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百科
贵客网 > 短文 > 好文章 > 正文

短文阅读

2022/12/06好文章

短文阅读(精选12篇)

阅读像一场失忆

文/黎武静

在接触网络之前的日子里,阅读是一种摸得着的回忆,有真切的实感。

趴在床上,翻一本有意思的小说,一页一页,适逢肚饿,捧着一块方便面,嚼得咯嘣脆,那一股又清又淡的纯纯的面香,和着书页里无限离奇的传奇,缓缓交织。

图书馆里借的书要到期了,怎么办呢?搬过一张椅子对着窗口,迅疾的风从窗口奔涌而入,坐在椅子上心无旁骛地读着,超极限地速读,一本厚厚的书迅速地翻过,又不跳过任何一个情节,急急地在故事里行进,直奔结局。风吹书页哗哗作响,这声音清晰地停留在了时光里。

有时,又读得慢,反复地翻一本书,每一个字都这么珍贵,重复再重复也不会厌倦。偏爱的某一个作家会偏爱许多年,从童年到青年,从过去到现在,阅读的口味总是不会变。那时爱的,如今依然还爱着,这一种文字的韵味,清而淡,隽而永,这一笔笔白描里,是一幅回味悠长的画。

爱上网络之后,阅读像一场失忆。囤了的电子书,早忘了从哪里开始的第一面,是在谁那里看了一句推荐,是在哪里看了一篇书评,是在哪里看了一段摘抄,通通混淆在一起,成为一团乱麻。

于是忙不迭地丰富收藏夹,如果没点收藏,下次再开机一定忘了上次的文章看到哪里。上网的过程成了一个作标记的过程:收藏、收藏、藏。

千变万化中,唯一不变的还是:阅读。即使不记得来路,即使不记得来自谁的挚诚推荐,这一本书,有缘的终是有缘,不会错过。不在今天相遇,也会在明天重逢。

尽管去读,心爱的书一本一本,各有各的好,难分轩轾,平分秋色。有触感的纸质书,无触感的电子书,不变的是文字,沉浸在文字里的奇妙感觉,是一种漫长岁月里宁静的幸福。

“别人都在遨游世界,你在遨游书海。”这是我上小学的小侄子对我的金口玉言。畅游此间,精彩无限。忘却所有,拥抱世界。

夕阳红于烧

文/刘小明

年近古稀,生命已明摆着进入了倒计时,本应该轻松自然,潇洒自由,保持健康地活着,喝喝茶、打打牌、钓钓鱼、跳跳舞、游游山、逛逛景。年轻时上班挣钱是为了吃饭,现在退休了,能活着多吃一天饭,国家就会为自己多发一天退休工资,许多退休老人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却一直坚持读书学习。

梁启超说得好:“凡人必常常生活于趣味之中,生活才有价值。”如果你觉得生活无趣,一定是读书太少。为了在生活中讨趣,我从早到晚,一天除了随妻子出外购物、吃饭、睡觉之外,其余时间我都在专心地读书,读过去收藏的书,读新购的各种获奖之书,读自己订阅的报刊。读报纸,可以了解眼下的国内外形势;读新出版的杂志,可以了解眼下的文化动态。

我退休之后有九乐,其中一乐就是读书学习。书籍是了解自然、了解社会的眼睛,阅读不是被动接受,而是在阅读中有创造性地塑造自我,成长自我,享受自我。不管是把自己读哭的,读笑的,读气恼的,每一种结果其实都是心灵在阅读中获得的享受。

退休8年来,古今中外我不一一列举书目了,除报纸杂志及手机阅读之外,我至少又认真读了150本书之多。每当读书入迷,将自己沉浸在书的气氛中时,有时会独自哈哈大笑,有时会独自抽泣抹眼泪,有时会独自跳起来拍桌子,真是淋漓尽致得大快人心。这种心灵的感受,使自己感知到了更广阔更丰富的世界,胜似喝茶者又品了一杯良茶;胜似钓鱼者钓到一条出奇的大鱼;胜似打牌者又奇胜一局;胜似跳舞者又博得众人喝彩;胜似游山玩水者又奇遇一处盛景……

用一位作家的话说,他们的文章是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说,对天地说话,与天地精神往来。我们读书,其实也是在听撰文者与天地的对话,岂不愉悦?有人说写作是一种最酷的生活方式,我觉得读书也是一种最酷的生活方式,写作能让作者在思考中不断地进步、成长,读书同样能让读者,在阅读中跟随作者的文字不断进步与成熟。认真阅读与闲玩相比,却是一种超级的精神活动和精神享受,它可以滋润心灵,增长知识,提升素养。有书的陪伴不会孤独,不会痛苦,能够忘记年龄,所以我乐此不疲。

作家王小波说:“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一个退休的老人,读书是为了什么呢?夕阳红于烧,晴空碧胜蓝,我觉得老人读书是为了充实自己的生活,消遣自己的生活,愉悦自己的生活,健康自己的生活,使即将落山的夕阳更加红艳。不论在什么地方,不论多大年龄,一个伏案读书的人,都是这个世界上一道最好的风景。

阅读的乐趣

文/蔡永庆

是否读书,体现一个人的上进心;是否坚持读书,体现一个人的毅力;能否惜时如金读书,体现一个人的境界。现代社会资讯越发达,人们往往越觉得知识贫乏,越感到“本领恐慌”。因此,我们不但要读书,还要善读书,更要见缝插针读书。节假日,空余时间相对较多,正是读书学习的好时机。

经常听到人们说,“过节越来越没意思了”。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过节的物质要求渐渐淡化,而对精神生活的需求越来越高,对文化内涵、文化氛围的要求越来越高。读书学习无疑是填补这个空缺的一剂良方。

节假日是休息的时间,读书也是一种休息,是更高层次的休息。生活中人们经常只顾得匆忙赶路,却忘记了欣赏沿途的风景;只顾得不断行进,却忘了“充电”加油。节假日里,亮一盏灯,沏一壶茶,一家人随心而读,在阅读中交流、怡情,实乃最佳休息方式。

节假日是回家的日子,读书也是一种回归,是精神的回归。在探亲访友之余,翻阅飘香的书籍,感受深层次阅读带来的心灵滋养和精神升华,让自己的灵魂洗涤于先贤的教诲,开茅塞、得新知、养性灵,身心倍加愉悦。

节假日是团聚的时光,读书也是一种团聚,是与古今中外思想大师的相聚。打开书房,与古今圣贤相遇,恰似故友重逢、开怀畅饮。读《史记》,若与司马迁对饮老酒;读唐诗宋词,似与李杜细品佳酿,其中韵味可谓深长。

一项调查显示,七成多的党员干部都有强烈的读书愿望,但由于平时工作忙等原因,往往时间不能保证。节假日没有电话的催扰、没有检查的压力,更适合读书学习。苏联著名昆虫学家柳比歇夫曾提出过“时间管理”的理念,倡导根据每个时间段的特点合理安排学习。节假日读书在时间上相对宽松,选题也相对自由,适宜精读和广读。

可以读点哲学,学学辩证法,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想得更深;可以读点经济学,提高认识、分析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可以读点历史,以史为鉴,滋养智慧;可以读点文学,远离低俗、追求高尚;也可以读点“闲书”,摄取各种不同的精神营养,开阔眼界、丰富思维。节假日学习还有一大好处,就是不用拘泥于内容和目的,便于发散思维,也容易产生灵感。因此,也要善于舞动笔墨,把那些最精彩、最有启发的“宝贝”记录下来,边读边记边思考,在各种思想和信息的撞击中,产生新的思想火花,形成新的见解。

最是书香能致远,最是读书能怡情。节假日里,让我们走进图书馆,翻开书,在阅读中感受不一样的生活和别样的乐趣。

艰难的阅读

文/高长岭

我的家乡在南阳盆地东边偏北的地方。如果说南阳盆地像一口盆,那么我的家乡就在盆边上。我们村子坐落在南北一个狭长的洼地上,东西两边是丘陵,东北二三十里外耸立着大乘山的主峰。每天早上,太阳从东边山岗形成的地平线上升起来,到了晚上再从西边的岗坡上落下去,如果赶在阴历十五前后,颇有“白日沦西阿,素月出东岭”的味道。村上的人大多是早前从外地移来的种地户,也有一些据说是来自山西洪洞大槐树下的老移民。

这就是我儿时的生活空间,现在回想起来,它极大地影响了我以后认识世界的过程。虽然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叫成见,如今回想起来,那时成见似乎已经形成。

小时候,因为村的东边、北边全是山和丘陵,向西、向南才是平地,才是城市的方向,加上县城就在我们村西南方向,所以在我心目中,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也都在我们村西南方向。直到后来上学读了书,才明白北京确实在北边,上海真的离大海很近。直到初三那年,我和表弟一起爬到了主峰上,才发现这座连绵不断的山并不厚,一眼就可以看到山后平原。

前几天回到老家村上,正是晚饭时候。村上人依然保留着古老的生活习惯,天黑“喝汤”,我们村把晚饭叫做“喝汤”。村民见面的时候通常是问“吃了没有”,如果是晚上的话,就会问“喝汤了没有”。大概以前很穷,只有早饭、午饭才吃馒头等主食,到晚上只喝点稀汤就行了。在我印象中,无论冬夏,晚饭肯定是天黑后的事情。

这些生活经验,给学习带来了一些困扰。小学语文课本丰富多彩,不仅有北京天安门,还有美丽富饶的西沙群岛。其中有一篇《鸟的天堂》,作者说,吃过晚饭后,彩霞满天,他和朋友划船去看“鸟的天堂”——一棵大榕树。当时就非常纳闷,为啥喝完汤之后还彩霞满天,又怎么能跑那么远去玩儿?这个疑问存在心底,也不敢多问。一直到读初中之后才明白,晚饭可以按钟点来吃,下午六点吃晚饭的话,冬天虽然已经天黑,而夏天还有两个小时天才黑透,真的可以到处玩耍。

到了初中,有一篇文章叫《社戏》,是鲁迅先生的作品。记得课文里说,“我”和小朋友看完社戏回来,到地里“偷”罗汉豆,大家从船上一跳就到了河岸上。这看似平常的描述,对我却是个极大的困惑。难道“迅哥儿”和他的小朋友都会轻功,怎么一跳就到了河岸上?在我心目中,河岸一般都是三四丈高的啊。

我们家乡也有一条河,这条河从东北的山上流下来,一路向西经过镇上。我们镇离山一二十公里,每年山洪暴发时,从上游冲下来很多东西,我们在桥上看着河水不断上涨,水面上有嗷嗷叫着的小猪,惊慌失措的鸭子,还有已经腐朽了的棺材板子。由于每年汛期河水的强劲冲刷,河道很深,河岸一般也在水面两三丈之上。

这个问题也一直在心底存放着,没当回事。直到21世纪初,我带着孩子去绍兴旅游,才发现绍兴的河岸真的可以从船上跳上去,如果船甲板高的话,不是跳上岸,而是跳下岸,因为那河岸有的只比水面高出几十厘米,有的船甲板比河岸还高。

课本里是别人的生活,也是一个山村少年心目中外面的世界。故乡的山和水,给我们以归属感,却也给我以成见,阻碍着我们认识这个世界。从这个意义上,村后面的山,或许需要我一辈子来翻越。

和孩子一起读书

文/李锦

新学期到来,又被换回到家长的位置,暑假里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一重身份。既不是行政级别也无薪酬待遇,而且责任不小,恐怕是世界上最难胜任之职。

说到开学季,除了本子、书皮、书包、文具还要密切关注新学年的新动向,做到家与校的紧密结合,跟着老师的召唤亦步亦趋……在忙碌的工作及家务之外有多了那一个小任务,不禁变得疲惫烦躁起来。所幸在翻开儿子语文书的瞬间,不由自主地陷进书页里,体味到一份独特的书香。人教版的二年级《语文》上册根据天气,时节编写出的教学内容说的都是孩子们能体会到的景色和故事,我情不自禁地朗读起来。

儿子看我捧着他的课本读的喜不自禁,也忍不住冲过来和我一起诵读,一段段优美词句被清脆的童音演绎更是流淌着愉悦的美。儿子不禁感叹道课文中的好词好句,搭配上动作活脱一出舞台剧,使孩子有了美好的感悟,我愿和他一同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体会书香享受读书的小小幸福。

小时候,我也非常热爱读书,只是那时条件制约,从连环画开始起步,慢慢开启阅读的视野,又和同学们交换借阅,从囫囵吞枣到做笔记摘抄好词好句。从书中汲取营养让作文书写不在那么头疼。正因为如此,我深知阅读对孩子的总要性,我也常带孩子去书店选择他喜欢的书,如今的孩子阅读条件远远胜于我们当年,我也经常给孩子朗读,和他在阅读里交流,沟通,分享书中的知识,正是这样也拉进了我和孩子的距离。让他养成良好的读书习惯,插上阅读的翅膀,让孩子期待与好书相伴,体会阅读的美好,从书中吸取知识和经验。在阅读中快乐成长!

当阅读已成习惯

文/程中学

当阅读已成一种习惯,是种愉悦的精神享受。阅读让求知的人从中获知,让无知的人变得有知。对我而言,阅读,是点亮我生命的那盏灯。

记忆中,从什么时候养成阅读习惯的,还真说不清楚。小时候,父亲是最早教我写自己名字的人。会写自己的名字后,我自然也认得了关于我名字的那三个字。从此,“对号入座”就成了我的“阅读”习惯。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看到有关我名字的字,我都格外高兴,拍着小手高兴地对大人说:“瞧,那个字我也认得……”有时会是一块招牌,有时会是一道商标,有时会是一页画报,有时,是从大人看的那些厚厚的书上……那书上的字真多,可我就只认得三个字,这使我无比懊恼,于是一心盼着自己快快长大,也想像大人那样认更多的字,读很多的书。

上幼儿园了,老师教我们一些很简单的字,我又会读又会写,学得很快。从此,在生活中、在书上找我认得的字成了一种习惯。后来,我上了小学,学会了拼音和查字典,即使不认得的字也难不倒我了。慢慢地,我从简单的认字,学会了读书。

我真正学会读书,就是我可以学着同村高年级的大孩子,坐在院坝里,或站在门前的田埂上,沐浴着晨光放声朗读,一口气把一篇课文完整地读完,再朗声背诵出来。那时的读物,大多都是我们所学的课本。每背会一篇课文,内心都有种成就感和自豪感。慢慢地,课本上的文章已满足不了我的读书需求,我便将视线移到课外,寻找我的“精神”粮食。

课外书来之不易。在物资贫乏的年月,父母没有多余的钱为我买书,我就向有书的同学们借。借书不易,所以每次读书,我都格外仔细、认真!这就是我从单纯的认字读书到用心阅读的转变。“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沉浸在书的世界中,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使我感受到智慧的光泽,犹如攀登高山一样,经过艰辛的长途跋涉,眼前瞬间呈现出仿佛九叠画屏般的开阔视野。

随着年龄的增长,阅读和买书成为我生活里变得和吃饭穿衣一样平常。闲暇之余,手捧一本喜爱的散文,它可以随时带你走进风景秀丽的田园风光,或感受异域风情,或欣赏春花秋月,无论远古还是未来,都仿佛是身临其境;阅读励志之作,从中吸取足够的坚强与毅力,也可以把自己培养成一位生活中的强者,适应瞬息万变的世界;体会几首好诗,品几阕宋词,将心灵融入古人的世界,把酒言欢,对月高歌,于悲喜忧愁间,感受中国古典文化的精妙,更能让人心旷神怡。

阅读,让我获得了知识这笔丰厚的财富。它使我的生命里,永远有盏不灭的明灯,引领我克服生活的重重困难,穿过人生的黑暗与迷雾向着心中的光明走去,并使我活得更加丰富与智慧、充实与从容,人生也因此而更加精彩。

阅读的驿站

文/孙丽丽

每当我翻书,看到那些陪我阅读岁月的书签,安然地躺在书里,感觉很温暖,仿佛唤回了那些走远的时光。我觉得一本书,应在爱书人那里获得尊重,这尊重便是书签。

小时生活在乡村,母亲下田地工作,把我反锁在家里,静寂的院子只能听到鸟的鸣啾,间或落下的树叶声。捡一枚枫杨树叶子,夹在书间,叶子像树的羽毛,有一股清新的味道,这是我最早的书签了。

上中学时,家里请来了木匠做家具,看到那些刨木花片,薄如纸片,有着美丽的纹路,我裁剪齐整,压于枕下,这别致的书签,有着天然的质朴。一位女同学擅长画仕女图,木片书签上的古典女子长袖善舞,仪态万方,再填上诗文词句,现在想想,真是绝美的艺术品。

后来,我喜欢把捡到的美丽树叶收藏起来,像秋天爬山虎的叶子、红枫叶等。附庸风雅时,将花瓣小心放入书页,待时间久了再打开时,发现书页里落下花瓣颜色的印痕,真有点心疼书了,可那花香却是经久不散的。

最喜欢的一枚美丽叶脉书签,是儿子在草地里捡到的。我也曾经做过叶脉书签,先把叶子在颜料水里泡几小时,再用牙刷刷去叶肉,最后晾干夹在书里,有趣是有趣,但远不及儿子的那枚天然、好看。

每去一个地方,我喜欢收集风格迥异的书签。我也喜欢用白纸做书签,可以随手记点东西,现在常用衣服商标做书签,有很多相当精致,手感也很好。

杜甫《题柏大兄弟山居屋壁》诗:“笔架沾窗雨,书签映隙曛。”当时的书签通常是用竹片做成。如果说阅读是一个人的精神旅途,那小小的书签便是小憩的驿站,让我们不断地抵达远方。

每一枚书签都留有岁月的温度,唤醒记忆深处的情感,缘由当时读书时连书签一块读了。

女儿的假期,我阅读的花季

文/赵攀强

女儿的假期,不论是暑假还是寒假,都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我盼望学校放假,经常板着指头算来算去,眼看假期来临,我就越来越高兴。

高兴的原因,一则可以天天见到女儿,心里感觉温馨和踏实,二则可以阅读女儿带回来的书籍,使我的生活过得更有意义。

虽然女儿是我的晚辈,但她思想的前卫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比我超出很多,尤其是对读书的见解,常常令人惊讶,因此我们交流的很是融洽。

我的业余爱好是阅读和写作,女儿对我的爱好十分支持和关注,她经常提醒我,要阅读经典,阅读名着,这样就时时在和大家交流,将对我的写作大有帮助。

女儿也爱读书,她只读经典名着和我的文章,从中进行比较,发现我的差距和薄弱环节,然后为我借阅她自认为能够对我有所帮助的书籍。

假期阅读女儿带回来的书籍,我很是专注和投入,那些书都是些好书,是我平时根本无法找到的,我很珍惜,读得也很仔细,时间也抓得很紧,因为开学后女儿就会将书带走。

天性使然,或者是写作的需要,我喜爱阅读文史哲方面的书籍,女儿每次带回的书籍,不是中外文学名着,就是历史人物传记,或者就是哲学方面的书籍。

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她在中学时代为我借阅的《茶花女》《巴黎圣母院》《悲惨的世界》等文学名着,以及最近在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为我借阅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全集》《最美的散文》等,这些书读起来让人激动不已,使我从中感悟出了不少东西。

女儿经常为我买书,记得有次我对女儿说,我比较喜欢历史,中国历史书籍读得不少了,外国历史知之甚少。女儿就及时在西安为我买回美国人着的《全球通史》上下册,使我眼界大开,我常常为书中的语言赞叹不已,也为古代中国文明和近代西方文明陷入沉思。

还记得有次我对女儿说,十年前我读过《中国文学史》,但那套书太早了,不知是否有新编写的《中国文学史》。女儿去北京参加竞赛活动,忙中偷闲去了书店,发现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新出的《中国文学史》上下册,立即给我买了下来。

不少名家向我建议,说要增强文章的哲理性,不读哲学书籍不行,我将这些建议告诉女儿,她非常赞同。有天女儿从学校打电话来,说她查阅了资料,建议我先读冯友兰着的《中国哲学简史》,然后再读《欧洲哲学史》,由内向外,由浅入深,会有收获的。我觉得名家和女儿说的很对,于是让妻子在网上将这两本书买回来,认真研读。

女儿的假期,是我阅读的花季,因为此时不仅有女儿带回的名着,还有女儿在我身边陪读,最美妙的是父女之间边读边交流,人间的天伦之乐莫过于此啊!

阅读的“陪伴”

文/刘恩波

阅读构成了生活的一抹底色和亮色。它是通往岁月深处有灯光的窗口。那些优质的文字、画面、影像,是对我们心灵的陪伴。有了这些陪伴,我们的日子就变得充实、丰富、滋润、饱满起来。

有一天,有人问法国大诗人圣-琼·佩斯,“你为什么写作?”这位大师这样回答,“为了更好地、更久远地生活!”其实,作为人们精神生活的另一种存在状态和方式,阅读大概也具有这样的效用和功能。作家三毛就说,“看书,这让我多活几度生命。”也就是说,阅读等于打开了人生的另一个“场”,这是拥有无限潜能和力量的多维度灵性存在。

书里的故事,书里的见闻,书里的叹息和哲理,书里的风情和人物,如果最大限度地调动了阅读者的热情参与、生命印证和阅历经验的话,那么这种阅读就是高级的精神陪伴。

童年时我们有伴枕书,央求着父母给自己阅读。或者自己拿着掉了页码的新华字典,查找着陌生字的读音和意义,半生不熟地走进了“三国”“水浒”的传奇世界。儿时的孩子,多半会背诵几首唐诗宋词,在朗朗的诵读中,中国古典诗词的风情和韵律,就像载着我们生命的航船驶进了艺术的港湾。李白的浪漫、杜甫的沉郁、王安石的矫健、苏东坡的潇洒、柳永的缠绵……一字一句,一顿一挫,一腔一调地洗礼冲刷着每个少年学子澎湃而痴迷的心田。

书就像大海,浩瀚无边,跟你有缘的总归是少数,让人徘徊流连,心心相印。

高中时我们或许会读《一千零一夜》《小王子》,会读三毛、琼瑶、金庸、古龙……

到了大学,就会走进《渴望生活》《瓦尔登湖》和《围城》《美的历程》等的修习和研读之中。每一次浏览,或许都是生命的寻找和出发、感觉和领悟、磨砺与升华。

谈恋爱的时节,也许喜欢给她或者给他,读一段鲁迅给许广平的信,徐志摩给陆小曼的信,或是朱生豪给宋清如的信,当然还有别人的情书、情诗,那种感觉就像是延伸了心灵的参与和陪伴。文学可以供奉,文字能够提神,书写表达了现代忙碌生活中少了的格调和情趣。记得我的朋友晓峰当年特别想用书法的形式给许许多多的文学同行留一点儿生命的印记,那就是用信函的传递,来打发和祭奠时光。后来,晓峰带着他的愿望跟我们不辞而别,想来这里有一份特别的伤感和哀痛所在。

读书,读信,读心,读人,读世界……以此来陪伴着自己,陪伴着亲人和朋友,陪伴着光阴岁月,该是多好的一种方式,多美妙的一种深沉的情感依托?

《寄在信封里的灵魂》,如今就摆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及至年长,犹忆华年,想念着青春的光景,凋落的梦与诗。那是朱生豪年轻时跟伴侣宋清如的心灵对话、思想交接、情感碰撞。每每闲暇时,我就翻上一小段宛如小夜曲一般的款款妙语和情话,感受领会着这位卓越的莎士比亚戏剧翻译大师从前的灵性剖白。“玻璃窗上有很美的冰花,今天我正式穿皮袍子,去年新做的,一直搁在箱子里不穿。”“别说冬天容易过,渴望着信来的时候,每一分钟是一个世纪,每一点钟是一个无穷。”“有时我也怀想着在秋山踽踽独步的快乐”……读着朱生豪恳切甚至顽皮的话语,我们会感觉到自己又重返校园生活,重拾青春旧梦了。

汪曾祺写过这样的诗,“往事回思如细雨,旧书重读似春潮。”

阅读的陪伴,会增加我们每一个人对于自我的重新定位,重新把握和重新勾描。

许多从前翻过的书,眼下再看就获得了陌生化的效果或者恍然大悟的生命感觉。

譬如看《红楼梦》,少小时看宝玉、黛玉的爱情故事,中年时看四大家族的兴衰史,年龄再长,就悟出了更多的禅意。譬如看《西游记》,少小时翻阅的是孙悟空天马行空的顽劣根性,及至年长,看得更多的是唐僧取经路上的艰辛,到了老年再看,恐怕就是“各安所是,物物皆非”人生妙谛的弦外之音了。

故而,阅读的陪伴,与时间相往还,跟年龄相交替,和心境相关联。人的生长、成熟、历练、打磨、塑造……都会增加或者减少一本书的分量和重量、内核与内涵。

《易经》讲生生不息,也讲变幻,这是万物百态归根到底无穷演进的造化规则。读书其实也是一样的。清人张潮在传世之书《幽梦影》中留下过这样的印证,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

真是每一段人生每一时的心境,人对于书的赏析、解读、领会都会发生从量变到质变的跨越。这是人性的通透所致,也是岁月的洗礼引发出来的。

在大学时看《包法利夫人》,看《安娜·卡列尼娜》,你会轻视女人的情感欲求,以为她们的所为,只是情感立场和历程的转变,甚至是道德上的不守规矩,而到了不惑或者知天命之年,你就觉得那种爱的背叛是寻找生命的突围,渴望灵性的飞升,是飞蛾扑火式的自救和解脱。这样再来读福楼拜、托尔斯泰,你就会为包法利夫人和安娜一洒倾心之泪。

如此说来,阅读的“陪伴”一旦发动,形成生命的希冀、等候和守望,那么这种情结几乎就是一辈子的事了。我们走进每一部经典,就等于重活了书中人物的一次陌生而崭新的生命历程。这是阅读的满足,也是阅读的骄傲——就如同伟大的博尔赫斯在自己诗里的表述,在某个特殊的时刻,“我就是瓦尔特·惠特曼!”

是的,作为读者的幸福,可能跟身份、情感、命运、心境的这种巨大反差的转换脱不了干系。谁让你是幸福的阅读者呢!

我读《四书五经》

文/贾载明

“四书”指《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五经”指《诗》、《书》《礼》、《易》、《春秋》。“四书五经”是南宋朱熹编辑古代文献时定下的名。

我首先读的是“四书”。巴蜀书社1986年2月版,影印,保持了原有古朴风貌,厚厚的一个小本。我为什么购买“四书”呢?可能是有求知的欲望吧。

购买的具体时间已遗忘,但是买来后,十分珍爱,并不时阅读。1991年冬,我患了重病,两度进医院,前后住了数月,其间下了几天大雪。躺在病榻上十分无聊,便慢慢咀嚼“四书”。越读越有兴致,感到里面有许多话语对于修身立人大有好处。如“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与行”、“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等等,太多太多,对指导人的学习生活很有裨益。

后来,我又买到了杨伯峻先生的《四书译注》,16开本,排版很疏朗,字也很大,便于阅读。我后来研究孔子,就是翻阅这个版本,不知翻了多少遍。因为不是线装,翻阅的次数多了,难保书页散架,于是我用铁钉打孔,用线将书页重新牢牢装订。

在“四书”中,读得最多的是《论语》、《中庸》、《大学》,《孟子》次之。在阅读过程中,我忽然将孔子和毛泽东两个文化巨人拉在一起。撇开政治的因素,毛泽东也是中国文化的集大成者。我竟然写了一篇比较两人的文章《孔子与毛泽东》,认为孔子和毛泽东都是中华文化的两条大河,一条平静的流淌,一条滔滔奔涌;气质上,一个以阴柔为主,一个以阳刚为主。

一次出差到成都,在书店里发现了中华书局出版的《四书五经》,一共三册,我如获至宝买下来,这样几种文本就全了。

而《诗经》,我买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因为爱好写诗,在读《诗经》上也花了不少功夫,并将里面经典的篇章反复诵读已达到背记。

《周易》,也买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后来作为研究阅读的是台湾著名学者南怀瑾的《周易译注》。在研读《周易》上,也花了不少精力。

而《书》、《礼》、《春秋》只是泛读,没有花太多的功夫。

我的体会是,读书贵精忌泛。特别是对厚重而古老的经典,必须反复阅读,方有收获。读得久了,才能理解,才能记住,才变成了藏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浮光掠影的泛读,就像跟旅游团看风景一样,名胜是看了,可是能永远记住的不多,这样便没有多大收获。

在阅读理解的基础上,我写了大量关于孔子文化的文章,如《我对“中庸之道”的新解》、《我对“中庸之道”新解的补充》、《谈政治的孔子与文化的孔子》、《把孔学向世界传播》、《孔子和孟子的比较》、《孔子和董仲舒的比较》等长篇文章,在网络发表后,影响较大,引起广泛争论。

现在,中国有一股全面否定以孔子为代表的传统文化的潮流。很明显,这部分人出于政治的考量,他们认为儒学维护了封建政治,推崇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学有碍于民主政治进程。用心是良好的。但太简单化了,有因噎废食之嫌。我们何不换个角度想想,文化具有独立的特征,在时空取舍上很具有灵活性,封建政治可以倡导民众学习儒学,民主政治也可以倡导民众学习儒学。儒学不是特定为哪个政治集团服务的,何必与儒学如此誓不两立呢?

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学对中华民族的繁衍生存太重要了,如果否定了儒学,中华民族就找不到自己的特征了,就有可能被其他强势民族吞噬。如果一个中国人还有点民族自立心,就应该好好想想,当然,那些甘愿当洋奴的人除外。

读书种子

文/刘大先

很小的时候我就爱读书,乡里的邻居有时候与我父母闲谈时,往往称赞一句“这是一个读书种子” 。那时候也知道这不过是一句恭维之语,不可当真。后来随着读书增多,发现“读书种子”这个说法居然是个文人古语,最迟在北宋黄庭坚那里就用过这个词,大致的意思不外乎指喜欢读书之人,引申为文化的传承赓续,连绵不绝——书在世间流转,如同种子落入地里便会蔓延发芽,滋生繁衍。乡民敬惜字纸,依然葆有了对文化的神秘感和敬畏之心,不知这个“读书种子”何时何地被听到,流播人口,传承至今。

但书有其自己的生命,并非都是那么的幸运,它们诞生之后,甚至称得上命运多舛,焚书坑儒这样的偶发性事件不算,水浸火燎,兵燹蠹蚀,都是可遇不可避的常规性灾难。逢到那些强作解人的还有可能妄行校改,曲解原意,搞得鲁莽灭裂,支离破碎;或者变乱旧式,肆意删改,弄到谬种流传,贻祸后人;鲁迅还曾经嘲笑过今人标点古书,往往佛头着粪,是水火兵虫四大害之外的三大厄。最可悲的是知音难求,有时候呕心沥血之作出来,可能泯然无闻,一腔壮志满怀激烈的热情很大程度上就付诸东流了。藏之名山,传之其人,更多是美好的愿景。在出版业兴盛便捷、信息大爆炸的当下,被埋没的可能性倒是最大的,这个时候就端赖读书种子的出现了。

我倒并不认为自己是读书种子,但是读书确实是从小养成性的爱好,这个可能与个人的气质禀赋有关,不是强求得来。事实上,在我成长的年代,已经盛行读书无用论,不再是汪洙《神童诗》中所谓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了,人们更感兴趣的是怎么挣到更多的钱。世事棼然蝶变,读书作为一种阶层攀升的手段,日益失去了科举时代乃至恢复高考初期的那种改变命运的功能。即便是那些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指望读书升学来改换门第的人,往往也更倾向于那些实用性的学科,以便将来在社会上能够方便地将读书获得的象征资本和功利价值进行方便的转化与变现。时势所趋,人们的趋利避害是自然选择的本能,并没有太多可以指责的地方,而在这样的时候,读书种子的非功利性的读书就显得尤为弥足珍贵。

回想我个人的经历,最快乐的时光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那里提供了一种让人沉醉的气场和氛围,让人浑然忘我地沉浸到书籍所构成的知识世界之中。大学时候我可能是全校里面在图书馆待的时间最长的学生。图书馆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让人能够在一个没有干扰的、安全而又宁静的环境中,完全投入到思想与精神的交流,这是一种私密的体验,其幽微精妙之处,难以用语言表述。它就像一个微小的宇宙,古往今来中土异域的群星隐去光芒,聚集在那里,暗暗发射出心灵的热力与能量,它们似乎难以捕捉却又触手可得。对于我而言,那真是一个奇妙而充满魅力的地方,能够在这样的地方与人类历史上最精粹的灵魂交流简直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做过图书馆长的博尔赫斯在失明之后曾经说过,他想象中的天堂应该就是图书馆的模样,我觉得这才是一个读书种子的话。

记得大学时候某一个中秋节,图书馆只上半天班,我从上午坐到中午下班,沉迷在一本书中无法自拔。图书管理员是一位苛刻凶狠的老太太,但是对我挺友善,可能因为来这里读书的人并不多,总是看见我,虽然没有怎么说过话,也算是熟人了。我埋头在书桌前,没有注意到老太太下班走了,等她招呼我才发现她已经吃完饭回来了,还给我带了一个盒饭。她一脸肃穆说,我不锁门了,你看完替我锁上,然后就自己下班了。虽然她面无表情,这个事情可能是我对那个大学最温暖的回忆了。

工作以后虽然单位图书馆并不能让人满意,但依然是我厮混时间最多的地方。在北京的日常生活中,如果说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无疑是有国图、首图和各个区图书馆的存在,虽然北京的图书馆也几乎都是人满为患,但它们让喧嚣的街市、拥挤的交通、污浊的空气、激烈的竞争压力都有了可以忍受的微薄理由,至少于我而言是这样。读书的时间与空间隔离了外界的喧嚣,似乎是一种逃避,然而不计功利的阅读岂非是人之为人、超越于汲汲于稻粱谋的根本?即便是为了更好地谋生,功利性的阅读岂非也是获得基本技能的途径?

不过喜欢读书的孩子似乎真的在减少, 2012年我在良乡住过几个月,给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专业的研究生开了两门课,采用的是工作坊的方式,每周就一个专题提供一批中外文平均四百页的阅读材料,让学生阅读,指定一个发言人就所读材料作主题发言,其他人讨论,最后总结。这是国外培养研究生的常见方式,我准备得很认真,每次都将选择好的经典论文和书籍节选扫描成PDF文件发到学生的信箱里,并就所要讨论的主题做一个简单的线索提示。但是在实际的进行中,我发现几乎没有一个学生读完了所有材料,有的学生甚至拿百度来的大路货色敷衍了事,而缺乏自己的见解,一听就是没有真的读原作,这让我颇为遗憾,因为高强度的阅读是建构基本知识框架的必备条件。当我苦口婆心地对他们说认真地读完康德三大批判,会感觉到智力都会得到提升,望着那些无动于衷的面孔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沮丧。

这并非孤立的现象,也许我们时代的阅读模式正在发生深刻的变革。更年轻一点的孩子都愿意通过电脑手机网络来获取信息,喜欢轻松的娱乐而规避艰难的沉思。我一度固执地认为,只有严肃而深度的阅读才能传达与汲取精深的智慧,没有难度的阅读永远只会是浮光掠影。后来想想,这也许有些狭隘,阅读也分为专业阅读和业余阅读,我可能更多从精英的角度考虑了。也许情况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文化模式,人们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知识接受与生产方式,读书种子可能永远只是少数人要扮演的角色。

后来我在四川大学兼职带语言学和人类学专业的研究生,因为在异地,不常见面,学生让我开书目。开书目这种事情因人而异,我给学生罗列的不同的书,但不再要求他们定期写读书报告了——读书的事情强求不得,顺其自然最好。每个人本身的材质不同,性格各异,也不必强求一致,不爱阅读的孩子可能有其他的方式来获取知识、砥砺思想。读书是书写文化的产物,在印刷文化普及的时代最为兴盛,在如今多媒体兴起的语境中的衰落情有可原。一方面工作方式的改变与生活节奏的加快很难保证阅读的静谧时光,打破了宁静悠长的阅读反刍时间;另一方面,影音图文乃至动态变换的新媒体形式,也挤占了原本用来阅读的空间和方式。这使得我们时代的阅读更多呈现为碎片化、高频率、低沉浸和浅层面。但换个角度来说,可能阅读行为本身因时代发展而发生了变化,它可能转换为更为轻松、便捷甚至娱乐化的形式。阅读不是教化的,它在我们这个多元化的时代,日益成为一种个人自然而然的修为。

古希腊、古罗马的典籍在欧洲的中世纪一度遭基督教世界的压抑而沉寂不见,但是因为有8世纪后期到10世纪初阿拉伯人的百年翻译工作,保存在伊斯兰世界,在中世纪后期又重新回译到欧洲。亚里士多德、柏拉图等人的哲学著作,希波克拉底和盖伦等人的医学著作,欧几里德、阿基米德、托勒密等人的数学、天文学著作……这些人类文明轴心时代的遗产经过起伏不定、兜兜转转的命运,再次焕发生机,为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兴起提供了丰富的思想文化养料。王夫之深閟固藏,其身长邀,其名寂寂,其学不显, 《船山遗书》埋没不彰二百年,但终究有后学邹汉勋、邓显鹤、曾国藩兄弟发幽抉秘,使之重见天日,并蔚为大观。时间最终会还给书与读书者一个晚到的公正。因而可以乐观地想象,新媒体时代的阅读纵然改变了印刷文化中的阅读方式,但读书种子依旧不会湮灭,就像落地的种子无论是在有机腐殖质的土壤里,还是在化肥与水培植的科技农庄里,只要它具备活力的素质,同样都会如期发芽,葳蕤生长。

阅读是最好的独处方式

文/张炜

一个族群的素质越高,独处的能力就越强。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去欧洲,下午四五点下了飞机进入市区,走在不宽的街道上——不像我们这么宽的大马路——只见一辆辆小车停在边上,街道静静的,一个人都看不到。当时觉得奇怪的是欧洲人口密度这么高,按我们的街上经验应该是人山人海才对。可是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一连转了好几条街,几乎没有看到人,到处安静得很。

后来我们才明白,他们都在家里,在工作的地方,上班或忙自己的事情。总的来说他们独处的能力更强:在家里读书,听音乐,或与家人一起。个别人在咖啡馆里呆一会儿,也是独自安静着。总之一个文化素质较高的民族独处的能力才强。而在第三世界,在文化程度相对较低的地方,连人口密度不太大的地区,任何时候到大街上去都是人流蜂拥,他们好像天天忙着串街购物。独处对他们而言是极难的一件事。

没有独处的能力,说明没有个人的精神世界,或者这个世界极其狭小。这样的人是无法阅读的。因为没法在精神的世界里遨游。有人说首先要解决温饱问题再讲其他,类似的话可以说上一代又一代,好像我们只配解决温饱问题似的,再往前走就是奢望了。这样我们也太窝囊了。

这里的阅读不是广义的阅读,而是狭义的阅读。再狭义一点,只读那些经典,各种经典。经典来自时间,不是来自乌合之众。一窝蜂拥上去的书往往是乌合之众的读物。好书也是能够独处的,它们不怕偏僻寂寞,那我们就来读它们。人的见解确实是有高低之分的,读那些高人赞不绝口的书,一般更会有意义。一个人不学习,连文明的基础都不具备,却化入了“群众”之中,于是就成为一些人开口必赞的“英雄”,这样的“英雄”多么可疑。

经典来自时间,要到时间的深处打捞。比如说读几百年前,几千年前,那个时候留下来的经典。时间是有积累有利息的。平时光知道钱有利息,可是时间的利息更大,时间是个很神秘的东西。我们读陈子昂、李商隐、白居易、岑参,读屈原李白杜甫张九龄王之涣,看西方的那些英雄史诗,如《贝奥武夫》,而后会惊奇:一个遥远时代中生活的人,怎么可以写出这种色彩和基调的诗章?它是如此地深邃迷人,如此地具有时光的洞穿力,其光芒一直投射到今天,投到我们的身上,还是强烈炫目。

我们经常讲李白和杜甫,因为他们支撑着中国文学与东方文明的天空,是其中的两根支柱。既然如此,就可以拿出时间好好读一下他们的原典。中国研究他们的书汗牛充栋,有余力再读这些文字,看看他人是怎么看待李白和杜甫的?有些篇目可能是无聊的,因为从古至今都有个去伪存真的问题。在匆忙的数字时代里,我们花上一些时间研究这样两个人物,完全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