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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银河的文章 / 银河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绻缱亲情

文/素荷一朵

时间过的真快,不经不觉又过了一年了。这几天,总想写些什么,无奈脑子一片空白,理不清自己在这一年里工作和生活上有什么建树,或有无造过什么孽?每天尽心尽力,忙忙碌碌地工作,却是腥臊当道,芳不得薄,纵然见惯不怪,心中仍有怨怼,毕竟我是肉体凡胎不是碧穹仙子,怨怼的情绪会越描越浓,不描也罢;生活,一切都以读中学的女儿为中心,没有激情也不颓然,还算得上恬淡吧。能写些什么呢?感慨生活平淡,韶华早逝,才情将竭,甚觉迷惘。

婆婆捎来黄糍团,让我捏糍巴吃,太久太久没有弄过这些东西了,捏出来的糍巴不像样子。突然,想起小时候过年,母亲捏的糍巴很靓:小小的口、薄薄的皮、圆圆的糍身,很能装馅、很好吃!记起小的时候母亲一边口述方法一边手把手教我捏糍巴,母亲说:“先捏薄糍口,然后按下大拇指到糍团底处捏,捏薄糍底后,再往上捏糍身,这样捏出来的糍巴口小、身圆,皮薄,能装很多馅。”记起母亲还说过:“如果捏的过程糍团粘手,可以放一点点馅进去或大拇指拈一点点花生油,再捏就不粘手了,不粘手捏得才快。”按母亲的方法试了试,真的捏得干脆利落,只是捏出来的糍巴远远没有母亲捏的那么圆身好看,有点像瘪三,但比起先前捏的那几个靓了很多,那种感觉好像母亲就坐在我身边与我一齐捏糍,很舒坦的心情。

夜来幽梦还乡,梦见母亲,梦见小时候的一些人和事。醒来特别想念母亲,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小的时候盼望过年,数着天上的星星,望着天上的月亮问母亲:“姆!什么时候才过年呀?”母亲笑着说:“等到银河去到圆岭仔时就快要过年了。”于是披星戴月里翘首企盼,望穿秋水,缠绵着妈妈依稀略知天上有条银河一水相隔着“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牵牛与织女终年“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只能在每年的七月七里“鹊桥相会”。在别家的孩子想穿新衣裳关切银河什么时候去到圆岭仔的时候,我已问过妈妈很多很多次:七月七银河去到天上的哪个位置?为什么织女不挽起裙裾趟过河水去寻找牛朗和两个孩子呢?织女不是会飞吗?皇母娘娘这个外婆不喜欢小孩子吗?母亲被我问得呛喉,但还是很耐心地将她知道的一点点银河的故事东拼西凑出来说给我听,母亲简单而有点笨拙的讲解让我稚嫩的心灵对银河充满了憧憬,对牵牛、织女的命运蓄满了同情。现在想来,我对文学的喜爱是基于母亲的启蒙了!40多年前的这个寒冬,母亲艰难地生下我,在之后的二十年里给予我那么多那么多的关爱,伴我长大。在我就快要能报答她的养育之恩之时,母亲就突然走了,没有一点点机会回报母亲的养育之恩,是我一生的遗憾!残冬景色易描,绻缱亲情难述!

美而细微的事

文/任艳

一、

早秋,一个人湖边闲走。

土坡覆满葎草,附近工地正在施工,挖掘机的声响很大。蓼儿洼清澈得像一滴晶莹的露珠,悬在早晨的眼睫。湖边铺了石板路,沿湖静走,漫无目的,一脚一脚踏上去,如歌的行板。

天空在水里,云层密厚,繁复的裙裾似的。太阳仿若一尾肥白的银鱼,云隙里穿行,忽明忽黯。水里的天空显得黯沉,丝缎的质地,青石的颜色。远山如黛,翠岛含烟。一切寂静而美。

二、

七夕夜,在山上。湖上撒满点点灯火。夜霭漫漫,山影缥缈。看见城中霓虹,遥深处闪烁莫测。与儿子漫漫谈笑,看天地,看湖山,看灯火。

缺月挂梧桐,淡黄,边缘有毛边,仿佛洇湿在宣纸上。青龙山脊刻在天幕上,如版画。乘凉的人们在闲聊,政治时事,家长里短。树影下,山崖边,传来小情侣叽叽咕咕的笑声。

“如果夜里晴得好,月亮和银河都是美的!”我仰望夜空,为看不到银河遗憾。

“能看到银河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一旁的他忽有感慨,指间碳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想起小时,那些躺在竹席上的夏夜时光——月光照得天地通明,银河浩瀚,一粒星子倏然划过去。姥娘一边讲鬼故事,一边拿蒲扇一下一下扑去蚊蚋。村庄上空远远传来一两声狗吠。姥娘说,回屋睡吧,凉了。我仍赖着不起,直到睡去,露水渐渐起来了。

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立秋后,气温好像是在某天夜里,一下子凉起来的,听见西风翻检树叶的声响。仨人下山去,走到大湖边,月影沉壁,清风满抱,蛙声唱和,此起彼落。仰头看月,看星,又看满湖灯火流丽,心里被无限的欢喜涨满了。

三、

清晨去爬凤凰山,山顶有人在嗷嗷喊山。从凤凰阁下来,深林静幽,空翠湿人衣。山径上遇见大片细碎白花,摘一朵闻闻,有微微的辛辣气息。刚走到凤凰亭,雨落起来,急急躲进亭下避雨,山风飒飒,松柏的清气扑面而来。鸟声惊惶,从林间扑啦啦飞过。看雨点啪嗒嗒斜打长叶上,忽想起一句:芭蕉叶大栀子肥。没有芭蕉栀子看,看满山青青松柏,也极清美。

下山,一管笛声穿林度水而来,清越入耳,令人神往。在一株海棠树下坐下,笛声却止,微觉怅然。流光给雨气打湿,竹径仄仄,青苔幽微。青果琳琅满枝,紫薇花枝垂得低低,碧桃浓叶纷披,木槿还在开,紫荆心形的叶子下,挂着浅绿的荚果。静默的植物,在清润的雨意里,美得不动声色。

四、

在花市看到南天竹,小小的一盆,结一串串晶莹透红的果子,十分鲜艳悦目,姿态也好,堪入画,我很喜欢。

周日午后,阳光雪亮刺眼,云缕静静挂在树梢。熟透的果子落在地上,散发馥郁的香气,引来果蝇贪婪吮吸,蜂群嗡唏。彼时,我在生态园看花,看的是凌霄与荷。凌霄真是繁美惊动的花,朱红色,花管细长,小喇叭似的,一枝有数朵,挤挤簇簇,开满整个花廊。想起“韶华盛极”,想起“韶光贱”,好时光总是短暂,来不及珍惜。

池中的荷花几乎看不到了,有的被人摘去,有的已凋残,残红的花瓣落在叶盘上,留下几朵粉红的荷蕾,紧致地包着,楚楚可怜。荷叶生得好,摘了煮荷叶粥味道会很清凉,又记得有人捧了荷叶杯吃酒,真风雅。看见莲蓬从密绿的叶丛间高高擎起,姿态很美。欲折一枝带回去插瓶,想想这样清逸的一枝,还是留着远观为好。而远观,十里连片地看最过瘾。想想轻舟一页,翠盖红衣,竹篙轻轻一荡,误入藕花深处,又当是另一种奢侈的绮想了。

五、

红回来了,眸波闪闪,一笑牙齿亮白,皮肤黑了一层。布衣麻裙,平跟凉鞋,头发松松挽起,依旧行云流水模样,自在不羁。她从江南捎来几颗百合的块茎,还有一枚书签。块茎像蒜头,留着根须,找了一只小盆子种下一颗,给它阳光和水份,等待酝酿和生长。

书签是一小朵风干的压花,粘在木片上,衬着几片叶子,像是刚从绿枝上采摘下来,十分清新。将书签夹在汪曾祺《人间草木》里,细淡的香,浸染得纸张满是草木清气。

六、

庆山—安妮宝贝新书《得曾未有》,翻过一半。《拾花酿春》里爱作画也善于烹饪的厨师;《还乡记》里远离城市喧嚣的摄影师;《度过轮回梦海》里的年轻僧人桑济嘉措;《素琴。古音。淡味》里以古法弹奏的琴人。短短时日,因缘际会的三、五人,看花,听雨,吃简单饭食,喝茶,听琴,清谈——“快乐和享受不需要那么奢侈,完全可以来自微小的事物”。

七、

黄昏,与冬冒雨去她同学家里看画。

她开门,身材微丰,T恤布裙,拖鞋。瞳仁漆黑,眼底凛冽清凉,有梦想燃烧过的余烬。

房间狭小,家里乱糟糟,沙发上,椅子上,散落几本画集,地板上堆放着画笔和颜料,墙角摆满一幅幅油画。写生或者临摹——雪地,小木屋,蔷薇色的阳光。田野,羊肠小径,蓊郁的树林。小河,牛儿在地上静静吃草。

冬站在画前慢慢看,偶尔会给她一点建议,譬如画面的色彩,明暗,层次……

我走到窗前,看粗大的雨滴打在桐叶上,滴沥滑落。外间天色已完全落下,灯火映到眼底。

冬考入艺术院校的那年,她落榜。长日颓废。尔后结婚生子,像所有女人一样,过冗长繁琐的俗世生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日子一天天安稳,孩子也长大,时间余裕,允她重拾画笔。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下来,作画的心境已大不同。

她说:“有时一幅画会画半个月,不满意,扔掉重来。”大把时间在手,可做细细水磨功夫,做什么,不再考虑其他,只要从心里喜欢。

忽想起项丽敏说过的一段话——顺从天性或者说愿望,去阅读和书写,在其中获得内心的安宁、精神的成长,以及宗教般的归宿感,这种归属感是不受外界影响的,不随外物的改变而损毁。

星空下的乡愁

文/李职贤

每次回乡下老家省亲,都希望天空作美,好好欣赏一回大都市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和美丽星空,最好能一睹银河的芳容,聊慰星空下的乡愁,然而,每次回去,蓝天白云常见,星空也常见,由于夜空多云或月色朦胧,小时候常见的银河仿佛只是个传说,因此,每次回城,都觉得小有遗憾。

今年端午节,我照例回老家省亲。吃完早饭,坐在屋门前的苦楝树下,一边优游地品着香茗,一边欣赏蓝天白云。

天空高远而澄明,像透明的水晶,蓝得悦目赏心,蓝得令人陶醉,有的白云如棉絮状,好像飘在发际,伸手可及,随手可撕下几缕,盘在头顶或衔在唇齿之间,可又实在不忍心扯碎它。有的白云像墙垛,这里一簇,那里一团,白得耀眼,白得无懈可击,白得让人遐想万千,恨不得裁下一片,披在身上。

热辣辣的太阳像哪吒脚下的风火轮,徜徉在蓝天白云之间,洒下千万根滚烫的金线,尽管有些炙人的肌肤,仍愿意被它俘虏,心甘情愿地扑入它密密布下的金线,哪怕被它熔化,也甘之如饴。

傍晚时分,一弯峨眉月,悬浮于西边的天空,夜色渐浓,无数星星,如万家灯火次第亮起,越来越多。我坐在星空下,欣赏着美丽无比的天空。星空下的故乡,一切变得影影绰绰,显现出梦幻般的轮廓。

夜渐深,月落西山,不知何时,天空中出现一条灰白色的玉带,横亘大半个天空,沉睡的记忆冷不丁苏醒过来,谢天谢地,这不是久违的银河么?这不是我一直想一睹其芳容的银河么?一时间,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不断从灵魂生发出由衷的赞叹:啊,故乡的银河,你何其美哉,又何其壮哉!

星河灿烂的夜空,如一轴妙不可言的画卷,令我深深迷恋、折服,各种早已耳熟能详的星宿,如梦似幻,疏密有致,纷纷跳入我的眼里、心里,天蝎座,北斗七星,天鹰座,天琴座……我如邂逅生命中的初恋,贪婪地欣赏着它们的娇容倩影,冥冥中,仿佛跟它们心心相通。

关于银河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孩童时代,彼时,一到仲夏之夜,一家人坐在门外纳凉,常常一抬头,看见一线珍珠粉似的光带,出现在璀璨的夜空。那时,不知此为何物,大人管它叫“河溪”,我们也叫它“河溪”,大人常常说,“河溪”出现在房子的哪个方位,将预示着哪种庄稼将获得大丰收,为此编了不少押韵的俚句,比如“‘河溪’在屋东,番薯装满瓮”,“‘河溪’在屋西,芋头有得吃”等等。及至长大,读了地理,才知道“河溪”指的是银河,我们就住在银河系,目光所及的所有星星,都是银河系的子民,还有许多许多的星星,因为过于遥远,无法用肉眼看见,还有无数星星被星云遮挡。

没承想,若干年后的晚上,终于得晤银河真容,只是,下次回来,还能如愿再见银河吗?想到这里,尽管人在故乡,心头仍然倏地,没来由地,升起淡淡的乡愁。无论如何,此刻,任由内心的欣喜和幸福潮水一般泛滥,任由一颗心变得星空一般恬淡……

我爱故乡,我爱故乡的星空,我爱星空下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