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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竟然的文章 / 竟然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秋天的红叶

文/万里星空

(一)

无意间,在朋友的空间,竟然意外地看到了家乡的红叶:金色的田野上、云烟缭绕的小山前、蜿蜒曲折的小路边,一棵棵、一丛丛的枫树、橡树、油籽树、银杏树,在晨曦暮霭中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华、从心灵深处绽放出生命的热情和梦想……

那是我少年时代上学、放学路上常常看到的美丽景象,她曾用灿烂美丽的容颜照亮了我的青葱岁月,激励我追寻并走向了远方。不知不觉中时光已悄然远去了20年,自从远赴北方上大学,就再也不曾见到这一切,以至于什么时候起我竟已将她淡忘!

(二)

如今,乍然间见到这家乡的红叶,一开始我怎么也没想着和家乡联系在一起,只是觉得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让人留恋不已、那样的扣人心扉,那一丝丝深红、浅红、紫红、黄里透红的色彩,似乎是从血脉之中延伸出来的,带着生命的缕缕刻骨印记。

在细细揣摩、悠悠欣赏的同时,也曾感觉到其中的亲切与熟悉,但那基本属于一种遥远的梦,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并没有把她和家乡联系在一起,因为自从离乡远走以后,多少年来,我只是在夏天和冬日时候才会回去,最美的季节其实总在匆匆错之交臂。

(三)

然而,当我一眼看到扉页文字介绍中赫然显示的是家乡的名字时,我当时就呆住了,准确说是被镇住了,少年时期的一幕幕如蒙太奇电影一样不断出现在我眼前,记忆中沉睡的部分逐渐苏醒,意识到家乡的秋天却乎就是这样的,不正是她给了我生命的色彩么?

平生画出的第一幅画、写出的第一首诗,甚至第一次心灵的颤动、第一次爱恋的萌生,不都是在家乡那片红色的大地上么?漂泊异乡的日子里,难以忍受北方的漫长寒冬,也不习惯南方的四季常青,以前并不知道原因,现在想来不也是因为没有那灿烂的秋色么?

(四)

淡忘了,那家乡的山山水水,甚至那美丽的秋天红叶;但心中的爱恋却依然隽永,并如同窖藏的美酒一样,随着时光的流逝弥久弥香。

淡忘了,那家乡的一切,甚至青葱岁月时的美好梦想;但灵魂中的向往依旧执着,并随着生命的不断沉淀,越来越显现出力度和重量。

(五)

如果此刻,你问我,世界上最美的是什么风景,我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那是秋天的红叶,给一点小小的阳光,就带给整个秋天的灿烂。

如果你再问我,世上你最在乎的是什么人,我依然会毫不踌躇地跟你说,她一定和红叶一样,给一点深情的眷顾,就带给你整个一生的美丽!

雪落心田

文/子隽

看完那一档新闻综述,已是深夜。

透过贴满水蒸气的窗子,视野穿越昏黄的路灯,竟然没有初月的影子,昏蒙蒙的天际下,呈现了一片安然的世界。俯身,阳台的花儿默默地开着细碎的花儿,那一盆碧绿的蒜苗悄然地拔节,传递着春的讯息。一个人,一个暖色的厅子,相伴于一抹静谧的夜色,独享着一段静好的时光。

初五,有破五之说。年过了,人们不再恋于冬日的安逸,播下粒粒种子,期待一抹新绿。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多么期待一阵爆竹,轰轰烈烈的破五呢?忽然想到,由于抗击雾霾,全市过年禁燃爆竹,竟有些失望。

就在关掉计算机的那一刻,窗外纵然飘起了雪花。雪花,其实是心花。一百一十天的干旱,怎能不让人期待一场雪!一冬无雪天藏玉,初春落雪五谷增。这倒是个好兆头啊,立春落雪正当时。一冬无雪,人们整整期待了一个季节。无雪的冬日,雾霾肆掠,尘沙不羁,流感猖獗,所有的生灵都那样的期待,又那样的无奈。

没有雪的冬日,季节那样的苍白,甚至没有冬季的味道。曾记得,岁月深处的冬,从来是不少雪的,一场接着一场,静默的村落,常常被冬雪装扮的银装素裹,一派肃然,幽深的街巷,堆砌在两旁的雪竟然齐腰深,中间清理出一条小路,人们穿行于此。一冬,衣物竟一尘不染。街头巷尾的树木,被雪包裹的严严实实。过冬的麦苗,厚厚的覆盖。到了清明前后,雪之为水,小溪般的沿着弯弯曲曲的幽巷,流向低洼处。

落雪无声?由于期待已久的焦灼,落雪与期待的心灵便有了默契与共鸣。大概是玩麻将的人们散场了,窃窃私语,好大的雪啊。又一次朝外俯瞰,他们身后的足迹已经淹没了脚踝。贯穿东西的建设大街以及那一片片错落无至的楼群,已是一派白雪皑皑的世界。夜色,更加的幽深,更加的馨香了。

黎明,雪依然飘落。沿着开元路南行,街道依然一如昨夜的安静,假日里的人们,也许正在放松假日的疲劳,不见一位行人,只有几位身着橘黄色服装的环卫工人,在自己的领地,清理积雪,为他人于方便。行至新兴大街路口,回回首,一行深深的足迹竟然那样的分明,那样的清晰。忽然想到了老父亲曾经的一句话:“你在雪地里行走,总会留下足迹的,当你走了一段路,回回首,就知道你走的路是否出现偏差。”

一直向前走,再现了一抹梦境般的惊喜:那一片曾经葳蕤的林荫,竟然不分树种,绽放着相同的梨花,孕育了一片圣洁和壮美。每一片枝叶竞相延展,每一个苞蕾都酝酿着春天的旖旎。我想:无论那一位行人,都会借着盛开的梨花,把身心融合于不远处的春。

遥祭恩师

文/孔祥秋

我很久没有静下心来写一段文字,哪怕是几行。心,就这样慌张地乱着;神,就这样飘忽地虚着。这几个月来,我依然不能相信,岳先生真的走了。几次恍惚间按下那组熟悉的数字,却知道电话那端再没有那亲切的应答。

岳先生真的走了么?

多少次喃喃自语,倏忽间鼻子就酸了。

岳先生是我小时候就非常仰慕的作家。说来有幸,我曾在他身边工作了四年。那年夏天的那个黄昏,当岳先生允许我在他身边打工的时候,我激动万分,回到家中竟然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一早,当我骑着自行车赶了三十里的乡路来到县城的时候,整个文化馆大院里还静悄悄地沉寂在黎明前的梦境里。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一个乡村的娃子,竟然要坐在我尊敬的作家身边开始新的生活了?

岳先生身清影正,不浊俗流,不媚权富,注定了他一生的清贫,难为权柄的把握。可他对文字的坚守,自成光芒。善良的五谷,喂养了他善良的心性;纯朴的乡风,沉积了他纯朴的思想。他立身于闹市,却似一棵不解红尘的庄稼。一棵籽粒饱满的庄稼,才是人们厚爱。岳先生总是如此地自醒着,也这般地教导着我。为文为人,独成兰蕙,岳先生的品德照耀着我。更应该让我感恩的,是我的婚姻。正是岳先生的多少封信,多少个电话的沟通,才促成了我和妻子千里的姻缘。妻说:没有岳老师的倾心操劳,也就没有了我们时下的幸福。的确。我对岳先生的敬重,更多了几分亲情的牵依。

四年,太过于短暂,我因生活困扰,终于离开了小城,如今想来很是愧疚,我怎么能舍得离开故乡,舍得离开亲人,舍得离开岳先生呢?远离了家乡,才更懂得那份原乡情,从此,岳先生成了我故乡的标示,一个心灵的支点。

还好,毕竟有电话可以联通遥远的距离,每当我拔下那组亲切的数字,我都异常激动。我和岳先生虽然有父子辈的年龄差异,但多年的倾心而谈,让我们竟然有了同龄般的融洽和默契,通话是那么自然而随性,决没有虚无之词,即使他鼓励我对文字的坚持,也没有生硬的词语。说实话,我这些年对文字的追随,是和岳先生的教诲丝毫分不开的。虽然隔山隔水,但我每遇疑惑,我都会打电话给岳先生,这多年里,竟然成了一种情感的依赖。每回老家,必到岳先生家小住一日半日。吃得自然,睡得自在,玩得自我,就像是在自家的厅堂里放肆着。我是极少饮酒的,每遇岳先生,却总要小酌几杯,那种师生之情,终成父子之乐。

我的老家和岳先生的老家相隔一条河,那一脉古老的宋金河,就似血脉的涌流,左右的我他,竟然成了心根相连的芦苇。

得知岳先生病倒的消息,我并不怎么相信,因为他的身体向来健康,从没有一点异样的病兆,但我回去看看的心情还是非常迫切的,可师母在电话里劝住了我,她怕岳先生见到我会非常激动,会有很多话要说,但那样他的身体会吃不消,可不说吧,心里又难受。师母让我隔些时间再回,让岳先生的身体恢复恢复。

我掐指算着日子,一个多月了,实在熬不住了,还是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小城。岳先生那憔悴的神形,让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一个健壮的人,才几日不见,竟然如此的形消骨立得不成样子,我轻轻地转过身去,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相隔不久,我和妻子又回到老家。再次见到岳先生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好了许多,他坚持着要陪我们在小城里走走。那个早晨是多么幸福温馨的早晨啊,我和妻子就像陪着自己的老父亲一样,在早市里转转,在小吃街上逛逛,不时地和熟识的一些人打着招呼。只可叹那是最后一次陪先生在小城里闲走。

电话常来常往,问侯着平安,岳先生依然是电话那端里最亲切的依靠。去年夏天,我连遭病灾,先是腰椎疼痛难耐,后又扭伤了膝关节,我怕岳先生牵挂,便不曾给他打电话,不想这两个月的错过,从此就错过了永远的聆听,从此再也打不通那心灵的热线。噩耗传来,闪电一样击毁了我身心所有的支撑,我瘫坐着好久好久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没有谁告诉我第二天就要开追悼会,当我和另一位朋友回到小城的时候,也就正好错过了,其实我并没有感觉到怎么遗憾,相比于这种礼仪式的送别,我更倾向于老家那乡土式的叩拜。在岳先生的灵棚前,看到了他的遗像,那慈祥的表情,正是我当年在他身边时的那种神态,让我一下子恍惚了:岳老师,您还好吗?岳先生的小女儿长哭而出,才让我惊醒,这里的确是先生的灵堂,他,真的已经不在了。我有一万个理由在先生的灵柩前仆地长哭,因为在我的心中,我也是先生的孩子,许是心中那点虚伪而卑鄙的矜持吧,我只是躬身而退。

一副花圈,数尺黑纱,这是多么肤浅的表达啊,怎么对得起先生一生对我的厚爱?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为什么不能给恩师一个一步一叩的跪拜?扪心夜思,我时时悔恨,真是枉愧了那一撇一捺的笔墨构架!

这是岳先生故去的第一个清明,我本应回乡跪祭的,就像我永远不在这些所谓鬼灵的节日里面对父母的坟墓一样,我也不想去面对那堆黄土,因为在我的心中,他和我的爹娘一样,一直活着,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