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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故居的文章 / 故居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在乌镇,茅盾故居

文/韩健畅

从南浔到乌镇,是心念一转之间决定的。桐乡跟南浔紧邻着,开始是想着到桐乡,去看看丰子恺石门湾的缘缘堂,但是立即又想到缘缘堂早就不在了。这些年中国又在大拆迁大破坏,坐上车了,临买票时,看沿途经过的站点,要经过乌镇,就想那就不去桐乡,直接在乌镇下车,去看看茅盾故居。

下车后信步踱去,先看看乌镇都有些啥出产。乌镇的土产是丰富的,竹筒装着的三白酒,竹雕的提梁,筒的上部也雕成打水的印月,简洁的小小的对毛竹的一点工艺,筒便有了江南人家的水气,不似了北方的粗朴。特别喜欢筒装的青梅酒,令我想起自己早年的一段经历,心里也就特别的怡悦。

几乎每个卖酒的小店都有一只小杯,把他们的酒倾来叫顾客品尝:“不买没关系的,尝尝也好啦。”问话答话中,就打问茅盾的故居,才知道这乌镇有西栅、东栅,还有南栅、北栅,茅盾的故居在东栅。乌镇人把“栅”读如“sa”音,北京人却把这个字发“shan”音,而我们关中人是叫“zha”的。如果没有茅盾,乌镇也就是一个一般的没有任何光彩的江南小镇,即使有乌篷船,有水道,有乌瓦白墙的马头墙,也有其他的名人,却也逃不过还是一个普通的江南小镇。这样的小镇在江南到处皆是,没什么可吸引人的;因为有了茅盾,才有了乌镇的光彩。茅盾故居的东临是早先的乌镇的立达书院,现在改建成了茅盾纪念馆,里面陈列着茅盾的一些资料,最多的是墙上贴满了茅盾的生平的图片和文字说明。

纪念馆大堂正中安置着茅盾的铜像。游人如织,不知道哪会有这么多的游人?都是因为敬重茅盾先生而来到茅盾故居的么?一个30余岁的女人哄着她的幼小的女儿说:“哦、哦、哦——你看这个叔叔——”指着茅盾的铜像,说茅盾是她的孩子的“叔叔”,我不由得心下涌起一种鄙夷,差一点出声说:“你看看那个人像不像是你孩子的叔叔?”1896年生的茅盾,是上上个世纪生人,一个世纪一百年,这个上上个世纪出生的人能是你女儿的叔叔?在茅盾的铜像前,许许多多的人都在照相,和茅盾的铜像合影,有的男人就胳膊一圈,圈着铜像的脖子,嘻嘻哈哈,在一群男人女人的吆喝声中离开,又一个女人上去,手搭在铜像的头上,腋窝跟铜像的头和身子刚好形成一个斜的三角。我实在不忍卒睹,就发声了,说:“你那动作不合适!”人声嘈杂,也没人听见。我在心里叹息:这些人,这样的人,都跑到这里干啥来了?可惜了乌镇了,可惜了乌镇的茅盾了!可惜了江南的今天的教育了!

茅盾故居是不大的。是江南一般人家的民居,也就是比一般的人家殷实一些。看了他家的老虎灶,他一家三代用餐的饭厅,饭桌上长者和幼者的摆列法,使我感到了这个家庭的秩序,心里好生感叹。但是茅盾故居有三块匾,一块邓颖超写的,一块陈云写的,一块叶圣陶写的。叶先生的匾是写得最为蕴藉醇厚的,但是这块匾却被压在檐下最易被忽略的地方,光线也黯淡。我站在叶先生那块匾下看了许久,还是觉得叶先生写得好,宽博、笔法遒劲又挺立,却又是温恭的,一如他的为人。

李府断想

文/周玉玲

春分时分,正是仲春好时节。偷得浮生半日闲,去看看李府。合肥人所称李府即李鸿章故居,建于19世纪末,是晚清军政大臣“万代公候”李鸿章的家宅,位于合肥市淮河路繁华的步行街中段,占地面积2000平方米,为安徽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作为合肥的“钟鼎世家”,当年李家住宅群规模很大,气势恢弘。“李府半条街“一说令人不由想起《红楼梦》中的宁荣二府。李府百年变迁,历经沧海桑田,1997年10月,李鸿章故居按照专家的设计方案进行修复、补齐、复原。

李府自南向北有五进之多,依次为大门、过厅、中厅以及内眷所住的走马楼。在故居前厅,布置了“李鸿章生平展”,大量珍贵的图片与实物,无声地展示着李鸿章“少年科举,壮年戎马,中年封疆,晚年洋务”那风云际会的一生。

中厅和小姐楼采用复原陈列的形式展现了李家接待客人和家眷们的日常起居生活情况,古色古香的故居具有明显的江淮官宅特点,它布局整齐,结构严谨,虽雕梁画栋,却“华而不奢,贵而不糜”。每进间的庭院东西两面没有曲水,也没有回廊,使得每一进之间那么直截了当,没有多少回旋。虽然东侧另有高敞气派贯通前后的走道,但如果每一进院子两侧带廊,岂不是更悠闲诗意吗?也许是庐州工匠崇尚实用,也许是江淮物力有限,也许是李鸿章鸿图出将入相,根本无意在宅院上过于用心吧。

曾见过这样一幅李鸿章手书影印件:“心安草屋稳,性定菜根香,世事静方见,人情淡始长。”可在李府众多的李中堂手迹中没有看到,大约这淡泊心志原本就是封建文人说说而已的。确实,看到有关李鸿章仅仅因为爱才心切,将掌上明珠般的孙女许配给暴戾乖张并已经结过三次婚的大烟鬼张佩纶,感到难以理解,似乎是心肠太硬。中堂大人有巨多的事要考虑、应对、筹划和安排,就以爱才为由随意安排了孙女吧。

东面的“淮系集团与中国近代化”史料陈列馆,则是在丰富李鸿章生平展的基础上开放的,充分揭示了这个晚清历史上最具影响力和实力的集团——以李鸿章为灵魂的淮系集团,对近代军事、经济、文化以及国防方面所作出的突出贡献。开展以来吸引了大批游客,和我一同在其中的,除本地人之外,还有一个团队大约来自广东,团员都说着难懂的粤语。他们在说什么,是不是在说安徽为什么会出李鸿章这样的人?

走过一幅幅照片,掠过一页页历史。不想看他组建的军队以及上学时就熟知却不忍卒读的海战。有人会因失败而丧胆,有人却会被失败点燃热血。作为合肥人,最振奋的是他被视为中国开放第一人,兴办洋务运动,第一个把电报引入中国,在天津办起电报总局大楼,废除了延续几千年的驿递制度;主持修建了中国第一条自建铁路,尽管这条从唐山到胥各庄的唐胥铁路全长只有11公里。当然,他又自嘲为“清廷裱糊匠”,被称为“卖国贼”,代表清政府签订了《辛丑条约》等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功过是非,众说纷纭。毛泽东评价他“水浅而舟大”,梁启超在为他撰写的传记中说:“吾敬李鸿章之才,吾惜李鸿章之识,吾悲李鸿章之遇。”如今史学界对李鸿章较为一致的看法是:以李鸿章为领袖的洋务派是中国工业革命的先驱,而他本人则堪称推动中国近代化的第一人。

选拔睿智赴欧美学习,培育年轻一代的工业化思维,李鸿章在培养新式人才,创办新式工业,推动中国全面近代化,开启民智等多方面的成绩决不是一场战争的失利就否定得了的。记得曾看过一篇随笔,说李鸿章和一班随员在一起,这些人形形色色,当然也有研究军事现代科技的留洋人物。在宏论中,李鸿章怎么也不明白抛物线的原理。虽万般解释,可没学过物理的李大人仍然不得要领。这时李鸿章起身如厕,随员灵机一动,说中堂大人撒出的尿就是抛物线呀。李鸿章哈哈大笑,说:果然是“道在屎溺”。

从鲁迅故居的瓮说起

文/黄健

“十一”长假期间,笔者去绍兴鲁迅故居游玩。在周家厨房里,灶台一侧立有一瓮,普普通通,早年江南水乡人家常用的那种。但是,我却看到这样一幕:不少游客虔诚地立于瓮前,双目微闭,念念有词,小心翼翼地朝瓮里投着硬币,投中者欣喜若狂,仿佛有什么好事马上就会降临到他身上;投不中者锲而不舍,大有屡败屡战的豪迈气概!

我问一刚投完币的中年游客:“此瓮是何神器?”中年游客答:“我也不知,看别人在投,我也投投试试!”

我又问一旁的保洁工人,土生土长的绍兴人。他笑答:“这瓮实在不是什么神器,只不过是鲁妈子用来腌霉干菜的坛子而已,与神器根本沾不上边。”

我不禁哑然失笑。他们一个劲地往瓮里扔硬币,将一腔的希望都托付在这个瓮里,却不知这是何物?至于他们到底在祈福什么,就难以揣测了。早生贵子?先生不是观世音,这不是他的特长;升官发财?也不合先生的行迹;要么就是希望先生显灵,保佑其子女成为文章高手?

其实,这种现象在中国的旅游景点上比比皆是。但凡旅游景点有个水洼子,里面就有咱们中国人很阔绰地扔进去一堆一堆的钢蹦儿。青岛崂山上有口井,水离井口很近,据说硬币搁在水面不下沉,便能心想事成,于是善男信女成群结队来丢,井底里都是明晃晃的硬币;无锡鼋头渚有个“震泽神鼋”铜雕,据说硬币落在铜鼋背上就能百病消除、健康长寿,引得众多游客争先恐后地投掷硬币;天目湖景区的“许愿池”里盘居着两条“龙”,投中龙头,寓意独占鳌头,投中龙眼,寓意前途光明,投中龙鼻,寓意一生平安,投中龙嘴,寓意财源广进,引得游客傻傻地往里掷硬币;就连马王堆三号汉墓墓址也变成了“许愿池”,据说把硬币丢到墓坑中央就能带来好运,游客就竞相往里投掷硬币。今年国庆长假,网上又曝出好几条关于景区许愿投币的新闻:河南洛阳白马寺的许愿池吸引众多游客排起长龙投币祈福,僧人一天要清理古井内各种钱币三四次;北京天坛拥有600年历史的汉白玉石雕遭游客攀爬踩踏,向石雕扔钱币以图“吉利”。

往“许愿池”里投硬币,固然是因为游客的迷信思想在作祟,但是,我们不能把板子光打在游客身上。笔者以为,旅游景点管理部门的行为误导和管理失当,也难辞其咎。许多景区故意迎合游客“求运祈福”的心理,特地辟设了“许愿池”,附会上某个无据可考的传说,刻意进行“神灵庇佑”、“逢求必应”的迷信宣传,既炮制噱头,聚了人气,也铺下创收渠道,敛了钱财。例如马王堆,屡被渲染“其土壤有灵气,属千年仙土,可庇佑生灵”,游客正是在迷信观念和景区误导的夹击下,才不吝投币,哪怕是半信半疑,也会跟风式地投掷一番,碰碰运气。

往许愿池里扔硬币,就跟在景区建筑物上刻划“到此一游”一样,都是陋习。作为游客,应该加强自律,不应该听信无稽之谈,不盲目跟风。最关键的是景区,要克制图利的冲动,改变过去旅游文化中的庸俗解读,让旅游更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