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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堂妹的文章 / 堂妹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一花一世界

文/卧雨听荷

很久没有和堂妹联系了,但我知道她离婚了。她那位一贯不安分的丈夫(不,现在是前夫)带走了她唯一的女儿。

堂妹是个老实人。平时有一说一,遇事不大善于变通,不幸遇到了一个滑头男人,日子久了,自然就不搭调,婚姻也就走到了尽头。

自从她离婚以后,我一直不敢和她联系。是怕触及她的伤口和隐痛?还是避免见面之后,彼此间的尴尬?我说不清楚。这样大概有两三年了吧,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有的时候闲了会想起她,也就是一闪念间;不多想不是因为不牵挂,生活中许多事情我们无能为力,所以只好选择放下。其实,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自身的问题是太过刻板,遇事爱钻牛角尖,我想,说她是那种永远走不出别人为她画就的圆的人也不为过,所以我真的无能为力。

今年春节,一次给长辈拜年的活动中,我遇到了我的堂妹。没想到她气色很好,比以前略丰满了一些,脸上是那种健康的红润,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和味道。她变得健谈了,谈吐里没有了过去的唯唯诺诺和人云亦云。

后来我知道,她参加了一支驴友队。

她如数家珍地说着她的装备,我吃惊的怀疑自己的耳朵。她说她曾经徒步爬了五台山的全程,负重40斤没有掉队。她说这个三天的徒步登山活动是她的第一次尝试,别人都说她不行,她也曾经怀疑过自己,但她说:我试试,也许四天可以走完……可是她没有掉队,别人三天走完的路程,她一样完成了,虽然那是她的极限……

她脚下穿着女儿留下来的大两号的旅游鞋,走完了五台山的全程。她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而我就是从这一刻起,开始对她刮目相看的,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堂妹值得我刮目相看!她说:原来我也可以做到!

有时,超越自己需要用行动来证明,也许还需要一次失败作为代价。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被无情的命运抛到谷底的时候,你抚着伤痕累累的心试图爬起来。对!只要别倒在地上不起来,你就可能重新找到一条通往山顶的小路。也许你会看到一棵小草在向你招手,也许你闻到了一朵小花正吐露芬芳。一花一世界。也许,你就是那棵小草,你就是那朵小花。当你爬起来重新上路的时候,也许,你就是别人眼里的风景。

这条小路可能有点陌生还布满荆棘,但也许你一下子就会喜欢上它了,因为这里的风景你从来没有见过,她正用一种全新的感觉刷新你的眼眸乃至心灵,颠覆你的从前。

啊!生命多么奇妙啊!当我们墨守成规不肯走出阴影的时候,怎么会知道世外真的有个桃园正等待着我们去穿越!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开启一扇窗。所以有时候,放手,不一定就是失去。只要我们别丢失了自己,一路上都会遇到不一样的风景。

不,自己就是一路上别有洞天的风景!

2014.3.2

堂妹

文/姚姑莉

看到这张照片,就想起儿时的堂妹。

上世纪70年代初,我和堂妹姚便在临潼县新丰公社姚罗大队姚罗小学上学。

堂妹和我一般大小,皮肤白皙,眉目清秀,柔弱文静,乖巧懂事,是个非常惹人怜爱的女孩子。我,相貌平常偏丑,瘦形瓜子脸,长脖子,皮肤稍黑,在堂妹的陪衬下,不会让人多看第二眼,而且比较随意,心粗、好动、急躁、说话不经大脑,多了些男孩子的举动,少了些女孩子的文雅。在童年的记忆里,赞美总是属于堂妹的。反衬堂妹的是大人们冠我的特别称号:“疯女子”、“人来疯”。

我们俩虽然一“文”一“武”,记忆里,却总是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形影不离,即使是上学后坐座位,我们也是理所当然的同桌。所以,老师常常把我俩的名字与具体的人不能对号入座。

小学一年级第二学期,班主任老师姚玲玲准备调整座位,把同学们分成小组,按大小个进行排列,然后按排列好的队伍由前至后安排座位。可能因为好动的缘故吧,我的个头比堂妹略高一点,没有排在一起,堂妹和我也不再坐在一起。堂妹在队伍里的情绪变化没有被大家察觉,或许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姚老师安排好座位,宣布座位就此固定。堂妹坐在座位上禁不住哭起来。姚老师走近她,问为什么哭。堂妹边哭边擦眼泪,啜泣着、低声细语地告诉姚老师:“我要和我姐坐一块。”姚老师关爱学生,堂妹和我又是同桌了。

小鸟依人的堂妹胆小、认真、细致。每次学校要考试,她就食欲不振。母亲犒劳我俩,考试前每人煮个鸡蛋。堂妹弱弱地说:“大妈,我不想吃。要是考不好咋办?”我呢,二话不说,拿着鸡蛋很快地磕碎壳,剥掉皮,送进嘴里。母亲指责我:“看看便,多有志气。你咋就没感觉,一点都不上心。”我反驳道:“不管考得好坏,总得先吃饱吃好。要不然要饿坏的。不吃是瓜子!”母亲不答应了,气恼地笑骂着“叫你欺负娃”,转身从案板上拎起搌布的一角,向我抡来。我叫喊着扭身就跑,还能听到母亲远远的责骂声:“候娃着……”

堂妹小跑着追撵上我,我俩说着笑着去上学。温文尔雅的堂妹看似柔弱,但她胸怀宽广,从不介意我不经意伤及她的话,对我从来不会有丝毫的意见。除过大人们严厉呵责我,我意识到后略有收敛,她的容忍和大度从不会让我感觉说话会有后顾之忧,无形中增添了许多童年的、无忧无虑的开心快乐。因此,我一直想和堂妹照张合影,但儿时没有条件。随着改革开放,农村经济形势好转,照相不再困难,到高三快毕业时,我和堂妹有了这第一张合影。

堂妹

文/禾斗

寒潮乍起的秋末,我接到了从家乡打来的电话。

奶奶的语气有点儿慌张,原来是在城里打工的堂妹已经多时联系不上了,还是春节的时候回来吃过一餐饭,到现在,差不多一年都没有回过家了。上半年偶尔还有电话联系,这段时间一个电话都没有来,打过去也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奶奶很担心,叫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联系上她。

放下电话,我不禁感惜和无奈。

对于这个堂妹,虽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比她大3岁,可感觉就是亲近不起来,由于家庭的原因,她性格自小就比较沉默。

她是我小叔的女儿,我这位小叔是个不顾家的人,跟我婶婶结婚后生了两小孩,厌倦了家里苦困乏味的生活,便叫家里的亲戚给他凑了几百块的路费,逃离了家里,到了大上海,顾名思义为赚钱养家,奈何空有一番梦想,却不付诸努力,什么事业也干不成,留下婶婶带着年幼的两个孩子靠着一亩三分地,辛勤劳作,艰苦度日。

初始,婶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她相信远在上海的丈夫不需多日即可改善家里的日子,给她们母子一个幸福的生活。可惜小叔不争气,满口都是浮夸和不切实际。一年,两年过去,还是没有什么钱寄回家里来,孩子渐渐的长大,读书,日常的各种开销,压的婶婶苦不堪言,单靠着那几块贫瘠的土地根本养不活她们三个,实在没有办法,她把幼小堂弟与堂妹托付给祖父祖母,跟着同村的年轻的妇女一同到了城里的饭店洗碗拖地挣钱。

出去大上海久了,小叔被大城市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给诱惑了,心也开始变了。挣不到钱是一回事,又不关心家里,开始出去的那段时间,时不时还会打电话回来问候一下父母和妻儿,时间一长久,钱没有回家,连电话都变得越来越少了,从一个月几次到一个月一次最后大半年了都没见他的电话。婶婶顾着儿女在餐馆里不分日夜的干着一些又脏又累的活,对于小叔这种行为渐感失望,甚至寒心。

四年过去了,连几位在家的叔伯靠着夫妻俩勤劳的种田,生活也好过了很多,还齐齐的盖起了砖瓦房。而小叔在城市里混了几年,婶婶和儿女依然住着破旧的泥土房,每到逢年过节,每家每户一家老小团团圆圆,杀鸡宰鸭,做糕点放鞭炮,热热闹闹,婶婶只能下午从城里赶回来,匆匆忙忙做好一顿饭菜,安顿好堂弟妹吃完,又得在两个儿女眼巴巴中回到城里上班。

第八年了,小叔家还是寒酸的泥土屋,小叔依旧在外面花天酒地,自顾自的快活。最让婶婶感到气愤和痛心的是小叔在外面有了女人,由于婶婶长年辛苦干活,小叔在大城市仍然光鲜亮丽,他就开始喜新厌旧,嫌弃家中的糟糠之妻,到外面找起女人来,对家里更是冷漠。在几经劝说之下,小叔表面知错说悔改,暗地里却照旧我行我素。婶婶深感愤怒灰心,经过一段时间的吵闹和泪水洗面,最终对小叔心死绝望了,在这一年他们离婚了。

于是一个家庭就这样的破碎了,堂弟妹判给小叔,留给年迈的祖父祖母带,小叔继续去大上海过他那得意的生活。

堂弟妹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的,堂弟年纪太小,不能懂的爸爸妈妈之间的恩怨。堂妹在父母吵闹的那几年,已经懂事了,她心里是恨着小叔的。

祖父祖母生活亦是苦,为了几口人的吃饭,种了很多田,祖父还养了很多鸭子,祖母也是种了很多蔬菜,长大上街卖了换生活钱。这么多活儿,上了年纪的祖父母们忙不过来,堂妹要帮着干,每天早上起床后,祖父母已经出田去干活了,她要生火煮好一家人的早餐,照顾好堂弟的洗漱,然后在一起上学。

中午放学回家,提着一大堆衣服去井边洗,那时候还没有自来水,要从老井里一桶桶打水上来,很费劲,洗后衣服后吃完饭又是上学的时候了。下午回来忙着劈柴生火,去老井里挑够一家子煮饭洗澡用水,老井在村口里,离家里比较远,她只好一担一担的往回挑,要走五六个回合,才能挑够。周六周日放假,她要出田里帮忙着挑水浇菜,拔草锄地,上山捡柴,担着青菜上街卖。

十一二岁的年纪就要分担很多,农村的思想比较传统,祖父对年纪尚小的堂弟疼爱有加,虽然小叔再不争气,毕竟是小叔唯一的儿子,家里有点好吃的东西都留起来给堂弟吃,分给堂妹的少之又少。

学校时不时要交点书费,笔墨校服钱。堂妹不得不向祖母要钱,祖父祖母为一日三餐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听到她要钱,未免要数落她一番:怎么又要钱呀,上次不是才买过了吗?纸笔你也要省着点用,你爸爸又没钱寄回家来,你妈妈又不理你们,给你们两姐弟交学费,家里已经很穷苦了,哪里有那么多钱呀!说了一番后,确认真的学校要交钱,祖母才会从她那干瘪的钱袋里掏出个一块几毛给她。事后,祖母跟着叔伯诉说着她的苦,说的堂妹的买这买那,叔伯们认为堂妹乱花钱,又轮流说她一番,她心里很委屈,每次大人们在说她,泪水在她眼睛里打转,可是她硬是忍着不肯落下来。

我想,她现在倔强的性格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吧。

婶婶时不时回来看看他们,带着些水果饼干,新衣服之类。那时候,邻村有对夫妇也是离婚了,孩子被女方带走了,这件事情传到祖母的耳朵里,老人家封建的思想,祖母害怕婶婶也带走堂弟堂妹,于是在他们面前不断丑化婶婶,说着婶婶的不好,说是妈妈抛弃了他们,叫她们不要吃婶婶买的东西,衣服也不要穿。堂妹已经是十三四岁了,心里清楚这是小叔对不起婶婶,是爸爸抛弃了妈妈。对着大人们这样的说法,心里反感着这个家,反感着祖父祖母。

她读完初中之后就没有读书了,小叔依然不理,家里依然贫穷,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去读书,一心想着出去外面打工挣钱,自己养活自己。

学历不高,她也只能在城里酒店找活干。

来到城里两个星期后,她打来电话想我求助,我大惊,祖母说她的工作是包吃包住的,问她怎么回事,她欲言又止,最后跟我说明了情况:来的时候,祖母给了她200块作为生活费,不料想,搭车,交工服钱,洗发水,牙膏牙刷各种生活用品,就用了差不多160了,酒店虽然说是包吃包住,但是早餐是不包的,要自己解决,工资又要压一个月,她本想熬到发工资的时候,却是实在熬不下去了,连早饭钱都没有了,又不想叫家里给,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那么做,于是就想到了我。

我连忙打了200块给她,叫她去买点吃的,她保证的说等她一发工资了马上还给我。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没有波动,她说道:谁也不可靠,我只能靠我自己。

或许她经历了那么多,本来像花一样的年纪才会变得如此敏感。

在酒店了做了几个月,堂妹开始想家了,当初对家的反感也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冲淡了,她想到祖父母毕竟好不容易才把她们两姐弟养大,想着好好孝顺一下他们。她自己存了一点小钱,看到大城市的蛋糕鲜美可口,祖父母活了这么久都还没有机会吃过,她兴致勃勃的去定了个大蛋糕,想着回去跟祖父母,叔伯们一起来分享。

回家的路上,她想到祖父母吃蛋糕的情景,一路上都感到很兴奋。

未料想,回去她又被无故的说了一顿,老人家一问蛋糕的价钱就不高兴了,说她浪费钱,这么一个蛋糕就要100多块,还不如买几斤猪肉实际呢,她满腔的期待瞬间被浇灭了,剩下的只有难过了,那一天,她连午饭都没有吃就心冷的走了。

此后,她又陆陆续续买了几次一些中老年人补品回来,换来的又是浪费钱和大人们的不解,她越来越觉得委屈伤心,不明白自己的一片孝心到底错在哪里了。

其实,祖父母想她赚点钱回来,堂弟还在读书,生活依然辛苦,看她每每买回那些贵而不实际的东西,就简单粗俗的认为她不懂事和乱花钱。

堂妹从此回家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了,她感到家里没人懂她,回去尽是大人了的责怪,让她心里非常的难受。

她的工作根本就存不到多少钱,每个月的工资就有1000多一点,她生活吃饭,到了月尾也就剩不了多少了。

她那无情的老爸看到她可以挣钱了,便想着叫她拿钱来潇洒,堂妹从心底厌恶小叔到极点,她没有钱可以给小叔,就算有钱她也不会给的。

小叔向祖父母们抱怨着堂妹的不孝,说她心中没有他这个老爸,过年过节连一通电话也没有给到他,枉他生堂妹下来,祖父母一听这些,混乱的分不清头绪叫堂妹回来,一昧的说她对爸爸的不孝。我记得那一天,她默默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反驳,任由着祖父母说她,最后,她冷漠的说了句:我就是恨他,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爸爸。

她拿起行李走了,自此,她对这个家除了烦恶,再也没有多一点感觉,她对家里越发的冰冷,再也没有想回家的念头。

她开始打扮自己了,不断的买新衣服,换发型,出入网吧酒吧,逛街化妆,还交了男朋友,她想把自己变成城里人,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学着非主流,每天空间里不断转发一些忧伤的句子,发表一些受伤孤独的心情,但她始终不是城里人,她学会了抱怨,开始埋怨上天的不公平,自己的不幸。她成了大人们口中所说的坏女孩了。

我打听到她工作的地方,当她化着一个浓妆穿着很时尚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突然悲哀的发现,我们原来这么亲近,我们是留着相同血缘的姐妹,然而我们又这么远,我与她除了小时候在一起有过交集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这让我觉得即惆怅又无力。

问她: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奶奶很担心你。

她答到:我没有家,那不是我的家。

这一句之后是永远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