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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新年的文章

2022/12/06好文章

描写新年的文章(精选12篇)

刻喜纸

文/刘庆宝

进了腊月,我就迫不及待地坐到桌前,操起刀刻喜纸,为扮靓新年而“努力工作”。

贴喜纸,是水乡人多年的年俗。每到新年,家家户户的门楣上、窗户上,都要贴上一排火红色的镂空画,在阳光的照射下,院内满眼一片红,年味儿一下子跃然而出。听老人说,过年贴喜纸是为了迎接门神;还有人说,贴喜纸为了避灾驱疫。我不知贴喜纸赋予新年什么意义,但刻喜纸是我儿时迎新年的“主打节目”。喜纸贴上门,过年的那份喜悦才会绽放。

喜纸是剪纸艺术的一种,水荡里的人称为刻喜纸。喜纸的形状是纵向较长的长方形,下部一般都是吉祥如意的字样和图案,精致的图案或是连环的或是交叉的。

我有个堂叔从他娘舅那儿获得雕刻的真传,一根废木棍在他手里,三笔两画地就能弄出个栩栩如生的人物或花草鱼鸟肖像来,刻喜纸、扎纸房子更是他的拿手好戏。进入腊月农闲,他就放下锄头铁锹,操起刻刀,刻好一担喜纸,挑到集镇上去摆摊,赚个过年钱。他用的刻刀尖、细、圆、滑,应有尽有。打开刀包,哗啦啦的一大堆;还有那个刻盘,也很特别,长30公分,宽40公分,深2公分,把蜡烛烧化成油状,与过筛后的纯香灰搅拌,平铺在盘里,这样刻时不伤刀,空边光滑油润不毛糙。我儿时跟着他当下手,帮他递个刀,为他捧杯茶,他刻累了,就停下来给我吹他的“刻经”。我还果真从他那儿“偷”学了一点皮毛,10岁那年就自己动手刻喜纸了。我的刻刀是用半截钢锯条在水泥块上磨出来的,抓手的地方缠上布条,木盘用旧书本代替,虽是“小米加步枪”,但并没影响我动手为扮靓新年的那份快乐的心情。

我去商店买了两张大红纸,裁成24开,用夹子夹牢,不让它走形。第一页上蒙上版模子,版模子分中心、边框、穗儿,中心由文字和图案组成,有花儿环绕的 “喜”,也有两条鲤鱼抱着的“福”字等。第二页是白纸,衬托显眼,不至于看错眼、下错刀。

因心里惦记刻喜纸,放学铃一响,我就像脱缰的野马,一阵风似地跑回家,扒碗饭,就伏在桌上,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刺骨的寒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刺痛着我瘦弱的身子,全身像筛筛子似地颤抖着。母亲给我装了铜焐子,我双脚放在铜焐盖子上,一股暖气就从脚下传遍全身。有时到了半夜,母亲会起床炒碗热粥让我“烫烫”。喜纸两分钱一张,各家各户再困难都必须买。母亲很支持我,她说,“弄吧,学个哑巴还不要过河钱呢,人要是有个长处,不愁没饭吃。”我紧握刻刀,抿着嘴唇,“咯吱”一声,用力刻下去,一刀一刀,轻微的切割声就像美妙的音乐,我手中的刻刀在这美妙的音乐声中灵活地跳动起来……

刻喜纸挺有学问的。粗犷处大刀阔斧,细微处行云流水。刻时要垂直执刀,自上而下,用力稳重,这样刻出的喜纸,花纹线条粗细匀称,缝边光滑。每刻一刀,就用刀尖把纸屑挖出来,再用嘴吹开,不影响视线。因为一不小心簇断一根线条,那就功败垂成了,就让人惋惜。堂叔有空也过来指导我,有时还动手作示范。每年完工,我都得把“作业”捧给堂叔批改修订,他先客气地赞许几句,再动手切光毛边,修正线条。经他这么锦上添花,刻喜纸就大功告成了。

乡邻们都要到除夕的下午才贴喜纸,而我猴急猴急的,一大早就拿面粉打好浆糊,搬条高腿凳子,早早把喜纸贴起来。红彤彤的喜纸在风中翩翩吟唱,引来了乡亲们的围观。他们一边端详,一边发出“啧啧”的赞许声。那时,我脸上洋溢着喜气,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似乎看到喜纸影映着的来年的美好生活。

新年是一道行走的风景

文/王文咏

冬日暖阳温柔地抚摸着我们的身躯,让人感觉如此温馨。冬天走近我们的生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阳光下的往复,一步步拉近与新年的脚步,新年就这么不期而至了。我们的心像是节日里期待礼物的孩子,紧张而又带着些激动。我们的目光翻越连绵起伏的群山,飞过波涛汹涌的大海,来巡视人们庆贺新年的盛况。

在冬季飘雪的日子,静下心来聆听,会隐约听到雪有节奏的心跳,那是音乐的节拍,是激情的驿动,是岁月的歌声,如清风淡淡,如炊烟绵绵,如钟声悠悠,如花枝颤颤。

天放晴了,太阳照射在玻璃上,一道阳光将我的心触碰了。推开这层溶着阳光的玻璃门,世界清晰可辨。或许在门的两边就是两个天地,将会写下今年和来年的故事。在这年轮交替的时候,撕下一片光年,忘却所有能带走的答案,给我在记忆的杯里,斟上满满的甜蜜和遗憾。关于一些人,一些事,从记忆中找寻遗落的痕迹,刻在某块深黑的岩石上,历历在目。

思绪在飞翔,脑海中不断地翻滚着关于这种心境下的美文锦句。诵颂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篇,放飞着“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的畅想,遥忆着“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的美好时光,这时,我们的身心完全沉醉在这意境之中了。 其实,我是真的害怕时光轻易流逝。默念,许愿。双手合十,我只能用虔诚的祈祷来祭奠光年中错落的迷恋。在那树阴下的光圈里,在雨滴撞击的水洼里。是痴人那充斥着心碎之美的梦境,安放着在遥远时候遗落的故事。青灯,古佛,虔诚为家人、朋友许一个愿,将愿望紧紧握在手心里。因为我知道,站在12月的末梢,时间又将开始新的重叠,像是角落里的光影纠结,模糊的视线,数不清秒针转过了多少圈。总会不停的轮回,反反复复?

我们的生命总想不停的走,走在光年之外的回忆里,穿越千山万水,走到时间都会停下来,而我们的生命、我们的青春能永远留驻。然而行舟于岁月的河中,我们谁也无法拒绝现在和未来,该失去的总会失去,该来的总是不约而至。每当阳光驱散了人生的孤寂,灿烂的与晦涩的,激昂的与低沉的,轻快的与缠绵的,喧闹的与宁静的,都会纷沓而来,丰富着我们的生活空间。

新年是一块站牌

文/韩国光

新年和雪花好像是邻居,雪花飞舞了,新年就到了。如今我已过了53个新年,回望人生走过的路,我有时觉得新年就像一块飘着雪花的站牌,这“站牌”之间离得很近,也离得很远。

小时候,我家住在电池厂附近。快过年时,我和小伙伴们常到西面的那道沟坎前捡垃圾,电池厂倒出的垃圾里有废弃的电池铜帽子、锌皮边角料,这些东西捡到后都很好卖钱。有时我们身上披着雪花仍站在那里,那么多的铜帽子一倒出来撒的满地都是,小伙伴们你争我抢,然后各自在手心掂掂有多少份量,或者大家将捡的东西凑在一起去卖钱,卖了钱就去买过年放的小炮。我们拿着大人给的烟头点燃小炮短短的焾子,“啪——”的一声,小炮的声响呼应着成串鞭炮噼噼啪啪的声音,顿时弥漫的火药味引领着新年不知啥时进了家门。

童年时,我们这些孩子学习上没有现在孩子这么大压力,过新年了,有的是时间和好心情。大年初一,我们挨个到贴着年画的邻居家拜年,邻居不管能否叫出我们名字,都会端起盛满糖果、花生、瓜子等年货的塑料盘子,成把地往我们口袋里装。

我家过年前,母亲常带我们弟兄三个去粮站排队买花生、年糕,花生每人供应一斤,我家连奶奶共五口人只能买五斤,年糕也不能随便买。买了花生、年糕,母亲喜滋滋地用竹篮子挎着回家,我和弟弟就在路上偷吃花生。母亲拎着篮子左右躲着我俩的小手。她回家就把篮子吊在房梁上,我们仍会想办法偷吃。到了大年三十,花生已被我们偷吃一斤多,大人也不生气,他们忙着炒起花生,“哗啦、哗啦”的声音和那股焦香味一直萦绕在我幸福的童年中。

如今,我从懵懂童年乘坐人生班车已进入准老年。岁月真是一位会开玩笑又会安慰人的家伙,不管你愿不愿意踏上人生班车,它都会载着你一路前行,以至于人生旅途中,自己都想不起来曾经细看过的风景,只有到了岁末劳累时蓦然一抬头才发现热闹的新年又到了,那显眼的站牌上恍若写着“2018”,而且这数字也是由易于消融的雪花组成的。于是,人们又过起了新年,短暂的相聚又为以后的人生增添了无穷后劲。

小镇的年

文/刘先卫

农村的年要等到大年三十才肯姗姗登门,但小镇的年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年还在路上,街上的超市、商店已里里外外装扮一新,一些广告单塞到赶集的行人手里,有的雇人挨家挨户送上门来,都是些印着猴年的大红彩印纸,写上诸如新年吉祥、恭喜发财的祝福贺辞,散发着淡淡的油墨清香和丝丝的年味。小到柴米油盐大到家用电器无所不包,丰厚的打折商品物美价廉,诱惑着居民鼓鼓的钱袋子。

过了小年,街上似乎一夜间突然冒出来很多年轻人。学校放假的学子、回家过年的老乡,他(她)们穿戴一新打扮时尚,携手逛街出入成双成对,成了小镇新年一道靓丽的风景。茶楼酒肆里更是座无虚席,要么是那些荣归故里的老友相聚,但更多的是阳光帅气的年轻后生,欢聚的愉悦感人的笑脸,使古老、沉闷的小镇有了些许青春的魅力和活泼朝气。

这时,商场里大多年货爆满,超市人多拥挤,农信银行、邮政银行的取款机前排起了长队,街道上挤得水泄不通。市场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只见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这样盛大的场景,在我们湘南小镇泉湖,只有过年和农历二月八民俗庙会上才能够见到。

322国道上和新农贸市场里,时不时看见公安民警和政府干部在疏导交通、维持秩序,为节日保驾护航,确保全镇人民平平安安过春节,让百姓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心海阵阵激荡起春天般的温暖。大红灯笼高高挂,张灯结彩贺新年。一串串火红的红灯笼、中国结、对联、福字……过年的装饰品和红灯笼将小镇照耀得光彩艳丽,使小镇凭添了祥和、欢乐气氛。

年迈的父母亲住在偏僻的乡下老家,打电话过来要我们回老家过年,老人年事已高盼子女回家团聚成了最大的心愿。直到大年二十八晚上,我们夫妇俩还拿不定主意,因为我们的小小复印店就在镇政府与派出所旁边,店子代收着电信缴费,机关单位还没有放假,也就是说还有一些复印生意。虽然复印几角块把钱的生意发不了大财,但为了老乡群众办事方便,最迟也要等到大年夜关门歇业。何况儿子正在念大学,经济上有一些压力,我们没有其他收入来源,靠勤劳的双手多挣一分是一分。

快过大年了,受不了老婆的唠叨,匆匆忙忙上街去理个发。平时5元钱剪一脑头发现在要10元还得排队,过年谁都没有时间和心思去讨价计较,理完头脸上乐呵呵的步子轻快快的。辞旧迎新贺新年,烦恼忧愁也随风而逝,仿佛一下子年轻了10岁。平时口笨舌拙的我,新年来到,自己自信起来话语也多了起来,遇到老乡熟人迎上去握个手,互祝一番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祝福之类的吉利话。

走在大街小巷上,腊肉的熏香、米酒的甜香、油炸豆腐的醇香充溢鼻孔,人们在努力寻找年味的记忆,你瞧:小镇的年伴随着人们匆忙的脚步如约而至,刻印在屋檐下的红灯笼上、跳跃在孩童的欢呼声中、荡漾在老人们的笑容里。新年到来,披上了节日盛装的小镇,显得既干净又清爽。

羊年欢腾辞旧去,金猴开岁迎新春。新春佳节的大年初一,我们踩着鞭炮的碎红,离开小镇去老家拜年,今天与大年街上的拥堵相比,小镇似乎显得有些异样的安静、平和,拜年的车辆三三两两驶上了山道,农舍院内笑语不断祝福不断,和着“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喜鹊也叫得格外清脆、欢畅。

尽管人们觉着年味过的越来越淡,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但小镇的年与其他地方不同,也是极为隆重和富有地方风俗特色的。除了在腊月忙年货春节拜年走四方外,小镇的居民好客,有“拜年不歇客”要拜到二月八的传统和习俗。

衡阳自古有民谚云:“拜年不歇客,拜年拜到泉湖二月八”。农历二月初八,是民间传说中寿佛老爷(又称无量寿佛)的生日,庙会上举行农事体验、风味小吃、筑庙唱戏等原生态的非遗展演和文娱活动,在春天的潮汛中以隆重的祭祀礼仪和聚会方式开启春耕生产,那才是小镇真正的过“大年”……

腊月是新年的门槛

文/曹春雷

进了腊月,就踏上新年的门槛了。叫做“年”的,就在门那边。这时候,在乡村,气氛明显就与平日不一样了,人们开始忙忙碌碌起来,拾掇东,收拾西,开始筹划着买这,添那,准备迎接这位叫做“年”的客人。

孩子对年的到来更迫切。每天早上还没起床,团在被窝里,就眯着眼高声问母亲,妈妈,妈妈,还有几天过年啊?忙着擦玻璃或者干别的母亲,想都没想,说出一个数字。孩子还会接着问,爸爸哪天回来?母亲听到这,动作就会慢下来,想了很久才会答出一个具体的日期。其实她也说不准,谁知道工厂到底啥时放假,老公啥时能买上车票呢?

在外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开车,或者是步行,一个人,或者是拖家带口,肩扛手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街上的人们见到,就问“回来了?”“回来了”。回来的人就会感觉,走遍天涯,还是乡音最亲。

这时的村口,人最多。大多是老人和孩子。老人们簇在一起,晒太阳,眼睛却不时瞟到路上。孩子们踢毽子,或玩沙包,但都心不在焉。有人进村了,若是自己的儿子,这位老人就站起来,几步迎上去,非要接过行李来,儿子当然不让,于是并肩回家去。孩子见到自己的父亲,欢叫着扑上去,先抱着大腿荡个秋千,然后望着那些行李,迫不及待地问父亲,答应给自己买的玩具到底买了没有。

大街上,人来人往。

年,是一道开了封的老酒,在腊月的村庄氤氲着,让人们闻一口就觉得醉。酒香最浓烈的时候,是到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终于在饭桌前团圆,欢声笑语,看着春晚,举起酒杯。

这时候,烟花在村庄上空,一朵一朵盛开。人人都醉了。

儿时过年

文/宋伯航

时光在转眼间,又到传统新年。

今天人们过年,不缺吃少穿,不缺钱花,物资丰富,应有尽有,可总觉这年味儿,一年比一年淡,减了新鲜,少了渴望,让人开始怀念起儿时的过年。

记忆中,儿时过年,是最祈盼、最珍贵,也是最快乐、最幸福的。岁入腊月,心里就盘算起过年,叹时间过得太慢,常缠着父母嘟嚷,快过年了,还不买年货,殷忍期盼中,等待年的莅临。

盼过年,就是盼有好吃的,有新衣穿,有鞭炮放,有压岁钱,有年戏看,有庙会赶;有舞龙狮,耍杂艺,般般技艺,引人入景,甚是好玩;在小孩看来,新年的满足,该有都有,这在平时不敢奢望。

除夕将至,我姐弟仨开始张罗做萝卜灯。找来一根萝卜,用小刀细心挖空中间,添满棉籽油,再用棉线合成灯捻,一盏萝卜灯即成。除夕夜点亮萝卜灯,放在堂口枣树下,通照整个小院。

让我最高兴的是,穿上新衣服,在同伴面前炫耀。从腊月祭灶起,母亲边忙着磨豆腐、腌腊肉、发馍面,剁饺馅,边做全家老少衣袜鞋帽针线活。常夜晚赶活,昏暗的煤油灯下,一忙就是通宵。

父亲负责去年集上买肉、酱醋、鞭炮、对联等,我们姐弟也会跟着父亲,认为父亲一年下来,年关最舍得花钱。跟着大人赶集,偶尔会有特殊照顾,买小孩想要的东西,得到意外惊喜。

除夕这天,大人们忙着煎蒸烹炒和贴屋门对联。待除夕鞭炮放毕,全家依辈分长幼,有序围坐桌旁,一起吃年夜团圆饭。满桌菜肴,荤素齐全,家养鸡鸭,自种蔬菜,亲手烹制,味道特香。

大年初一,吃新年饺,意为交好运。吃饺乐趣,就是能吃到饺中钱币,谁有幸吃到,预兆一年有福气,我们都争着能吃到钱饺。若姐弟们吃不到饺钱,吃到的大人们,会笑着让给我们其中一人,寓意把福传给后辈。

给孩子压岁钱,是新年父母必不可少的礼物。长辈不偏不向,给每人五毛钱,这在当时看来,已相当奢侈。收到压岁钱,姐弟们兴致跑进商店,买来鞭炮,拆开整串一枚一枚燃放。

鞭炮放完,我们挨家挨户串门拜年。每到一家,见人笑着说新年好,大人们会把一些糖果点心塞进我们衣袋里,甚至有些大方的家人,还会给上一毛钱压岁钱。小孩串门拜年,不到口袋满鼓是绝不回家。

年戏和庙会,是村民们难得的精神大餐,大年初一隆重登场,一直玩到出正月。戏班由村上统一组织,挑选民间艺人当演员,戏装、搭台、化妆、节目、内容均出自村民之手。演的古装戏,耍的民间艺,教人仁爱向善,忠孝长者、忠心持家,忠诚报国。

儿时过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随着时代进步,现在过年内容比过去丰富很多,以车代步走亲访友,节省了时间,少了步行周劳;足不出户在家看春节晚会,享受文化大餐,但总觉少了儿时过年的快乐。

年年岁岁年相似,岁去年来意不同。想往儿时过年,就像心中打开尘封已久的陈年老酒,让人一生回味,永远难忘。

穿出来的新年

文/桂孝树

“大年三十,吃;正月初一,穿。”看着大街小巷里孩子们的笑脸在崭新的衣裳的衬托下更加动人,不由得想起儿时过年盼穿新衣服和新鞋子的情形。

儿时过年,每家每户的孩子们脚上穿的都是家里母亲或者奶奶纳的棉鞋。我那双厚厚的棉鞋底是母亲一针一线地纳出来的,整个冬天里母亲纳鞋的手都磨出了老茧,鞋面是做衣服时多出的边角料拼成的,母亲做的棉鞋合脚、厚实。

对于过年穿新衣服来说,作为家中老大的我算是比较幸运的,只因家中孩子多,没有那么多钱买新衣服,一般新衣服都是我先穿,等旧了或小了,手巧的母亲就拆开改改,再给弟妹们穿。那些穿得不能再穿的破衣服,母亲也当成宝,拆下来做补丁、打袼褙、纳鞋底。

记得那时买布要凭购布证,因是按人头发放,我家人比较多,发的布票也多,但没钱买布,父亲就卖掉一些购布证换钱,给我们几个人准备过年的新衣服,好在我二舅是做裁缝的,只是到年底非常忙,我们家的衣服几乎拖到快过年时才做。

不过巧手的母亲总能给我们变出一些花样,将她和父亲的破旧衣服,进行一番的拆洗缝补,大改小,旧翻新。特别是褪色的衣裤、棉袄里面看起来很新,母亲就翻一个面缝下变成一件新衣服。母亲一针一线,织补衣物,也编织着对未来的向往和子女的幸福。

大年三十的晚上,母亲连夜为我们几个做好的或是翻新的“新”衣裳,就捂在暖暖的被窝里,或是挂在炕头的木架子上。穿衣心切的我们躺在暖暖的被窝里,美滋滋地、眼巴巴地看着它,并急不可耐地爬起来细细地瞧一瞧,摸一摸,完全忘记了外面是冰天雪地的冬天,寒气逼人,兴奋得一夜睡不着觉。

第二天早晨,也不再死命地赖床了,只要听见外面一有鞭炮声响,就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穿上期盼已久的新衣裳,匆忙吃上几口过年的饺子,跑到外面找小朋友玩去。许多招摇心切的小孩子,都在相互攀比谁的新衣裳好看。

如今,无论城市还是乡村,无论大人还是孩子,谁还在乎过年穿什么新衣裳呢!可已过古稀之年的母亲,虽然眼老花了,没事时依然喜欢拿着子孙穿旧的衣袜缝缝补补。我知道,母亲织补的是对子孙们割舍不下的牵挂。

让母亲过一个“闲”年

文/朱超群

新年,对于绝大多数年轻人来说,是惬意,是舒适,还有自由。不用上班了,可以睡懒觉了,可以呼朋唤友喝酒吃饭,可以随心所欲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可我知道,新年对于母亲而言,意味着忙碌,即使母亲不承认,即使母亲说过,再忙她也愿意。

说起来,新年里母亲很大程度上的忙碌是因为我们。早年,住的地方离母亲家近,公司一放年假,我们就举家搬回了母亲家。母亲欣喜地欢迎着我们的到来,然后开始给我们安排丰富的一日三餐,不厌其烦。我们也习惯母亲的安排,从来不曾想过,母亲会不会累,我们只是抽空串门、聊天,甚至不惜把年幼的孩子交给忙碌的母亲,独自出门玩耍。

后来我搬了新家。去年除夕,母亲早早地安排我们吃了团圆饭,因为我们要回新家去守岁,考虑到路程变远,母亲便早早地催我们回去。车子开了半小时,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机好像落母亲家沙发上了。怎么办?老公说,才半小时路程,要不我们转回去拿吧。

车子已经开了半小时,转回到母亲家又花半小时,我从车上下去然后上楼,摁门铃。门开了,母亲举着湿漉漉的手惊奇地看着我,我也惊奇。母亲惊奇的是我已经走了怎么又转回来了?我惊奇的是,已经一个多小时,母亲居然还在忙于整理,洗刷清扫。那个瞬间,我的心里突然泛过一阵酸涩。因为想起一直以来,我们从来是吃完饭直接就走,从来没有想过也没在意过那满桌的狼藉带给母亲的忙碌,要不是这次突然转回来,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

回去的路上,想到了很多往事,想起新年里,母亲的忙碌何止这些。记忆里,有很多次,我和老公约了朋友在母亲家吃饭。假期里,朋友们难得遇到,难免推杯换盏,母亲总是灶上灶下,忙碌不休。而我们吃完饭,一般还要转战别的场地,给母亲留下的从来都是一片狼藉和几个小时的忙碌。更别提新年的几天里母亲还要时不时招待各路亲戚,新年于母亲而言,真的只是更亲密地与锅碗瓢盆为伍,所谓休息,所谓惬意,从来与她无关。

也是从那一次,我开始心生愧意。想着无论如何,以后的每一年,再不要母亲如此忙碌。再和朋友聚会,尽量安排到饭店;有亲朋好友来拜年,我再不做“甩手掌柜”,我要给母亲好好地打下手,也适时地秀一下自己的厨艺;再隔三差五在母亲家“蹭饭”,也一定亲自动手,并做好善后工作,绝不留下母亲一人清理“战场”;如果自己有什么别的安排,也一定及时告知母亲,以避免让母亲牵挂。就是从这个新年开始,我要让母亲过一个“闲”年,一个真正融合喜庆和团圆的幸福之年,我更要让母亲知道,我爱她,从这一年,到每一年。

站在新年门口

文/邓荣河

站在新年的门口,或年长或年轻或年少的你我,悄然间都会体味到一种从身到心的新;站在新年的门口,无需刻意迎接些什么,那些携带着新年气息的景致,总会如约而至。

首先映入眼帘的,当然是那只最漂亮最婉转的飞鸟。三百六十五个日子,三百六十五只形态各异的小鸟。很多鸟儿没有半点的耐性,啁啾着,在或翠绿或光秃的枝头蹦跳。跳累了,唱倦了,便箭一般冲向记忆的山林,性急的你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它们的身影,一只只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一只鸟儿与众不同,不急不躁,静静地,伫立在最高的枝梢。那只鸟儿叫元旦,拥有动听无比的歌喉,身披异彩纷呈的羽毛。

站在新年的门口,再木讷的,也会感受到一种普天同庆的热闹。在南国,冷风儿吹着响亮的口哨,和正在逼近地平线的春天赛跑;在北方,瑟瑟的杨柳儿轻轻仰着期盼——脚下或粗壮或纤细的根须,已经悄悄扎根新的自豪;在西域高原,喜马拉雅擎起海拔最高的快乐;在东海之滨,万顷碧波期待着新年第一缕阳光的照耀。

新年,是个坎儿,是个从记忆走向遗忘,又从遗忘走向新生的坎儿。站在新年的门口,每个人都会在心底滋生出各种各样的期盼。淡淡的云在头顶盘旋,那分明是些岁月无语的心音,那分明是些你我无需说出口的语言。是荣,是辱,是悲,是欢,该蒸发的早已蒸发,该沉淀的早已沉淀。一切的一切,都让你我借助流云的秀手,悄悄播洒于每一个逐渐远去的细微瞬间……

新年新气象,新年新打算。假如你是一位诗人,那就把阳光和瑞雪,晶莹成七彩的火球;把歌声和欢笑,融化成汗水的奋斗。假如你是一位饮者,那就斟一壶烈性的美酒,新的豪情,新的祝愿,一仰脖,一口气把它喝干!假如你是一位歌手,那就选一曲最强悍的节奏,火热的激情让严冬也会颤抖!假如你是一位画师,那就爬上最高的山头,整个世界都会匍匐于你的胸口……

过时挂历

文/羽民

笔者一介书生,临近新年也期望着能有人赠送一两挂挂历以应景,有时也确有文朋诗友会想着我,及时相赠一二,让我新年的客厅不至于太过冷清寂寞,然而多数时候是难以如愿以偿,只能自掏腰包去小商品市场选购上一挂,让家里多少有点新年气象。

初时,我很老实地选择在年底前去购挂历的,一踏进挂历市场,会让五彩缤纷的挂历弄得个头晕目眩,尽管左挑右挑挑上比较适合自己口味的那种简洁文雅品位的一款,但仍对其不菲的价格望而却步,咬咬牙买上一挂,回去挂着,天天见着,因为是自己中意买的,就觉心安理得、也很当回事,有时妻子要在挂历上作什么标记,譬如每月水费、煤气费的读数之类,我就阻止不让写,为的保证挂历的清洁完整,用过的月份页面我也不让妻子撕掉,而是小心翼翼翻到后面,不然撕去的话,总觉得破坏完整、近乎糟蹋。就这样,一年下来,一册挂历仿佛如新。再回过头来仔细翻阅一下它的每页画面,除了欣赏艺术外,也咀嚼咀嚼流逝的岁月,回味这逝去的一年里哪些日子因甜蜜丰润而值得怀恋,哪些日子因失误痛苦而引为警戒。当然,用过的挂历终究都成废品,如果废物利用的话,且让孩子拿去做了新学年包书纸皮再说,后来,孩子包书都不用挂历纸了,学校规定须统一的塑料薄膜,(其实塑料薄膜包书哪及得上挂历纸,也抹杀了孩子们的包书趣味)过时的挂历再无用武之地啦,只能称废品卖掉拉倒。

后来有朋友提醒我说,年前买挂历是戆大,过了阳历新年去买才合算,才几天时间,至少相差一半价钱。我便试着去买了,果不其然,元月初五的挂历市场,挂历价格已经狂泻不止,往后的日子,价格几乎一天一跌。想想也是啊,过时的挂历谁稀罕?再说,由于挂历大泛滥,只要稍微有些路子的家庭,谁家没个几本赠送的挂历?便很少有像我一样自己掏钱去市场购买者啦。从此以后,我便年年都过了新年到挂历市场去买挂历了。

其实像我一样作派的也不乏其人,到了春节后,到挂历市场买过时挂历的人居然越来越多,挂历市场的生意出乎意料的红火,那些挂历摊点的老板无不笑逐颜开,他们说,即使大量打折出售过时挂历,也比以往公家滥印、公款消费时节生意好、收益大,真得感谢中央有了新规定,崇尚节俭、杜绝歪风,不得公家印制、公款买送挂历贺卡之类的新年用品。这样的规定大得人心,仅此一举,风气为之一清,我等普通百姓衷心拥护。

说起过时挂历,还令我想起一段有趣的往事,——十余年前我居住的一个小区有一位看守地下车库的安徽男孩,一到新年就向众多摩托车和自行车主讨要过时挂历——去年用过的真正的过时挂历。车主们当然乐意奉赠,但不知他派什么用场。没几天,谜底出来了,这小伙子将过时挂历中“大美人”的画片(尤其是“比基尼”美女画片)一一贴到了其栖息斗室的墙壁上,好美丽香艳哦。有些车主见之摇头,目为异类;我则说,这才正常得很呢,说明小伙子爱美、热爱生活,有活力,相信他工作会更有劲头、更加出色。如我所言,这位小伙子果然活力四射、服务到位,事事处处为车主着想,很受大家伙的欢迎呢。

新年初雪

文/谷春生

去年冬天暖和得不像个冬天样,数九天下雨,实属罕见。虽然冬天也下过雪,但由于气温高,很快就消融了。时至今日,雪终于降下来了,这虽然对过元宵闹红火带来了很大的不利,但对净化空气污染,对人们身体健康,湿润土壤,护林防火等方面将起到了较好的作用。

山白了,地白了,就连房顶上也白了,长在道路旁边的风景树,每个枝桠都张开着,正好给雪以寄托。公园里藤萝上一片片,一行行煞是一景而白的雪面,也有着自已的思维,随着风儿选择了自已的落脚地,化为滴水,化为小溪,就甘愿滋润大地,停留了自己模样,就展现美感给人间。不在乎留在世上时光短,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静听自然安排!

美哉!我要对那些暖在室内的人们说:只是一上午的光景,自然所给予的美景,不出来享受一番实在可惜了……

守岁

文/于春

中国过年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有独特的习俗。在我的老家,大年三十夜不能睡觉,必须守岁,等待着新年到来的那一刻。

据古老传说,守岁是为了抵抗“年”的侵犯,“年”是一种凶兽,天下万物皆是它的口粮,它喜欢每天换一种口味。人们经过无数次血的教训,终于掌握“年”的习性,它喜欢在一年之中最后一天到村子里吃人。这一夜,人们必须时刻警惕,以躲避“年”的伤害。虽然现在没有年兽了,但是守岁成为一种习俗传承了下来。

小时候,我最期盼新年快点到来,可以得到压岁钱,可以捡鞭炮。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父母就会给我压岁钱,对于小孩子来说,压岁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我可以买小皮球、玩具枪。同时震耳欲聋的鞭炮就会准时响起,噼里啪啦……这是各家迎接新年的序章——开门炮。千家万户的鞭炮在同一刻鸣放,这是一曲欢乐的乐章,让我特别地高兴,在鞭炮声中又跳又叫,用独特的舞蹈的迎接新年的到来,然后飞快地跑过去捡鞭炮。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们村才刚通电,电压很不稳定,时暗时明,让电视机成了摆设。没有电视机,当然不能看春晚守岁。长夜漫漫,父母会轮流给我讲故事。但是故事总会听腻,我不停地打着哈欠,眼睛不听使唤地要闭上。

这时候,父亲就会说: “不能睡,等下还有好戏看。马上可以看到老鼠嫁女。老鼠们穿着红色喜庆的衣裳,老鼠新郎骑在癞蛤蟆身上,四只老鼠抬着坐在老鼠新娘的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像缩小了的人类世界,特别有意思。”

于是,我又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房间的各个角落,寻找老鼠结亲的身影。但是我总是没有坚持到最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当然也就没有看到老鼠结亲的身影,就怪父母不叫我。他们信誓旦旦保证下次一定叫我。可是每年我都会提前睡着了,没有见到神奇的老鼠嫁女,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长大后,我才明白老鼠嫁女只是人们的一种美好愿望。老鼠是四害,人们希望它们在旧年把女儿嫁出去,新的一年里就会少一只老鼠吃家里的粮食。

随着时光变幻,我渐渐长大,不再期待压岁钱、捡鞭炮、老鼠嫁女,但是还会继续守岁,仿佛过年不守岁就少了一点过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