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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高山的文章 / 高山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高山闲趣

文/周灿

山下一老屋,几易其主,如今我居其间。

老屋夜深,最饶情趣。几只鼠子竟胆大妄为、拉帮结派、招摇过市,全不把坐于对面只几米之遥的人放在眼里,咬食、搬运洋芋,我行我素。坐在一旁的人,终于看不惯此等鼠辈目中无人,肆无忌惮,连连跺脚,鼠辈竟充耳不闻。起身追打,全都抱头鼠窜,“哧溜”一下全进地洞,秩序井然。无功而返坐下不到片刻,又有鼠眉鼠眼者由洞口向外探头顾盼,确定无甚危险时,即招呼身后鼠子鼠孙大摇大摆、横行无忌。人是先跺脚后起身,而鼠子仍故伎重演,逃之夭夭,最后一只进洞的鼠子后腿竟蹬起一小扑泥土,跋扈之态叫人奈何不得。

屋前有柳两株,树下一块常冷清、寂静的坝子,再往前是一片青葱茂密绿墙般的柳杉林。林中鸟雀极多,清晨、黄昏或雨后初晴之时,便躁动起来,唧唧喳喳在林间追逐、叫唤,或成群结伴到坝子上来啄食、散步,竟人至不惊。偶见披着光滑皮毛,翘着蓬松尾巴的松鼠,转着光溜溜的眼珠,在树间、地上机敏地腾来跳去。

五月晴空,三五月圆。田间蛙唱起伏不绝,草间虫吟,“唧唧唧”轻弹慢奏,古老的音乐,至美的天籁。漫步坝中,夜风拂颊。静谧的村舍憩息于深蓝的天幕下,点点萤火在黑魆魆的竹丛中轻飘曼舞。月儿姗姗来迟,羞答答轻移碎步,从山后露出脸来。淡黄的脸上沾着湿湿的水汽。月儿向上升去,脸上的淡黄渐渐褪去,发起柔和的光来,涟漪般向四周漾开,仿佛一位丹青手正纡徐涂抹。待月儿又升高许多,脸上的淡黄完全褪去,湿漉漉、亮晶晶如同刚出浴。一绺饱沾水汽的清逸的云彩飘然而来,在月儿脸上抚来弄去。转眼,这多情的浪子又潇洒地飘向她方。只余一盘如水的清澈、如银的锃亮的圆月悬挂于蓝莹莹的天空,向山峦、沟壑、村舍、池塘,泼洒出一片脉脉的光。待月升中天,清辉自柳树稀疏轻晃的枝柯间隙里筛洒而下,地上枝影婆娑、阴影斑斓。几声犬吠由暗蓝的夜里传来,息定的夜鸟竟忘情地叫了几声。归房就寝,月光逼进窗来,顿觉凄清。

屋外是山,或立、或坐或卧;或魁梧、或秀气;或孤峰突兀;或兄弟并肩、姊妹连襟。山色如环,山外是山,形态不同,情态各异。晴艳的日子,极目远眺,山色一层淡似一层,最远的一环淡成一袅轻烟,忽焉似有再顾若无。每天清晨,屋后的山总最先醒来,鸟雀们把愉悦心境泄漏出来,嚷嚷地争论不休,吵醒了藏在绿荫中的村子,回应的是几声慷慨的犬吠,几缕袅袅扶摇的炊烟。

屏于东方的山梁巍然高耸,常与云雾绸缪在一起,山影绰约,丰姿别致。难辨是山诱俘了云雾,还是云雾浸入了山间,一副迷蒙神秘的浓墨泼绘的水墨画宛然眼前。晴艳的日子,山色明丽,静卧于蓝天穹盖边缘,自有一份远离尘嚣的宁静、淡远。

独坐屋后山顶,习习凉风拂颊而过。山下屋前的柿树上挂满的是通红透亮的小灯笼,亮丽夺目,农家屋檐下挂的苞谷、红辣椒无不溢出静谧的柔光。一眨眼功夫,天边只余一个通红的大灯笼,欲去不去,悬在半空,瑰丽的色彩中太阳的葬礼沉静、肃穆。

夜阑人静时节,山谷里常野风咆哮,淹没尽屋中一颗惶悚不安的心。

山之清艳

文/陈毓

登山也能成瘾成癖,我总听身边登山的人说,久不登山,骨头都呻唤,大汗淋漓的快感,没体验过的人,不知道那舒服。

他们还说,登上山之巅所获得的征服欲望的满足,骄傲,快意,没体验的人也不能领会。

不知为不知,不知者不言。这次,为密友三言两语的诱惑,为出行俩字,为一片高山草甸所唤起的对另一片高山草甸的联想,我走到这山之巅。山曰终南,秦楚古道从前从这里逶迤而过。

天气极好,天绽晴朗,我们看见天空之美,天空时而又白云漫卷,映出那一条线条柔美,惹人遐想的林地。南草北木。以山脊为分界,草木长在各自的秩序里。时而白雾鼓涌,却不黏腻滞留,如活泼的小羊,散漫跑过山之巅,轻巧的蹄子没有踩踏坏一根花草。

高山之花,艳丽,大方、烂漫、天真。这是哪位拍花摄影人的形容。他说永远都拍不厌那些花朵,看在我们眼里难分彼此的花,在他眼里都有名字,有脾气和性格。他恨自己不能为遇见的每一朵花存照,记录下她们的盛放与凋零。高山花卉在七月,抓住一年最好的时光,开花,结果,传播种子,完成一岁犹如一生的使命。但是,说“抓紧”,也只是人的意识,花儿呢?她们或许很享受一年里最好的时光,温度恰好,湿度合适,风是舒爽凉润的,阳光明艳,雾来雾散,蜜蜂飞来,虫鸣唧唧,欢愉热闹。夏花绚烂。绚烂的,最是这高山之花。

草在高山,草有清肃气质。清简。我曾偶遇一茶女,她在我们短暂的邂逅里司茶,冲、洗、抹、洒。我端着自己的杯子,看见她把另一个杯子递到自己的嘴边,喝掉杯子里的茶汁,她的姿态妥帖美好,使我无端觉得她对茶的爱比我们每个人都多。我看她清清的脸上的轮廓,清清的她的眉眼和双腕,她的衣衫清清,表情清清。我觉得她是为茶生的,或者,她因为茶的滋养,而如此与众不同。我在这高山之巅想起那个茶女子,觉得这高山之巅的清艳气氛,像极了她。

树在山之巅,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样子,卓绝一词,给这里的树,最合适。若是露,露是夜晚新凝结上去的,若是雨珠,雨是片刻前新落下的,它们聚合在有岁月感的植被上。箭竹,杜鹃,彼此交错生长,高的是红桦,低的是青松。

古道上总有人来,来就来吧,花儿草树都阻挡不了,也无意阻挡。即便她们脆嫩的花枝,被喜爱她们的手指折去了三两枝,即便一枚刚刚含苞的虞美人被一只坚硬的鞋踢飞了花苞,她们也只是叹息一声,提前结束了一岁一枯荣的轮回。

竹子在这里一律地细瘦,只有板桥能着它的风神。竹子的清气被太阳蒸腾,人从竹林过,醉得像要飞起来。人脚步踉跄地走出高山竹海,看白云兀自把山谷填满,人终得再回到那里。从哪里来,还归哪里去。

天下美景,多在险远。险与远,是对人群中的我们说的吧。我在车声喧嚣,人群熙来攘往的,这条叫朱雀的大街上,觉得山那边,那条秦楚古道曲折经过的山,不远。

山曰终南。终南山有多大,多高,多深,山里的云知道。

龟山谣

文/刘鹏程

重阳节,黄冈市公安局组织离退休干部赴麻城龟山风景区游览,所见所闻,让我惊叹不已,触景生情,作古风《龟山谣》以记。

龟山坐落麻城中,山体高大气象雄。东接天堂紫气带,西连天台万壑松。南揽白云呼黄鹤,北望北辰制太空。春来杂花争艳丽,冠军当数映山红。夏季生态特茂盛,绿海涌波荡天风。秋日风景美如画,苍翠山色饰红枫。

冬天景象更奇美,雪拥“三友”傲苍穹。龟山雄美天赋就,而今人巧夺天工。盘山公路通山巅,百转千回景不同。高山索道徐上下,游人笑语闹天宫。最奇高山杜鹃园,重阳花朵仍彤彤。龟山谣、唱不尽,年年岁岁翻个新。欣逢盛世龟山人,无限风光无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