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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井口的文章 / 井口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重回故乡

文/马洪瑞

离开故乡三十余载,其间虽多次归来桑梓,但均因双亲仙去,不堪睹物思人,故总也心绪黯然,来去匆匆。随着时间的流逝,想念亲慈的心伤渐趋平复,却又时不时泛起思乡的愁绪,且一日浓似一日,久化而不开。

为解春水般悠悠的乡愁,初秋的某日,我像虔诚的信徒,重回老家终圆了一场心灵的朝觐之梦。

故乡的老屋永远是离人心中的圣殿。尽管房主早已换作他人,红瓦泥墙亦不复当年,但仍依稀可辨昔日的模样:笔直的檩条,均匀的椽头,包砖的墙角,敦实的烟囱,一一撞开记忆的闸门,历历复归从前。只是曾经光鲜的门窗,如今已变得斑驳;记忆中高广、宽敞的堂屋,此刻却显得低矮而逼仄。屋里屋外,这里那里,虽多有似是而非之感,却又分明觉得处处留有亲人的痕迹和味道,仿佛看见幼小的我们跌跌撞撞来去进出的身影,再闻母亲柔柔唤儿声……

村中的老井依然如故,却原来并非那样的幽深,而井口也不似印象中的狰狞。由于父亲常年在外工作,故从十多岁起,我便跟随母亲学挑水。起初是母子二人合抬一桶,稍大则自己独挑。天气晴好时挑水尚不困难,惟觉井口阔大、井深幽幽,逢了雨天,井台四周光滑如油,常恐失足落井。最犯怵的是冬雪天气,结冰缩小的井口吐着腾腾白气,仿如恐怖的怪兽,令人提心吊胆。而今物是人非,只有井水甘甜依旧,一如慈母温馨的乳汁,涓涓不歇地无私哺育着家乡儿女。

如同许多地方一样,故乡的山、石大都依据形状想像成物什、动物等,明目有十数多。对面的笔架山,曾经是那样的高耸,脚力不健的我们,常常望山兴叹;村东水磨湾的卧牛石,依旧默默蹲伏在那里,却不像记忆中的硕大无朋;远处的骆驼南沟,一条纹路通向驼峰,如今走来也并不险峻;而骆驼山下的小河,依然春来水涨,秋去波平,那涛涛的河水,曾以为泱泱大焉,却原是水细而滩阔。我曾无数次在梦中丈量过故乡的山山水水,更以七彩的云霞为她精心修饰着装,而今回到原本,故乡终得返璞而归真。

村后的坡地山梁尤足流连。昔年在家,走出老屋即为后坡,更远处便是连绵的大山。坡后有我家的自留地,春种夏锄、秋收冬藏,其中的艰辛不必细说,仅耕作时俯身漫长的田垄,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那时植被毁坏严重,处处牛山濯濯,人们居家烧柴普遍短缺。为备越冬所需,我们一家人更是起早贪黑,翻山越岭劳作在几成不毛的后山里,如蚁般收集着枝枝叶叶。犹记得许多时候,母亲领着我们戴月而归,背上的湿柴沉重似铁,躬身穿过田间蚰蜒小路,湿柴纠缠着庄稼,每走一步宛若爬行,如注的汗水遮盖了睫毛,模模糊糊中盼不到回家的漫漫长路尽头。如今故地重回,高低远近青枝漫草一派葳葳蕤蕤,习习清风荏苒吹过,日色光影皆言语,令人不胜今昔之感。

记忆中的事事物物,不少是年少时的少见多怪。走出大山的我们,看多了外面的广大世界,一切归于平常。有道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故乡,永远是一个让人柔肠百结、牵挂一生的地方!

难忘的除夕

文/黄群

人一生,活多少岁,就过多少次年。而1978年是我唯一一次在外地过年,至今仍记忆犹新。

那一年,我在蒲白矿务局马村矿工作,临近年关,工友们纷纷准备年货,筹备回家过年。由于煤矿生产是全年不停产,逢年过节必须有人值班,尤其是过年的日子,大家更是归心似箭,过年假期谁留下上班,谁来上除夕夜和初一的班,就成了队领导的头痛的事。那时候,我是井口班班长,井口是咽喉要道,责任重大,过年安全生产尤为重要。因此,队长与我商量春节三天假的人员安排。经过分析,由于井口工作特殊,基本是中青年人。中年人家在农村的居多,上有老,下有小,媳妇在农村,见面机会少,老人孩子都盼着回去过年,需要照顾。因此,只有年轻人多排几个班,照顾中年人回家过年。我没有成家,理应留下上班。我们留下上班的年轻人开会商量,让家近的上白班,尽量回家团聚除夕夜,我家远回不去,又是班长,自告奋勇安排在除夕和初一夜班。

除夕夜,井口没有了平时的人来人往,偌大的井口寒风凛冽,看着罐笼在夜色中上下,天轮在空中转动,听着不远处的鞭炮声,想起了父母和家人,感到了寂寞,有着他乡的孤独。好在值班的矿长和队长交换着来井口检查,同我们说话聊天,拉着家常,很理解不能与家人团聚的感受。从交谈中知道了矿上各级领导,多年来都是除夕夜值班,成了规律,这也是示范表率作用。我们运输队周队长老家是安徽人,大学毕业后就分配来蒲白矿务局,扎根在陕西,每年春节因为工作需要,从未过年回家与父母团聚。他说学校毕业时,党组织号召去艰苦的地方,要求好男儿志在四方,来到了煤矿一线,一干就是20年。我问他后悔吗,他说已经习惯了,自古忠孝就不能两全。那一刻,我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周队长就是把青春献给祖国的人。除夕零点,我指挥罐笼送矿长与工人一起下井,矿长到一线给工人拜年。周队长和我也通过电话给机房、井下工友拜年。

下班后,我到食堂买了红烧肉和烧三鲜,拿着节日专供的太白酒,到事前约定的工友宿舍聚会。大家围着炉火,白酒倒到茶缸里,你一碰,我一敬,连吃带喝,好不欢畅。我看着他们划拳行令,大呼小叫,讲着自己的故事,说着他人的乐事,颇有大碗酒大碗肉的英雄豪气。宿舍之间闻声串门,拿起食品就吃,端起酒缸就喝,欢喜在一个大家庭里。天亮时,我摇摇晃晃回到了宿舍,没有脱衣服倒在床上大睡。醒来已是下午五点。起来洗漱后,去食堂吃了饭,又去上初一的夜班。

多少年过去了,我常常回忆起那晚,虽然没能回家过年,却经历了人生唯一的一次特殊的除夕夜。

永兴老街的水井

文/刘志丰

如果现在对90后的年轻人谈永兴县老街上的水井,只会话不投机。因为,水井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了,他们的眼中心中都没有井。

然而,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水井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县城里的水井随处可见,单位打井,学校打井,都是专用水井。老街坊们大都用公共水井。永兴老街上有模范井,干劲路上有干劲路井,在机械厂的后面有井凉山井,在体育馆和一中后面有个黄毛井。

井,有大有小,大的井口直径七八米,小的井口五六十公分:井,也有深有浅,深井打水时要用很长的绳子把桶子扎好,将绳子用力摆动,将桶子口朝下,扑通一声扎入水中,才能吃力地将一桶水提上来。浅的,井水漫过井口,站在井边就能把脚打湿。

老街里的水井不仅仅是人们取水和用水的地方,也是街坊们谈天说地、信息交流的公共场所。邻里相聚井边,洗衣洗菜淘米,说东家,道西家,聊个不停,时而发出阵阵笑声,那场景其乐融融,有滋有味。

水井是一种文化,最常见的意义代表家园,成语有“背井离乡”,一碗井水常常让人思乡之情涌上心头。有部电影中的一句台词让我终生难忘,“又喝到家乡的水啦”,这句话充满了离愁思乡的情绪。井的特殊空间形态又给井赋于了更多的内涵,比如成语“坐井观天”又表示了生活环境对人思想的禁锢,阻碍着人们去超越现状,努力拼搏,开创美好未来的脚步。

当回想起老街坊的水井,想必在它的背后肯定承载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承载着这座古城的历史和文化。

随着社会的发展,老街的水井因自来水的广泛应用终于退出了历史,有的被拆除,有的被填埋。时过境迁,那老街上的井渐渐地被人遗忘。

是的,自来水终因它卫生安全,快捷方便,取代了那具有传统文化的水井,这是现代化文明进程中必然的趋势。然而,什么时候才能将禁锢在我们老街坊们头脑中的旧观念、旧的生活方式的那口“井”彻底拆除和填埋呢?这方面,我们可虚心地向80、90后们学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