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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兰花的文章

2022/12/07好文章

描写兰花的文章(精选12篇)

有花开在不经意间

文/杨猛

种下一株草,不知道能不能开花。

“五一”回老家,进门发现玄关墙边放了一个架子,最上面一层放了一盆多肉,欣喜地发现,它还开花了。花枝挺长,大概有15厘米,顶上岔开三枝,枝上并排长满了粉色的小花。分枝顶端,各有黄绿相间的五瓣花片,虽小,但盛开怒放,煞是好看。

这还是两年前我从集镇垃圾桶边上捡回来的那盆蔫不拉几、被人遗弃的“肉肉”吗?

赶紧叫来老爸老妈,像发现新大陆般的询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养的?它还能开花?”

在杭州自己家养过不下数十盆多肉,最终都无疾而终。爸爸说,“我花了不少心血,但又没怎么管它”“嗯?这……什么意思?”爸爸停顿了一会又说:“说花心血,我是天大热了,或者地大冻了,都要把它捧到家里来,土实在干透了,我给它浇点水,其余时间,不管刮风下雨,就放在外面地里接地气,不管。”“那是不是就掌握几点,一是要接地气,二是要管,但不要管太多太细?”我赶紧追问。爸爸点点头,“嗯”了一下。

前几日,微信里收到老婆发来的一张照片,是一个花盆,盆里稀稀拉拉长了一些兰花叶子。跟往年不一样的是,开花了,有四朵,紫色的。随后,老婆不忘追过来一个电话,声音听得出来,她有些惊喜:“你发现没,居然开花了,真不容易啊,六七年了!”是啊,确实不容易,六七年,在我家它居然还能活着,还开花了。我们平时工作忙,很少有时间来管理这些花花草草,基本就是往院子里一扔,听天由命。偶尔看到长势好的,便请进家里,登堂入室。这棵兰花是有一年去江郎山玩,在山边小路上拣来的,当时,它就有两朵花。如果不是这次开花,谁还会去在意它呢?老婆电话里又说,“我把它放到客厅里吧。”我坚决反对。

几年前,父亲来杭州小住,在一个白色的盆子里种了几株吊兰放在院子里。几个月后,吊兰枝繁叶茂,精神抖擞,还长出许多枝条,有些已经长进土里,非常惹人喜爱。我赶紧理出书房一角,将它放到花架上,也不忘早浇水晚修枝。然而,过了没几天,它的叶子开始耷拉发黄,像极了一个病娃。我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如今,兰花依然在院子里,每天晚上下班了,我们就打个手电筒,去看看花色,闻闻花香。

人生经历,大抵如此。有花总在不经意间绽放,我们只需等待它自然生长,静静赏看,无须刻意。

玉兰花开笑春风

文/戚思翠

早晨买菜路过小区广场,蓦然发现广场周边的白玉兰开花了,使小区的早春更显温馨、淡雅与清新。看着白玉兰花开,不禁想到不施粉黛的妙龄少女,如此清纯和自然。喜欢它们不张扬,不浮夸,不娇艳,总是那么默默无闻,洁白无瑕,美丽大方。远近观看,都有种让人宁心静气之感。

白玉兰的绽放,像极了一位低调、不张扬的知性女子,悄然而至,落落大方,将美丽与智慧组合。它们每一片花瓣是那么的雪白,疏朗的瓷白,工笔细描上去似的,又是那么的从容与淡定。

玉兰花有很多种类,常州大街小巷到处可见,而我更钟情于白玉兰。白玉兰是早春开花较早的花卉,被誉为 “早春使者”。它开大朵大朵的白花,冠以“芬芳的陆地莲花”之美誉,它清纯、洁白、高贵、雅致,似冰清玉洁、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仙子……故而勾起《京华烟云》里那个叫姚木兰的奇女子,虽生于乱世却一直保持着她的清纯之美,高贵之美,豁达之美。对生活对人生充满信心与乐观,还有对人性中善良的信仰,使她成为一朵洁白无瑕永不凋谢的白玉兰。

凝视眼前如雪山琼岛的景致,不禁想起明朝沈周的《玉兰》诗句:“翠条多力引风长,点破银花玉雪香。韵友似知人意好,隔阑轻解白霓裳。”驻足久观,欣赏花的洁白与美丽,感受花的清香与雅致,聆听花开的声音与秘语。在暖阳下,轻风里,玉兰洒脱地伸展着无数枝条,无叶无绿,一团团的白,迎风摇曳,神采奕奕,宛若天女散花,着实可爱。它们就这样默默地、优雅地、宁静地绽放着,让人一颗浮躁的心亦变得超然肃静。

白玉兰如人一样,因吸收养分不同,花期各异。有泛着嫩芽的,有打着花骨朵儿的,有在尽情绽放的。那尖尖的、毛茸茸的花骨朵儿,既像青涩的橄榄又似稚嫩的棉桃,一律倔强地向上傲立着。那肥硕丰腴洁白如莲的花朵,更似一个个超凡脱俗的花仙子。无论是晶莹剔透的花骨朵,还是清丽似雪的花朵,她们都有着别具一格的属性:直立天空,努力向上!无不昭示着生机蓬勃的气息。一看到它们,就给人带来一种不可抗拒的新生力量与希冀,一股坚强不倔、奋发向上的精神与动力。

诗人王维诗云:“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可眼下的白玉兰,丝毫不寂寞,更不曾闲逸过。它们先在寒风中鼓起花蕾,然后将柔嫩的花瓣慢慢展开,绽放得那样天真无邪,那样热热闹闹,那样轰轰烈烈。满树满枝的花朵,开得如此灿然炫目,分明是肆无忌惮的生命,又像决了相思的堤岸,只想把一腔痴念在朵朵芳芬中怒放。

它们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它们依然这样,年复一年,优雅地开,沉静地落,无怨无悔,义无反顾地开出一个又一个春天来……

白兰花的软

文/章铜胜

搬进新居,将阳台上的花摆好,竟有大大小小的几十盆,热闹而又挤挨,看着、想着花开时的样子,就让人心生欢喜。对于花,我只是个看热闹的人。这是妻对我的评价,很中肯。

妻说这话是有原因的,我爱花,但对花却是疏于管护的。花开了,我喜欢看着它们,有时候就蹲在花盆旁边,静静地看着一朵花开。花谢了,我就忘却了花开时的美好,只顾去忙自己的事,也就很少再去看它们了。虽然偶尔也会到阳台,随意地看看它们,但总不如花开时看得用心。

想想,花开有情,是人们因花开而生的情,是寄情于花。而我,对于那些花多少是有些无情的。无情,也就错过了许多花开时的美好,譬如,我和我家白兰花。

家里阳台上有两株白兰花,今年长了不少,搬家后,给它们换了更大的花盆,感觉它们在新的花盆里一定会长得更快也更茂盛些,心里就多了些牵挂。每天总要到阳台上,站在白兰花的旁边,多看上一会儿。

白兰花的香,有点像兰花,淡淡的,清雅隽永。那一点淡香,也像兰花,仿佛是凝结在花瓣上一样,它不会去招惹你,你嗅一嗅,清淡的香味就停在鼻前,你不在意它,可能就不会闻到那样淡淡的香了。而我,偏爱雨天的白兰花,小小的象牙色的花开着,在淡淡的绿叶间,花瓣如牙雕般精致。雨中,白兰花的香味是清澈的,像挂着雨珠一般,更含蓄,也更单薄,那香味,仿佛也是会随着雨滴一起滴落的。雨天的白兰,盈盈的花开,欲滴的花香,总是招人怜爱的。

白兰花,从春天断断续续地开到了秋天,花开时,浅浅的欢喜和淡淡的花香,就弥漫在漫漫的时光里,如晴日风雨里的朵朵白兰花,一朵一朵地开着,在绵延的日子里,开放着点点的惊喜。

去年夏天,妻和女儿从福建回来,高兴地跟我说,泉州街道两旁栽了好多白兰花树,树长得又高又大,白兰花繁星般缀满了枝头,香气浓得化不开,真想爬上树,摘一些带回来给我,怕我不信似的。女儿说,晚上,她们打开宾馆的窗户,睡在一片花香里,真舒服。说这些话时,妻和女儿的眼神亮亮的,我是多么羡慕那一夜醉人的花香啊。

想起汪曾祺在《昆明的雨》里写过云南的白兰花,初读时,并不太相信。汪曾祺说,白兰花在云南是被称作缅桂花的,“我在家乡看到的白兰多是一人高,昆明的缅桂是大树!我在若园巷二号住过,院里有一棵大缅桂,密密的叶子,把四周房屋都映绿了。缅桂盛开的时候,房东和她的一个养女,搭了梯子上去摘,每天要摘下来好些,拿到花市上去卖。”房东时常会送一些白兰花给房客,这些“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对于汪曾祺来说,也许是多年客居异乡,心总是软软的,容易生出这样的感触,因为那些带着雨珠的缅桂花,这样的感触更强烈了。

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家乡的白兰花,花树虽不高大,但小小的花朵藏在叶腋间,一朵一朵地开着,绵绵密密的,像雨丝的清凉和日光的温暖,点缀着我的每一个晨昏。我喜欢在江南小镇的雨巷中,听偶尔传来的一声声叫卖白兰花的声音:“卖白兰花嘞——,卖白兰花嘞——”,声音或远或近,在江南潮润的空气中,拖着长长的腔调的柔和的声音,直叫得人心里软软的。

白兰花

文/未必

妻子爱花。一有空闲就在小院里忙碌着,花花草草被她侍弄得活色生香。从第一缕春风吹开带着些许寒意的迎春花,一年中多半时间,小院里繁花似锦,姹紫嫣红。

小院的西南角,挺拔着一株盆栽的白兰,个头不高,青枝绿叶。因紧挨着一丛翠竹,白兰时常被竹叶掩映,不甚显眼。三年前,妻子将其从花鸟市场购回,朝角落里一放,似乎就没怎么打理,只是过冬时将其挪至家中,等春天一到,天气渐暖,它又迁回角落里。好在这株白兰很是坚韧,也不计较主人的态度,任凭风吹雨打,自己寂寞地生长。待到开花时节,照例不甘落后,合着时令,一步一步地,静静地开着洁白的花,向着主人,向着小院,向着大地,吐着幽幽的清香。

每见白兰花开,总会想起二姐。

二姐是我二伯父家的女儿。二伯父家三个女儿,没有男丁,而我父亲这边两个儿子,缺少女孩。两家紧邻相住,虽是堂房姐弟,却如亲的一般。常言道:一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样。三个堂姐,亦是各有特点。大姐能干会讲,刷刷括括,风风火火,是那种“嘴一张,手一双”的人。三姐长得漂亮,爱好体育,喜欢打篮球。二姐朴实,话不多,肤色很好,水灵灵的,大人们夸她的皮肤“雪白粉嫩”。

二姐长我十岁。儿时的我很是调皮,大姐忙里忙外,顾不上我,三姐则对我不理不睬,唯有二姐带着我玩,带着我去赶庙会,带着我躲猫猫,带着我走很远的路去看露天电影。印象里,二姐喜爱白兰花。夏天,将花或别在胸前,或夹在发间,浑身散发着清香。傍晚时分,二姐会为我烧水洗澡,澡后,在我身上扑上一通痱子粉,使我如在面粉堆里滚了一圈,瞬间成为一只“小白兔”。有时,二姐还会突然胳肢我两下,我躲闪不及的样子,引得二姐忍俊不禁。太阳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绚丽多彩,这时,二姐会带着我坐在屋前的老刺槐树下,二姐看着书,我看着二姐,等着大人们的归来。五彩的霞光里,遒劲的刺槐下,二姐静静地读着书,发间的白兰花,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温馨、从容,静美、幽香。这一幕,一直定格于我的脑海,不时地在眼前浮现。

二姐命运多舛,人生之路走的不顺畅。上世纪60年代末,随着“上山下乡”的大潮,18岁的二姐拎着简单行李,插队落户于城郊的三里井大队梅家边生产队。一年后,二姐,一个城里姑娘变成地道的农民,耕地、锄草、插秧、挑粪,农活样样拿得起。但也很怪,二姐风里来雨里去的,就是晒不黑,肤色还是“雪白粉嫩”,和“贫下中农”们在一起,依旧有着城里人的气质,一看就与众不同。

又一年后,二姐成为生产队长的老婆。二姐夫长二姐九岁,家境贫寒,小学文化,长相也摆不上台面,除了人忠厚、有一把好力气,啥也没有。对这门亲事,很多人想不通,家里人也反对,都认为俩人极不般配。最终还是二姐的叔父、我的父亲一锤定音,说:结婚过日子,关键是要人好,其他无所谓!这句话,让二姐夫对我父亲感激了一辈子,也对老人家毕恭毕敬了一辈子。

婚后,二姐夫对二姐百般呵护,苦、脏、累的活一人包下,二姐相继生下两个儿子,日子虽然艰辛,一家人却也其乐融融。二姐依旧喜爱白兰花,在屋前种了一棵白兰,每年白兰花开,都给我们带来许多,整个夏天,我们家弥漫着白兰花的清香,很多时候,我是闻着枕边的白兰花进入梦乡的。

二姐在农村整整生活、劳作十年。返城后,分在县里的油米厂工作,姐夫也随其进城,因是农村户口,只得在厂里做一些搬运、扛包的体力活。两口子起早贪黑、省吃俭用,辛苦料理着进城后的新生活。渐渐,孩子长大,成家立业,日子也好过了很多,二姐脸上有了舒心的笑容。然而天有不测,造化弄人。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人生三大悲事,二姐不幸占了两个。二姐夫二十多年前因病去世,二姐悲痛欲绝;半年前,二姐不满四十岁的小儿子患肝癌医治无效离世,我和妻子去吊唁时,二姐抱着我哭道:兄弟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反复用这两句话安慰着二姐。其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无常世事缘何盯着二姐?二姐朴实、善良、心眼好,按理,好人应有好报,而现实却是如此无情。这是命所致,还是运所致?如是命所致,只得听天由命,无法改变;若是运所致,只是时运不济,定会否极泰来。我相信,二姐的命是好的,这是确定的,而不确定的运,也会向好。

年年岁岁花相似。又到白兰花开时节,又嗅着了那幽幽的清香。我总觉得,二姐就是一株秀美的白兰,是一朵洁白的吐着幽香的白兰花。

妻子说:过几天回老家看看二姐,带一些白兰花给她。

是的,二姐喜欢白兰花。我说。

留一抹兰香在心头

文/诗香若兰

温柔的风,又以其曼妙的身姿,在我的眼前肆虐起来,这如火如荼的盛夏,不正需要一丝和雨细风来侵染,我有点近乎抽体的灵魂吗?但此刻的风,有点嚣张,有点狂妄,有点不识抬举,有点燥动,有点骄怠,甚至有点,想把人抽死也不犯法的自以为是,它把全身的热,挥洒在这个盛夏的傍晚!

静坐在暮霭的晚钟里,静听到涓涓流水,清洗不掉的那一丝紧缠心头的酸,缠绵在血管里,似乎要撕毁掉,每根神经的正常运作,那双眸里,隐藏的暗红色的血丝,只想在午夜里,把岁月一一清扫,怎么也无法扫走,一片纯静的天空?十指那鲜亮的彩甲,慢慢淡去了原本的颜色,那不断疯长的原色指甲,怎知彩甲即将谢幕的落泊和伤感,总想留住,自己永远不变的容颜,来补充这,不缺色彩,但缺情感的夏,但它必须得被主人抛弃,走向最不想去的地方!

夜色越来越深,窗台外的月影,只偷偷的在云层里,躲着娇美的身姿,更是不见星星的踪影,城市的夜,正是上演繁华的时段,喧哗的音乐声,正如蹦迪一样“嘣嘣嘣”的大声,我不喜欢这种,吵得让人要崩溃的音乐,只喜欢温柔的音乐,或略带些许伤感,让人陶醉其中,才难以自拔!此刻,听着陈楚生的音乐,“我的心真的受伤了”,有一丝淡淡的忧伤,曼延在键盘上,手指的力度,有点不听使换,仿佛远处一抹兰香,随着音乐飘向我,夜不再那么狰狞,而有点温柔的让人窒息,像诗歌一样浸润到我的心上,优雅醉心,温馨甜润,暗香盈袖,那么的轻淡,那么的无痕,那么的纯粹,那么的寂寞,又那么的无奈,却带着些许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忆兰,忆起旧日时光……

爱兰的人,可是不会养兰,每次从街市买回来的兰花,如君子兰,蝴蝶兰,墨兰,米兰等,一般超不过一年,都在我精心的养育下夭折,我总是心痛的很,望着它们一天天枯萎,却无法可施,无药可救它们!所以,现在都不养兰了。

还记的,那年春光明媚四月天的日子,在故乡,几个好友一起去山区寻找野生的春兰,我们经过了二十多公里的山路,挖了很多春兰回来。

土生土长在平原地带长江以南的我,并没有真正的爬过山。朋友开着车,经过密密匝匝的山区小道,心里是那么的心惊胆颤,伸头看着窗外,路旁的万丈深渊的悬崖峭壁,心里甚是后怕,总担心车一不小心,掉下这深渊,那不是为了寻找兰,而是失之人生最重要的生命,这不知值不值!有时只是过于担心,甚至有点杞人忧天,为了寻兰,应该有一份惠质兰心,才能算真正配的上爱兰之人。

一到山区人家,泊好车。我们就迫不及待下车,拿出挖兰的工具,准备向深山区进发,去寻找兰花的芳踪,我异常兴奋,激动的仿佛看见,一株株兰在向我招手呢,我是爱花之人,更何况是花中的槐宝,我对它的喜爱,更是无法比拟的,怎能不兴奋呢!

我们一路大步向前走,坑坑洼洼的山路,也没法挡住我们的热情。大概走了十多里,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上,看到茶树开出的淡淡的小花,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被它们包围在其中,有一种和大自然亲密接触的幸福,在心里升冉,原来,三四月踏青的感觉真好。可是我们不是真正的踏青的,最主要是为了来找兰花的,是藏在深山里,那些幽兰吸引了我们的脚步!

终于走到了,最深的那几个山头处,有一个同伴说,这个山上肯定有,我们几个上去找,你在下面等着我们。前不见人影,后不见鬼影的深山里,让我一个人感到孤单,我也想亲自去山上找兰花。后来我也跟着山上了,原来山路不是一般人都能走的,那陡峭的小路,必须得抓紧树干向上攀登,一个要拉着一个向上爬,终于,爬到可以落脚站稳的地方,我们像寻金子一样,张着火眼金睛向地上盯着。

不一会儿,有一股幽幽的香味,淡淡的飘来,沁人心脾。比较有经验的一个同伴说,附近有开花的兰。我们像发现宝物一样,四处寻找开来,果然就在我的不远处,一堆开着一株株白色小花的兰花,在等着我们去挖掘。我的兴奋别提,比起捡大洋和金币还要兴奋,每一个人,都小心的用花锄挖着那些兰,然后又那么小心的放进袋子里。

发现了第一捧兰后,后来不停的闻到兰香,总会有不停的挖到兰,有开着黄色花的,有白色花的,有青色花的。那天我们翻过几个山头,挖到了很多兰花,心里感到非常开心,有一种成功在手,喜悦在心的收获颇丰的感觉!

一路高歌,一路欢呼,一路兴奋,在归途中,没有感觉到山路的险峻,只感觉到,今儿个真高兴!

回到家后,大小灰色瓦花盆,已经准备了二十多个,这种盆是专门用来种兰的,又高雅又美观。晚上就开始培土给兰花种上。生怕它第二天脱水死了。忙到半夜,看着自己辛苦采回来的兰,一棵棵安根扎盆后,我的心也踏实了,虽然累的有点气喘,但还是那么幸福满足的看着它们!

后来,由于我又要远离故乡,将那些兰托付给老人们照顾,但他们非常不懂浇水施肥,要么干的不行才浇水,要么一次给浇灌个够。几十盆兰,都死于木然。我的心疼得,像细细的小针,扎在我的心上,我是多么的钟爱它们。可是,我却没法带它们,一道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异乡,亲手来照顾它们,它给予我带来快乐的时候,我却远离了它们!心是那么的空落,如今,只剩下那些盆在那儿站岗,在屋子的一角叙述着孤单!

兰花是我生命中一道风景,万样风景飘过,我却依然怀念,依然回忆那抹兰香,它沉静在心底,千年不会走远,给暗夜带来暗香无数,狂风刮不走,暴雨催不残,秋寒霜不到,冬雪冻不败,因为它藏在人心的最深处!

夜慢慢静下来,在空气里氤氲着,一丝兰香的韵味,是思念的味道,还是回忆的蓦然,一种千字珠叽,也没法释怀的感叹,在内心骚动。就像一条游鱼一样,想念千年,也无法追随爱人飞鸟的步伐,握紧爱人的双手,在空中自由飞舞,只有悄悄默然的恸哭,并暗潜海底,作最后的别离的沉沦。

夜色阑珊,在这斑驳陆离的城市里,有多少孤独的灵魂,为暗夜这一刻悄悄沦陷,让午夜一口一口吞噬着,近乎有点疯狂的绝望和伤感,任凭心的空灵的悲伤,在自由的散发,任凭无谓的幽香,打湿那份刚愎自用的倔强,黎明悄悄,生命怒放,花一般的青春年华,总在黎明来临之前,挥洒一地的健康。

清雅的兰香,即使是花瓣离开花朵,即使是跌落一地的繁华,即使香消在风起雨后,也会暗香残留,更会让尘世芳香浸染,落地为泥,为春归大地,带来又一季肥沃的土壤,让轮回的四季,又一次唱响生命之歌!那生活中,那网络中,知遇的,或相识,或不相识的友人,就像一抹抹碎兰,把每一个开怀的日子揉香,浸润成一杯杯老酒,用精美的酒樽,举起一杯杯,醇香四溢的美酒同饮。十指如墨染,淡淡惹花香,沁人肺腑的感叹,在此刻化成无语的芬芳,共酌,共歌,共酒,共品,共尝,共赏……

玉兰花开

文/诗心静美

你听过花开的声音么?

花开时一定有声音的,我确信。单位后院种着几棵玉兰,品种的不同,今春,只有一棵开得最妖娆。站在落地窗前,我边喝着卡布奇诺,边赏着树上翩跹着的一只只白色蝴蝶。真的,很像蝴蝶,白色的,支棱着翅膀,轻落树枝间。也像,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舞者,踮起脚尖,张开双臂独舞。那棵玉兰树,是天然的舞台,蓝天是背景,阳光呢,更像台上的灯光。玉兰花沐浴在春风里,享受蓝天下的那抹暖阳。

起身,走到楼下。阳光明媚的很。站在玉兰花树下,草地上,点缀着零星的绿。新生的小草,可爱地钻出了头,这一小簇,那一小簇。玉兰花瓣,小勺一般静静地躺在草地上。我拾起一片片的花瓣,手上,顿时薄凉,哦,还有淡淡的香。那花瓣薄如蝶翅,丝绸般光滑,就这样躺在我的掌心。不大一会儿,我的手上又开了一朵朵的玉兰花。

不经意间,我看见玉兰花苞脱落的硬壳,毛绒绒的,孤零零地躺在草地上。它的壳已经裂开了。旁边还有一个壳,一毫米的厚度,褐色,坚硬地倒在它的旁边,不同的是,光秃秃的。我试图把它合成花苞的形状,可它坚硬的怎么也掰不动。我把这两个小东西放在掌心,端详良久。娇嫩的花苞,冲破如此坚硬的壳……玉兰花开一定有声音的。我在想。你瞧,孕育了整个冬天,它饱满了,憋足了劲,一,二,三,以势不可挡之势,冲了出去,“砰”的一声,壳子断裂,花朵绽开,“啪嗒”一声落地。这洁白的花朵,简直就像新生的婴儿,在母亲的阵痛中,冲出母体降落人间。

入春以来,我时常绕到后院看玉兰,从花苞,到冒出个头,然后绽放。我追随了玉兰整个春天。小小的发现,我惊喜了好一阵。花开的声音,一定在暗夜,星光下。它把最初的羞涩,送给星星,月亮,把清晨的惊喜送给赏花人。在人们熟睡之时,成熟的玉兰,开了。在你的不经意间,又花开一树。

我把凋落的花瓣,一瓣一瓣摆满咖啡杯的托盘。红边的瓷盘衬着白色的花瓣,我的书桌一下子生动起来。在写字台前习字,玉兰花香一阵阵飘来,甜甜的味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还真是。也许是白天,尘世喧嚣,也许是玉兰长得太高的缘故,在玉兰花树下,我没有闻到满树的花香。本以为凋落的花瓣不再芳香四溢,不是的,那味道,因为近,才更香。虽然,它离开了它的根,但是,它依然香如故。那是玉兰花以另一种生命的形式存在。一片花瓣,并不因为残缺而消沉,而放弃了对生命的热爱。它一如既往拼着力气绽放它的春天,直到老去。一朵花是一个春天,一片花瓣何尝不是一朵花,一个春天呢?

我爱极了这轻灵的花朵,也深爱余韵犹存的花瓣。

第一次知道玉兰花,还小。无意中在父亲的书柜里看到一篇中篇小说,从维熙写的《大墙下的红玉兰》。因为喜欢这本书的名字,而喜欢了这篇小说。父亲告诉我,那是从维熙的代表作,属于伤痕文学……小说读了两遍,看得泪流满面。我的眼前,总是出现夜幕降临,大墙下,滴上鲜血的白玉兰。

因了一篇小说的缘,认识了玉兰,也爱上这早春的花朵。冬末初春,耐不住寂寞的它,不等绿叶长出,率先长了花。有资料说,因其花“色白微碧,香味似兰”,故称玉兰。而我却觉得,玉兰有兰花的淡雅,玉的晶莹,而叫玉兰更为妥帖。

玉兰,是先长花再长叶的花。桃花,迎春,也是。早春的花大概都是如此吧。倒有些阴盛阳衰的味道。有花语说,玉兰代表纯洁的爱情。其实,我倒不这样认为。热恋中的人送花都是送玫瑰的。新婚时送花,送百合,代表百年好合。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倒真没有见过送玉兰的。这样的花语是人们对爱情纯洁的希冀吧。

清明节。天沉着脸。难怪杜牧说,路上行人欲断魂。昏暗的天,再明媚的心,也难以承受这样沉闷天气的浸染。傍晚,细雨纷纷。站在窗前,我倒真有些担心玉兰花了。不知它是否安好。

晚饭后,打着伞,走了两站路,到了单位后院。那些洁白的花朵,高昂着头,吮吸着春天的甘露,欢笑着。我捡起被春雨打湿了的落花,装在袋子里,不想让娇嫩的花儿零落成泥。天,渐渐黑了,白色的花朵,被轻轻蒙上一层黑色的纱,若隐若现的,美极了。

告别了玉兰,雨仍旧在下。街上霓虹闪烁,地上映满灯光。雨中的玉兰花,映在我的心里,开在我的手上。一朵朵的花开,一片片的花落……

醉人的玉兰花

文/邓锦棋

雨后的天气特别的清新,走在上班的路上人也觉得神清气爽,忽然间闻到一阵熟悉而醉人的香味,四处寻找,原来是头顶的玉兰花!这洁白的花朵,这熟悉的味道,我的心不知不觉飘飞到那无忧无虑的时代……

读小学时,学校就是在祠堂的基础上改建成的,它新建了教学楼,也保持了原来祠堂的部分建筑。在我的印象中,推开那扇古旧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以个不大的小院,而小院的两旁就有两棵玉兰树。树身不大,高度也不高,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特别,但走近一闻,却是有阵阵的幽香向你袭来,让人心情舒畅。

在午后,一下课,小伙伴就冲出课室,在小院追逐,胆子大一点的小家伙甚至爬上了那不高的树身,大家嬉笑玩闹,欢乐不断,门前的小广场就是我们快乐的园地,而玉兰树就是我们快乐的中心。夏日的午后,阵雨刚过,小伙伴们争相跑出课室去拣地上掉落的玉兰花,如果能收获完整无缺的一朵,那么便会引来阵阵的赞叹。大家把洁白的玉兰花轻轻夹在心爱的书中,在昏昏欲睡的午后,小心的拿起,轻轻地嗅一口,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我的童年里充满了玉兰花的幽香。

读完小学,上初中,上高中,甚至上大学,我总能在校园里发现玉兰树的存在,它普通的外表,醉人的清香,总会让我迷乱烦躁的心得以平静。多少个夜晚,我走在幽香阵阵的校园里,我的心总能感觉到它给我的抚慰。它,似乎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朋友。同时,我也在纳闷:为什么校园里人们为什么不追逐名贵的花儿,却让这平凡的玉兰树占据校园一角呢?人们对它,应该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吧!

出来社会工作以后,我对它有了更深的理解。

职场上有的人衣着光鲜,但其行为却令人不敢恭维,有人谈吐优雅,但内心龌龊,外表与内心统一的人实在不多。不像玉兰花,洁白如玉,清香醉人, 表里如一。或许校园里总有玉兰树的身影存在跟先辈们的追求有关吧,如玉兰花般纯洁无暇,如玉兰花般表里如一!

风把一瓣玉兰花吹到我手心,我从回忆中醒来,嗅一嗅,我的心已经醉了!

又见玉兰花开

文/胡倩妮

这几日,我总觉得上班路上多了什么风景,但路是日日在走的,较平时并无二致。思来想去,发现变化在路边的树上。

路边的那些玉兰树不知何时竟开满了花,白色的,红色的,紫色的,色彩分明,在早春的料峭清寒里显得十分醒目——白玉兰花洁白如玉,紫玉兰花贵气逼人,朱砂玉兰似红粉佳人,堪配俊杰才子。

玉兰花大多开于早春,它还有一个与此十分匹配的别名,叫“望春”,意思是说望见它,我们也就望见了春天。可能它本就是春的使者,来此人间的目的是为百花的苏醒揭一个幕吧。

玉兰的树干是笔直的,一棵树就是一棵树,并肩而立,但不互相依附。这种品质在花的身上得到了延续,虽然长在路边,开在路边,但它们并不曾沾染人世的点滴尘埃。一朵朵,如玉石般玲珑、明月般皎洁,映衬得天更蓝了,风更媚了,

如果以人比花,玉兰树身材高挑,俏美可人,算是花树中的模特。于它而言,大地就是舞台,风和雨就是观众,游客所见,这一场秀,花开浓烈,但不俗艳。

与许多花绽放时急切的心情不同,玉兰花开时是从容的,从容到你几乎不知它是什么时候开出花来的,等你发现时,它已经优雅地等在你途经的每一条路边,每一个巷口。这便如同人的感情,不知起于何时,待发现已是一往而深。

很多人对于玉兰花的印象可以回溯到童年,打我们有记忆起,这花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身边了。从这一点来讲,玉兰花的花期也算是长的了,因为它从我们的童年开到了成年。从童年到成年,这人世,很多的风景都变了,很多的人也变了,但玉兰花的花意未曾变过。于是,看见花,我们似也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南方有嘉木,北方有相思。”玉兰花因品种不同,花语有所偏差,但高洁、芬芳、纯洁、真挚是所有玉兰花共有的特性。明人朱日藩诗云:“新诗已旧不堪闻,江南荒馆隔秋云。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赠君。”我时常觉得,玉兰花也好似在等待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人。恰如沈从文《边城》所言:“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于是,每年玉兰花开时,很多人不免悄悄地问道:今年花又开,故人来未来?

春天的消息

文/王文英

对于北方人来说,春天的消息,很难说清是什么。因为北方的春天和冬天很难人为地划清界线,只有感觉告诉自己,春天是不是来了。

但我知道春天的消息,因为我有春兰。

我家有两盆春兰,一盆是我的“草根”兰,一盆是闲堂出身高贵的“名门”兰。它们同时来到了这个家。

最早知道春天消息的是我的那盆“草民”出身的春兰。顶了多日的花苞,在我的焦急等待中前日终于悄悄地打开了花苞,宛若刚出浴的新娘,羞答答体态轻盈且生气勃发,泻满一室的清香,淡淡的透着清雅。怪不得东坡夫子说“春兰如美人”呢。

这一日离立春还有半月的光景,它是在给春天报信呢。

春兰开花,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这惊喜我等待了两年,终于在它来家的第二个春天快到的时候,有了消息。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 (韩愈《幽兰操》 )我爱兰,由来已久。多年以前,还在恋爱中的我,曾和闲堂一起去中山公园赏兰花。第一次看到生长在幽谷中的兰花,竟也可以在室内生长得这么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也第一次知道兰花还有这么多的种类。看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盆盆的各色兰花争奇斗艳,我还是喜欢那生着小小的绿绿的花萼,散发着阵阵似有似无清香的春兰,优雅高贵得就像长袖善舞的天女。尤其是它那细却挺拔劲健的叶,还有俊雅的身姿,看着就欢喜,有的像郑板桥笔下的兰,秀劲挺拔,有的又似马湘兰笔下的兰,委婉秀雅。望着它,竟有了水墨的意蕴,那时,我正在学画兰。

绘画之人都知道,兰要以一辈子的功夫去画,也未必画得好,故有“一世兰”的说法。虽然简简单单的几片叶,几朵花,却是生机的全部,来不得半点的犹豫、轻率和马虎。我画了很久的兰,却始终感觉还是在纸上,缺少生命。自己也从未想过要搬一盆回家,与之朝夕相处,零距离地观察它,揣摩它。因为那时的我尚蜗居在集体宿舍里,以后有了自己的家,又很长时间与人合居一套单元房,依旧的没有条件。

数年后的乙酉腊月,应邀去北京城南的花乡写春联。没有想到的是,写春联的地点,竟然是在一个大大的花房里。四周围满了色彩艳丽的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花花草草,富含氧离子的湿润的空气,和着花香,竟让我忘记了寒冷。在满园的芳菲中挥毫,的确是一种特别的体验,这也是我半生里仅有的一次。

更让我兴奋的是,花卉市场的主人执意要送我们兰花。于是带我们去自选。我虽然爱兰,却不懂得兰花的品质,围绕架上架下一盆又一盆的兰花转了一圈又一圈,只有这棵栽种在普通紫砂盆中的根须略略泛红的春兰,让我喜欢。它枝叶挺拔秀劲,错落有致,这正是我意想中的春兰。主人告诉我这是一棵极普通的春兰,但我依旧难舍所爱,最终还是将它带回了家。

兰花搬回了家,我却不会侍弄,又整天忙忙碌碌,全凭闲堂一个人照料。

两盆兰花喝一样的水,沐浴一样的阳光,呼吸一样的空气,可是我的兰花率先拱出了花苞,又开了花,放置书房的案头,满室溢香。而闲堂的那盆名贵的兰花却迟迟不见动静。这使我多少有点小得意,只是遗憾这不是自己辛劳的成果。闲堂养兰有些年了,而开花却还是第一次,带给他的惊喜和我是一样的。

和风习习的春日里,双华的春兰也绽开了笑脸。

又是一年的春天来临了,闲堂的兰花比前一年越发的有姿态了,而我的兰雍容的身姿却不见了,好像害了一场病似的变得干干瘦廋。我嗔怪闲堂这是亲疏分明的结果。

其实,我知道这或许是上天对我不劳而获的惩罚。李白有诗“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兰的知音该是那缕缕的清风,而不是我这样的凡夫吧。

我寄望于来年,它还会容光焕发,秀叶挺拔,依旧会拱出那可爱的绿茸茸的花苞,说不定它还会第一个来报春呢。

玉质兰心

文/谭利梅

沿紫水河走上一程,便采撷春光几许。垂柳依依,碧草青青,它们只是陪衬,花才是春天的主角。然桃花笑得太妖媚,樱花又开得太繁密,我独爱那些盛开在高枝上的玉兰花。

玉兰,又叫辛夷花,花语是美丽、高洁、芬芳。任何语言来赞美它们,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那是怎样的花朵啊!它有着世上最晶莹的色泽,白色的如无瑕的玉,似纯净的雪,更如纤尘不染的白鸽,振翅欲飞;紫色的玉兰花,色泽由浅而深,那柔滑清晰的纹理,如璀璨的琉璃杯,不饮先已醉。

它们形态各异,摇曳多姿。正怒放的,像莲花的初绽,肆意坦荡、风情万种;半开的,如美人翘着的兰花指,柔软娇嫩惹人爱怜;含着苞的,像擎着一支支小小的红烛,含蓄羞涩温暖明朗。

有风吹过,那些绝美的花瓣,就算凋零,也是那样静美,优雅地转身离,不闻一丝叹息。

曾有朋友好奇地发问:为何玉兰花开时,没有一片叶?我的回答是:因为它美得骄傲,根本不需要叶的陪衬。后来我特意查了资料,原来“玉兰的花芽居然是在头年秋天叶子脱落之后长出来的,她要经过漫漫一冬的长跑,方能迎来生命华彩的粲然绽放!”哦,玉兰!

玉兰、玉兰,玉质兰心,我低吟着这几个字,思绪飞扬。怎样的人才算是拥有一颗玉质兰心呢?想起不久前阅毕的《杨绛传·且以优雅过一生》一书,回顾杨绛先生的一生,她真的是拥有一颗玉质兰心。

钱钟书称誉她为世上“最贤的妻、最才的女”,她把满心的爱给了家人,将满腔的热情给了学术。她深入简出,于世事喧嚣中保持“内心的自由、内心的平静”;她淡泊名利,将夫妻二人高达数百万元的稿费和版税全部捐赠给母校清华;她安之若素地静好于光影岁月里,在时间的流转里,她走出的每一步都极为丰盈。

这个经历过一个多世纪的老人,会让人忘掉时间的残酷,在她身上,老去的只是光阴,不老的是她的优雅魅力。她一生笔耕不辍,创作颇丰。在人生的暮年,她坦然面对死亡,她说自己心静如水,平和过好每一天,洗净这一百年的污秽准备随时回家。

她借翻译兰德的诗写下了无声的心语,更是她一生的写照: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

就像这凋零的玉兰花,走过一段芬芳的历程后,庄严谢幕,在飘落的空中,仿佛听到来自她灵魂的绝唱:这一生,我苦过,待过,美过,爱过,我的一生没有缺憾!

玉兰花开春自来

文/黎杰

小区曾有两株玉兰树,枝头高过一楼窗户,但与中庭两株硕大的黄葛树相比,就矮多了,以至于被人忽略。而我却挺注意,一直在观察和等待玉兰花开,因为,玉兰花开春自来。

隆冬时节,玉兰树枯枝瘦骨,光秃,孤立于众多矮树丛。一翻春,玉兰树开始萌动,悄然地,不漏一点痕迹。或许是一场微雨后,又或是一声惊雷后,反正,那萌动不显形,即使你坐于树下石凳,又或是徘徊曲径中,也感觉不到玉兰树已“怀孕”,已冒芽。那稍微突起的芽是花芽,与树枝颜色一致,只比过去略粗一点,不细心绝对瞧不出。接着,芽长出细绒毛,很细。没过几天,又或是在早晨,当你散步树下,那绒毛已开始破壳,将卷曲着的花芽顶出来,花芽伸伸腰,刚睡醒的样子,睁开眼,打开手臂,皱皱花瓣爆棚似的,炸了,白浸浸,那花香,如丝如缕,掺进新鲜空气,在院子里绕呀绕,飞呀飞。

“著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香是不用闻的,虽然花香成了开春空气第一鲜,只有处于无心处,才能嗅到香。俯在窗前,呆望远方,一缕风过,那带有玉兰鲜香的风就冲你而来,看不见,摸不着。鲜香大概持续两周左右,就慢慢淡去。

小区改造未完,因此少了一份柔情,玉兰树没了,让人不知小院春天应从哪朵花开始。我找施工方看规划图,绿化带已没了栽种白玉兰之地,交涉未果,权且遗憾作罢。

饭后去江边散步,行在十里步道,遇一株玉兰树,玉兰花开得恣肆,大朵大朵的,开得也高。用手机拉近,想来一张特写。此时,微风过,花枝摇曳,不聚焦,糊片。想删去,一瞧,糊的也好,白更白,花也妖,更孤绝。突然想起有人曾说,玉兰花是无情物,花叶永不见。是的,我注意到了,玉兰树枝孤零零耸立,虬劲枝条上只有花朵,不见树叶。花盛时,叶芽不会冒出,花如同人工贴上的。但我仍喜欢玉兰花,因它大气、通透,还纯洁。

几天过后,我再去江边,发现玉兰花已让冒出的新叶芽顶掉,那么张狂的花瓣居然给挤得七零八落,天女散花般落下,在树底形成花池,这是一种残缺美呀。掏出手机,定格一张。春天是要过去的,我得在手机里存放一张春天的照片。叶催花谢,花谢叶生,叶生果结,这是自然规律,大自然若此,尘世万事万物皆脱不开这定律,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就是这道理。花叶不相见,是一件让人痛心之事,不过,结实了,这痛,值得。

玉兰花又名望春花。真好,花一开,春就望来了。玉兰花还有叫辛夷花的,也有叫玉堂春的,不管哪种叫法,都与春有关,玉兰花开,春天自然来。

我还看到过春天的紫色玉兰花,紫紫的,又是另一番情趣。

玉兰开,春天到。春绿大地,草长莺飞,高高在上的玉兰花独白于众多绿色中,把一个春天弄得神采奕奕、花枝招展、妩媚妖艳了。

梦里吊兰花开

文/思琼

那一年,她听说他买了房子,准备装修。很多年前就听说吊兰可以净化空气,可以帮助吸收新房装修后的有毒气体。从不养花养草的她买来花盆,从很远的地方铲来肥沃的土,再从邻居叔叔家剪来几株小吊兰,精心的为他养着它们。每天清早起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和她的吊兰说说话,用湿纸巾为它们一片叶一片叶的擦拭沾在它们身上的灰尘。有时她会在它们的叶上喷上一点点水,看起来就像露珠一样的晶莹水珠滴在它们身上,让它们一下子变得那么美那么美。

她在网上查到吊兰喜欢阴凉的地方,不宜在太阳下暴晒。于是,她晚上把它们搬上阳台,让它们吸收清晨的第一滴露水,沐浴第一缕温柔的阳光。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又把它们搬进屋子里。一日一日,周而复始,她为吊兰认真执着的做着这一切,从不敢怠慢。

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了。小吊兰慢慢的长大,开出了一片又一片新叶。她怕稚嫩的吊兰经不起风霜雨雪,第一场雪要来的时候,她就早已把吊兰从阳台搬进了屋里。只有天晴的时候,她才会把它们搬出来,晒晒太阳。冬日阳光是那么暖和,那么贴心。她看着它们一天天的长大,苍翠欲滴的叶,在微风的抚摸下显得那么的妩媚动人。她时常向人炫耀她养的吊兰,嘴角牵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大凡所有的生灵都是需要爱和关怀的,沐浴在爱河里,我们都得以恣意疯长。

他偶尔会来看看她,带着零食或是德芙巧克力。每次来的时候,就顺便看看阳台上的吊兰。她总是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看过吊兰了吗?她长得是不是很漂亮?有时,他会坏坏的笑着说,你和吊兰一样的漂亮。初冬的夜晚,幕色总是来得很早。晚饭后,她送他出门。他一边穿鞋,一边说,你今晚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谢谢你。她倚在门上,朝着他微笑,娇嗔的样子,问他,那你打算怎么谢我?他凝望着她良久,晕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朦胧而美丽。他突然趋步向前,抱住她,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逃也似的飞奔下楼。她的心狂野的乱跳,一股电流从唇角朝全身漫延,酥麻酥麻的感觉,让她身上发软。她走上阳台,倚着放吊兰的位置,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望过去……她在心里喃喃,我其实不要这么多,我只要一点点你的拥抱就可以。

那个冬天,是多么的温暖和幸福。他的拥抱是温暖的,他的唇是温暖的,他握紧她双手的手是温暖的,他递过来的水杯是温暖的。他精心为她挑选的红色毛衣更是暖过了寒冬,直至倒春寒也慢慢的过去。

褪掉了厚厚的冬衣,春天真正的来了。路旁的树吐了新绿,花儿也争先恐后的开了。吊兰在春风的吹拂下,一个劲的疯长,叶子越开越多,体态渐渐的丰盈。有一天,她惊喜的发现两盆吊兰各自抽出一枝芯来,然后,越长越长,很自然的垂下来,在芯的末端长出一些新叶,并开出了一朵两朵精致淡雅的花。她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吊兰开花了。问他什么时候把吊兰搬到新房里去。他说,先放在你那里吧,我现在还不需要。她不禁黯然。

她仍旧一如既往的照顾着吊兰,精心的为它们浇水,松土,修剪枝叶。它们仍旧是那么美。后来,又各自长出了一个美丽的小吊兰,照例开一样精致淡雅的花。只是他不再来。直到她要离开,他也没有来过。她走之前,把两盆吊兰托给楼下的阿姨照顾,打电话给他希望他把吊兰搬去养的意思。

阿姨告诉她,他带走了一盆吊兰。后来她的梦里,便多了这样的情节。那盆吊兰随后长出了三个小吊兰,开着淡雅的花。那五个小家伙围着老吊兰,就像五个可爱的孩子跳着笑着,围着她们亲爱的妈妈……

两年过去了,听说他的生活仍旧是一成不变,仍旧是一个人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缺爱,也不缺女人。

而她在异乡阳台上种的吊兰,本来长得茂密青翠的叶,开始凋零,不明原因的慢慢死去。

我们的爱,慢慢的老死,终究难以与时间抗衡。永恒是什么?永恒是一个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