发达,货币流转,这里被誉为旬阳县的“钱窝”。早在清同治9年蜀河就设厘金局,光绪30年4月,蜀河设甲级邮寄代办所。民国8年设五等电报局。

蜀河古镇灿烂的民风民俗,南北交融的文化艺术和特色鲜明的传统饮食更是陕南一绝。其民间社火滚龙、太平灯、双彩车等以其古老、独到的表演曾吸引了八方游客的目光,而闻名于汉水流域的传统美食“蜀河八大件”更是搅动了四海宾朋的胃口。

如今,蜀河的黄州馆、杨泗庙、清真寺等已被列入陕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下拨了专项资金修葺一新,古镇保护被列入当地政府要务。

蜀河,汉江流域一颗璀璨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