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短文 > 好文章 > 正文

月亮文章

2022/12/10好文章

月亮文章(精选12篇)

晚秋红苕喷喷香

文/徐宇

霜降节气一到,大巴山开始变冷,早晚的露珠变为六角形的霜花,作物开始泛黄成熟了。这时候就有人会放开嗓门大声喊起来:“哦嗬嗬,挖红苕啰。”粗犷的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地回荡,宛如深秋的一次盛大歌会。面对秋天的累累硕果,勤劳勇敢的大巴山人,饱含深情地将积蓄自己心中已久的一份份获得感大声地喊出来,让层峦叠嶂的大巴山更加沉醉了。

晚秋的大巴山一片火红,宛如母亲为自己身边可爱的儿女们缝制的一件件鲜艳的小红袄。银光闪闪的月亮锄,虔诚地代表着庄稼人的心,不辱使命地翻开芬芳的泥土。我高举月亮锄,挖开第一锄土,当我用手去触摸泥土里的红苕时,泥土是暖和的,红苕也是暖和的,就像小时候把自己的手伸进母亲的胸房,一股暖流遍及周身。多情的土地是鲜活的母体,蕴藏着任何情感不可替代的慈祥与善良,真挚的爱和炽热的情,似透过世间万物的光芒。中午时分,太阳在头顶上静静地照射下来,我高举月亮锄的手渐显困乏无力,感觉自己的肚子真的是很饿了,随手捡起一个沾满泥巴的红苕,在月亮锄口上屑去皮,夹杂着一些泥沙,啃起脆生生的红苕,狼吞虎咽到肚子里去了。

父亲在红苕地的另一头叫着我:“二娃子,歇气啰!”他紧握着锄把,依靠着锄把慢慢地把弓一样弯曲的腰伸直。掏出包烟帕儿,卷出一锅(一根烟叫一锅烟,烟斗的形状像一口锅,大巴山的人俗称烟锅子)烟,装在烟锅子里“吧嗒吧嗒”地抽起来,浓浓的旱烟味夹杂着泥土和红苕的气味,随风而飘,烟是那么香,泥土是那么香,红苕也是那么香,冲天透地的香气,让我心醉。趁歇气的工夫,弄掉粘在月亮锄和锄把上的泥土。我是慵懒者,习惯将月亮锄往石头上猛磕,靠震动力慢慢地将泥土抖去。而父亲却不学我这样,他是用手指抠去泥土,最后捡一块干燥的土,慢慢地磨掉粘在月亮锄和把上的所有泥土,将月亮锄和锄把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才觉得一切农事得心应手。

每到这个时节,山里人是最繁忙的,场景也是最热闹的。家家户户的劳动力都集聚在地里挖红苕,他们高举月亮锄,用力地将土楞子里的一窝窝红苕挖开,红苕结多结少,区分土质和品种。有的土质长红苕,有的土质不长红苕,挖红苕人就会数落另一个人道:“你们看嘛,这就是我懒婆娘栽的红苕,屁苕不结,一地长的尽是懒筋。”婆娘在一旁也不甘示弱地回敬自家男客道:“放狗屁,只要是你懒狗刨的地,栽啥子都莫球得,草都长不起来。”男人被老婆一席话气疯了,放开月亮锄,赌气地坐在地埂上晒起太阳了。

晚秋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太阳像翻了一个跟头就把一天掀过去了。由薄变厚的雾,慢慢地从山谷里升起来,晚风里裹着丝丝寒意,不由得让人抖起了牙壳子,山里人又叫打摆子(寒颤)。秋风瑟瑟,能听得见风干的落叶掉在偌大林间的声音,脆生生的响,就像是摔粉碎了似的。谁家的娃儿站在山头喊着爸妈或爷爷婆婆,他们放学归来了,很自觉地寻找自家的人,要去红苕地里帮大人们的忙。

父亲对我说:“二娃子,天色不早了,你快去拆红苕皮头(山里人叫红苕头上的蔓藤为皮头)。”我放下月亮锄,来到红苕堆旁,一边用手抹去粘在红苕上的泥巴,一边拆去皮头,霜风让沾满泥土的手感到特别的冷。天色早已暗淡下来,我和父亲背着一大筐红苕,手里捏着月亮锄,踏着夜色往家里背,红苕收成好,还要返到地里背几转,背完最后一转红苕已经是夜晚的九点多了。我的两个小妹按照母亲的嘱咐,在铁锅里早炕熟了一锅红苕,另一口锅里还烧着酸菜汤,这是我们一家六口人的夜餐,家里没有挞多少稻谷,晚上就没有白米饭了,但土地承包到户后的生活比集体生产年代的生活好得多。

大山里的夜风很大,吹得山林呼呼地响。父亲说:“这天气好架苕片子。”父亲砍回几根慈竹,划成篾条,然后在两米间立柱,篾条紧系在立柱上。父亲用苕兜将红苕放在水池里用“苕撞子”撞干净,母亲将洗干净的红苕砍成片,再在片中心处砍一个口子,利用这个口子架在篾条上,我们就将往篾条上架。几个日子下来,日晒夜露,苕片风干了,父亲将它装在柜子里,苕片煮稀饭,也可以提前用水泡涨,煮干饭,在集体生产那个生活艰苦的年代,红苕是庄稼人的主食。逢上多雨天,苕片子霉烂在篾条上,父亲还是熬到烂苕片风干,背到公社里的酒厂去卖钱,七八分钱一斤,折成酒价打酒喝也可以。

架苕片逢多雨的天气易霉烂,损失了一家人的口粮。父亲还是想了其它办法储藏新鲜红苕。山里人,家家户户都在屋子里地下挖几口地窖,先把红苕外皮水分吹干,在窖底放上一层麦壳,然后把红苕轻轻地放进去。地窖不能过深,不易取出。地窖半径过大怕垮塌,一口地窖能储千斤红苕最适宜了。也有红苕烂在苕窖里的时候,面对一窖烂去的红苕,父亲一声叹息,一家人在一个漫长的冬天和来年春天的生活不知该怎么办?

农村改革的大潮波澜壮阔,大巴山如一叶扁舟,在大潮的浪涛中向前疾驰。庄稼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红苕再也不是庄稼人的主食了,红苕片子不架了,地窖不储苕了,庄稼人调整了土地的布局,栽红苕的面积少了。为了尝鲜,偶尔吃上一顿香喷喷的红苕,比什么都有味道。

年近八旬的父亲,每年都会从苕地里选几个2斤重的红苕,不拆皮头,掉在柱头上日晒风吹霜冻,大巴山里叫“掉焉红苕”。过年时,父亲就会将这些红苕送给孙子们,父亲的爱,很朴实很真切,倾注了对后辈们浓烈的厚爱。

“卖烤红薯啰!”街头巷尾,总有人在不断地吆喝着卖火炉烤红苕。吃者高傲地从钱夹里取出2元钱来,站在卖红苕的烤炉旁边,用大指姆和食指轻轻地揭开红苕焦黄的皮(其实红苕皮早已被师傅提前削去了),拿到鼻前深深地嗅着,很优雅地掐下一小块红苕放进嘴里,吃者的这份小情调,让我看到富足起来的人们对生活的另一种享受。

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送给孙子们不显眼的红苕,其寓意是要让后辈们不能忘本,更重要的要学会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去创造,得到的珍贵果实比什么都要香和甜……

月亮与乌龙井

文/拾梁雨

我相信我写这一行字的时候,她一定睡着了,睡的很安静,偶尔翻个身,嘴角还会想起我。

?乌龙井是家乡的一条街道。

是只有你和我的梦,所以满街熙攘的人群不会看见我,他们自顾忙着叫骂讨价还价,或者闲聊打发时间。我从这一头走向另一头,是一道属于我们的时光。

十二年前,我站在街头,惊恐的看着这条杂乱的街道,纷杂世界里真实普通的生活在眼前血淋淋演出。我是个怅然若失的少年,我被告之世界会如此的拥挤不堪,我会在这最普通平凡的方格中求一偶呼吸。

乌龙井是一条逐渐被遗忘的街道。

她没有新步行街平整宽敞的大理石路面,没有装修靓丽的名牌特卖店入驻,没有霓虹闪烁的绚丽灯饰招牌。

每次夜里骑着单车在街道经过,乌龙井已经散市,家家户户拉起防雨用的帷幕,街道狭窄,头顶上一块连起一块,严严密密的挡掉月光,我像是在巨兽的肠道里穿行。老式的路灯将视线涂抹成黄色,涂抹在石板路上,涂抹在帷幕上,涂抹成一个油画般的真实梦境。每一个令青春安静的夜晚,我悄悄骑行过这布景里,失去喧嚣的乌龙井会慢慢对路过人的诉说自己的美丽。她脏了累了,需要休息。

每天开张关门,每天灯灭灯明,每天组成十年,十年流成岁月。

来来回回,人去人空。乌龙井除了商户换来换去的门牌,没有太多变化的色彩。每年回来她都是静静的留在岁月里,而我已不是以前那个少年。

太阳会升起,照散梦境,你的世界会在我的脑海里破碎。

乌龙井像一列慢车,被时间遗弃,却努力找寻月亮。

草垛上的月亮

文/赵利辉

在我小时候,夏收过后,田净场空,家家便要忙着堆草垛。场院里,老树下,沟渠边都可以堆草垛。这样随意地堆放,主要是便于农家生火做饭。高高的草垛,低矮的土墙,不规则的泥土路,构成一个迷宫般的村庄,这迷宫就是我们小孩子的游乐场。

我们男孩子,通常喜欢玩猛一点的游戏,比赛翻筋斗,谁输的话就从麦草垛上翻筋斗跳下去。农村的孩子皮实,经得起摔打。我小时候身体孱弱,父亲为了锻炼我,鼓励我也加入到筋斗队。晚上歇凉时,父亲就和我们一起在打麦场上闹腾。但父亲好像一直在输,输了就一个筋斗从草垛上翻滚下去,仰八叉躺麦场上装死,引大家发笑。他偶尔还会空翻两圈,这绝活儿赢得场上的人喝彩叫好,伙伴们羡慕得不得了,我心里头自然充满了自豪。有时候其他的孩子输了,父亲就在他的屁股蛋上打一下,故意板着脸要他重新翻一次。伙伴们有会翻的,也有不会的,翻得好的栽下去嘎嘎大笑;胆小的耍赖皮,像条泥鳅一样哧溜下去,有惊无险。不料人多了,踩塌了麦草垛,一下子把我们全埋在了草窝里头。

这样的事,在草垛上看电影时常有发生。电影里敌我战斗正激烈,却突然停了电,放映员派电工去找柴油发电机,我们便坐在草垛上看月亮,数星星,总感觉只要再站高一点,就可以只手摘星辰了。不料,等得久了有人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在草垛上晃来晃去的,晃得凶了,麦草垛滑塌了,大伙儿又全都埋草窝里去了。看电影的大人们回转过身来,看着我们的狼狈相哈哈大笑。电工回来说发电机坏了,电终于没能等来,村里人并不沮丧,相互调侃说还是看了一场好电影,叫做《草包英雄》。

筋斗队倘有女孩子加入进来,便只能玩捉迷藏了。堆起的草垛,房前屋后都是我们隐身的好去处,就是很黑暗的角落,女孩子躲起来也不害怕。因为月光很好,人走哪里月亮就走哪里,就好像总有个打手电筒的人跟着你,陪伴着你。为了难住寻找的伙伴,我挖空心思,有时钻进草垛中间,有时钻进空心槐树里,不时转换阵地。牛栏、猪圈、鸡窝,都是可以选择的好地方,胆大的伙伴还躲进了给老人备用的棺材里头。小女娃半夜找不到人,就站麦场上哭鼻子,盼着我们一个个从什么鬼地方冒出来。机灵一点的明明没有看到你,她还故意大声说:“快投降吧,我已经瞅见你了!”这样一说,我偏就不出来。等她失望离开,我又有些无趣,只好胡乱瞎想明天吃什么。

忽然,草垛轻微晃动起来,这回莫不是有人真发现了我,我赶紧蜷缩起来。外面悉悉索索的,隐隐乎乎还有人说话。一个男的说:“你爹嫌我穷,他要是还不答应,今晚我就胡来哩,不看他那脸。”女的说:“那你叫我以后咋在村里活人呢,你好好跟我爹说么……”我听出是邻居彩霞姐的声音,她和秋生哥的事,我听彩霞娘跟母亲唠叨过。我就大声对外面的人说:“我在藏猫猫哩,你俩到远处说话去,别叫人发现我了。”外面的人立刻止了声,跑开了去,草垛不再晃动了。吓走了他俩,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迷迷瞪瞪听到几声猫头鹰的怪叫,我忙将头埋进草垛里,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它叫了我的魂去,但它又似乎是在提醒我,夜深了,天凉了,该回家了。

我钻出草垛,抖了抖身上的草屑,身上湿漉漉的,知是后半夜下了露水。草垛上的月亮已经偏向了西天,打麦场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走空了。这么晚了,回家免不了挨顿骂。我蹑手蹑脚地走在村里头,做贼一般,影子在前,身子在后,我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家走,心里想着明天吃什么。月光如水倾泻下来,村路上仿佛铺了一层白砂糖,这糖这水就淌在了心里头。

月思

文/木易霜霜

月亮像一瓣透亮的橘子,嵌在瓦灰色的穹幕,周围稀疏散落着眨眼调皮的星星,月下桉树在地上投下婆娑的影子,夜风时而透过盘错交织的树枝,穿梭飞旋刮拉得树叶儿唰唰直响。凉凉的风顺着衣领的缝隙灌进颈背,春天的风虽然温和了许多,但陡然的冰凉不禁让人一颤。

?月光并不是很明,一切都沉浸在夜色里,小镇的灯火,千盏万盏亮着柔和的白光,装点了突兀沉坠的黑夜。凉风和着朦胧的月色,慢慢哄睡白日里沸腾喧闹的乡村小镇,一切将归于宁静。不管我们身处何地,月亮总有时会掀开云层,露出她的脸庞,瞧着我们,这人一辈子也会看多少次月亮,沐浴多少次月光呢,可谁也没有见过月宫里美丽的嫦娥。

夜色尽管会如黏稠的墨,似水的月光总能化解消融。今晚又是月光时,不知道你的城市,你的天空,似乎也只留着点点的灯火,清淡的月色。你也可曾望着月亮,想起我,如同我想起你一样。时间永远比距离遥远,日落月出,昼夜变换,那山还是山,水还是水,而我们的日子已经不再是昨天的时间。一天天,模糊了多少情意呢,丢失了多少诺言呢,也许那些只是镜中的花,水中的月,只是自己看得太真,忘了现实。

月光下寒风咋起,吹醒梦中人,梦再美,也只是一个炫彩旖旎的气泡,总有破灭的时候。蝴蝶有破茧的勇气,却也飞不过时间这片沧海,有些情感只能永远做一颗不能孵化的茧蛹,不能翩然花枝流水间,却能守护好最初的美好。渐渐遗忘,让风带走,掩于苍茫,一份情感不应是割人心痛的利刀,痛就舍去,伤痕填得再多,并不意味爱得多伟大。

当今晚月儿如钩,我放下你给的迷惘,你给的怨念,心淡如水,原来以前那些千丝万缕不及一束明月清辉。宁静的夜,散落的星,月亮静静看着人间,而我的心不再有纠结的痛。

停电的夜晚

文/木木

一场突然而至的狂风暴雨导致小区电力供应中断,家里的电灯和电器都不能正常工作了,我不得不走进街边的一家小饭馆解决吃饭的问题。餐厅同样是停电,店主在饭桌上点起了白色的大蜡烛,昏黄的火光微微照亮了室内每一个人的脸。停电了,餐厅的生意反而更加的好,老板风趣的说今晚餐馆变身西餐厅,大家享用的是“烛光晚餐”。

习惯了电力带来的种种便利,突然的停电带来的不适应还是很明显的,吃饭问题难以解决,洗澡和洗衣服也是个麻烦事,适应了电器时代的现代人是很难再回到烛光下的世界。

看着蜡烛跳动的火光,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停电的情景。与现在讨厌停电不同,小时候我是非常喜欢停电的,甚至是盼望着多停电,因为停电了我就不用在父母的眼皮下做枯燥无味的作业,可以走出家门到处串门了。那时候,停电给我带来的乐趣远大于不便。小时候停电的夜晚,我和同样得到“解放”的小伙伴们会拿着电筒在村子里乱跑乱窜。春季停电的夜晚最有意思,我们会跟随大人提着火把到水田里抓黄鳝和泥鳅。那时候的水土保持得很好,水田里的黄鳝又大又生猛,只要一根火把和一个竹钳,就是个小孩也可以抓到几斤黄鳝。儿童时期的春夜可真算的上是春风沉醉的晚上,逃离功课负担的我们尽情的享受着轻松欢乐的时光。

夏季停电相对春天来说是比较难熬的,因为没有了风扇可用,晚上暑气难以祛除,但我们小孩子依然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停电的夏夜我们小孩子会聚集在晒谷场上和大人们一起乘凉,彼此打闹或者一起看星星。有一年我们还看到了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围绕这颗流星我和小伙伴们谈论了很多有关太空的话题。我们谈论最多的是那一轮皎洁的月亮,因为月亮和我们最近而且村里的老人经常给我们讲有关月亮的故事和传说。看着月亮我有时候会陷入沉思,我那时候想这个月亮是什么魔力让它悬浮在空中,还有那隐隐约约的月亮山究竟是什么东西。

过去我总是盼望着多停电,而且停电的时间要足够长,起码要晚上九点之后再恢复电力才行,因为这样就不用被父母扯回书桌做着索然无味的作业。好几次不到晚上八点电工们就恢复了电力,刚走出家门不久的我不得不拉耸着脑袋回家,心中尽是无奈。

随着电力设施的完善,家里停电的日子越来越少,现在的我更希望家中电力供应持续不断,没有了电力的生活是难以接受。人长大了就会变得直接而功利,小时候停电带来的简单的快乐终究会变成了脑海中的一段记忆。长大后不用面对枯燥的学校功课,可生活交给我们的“作业”却日渐多了起来,压力也随之增多,没有电的日子还是少点为好吧!

追月亮

文/刘庆宝

芦苇远处已逐渐变得昏暗,黄亮亮的,带着点点阴影的月亮则露了出来。颜二扔下酒杯,像弹簧“嘣”地跳起来,双脚一前一后,“咯吱咯吱”操起双棹,身子向前一倾,小船窜出芦苇间的河漕,滑进了一望无垠的大纵湖。

颜二操的小船头平艄翘,中舱油布一拉就是“卧室”。太阳树梢高时,没了行船路过,风平浪静,他在河槽里布下挂钩。挂钩是捕鱼的一种工具:在一根钢绳上,间隔20厘米系一20厘米长的棕色麻线,麻线末端扣着钢鱼钩,钩长七厘米,宽三厘米,钩尖有倒须。纲绳横跨河槽,悬挂水中,撞钩捕捉的大多是青鱼。青鱼撞钩,两端的铜铃就“叮铃铃”炸响。这活刚干完,月亮就“现身”了。

月光下的湖面光滑如镜,偶尔,鱼儿跃出水面,打碎这面镜子,像在水面上洒了一层碎银,晶莹闪亮。颜二无心观赏这令人陶醉的夜景,只顾划船追赶船前水中的那一轮明月。突然,岸边柳树下的水面上“啪”的一声响,激起一圈圈的波浪。随着一声“不好,有人跳水……”他扔掉双棹,像一条青鱼,身子蹿进了水里,一个猛子钻出水面,骂了一句“活见鬼!”从水里爬上船,浑身湿湿的。“卧室”里的女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是水獭猫吧?”他抓起酒瓶,仰头“咕咕”灌了两口:“没人叫你哑巴!”一会儿,又响起了“咯吱咯吱”的操棹声。

许多年前,颜二和秋月读初中坐一条凳子,两人是班上的“尖子生”,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秋月是跟着父母从城里“发配”来的,活泼开朗,常逗弄他开心。不叫他名字,叫他“獭猫子”。“獭猫子”是水中捕鱼的动物,传说,大纵湖打鱼的人是水獭猫的后代,骂打鱼人“獭猫子”如同挖人家祖坟。他跳起来就追打,可他人胖腿短,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在前面“咯咯咯”地笑,嘴里还喊“追我呀,追我呀。”有时追到偏僻处,她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两块牛奶糖,笑嘻嘻地塞给他,她的一双眼眸秋波流转,满含笑意、令人动容。他在那一刹那陷进她的眼睛、她的笑容里……

那个夏天,颜二和几个同伴在村边浅水滩上把水搅浑捉鱼,她在水边看热闹。有人把一条大鲫鱼扔给她,她跟着鱼儿滚下了水,其他伙伴们吓得爬上岸逃走了,他一个猛子钻下去,从水底把她驮上岸。她跟父母回城时,留下一句话:“等我”。他子承父业,下湖打鱼。一个夏天,她找上门来,发现他年过而立之年,仍孤身一人,问他咋不成家,他苦苦一笑,她知道他这笑的内容,没说什么。那天下午,她一个人划船游湖,暴风骤雨突然而至,她消失在风雨中。他发了疯似的划船找,划呀,找呀,水中的月亮在船前跑,他像着了魔似的追……那天,小船行到湖边小树林,只听到“扑通”一声响,一个黑影从小树林里冲出来,跳下了湖。他说声“不好”,一个鲤鱼打挺,跃入水中,一个猛子过去,从水底托出一个年轻的女人,这个女人与秋月相仿的年龄,长相也像秋月。他抬头凝视着天空的月亮。

后来,从城里传来消息,人家秋月并没落水身亡,而是患了不治之症。还有人说,人家秋月去了国外留学了,獭猫子想吃天鹅肉!

颜二听了微微一笑,却痴心不改,在湖上一追就追了几十年。他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之中,儿时无拘无束的时光漫上心头,在月色中潮起潮落,轻轻冲刷着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他的痴心果真得到了回报,他从湖中捞起了几个“秋月”。乡亲们似乎从中悟到了什么,一通“啧啧”声又不说出道道来。

就说睡在舱里的女人吧。男人原先是个穷光蛋,连老婆也找不着,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了男人。虽然穷,却相亲相爱,小日子倒也有滋有味。后来,男人当上建筑小工头,口袋里有了几个钱就暄了起来,在外找小三,还闹离婚。她跳湖了断,偏偏被颜二救起,并把她收留在船上,好言相劝。不知咋的,这个女人赖着不走,要给他烧饭洗衣。他淡淡一笑,说“我有。”她不信。他手指天空的月亮,在那。这个女人哭了。

没过几天,她的老公找来,皱着眉头说,你什么好人不跟,跟个胡子拉碴的。女人说没这个福分。男人挺奇怪:“他真没碰你?”女人收拾好自己的衣服离船走了,男人在后边追。

颜二操起双棹,在月光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广阔的湖面上飘荡……

石落务的月亮

文/宋力行

一天晚上,我和几个小孩在外婆家打沙包。月光倾泻,把卧在树枝上睡觉的鸡的影子清清楚楚地投到地上来,我边跑边踩,可惜鸡一声都不叫。我抬头想看看鸡的动静,却看到了月亮,好大好圆的月亮哦!

我从院子西头跑到东头,又从东头跑到西头,我往东的时候她在我前面,我往西的时候她在我后面。舅舅送我回家,从村南到村北,她还是在我头顶,不远不近地跟着我,就像是牵在我手里的一个风筝!我很奇怪,她干嘛老跟着我?舅舅说,石落务的月亮么,就得照着石落务的娃。

有一天下午放学后,我和伙伴们去村西挖荠菜,正是“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的暮春光景,但我们那时候还不知道啥叫诗意,光知道玩。野菜能盖住笼底,就开始撒丫子疯跑,捡土疙瘩打仗,越跑离村子越远。后来有人提议玩捉迷藏,我藏在了一个由玉米秆和田垄搭起来的小三角里,身边还长着几丛红红的小灯笼似的野草莓,我一个一个摘来吃,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我藏得真是太好了。我站起身向四下眺望,几个村庄都是一团苍黑,分不清哪个是石落务,哪个是白家凹,哪个是戚家庄。偶尔能听到车辆疾驰的声音,我知道有公路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但我却看不到公路在哪。我有些惊慌,直到一弯新月慢慢升起。

她慢慢升起,淡淡的月光笼罩了四野,远处村子的轮廓清晰了许多,那条横贯南北的省道也渐渐显出了银灰的身影,石落务,就在那里!我的心平静了下来,挎起小篮子,踩着松软的麦田,朝着公路走,耳畔还伴着叽叽咕咕的虫鸣。月亮就像一只笑眯眯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给我照亮,一路引着我回到了家。

我心里最初的那点诗意,恐怕就是那晚得来的。

再长大,我知道了“海上生明月”,知道了“江清月近人”,知道了“明月出天山”,知道了“山月照弹琴”,也知道了“月是故乡明”只是一种一厢情愿。无论我曾经多么想走远,远到只消半句“明月何时照我还”就能落泪,可惜哟,半生已过,我还是没能走出石落务的月亮。

石落务无海无江无山无琴。

很遗憾,我没有乡愁。

我就在离石落务不足十公里的县城结婚生子了,头顶上,明月圆圆缺缺,照见我浪迹天涯的少年梦碎了一地,照见我在日复一日的庸常生活里青丝变华发,有了月光的痕迹。

我家离城墙公园很近,公园有一个很大的广场,铺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孩子刚学会轮滑那会,几乎每天下班都带她去玩。暑假的一天,妈妈和我带她玩到很晚,公园里几乎没有人了。孩子绕着广场遛圈,我在旁边台阶宽宽的栏杆上溜滑滑梯,妈妈和我说着闲话,笑我三十多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小丫头飞快地从我们眼前掠过,咯咯地笑着,过一会就大喊几声“妈妈,快看我!”声音清亮,月光一样。而月亮,仿佛这阔大舞台上的顶灯,照着我的小孩子,照着她弯腰、伸展、旋转……就像在冰面上跳芭蕾舞的小天鹅,扎头发的丝带在她亮晶晶的笑声里飘摇。

那晚的月色,让我一想起来,就不由得露出微笑、心怀感激。

几年前的一个腊月十八,我从外地回来,到宝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老公接我回家。车拐上战备路,过了连村,眼前开阔起来,我恹恹欲睡的情绪也消退了不少。页渠再往北,是一马平川的平畴沃野,我把眼光投向了车外,惊奇地发现在车头东北角,就是我们石落务村那个方向,暗沉沉的村庄一角出现了一团白亮的东西,就像黑色剪纸下衬了一方白纸,我盯着她,一时反应不上来是什么,惊诧地问老公:“看,那是什么?”老公笑了:“你不认识石落务的月亮了么?”

月亮慢慢脱离了树梢的牵绊,一抖一抖就升上了天空,从圆弧变成半圆,又从半圆变成一个满圆,像银盆、像玉盘。离地面好像只有一拃的距离,并不很亮,却非常非常大,是我从未见过的大;又非常非常近,好像我一伸手就能捧起她。月亮徐徐上升,慢慢变小了,但月光却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皎洁。漆黑的天幕变淡了,几点星星也隐去了,远处的村庄、近处的树木,都笼在这水一样柔、纱一样软的光华里。我们把车停下,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我们和脚下的每一株麦苗一样,都沐浴在月光里!那一刻,我想哭,想跪倒在地上,想在麦田里打个滚,沾满这一身月光再回家!

石落务的月亮就是圆!

我没有乡愁,一点也不遗憾。

踏着月光回故乡

文/香月

住在这高楼耸立的闹市,感觉月亮很容易被这些钢筋水泥遮挡挤压,它瘦瘦扁扁,毫无生气,时隐时现,摇晃欲坠,能多看几眼都是奢望。因而,常常念叨故乡的月亮。故乡的月亮,又圆又大,充满诗意与灵气,让人感到亲切与怀念。这次回故乡,让我深深地体验了一次故乡之月的静谧与神韵。

凉爽的秋夜,月亮早早地挂在树梢,静静地挥洒着泛金的光芒,散发出凉悠悠的灵气。行走在弯弯曲曲的石板路上,圆圆的玉盘,仿佛会跟着你的脚步移动,走了很长一段路,你会发现月亮还是忠诚的跟在你的身边。就这样牵着月亮的手儿,哼着舒心的曲调,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完全没有了白日里坐在空调车里也感到的那种炙热之感。充满灵气的月光把高低错落的树影如图画般的描绘在石板路上,曼妙无比,令人浮想联翩。沐浴在如此宁静的的月光中,身心自然舒坦,此时,你会觉得月光如诗如画,圣洁灵气。远处偶尔传来了几声梦呓般的狗吠,近旁的草丛中虫鸣如吟,小溪边天籁般的哇声时起时落,此时,流淌的月光更像音乐的旋律,弹奏出乡村的幽静与神秘……

城里的月亮,被林立的高楼大厦挤得扁扁的,完全失去了灵气。它的光芒,被精美的装饰灯追杀得四处逃窜,即使偶尔露一下脸,也散发出浓烈的汽油味。它的清辉被霓虹灯淹没得若有若无,即使偶尔爬上窗台,也被吊灯壁灯淹没。它的身影被卡拉ok吼到云层中不停地颤抖,它的灵气永远也穿不透厚厚的窗幔。总感觉城里的月亮缺少情趣,在高楼的映衬下,变得小小的,瘦瘦的,很难露出真诚的笑脸,让人看到它,十分压抑!只有故乡的月亮,大大的,圆圆的,原汁原味的照在人们的心里,那千尘不染的光芒,静静地洒在床前,让疲劳的人们平静地酣然入梦,仿佛安然地熟睡在母亲的怀抱中。

时光如梦,再也追不回。行走在这样梦幻般的月光中,重温那时的春夏秋冬,别有一番滋味。

春天里,故乡的月亮,带着青草的涩味照在女孩的心里。当大地刚刚开始回暖,百草丛生,树儿的枝头开始吐出鹅黄的嫩芽,你看那天上的月亮,它用空灵的光芒细心地抚摸着这些新的生命,好像要把自己一生的理想与愿望都托付给它。依在窗前读书的女孩,幻想着高中马上就毕业,考入城里面的大学是她一生的梦想。此时,女孩的思维借着月光的引力散发,她仿佛来到繁华的都市,行走在充满幻觉的霓虹灯下。依偎在窗前的月儿,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充满青春期幻想的女孩。此时,只有月儿才理解女孩的心思。

夏天里,故乡的月亮,带着稻谷的清香照在父亲的心里。丰收的时节就要到了,行走在田间陌上,身边的谷穗被皎洁的月光抚摸着,发出窃窃的私语,那其实是父亲的心声。就要丰收了,辛勤的汗水就要变成金钱了!父亲仿佛看到自己住了三四十年的老屋,就要变成一幢小洋楼了!此时的月光,照在父亲的心中,他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是啊,盖房修楼,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此时的月儿悬挂在树梢,陪着父亲遐想,只有月儿明白父亲的心事。

秋天里,故乡的月亮,带着莲子的芳香扑进母亲的怀里。在月亮高悬的夜晚,母亲就坐在院坝里,一边纳鞋底,一边与邻家大妈唠嗑着家长里短。又圆又大的月儿像一盏明灯挂在天空,晚风送来荷塘里青莲的幽香,荷塘里的莲花已经结籽了。她知道,儿女长大了,就要离家高飞了,心中虽有万般不舍,还是不断地给女儿准备着一双又一双鞋子,生怕女儿忘记了回家的路。她的心中是一阵酸楚,一阵甜蜜。此时的月儿又圆又亮,散发着迷人的清辉,只有月儿懂得母亲的心情。

冬天里,故乡的月亮,带着雪花坠落的期盼撞击在外婆的心上。寒冷的夜晚,月亮无声地在窗外行走,外婆常常让母亲掀开窗帘,张望着窗外石板路上厚厚的积雪,她多么期望那洁白的雪花上有一长串活泼的足印,她在等她的孙女回到她的身边。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睡梦中也在叨叨着孙女的小名。那一年,外婆带着没有看到孙女的遗憾,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离开了我们。那时,我在心中不停地祈祷:月亮啊月亮,让我快快的回到外婆的身边。

想起从前,只觉得有月亮的夜晚最开心,大家可以在老槐树下捉迷藏,在院坝里追逐嬉戏,玩得很开心。只是对明亮而有灵气的月亮,常常是熟视无睹。离家多年后,才感觉到故乡的月亮是那么的亲切。

天上挂着月亮,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归来吧,归来吧。我想,那些远离家门的游子,也许梦中都会踏着明亮的月光回家吧……

月亮心,少年情

文/国斌

频窗而望,窗外月色如水,沁人肌肤。天空如一个广阔无垠的高尔夫球场,几粒晶莹的小星星象几个高尔夫球眼,随意的散落在草场上;那一轮圆圆的月亮,恰如一个晶莹玉透的高尔夫球,被一个人从东边一杆打到了空中,慢慢的向西边的天空落下。

一缕茶香飘飘而来,潜入鼻孔,沁入肺腑,回首端茶,环视室内,月光早已盛满了整个房间,正从窗帘的缝隙中流进室内,再从窗口流溢而出。而我,正在幸福的沐着月光浴。

好美好亲的月亮呀,好清好静的夜,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在遥远的他乡。

在他乡,望月亮,想起你,愁断肠。

唯一慰藉心灵的就是这异乡的窗帘上挂着的那轮明月,她曾经陪伴着我和你度过那么多的月色浪漫夜。时光匆匆过去了如许年,可那轮明月依然如当初一样皎洁温馨,那么懂我心事一样的陪我到天漄。从她那如玉的脸,我仿佛清晰的看到了我们当初坐在家乡的玉米地边,一边守着牛儿在月光下沙沙的吃着上了夜露的青草,一边谈着一些少男少女的心情故事。

月亮心,如母亲的心,不分天南地北,不分家里家外,夜深人静时,她就是我这颗漂流之心的依托;月夜情,如恋人的情,不管是海角天涯,也不管是秋冬春夏,她都是我的浪漫与遐想。

时光仿佛在一顺间到回了十多年,那轮皎洁的月亮也刚刚从家乡的那座山尖的树梢枝头露出她那象你一样润白粉嫩的脸。

六月的山村,每到十五六的时候,月亮就出来的格外早;而每当这个时候,山村的放牛娃也回家的特别晚,就算是月已当空,可是在那些如小森林的玉米地头,稻田边,都会隐隐约约的传来悠扬的牛铃声,叮当叮当的在晚风中,明月下,跟着夏虫一起演奏着悦耳的天赖之曲。

那天,初见你时你正坐在半山腰的一块大青石上看着一本什么书。你穿着洁白的T裇,下配一条白色的牛仔裤,青春靓丽,玲珑苗条,长发拂肩,象一朵山野里的百合花开放在山涧。我牵着牛,牛儿在山下的玉米地边吃着草。由于我们不在一所学校读书,都是刚刚中学毕业,所以不十分熟悉,我既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认识你,但是我们见过面。

为了能和你一起放牛,为了能更加与你熟悉,为了能知道你的名字,为了能仔细的欣赏你的美丽,为了能有机会站在你的身边,为了能……嗨,反正是有许多个少年心中的为了,所以我就把牛绳緾在了牛头上,然后就有意却装着无意的向你坐着的地方靠近。

嗨,看的什么书呢?我的心激洌地跳着,但是表面上却做着很自然的样子问你。你幽雅的抬起头,望着我,微微的一笑,脸上顿时荡起两朵漩涡,象两只蜻蜓轻轻的在湖面一点而过,留下微微荡漾的春波,有两片散落的桃花隐约的在漩涡里出没。你抿嘴一笑:《玉娇龙》。

虽然不知道你的芳名,也并不怎么熟悉你,却因为是乡邻,所以我就开玩笑说:哟,没想到女孩子也爱看武侠呀,我以为你们只喜欢看琼瑶呢。于是我们就以书为媒介,开始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微羞涩的望了我一眼,假装有些埋怨似的说:我都知道你的名字,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呀!我立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你调皮的一笑,然后说:我在你家去过的。我心里一喜,愉快的问你:真的呀,什么时候?你得意的说:你嫂子是我的隔房姐姐。听你这么一介绍,我更是开心了,因为觉得你与我家还是亲戚了,心中就好象有一种幸运感。我想了一想说:是不是你姐姐出嫁到我家时你去过的呀。你回答说:不是,是生你侄女的时候。这时我开心的说:哦,那你一定是熊晓燕!你幽幽低头一笑,轻缓的说:不是,那是我的小妹。这时我立马就回答说: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熊敏。你默默的一笑,没有回答我,算是默认了。

眼看月亮已经从山腰慢慢的爬了上来,我见你还没有回家的意思,就问你:天黑了呢,还不回去呀。你悠然的说:还放一会了,此时牛儿刚好吃露水草呀,你看它们吃得多认真呀。我也就一时没话,你打破沉默的说:我家就在这儿不远。你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遍竹林说:我家就在那竹林过去。

我们正式认识不久后的一次,我哥哥家因为走人家要送礼,就请你给他家帮忙,于是我们又有机会一起去玩几天。那次我除了去走人家外,还要随便去相一门亲事。走人家回来后,我两又几乎天天在一起放牛。

又是一个明月当空的傍晚,我和你又在那座山上放牛,那个时候,月儿好象总是那么明,总是那么亮,总是那么温情,总是那浪漫。象一盏镁光灯挂在天幕上,而我和你就象一对演员,十分投入的在演出一幕幕浪漫的爱情剧。月光透过树梢,洒在我们身边的草坪上,牛儿在身边沙沙地吃着带了露水的青草,夜虫开始在草丛中唱着夏日的悠歌。我和你一起坐在一块大大的青石板上面,你一会看着天上的月亮,一会又看看我们两家的牛温顺的吃草的样子,一会又用手里的小竹条拍打着小树枝上的露水,你那身后的长发随着你的动作一起一伏的惹着我那时的少年心事。你小竹条一挥,拍打在身边的草丛时,溅起一滴露水钻进了我的眼睛。我借机对你调皮的说:你有什么心思不好说呀,找草出气,草又找我出气,把口水吐到我的眼睛里了。

你咯咯一笑,说:谁叫你不说话呀!你把小竹条一扔,身子侧到一边,用你的背对着我说:你去相亲相得怎么样了?我一边向你的位置挪近,一边说:不知道,还在考虑。你幽叹着说:还是做男孩子好,可以到处去相亲,不象我们做女孩子,只能等着人家来提亲,一点都不自由。你接着说:为什么那天不让我帮忙你一起去相亲呢。对于第一次谈亲事的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只是嘿嘿的笑了笑。因为没有什么话对答你,所以我就走下青石板,一边对你说:那儿有野草莓,我去给你摘几颗。你还在似笑非笑的取笑我说:是不是怕我去了破坏你的亲事呀。见你还在说,我就回答你说:你如果真有心破坏我那亲事的话我就高兴了。你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呀?我取笑你说:那证明你喜欢我呀!你假装嗔怪的说:切,我才不会喜欢你呢。

我摘了一把野草莓,又回到青石板上,坐在你的身旁,用手指拿着一颗大大的草莓在你眼前愰着说:喜欢不?你侧转身,面对着我,脸一仰,娇气的说:喜欢!你把脖子一伸,嘟起个小嘴停在我的面前。我不等你反应,就迅速的把那颗草莓放进你的小嘴里去了。你啊的一声娇呼,嗔怪着说:你,你,你太欺负人了!我哈哈一笑,你不是叫我给你喂吗?你瞪着一对媚眼,很很的说:谁叫你喂呀!说完把身子一转又侧身对着我,抱着你的双膝,低着头假装不理我了。

见你不理我了,我心中顿时生起一个坏念头,我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份量,于是我就乘机靠在你身体上,我感觉你身体一阵颤抖,你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开。我就再次认真的问你:熊敏,不要草莓了吗?你抬起头,仰望着那轮月亮,既不说要,又不说不要。我靠着你的香肩,送了一颗草莓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嘿,好甜!接着我又拿了一颗大草莓在你眼前愰动,一边说:真的不要哇?你这时有些娇怯怯的说:你不是喜欢下力吗?我一时还有些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那颗愰动的草莓就停在你的眼前不动了。我似懂非懂的考虑着是不是该给你喂呢,你突然头一低,用你的嘴迅速的把我拿在两个手指上的草莓吮吸跑了。你的突然举动惊得我心里一时懵懂一遍,被你吮吸过的那两根手指就那么疆住了,仿佛是沉醉在了你香唇的热吻中,好一会儿失去了反应。

在月辉的映衬下,我们彼此牵着牛儿踏上了回家的路,你高兴的向我挥着手,娇声地说:希望你今晚做个好梦!我也幸福的对你挥着手,心情激荡的说:你也一定做个好梦。

看着你在玉米之间的小路上若隐若现的倩影,伴随着牛铃的叮咚声,一个美丽浪漫的少年梦在那一刻就开始酝酿起来。

又是一次月亮挂在东方山头上的傍晚,黝黑的群山象一个个睡美人,安祥的躺在我们的身边,偶尔有一些晚归的鸟儿展着幽翅从我们的头顶呼呼的飞过,远处山脚下的那户农家悄悄的亮起了灯光,隐隐约约有一首首感人的情歌从山的那边村子里飘渺而来。我和你一前一后的牵着牛在玉米地边的小路上一边放牛,一边谈着我们有些朦胧的少年情怀。小路两边都是如竹林般茂盛的玉米地,皎洁的月光从玉米林中斜斜的照射下来,斑驳的阴影清凉的投映在你和我的身上,也在牛儿的身上映出美丽的水墨画,不同形状的光晕象月的精灵一样在我们的身上和牛儿的身上轻萦的浮游着,恰如我们当时轻萦美妙的心事。挂在玉米叶尖上的露珠在月光的映射下散发出晶莹幽深的光,不时还有不知名的飞蛾嗡嗡的在玉米林中飞行,就在身旁的山林里,杜鹃在一声一声的呼唤着它那千百年也呼唤不回的爱情悲伤,一声一个绝望。

如此美妙宁静的夜,却始终封锁不了我那天的一桩心事,我终于对你轻轻的说:明天我又要去相亲。你淡淡的哦了一声,接着柔声细语的说: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呀?我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说:头次我去相亲时你不是说要帮我去相亲的吗?你柔柔的笑了一下,娇气实足的说:哟,你不会真的要我陪你去相亲吧?我认真的说:只要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相亲呀。你好一会没有回答我,我继续说:反正相又相不成功,我真不想去相亲了。你关怀似的说:唉,还没去呢,你就说不成功,多不好呀——我怎么能阻止你的终身大事呀。

我很想对你明说我对你的喜欢,可是那时的我真的还没有那份胆量,于是我调皮的说:我想和你一起放牛嘛。你咯咯的一笑,说:你傻呀,我又没急着出嫁,不就是一天嘛。

唉,当时的我是多么的希望你阻止我,不要让我去相亲,但是我又不敢对你说,只好继续以玩笑的口气说:但是你总有一天会出嫁的呀。你也调皮的说:那这样吧,我等你结婚了我再出嫁,而且我还帮你去接亲,这样总可以了吧。说完你不好意思的嘻嘻的笑了起来。嘴笨的我始终没有敢对你说出那晚心中的秘密。

在我两认识后的日子里,月亮好象一直都是那么圆,那么亮的挂在天幕上;在我两一起放牛的每一个黄昏里,月儿好象一直都是那么的温情,那么幽雅的陪伴着我们。

这一年,我决定要出门去打工了,可是心里就是放不下你,因为我发觉我是那么认认真真的喜欢着你。虽然我们一起放牛的日子里开着许许多多的爱情玩笑,也做过很多爱情的恶作剧,但是我们却一直没真正的表白过。在那个时代,刚出校园不久的我们,在那个还非常单纯的小山村里,我们的思想还没有开放到能随意吐露爱情的地步,我们的爱情也还没有自由到随意播种的境地。于是在要走的日子里,我就托我的哥哥拿了礼物到你家提亲。在我的心里,你一定会高兴的答应我的亲事。

诗人说少女情怀总是诗,而正当少年的我可能还不能读懂你那如诗的情怀。过了几天,我哥哥又提着那提亲的礼物还给我了。

我再不敢和你一起放牛了,我再不敢见你的面了。因为爱情,因为喜欢,因为对你提过亲,因为被你拒绝。

那天,我们又在山上相遇了,远远的看到你,我就吓得急忙牵着牛想躲避你。你发现了了我,见我要走,你急忙叫住了我。

相对,已无言。

过了很久,你才认真的说:叫你哥哥来提亲,你怎么先不问我呢?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象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低的说:那我没听我哥哥和嫂子说过。你有些无奈却又惋叹的说:唉,什么年代了,我和他的事连我父母都还不知道,要不是你这次向我提亲,我都还不想告诉给他们。我有些伤感的问:那你们交往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轻轻的回答:他是我同学,追我一年多了,我在一个月前才答应他的追求。

听你说在一个多月前才答应他的追求,我心里立时一惊,有些生气的说:一个多月前,那次我又去相亲,你不是还开玩笑叫我不要去相亲了吗?你低头久久不语,我再追问说:当时我还开玩笑说,如果你喜欢我我就不去相亲。

你转身面对着我,注视着我,有些幽怨的说:可是你那天还是去了呀!

我顿时一阵哀伤,有些生气的说:是吗,然后你就答应了他?

你再也无语,我也没有再问。第二天,我就离开家乡,离开你,到了广东。

第二年回家,我的哥哥家建房请客,于是,在我哥哥家里又遇到了你,那时的你已经做了别人的新娘。见到你时你正在织着一件粉红色的毛线衣,我们只是彼此相视的笑了笑,就再也没有语言,然后我就忙着给哥哥家做事去了。当要请客吃饭的时候,你不知为什么找到我,将你手中织着的毛线衣递给我,一边说:你给我保存一会吧,我要去吃饭。

我有些不明白的接过你的毛线衣,一边说:你给你姐姐不就行了吗,我很忙的呀。你却不容我解释,一边转身,一边对我深情的说:就要你保管,不见了你就陪我。然后就一边无声的笑着,一边赶着去坐席吃饭去了。

当客人走后,我没有看见你,于是我就问嫂子(你的姐姐),嫂子说你也走了。当时我第一想到的就是你放在我这儿的毛线衣,本想拿给嫂子,让她再还给你,可是我马上又改变了想法,想自己亲手还给你。可是以后的日子里,我一直没有把那还未织完的毛线衣还给你,你也没有来取。

那是为什么呢?

直到今天,那件你还没有织完的毛线衣依然如当初一样卷成一团放在我家里的那个老式木箱里,上面还有四根用来织毛线衣的竹扦,就象一个情感的谜,被我用一个塑料口袋精心的包了起来。

存放在青春的记忆里,珍藏在爱情的谜宫内。

渔港月明

文/莫永英

渔港人过中秋,别出心裁,风情万种。

黄昏,太阳象个红火球徐徐滑下大海,背后留下了一片淡红。天际边,几缕红白黄蓝相间的云彩,镶嵌在夕阳坠落的地方。大海从金光闪烁到暗淡灰蒙,涛声带着惬意从远到近,正向港湾延伸。渔船开足马力匆匆回港欢度中秋,象游子归来。

月亮刚刚升起,渔港就沸腾了。只见,港湾内快艇轻渡,浪花飞溅,载着一家人和赏月礼品,抢占海边最佳地段。公路上,摩托车、小轿车汽笛欢鸣,不一会,偌大的海边上便聚满了中秋赏月大军。他们择其所好,各自进入自己的领地。霎时,洁白松软的沙滩上就摆满了拜月的筵席。有亲朋挚友的,有阖家老小的,还有情侣靓妹帅哥的。一张圆桌,一个简易茶几,一块油布,一折胶纸,上面摆好带来的月饼、水果、饮料,宽裕点的还准备了炸虾、螃蟹、排骨什么的。最具特色的算“茶王”一席。有在外经商、风尘仆仆赶回的乡友,有文坛小有名气的同仁。那边,阿妹阿哥就简便多了,一盒月饼、一串葡萄、二瓶饮料,于树荫下石凳上一坐,便倾情于无声处。一眼望去,整条沙滩,灯火点缀,人头涌动。

不觉,月亮已悄悄的从椰梢上探出头来,觊觎着海边丰盛的筵席。顿时,海湾浮光跃金,沙滩上泻满了水银般的月光。人们对着沐浴在皎洁月光下的大海,默默祈祷生活一帆风顺,日子红红火火。憨汉子按耐不住歌瘾,几杯下肚,就亮开粗犷的嗓音,裹着酒味,唱起了《十五的月亮》,弄得全家人捧腹,不亦乐乎。斯文茶友,谈吐文雅,举止大方,边啜茶,边望着明月沉思,专心编织他们的生意经,构筑他们发财致富的美好蓝图。玩文字的程君和周君,诗兴正浓,即席吟赋。程君表情地吟诵唐杜甫的《月夜忆舍弟》:“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周君即捧着绘有兰草的茶杯脱口作一对联,以助兴:“玉兰月影圆友梦,杯水茶香慰吾心”。霎地,沙滩欢声笑语,海湾歌声飘荡。

也有月色朦胧,清幽寂静的地方。一对对,一双双的恋人,一条石板凳,一张情人椅,偎依厮磨,窃窃私语,格外亲昵。帅哥对着明月,郑重祈求:“月老红娘,牵线搭桥,有情人终成眷属。”靓女言语不多,只细声道:“月亮代表我的心!”她凝视着海湾上银光似的月色,心在暗想,自己决不会远嫁,渔港是我家。

倏地,从林间传来悠悠的乐声和优美的旋律,只见歌舞厅里,霓虹灯光柱摇曳,人影绰绰。少男少女,激情高涨,起舞翩翩。他们大都是返乡过节的外出打工一族,难得一聚。因此,他们趁秋高气爽,月色迷人的中秋夜,相约到歌舞厅狂欢、浪漫,潇洒一回。

一湾明月,两种情调。正当海边欢腾喧闹时,港池内却一片静悄悄。渔船整齐有序地列泊码头,点点渔火溶于柔和的月光中。船上红旗彩带在海风吹拂下猎猎作响,波涛轻轻地拍打船舷,水花四射。原来,“近水楼台先得月”。当海边月亮从树梢上升起时,港内早就月光如昼了,渔船上赏月热潮已接近尾声。现在,吃饱喝足、玩够了的渔民,或闲聊家事、扯谈世态,或在分析盘算季节渔汛、市场行情。刚才,这里也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渔民汉子,早就不耐于在家里过中秋的旧习惯了,不知从哪年起,他们就把中秋案席搬到了船上。三五个人,船仓面、柜台上。光着臂膀,穿着裤衩,拖鞋一脱,席地而坐。一瓶啤酒罐下肚,就扯出一大串话题来,有鱼话、虾话,有白话、黎话,还有笑话,信口开河。有的还当着娘子的面,哼起了《敖包相会》,被娘子戮着脑门怪嗔:“孩子都上学了,还‘相会’,不知老。”说着,脸上泛出了一道红痕。

月亮西斜,潮涨港满。港湾温馨得象个摇篮,被银纱似的月光笼罩着。艘艘渔船在涛声的哄抚中已甜入梦乡。但,歌舞厅那边还不时传来悠扬的乐声,渔排上还清晰听见“干杯”的吆喝,海鲜油炸的醇香随海风在溶溶的月光中荡漾。

啊,渔港月明!

拥有今夜

文/解脱先生

多少个夜晚没有这样的想法:拥有今夜。逃离俗世,只有自己,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时刻。

过了年少数星星的纯真查过几万只绵羊之后,习惯了经常性的失眠。没有想过彻底的治愈这个顽疾。只想在失眠的时候可以不要胡思乱想无限感慨。

看惯了夜色的天空,月亮不再孤单。有我作伴。

没有月色的夜晚,我孤单。

我会在心底问月亮,“你还有多久会出现在树梢、中空,东边和西边?”

可以将“寻找月亮”作为不眠之夜自我快乐的猜谜游戏。

想不起“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忧思,想不起“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的幼稚,想不起“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豪情。我不想自己的未来活在回忆的留恋里发出感慨,也不想将白昼里俗事计划的继续周密来打扰这安静的夜。

我想在混沌里,最好可以一无所知憧憬未来。对未来充满好奇“不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新奇事情发生”的鼓励自己,快乐自己。

短暂逃离。

总是想要背弃黄昏守候黎明。想要呼吸到清晨里的第一颗露珠,将晶莹透彻据为己有。

那不是贪婪,是一个梦。黎明将至之前熟睡的梦。

甜到舌尖。

守着窗口的时候,拄着胳膊做过仙女飞天挽着花篮翩然银河之梦;掐笔写字的时候,想着诗词歌赋做过才子佳人的长相厮守梦;趴在桌上的难得糊涂,做过只身行走在万丈深渊的悬崖边上摇摇晃晃失足坠下的梦,惊悸醒来。

好多的梦发生在无眠之夜。

喜欢睡不着的时候翻上几页书。读书,那不是专业,也不是擅长。只是休息方式。

很愿意被书中的故事吸引,痴迷一时忘却周围存在。让灵魂活在书中,活在故事里。

人们常说“书呆子”,那好幸福。

那会让人摆脱所有尘世的羁绊,纯粹起来。像神仙样不食人间烟火起来,唯心所造,唯识所变。可以点石成金,可以亭台楼阁,可以将善良与朴实写生人间。

那容易让失眠的人很快入睡,漫漫长夜瞬目即逝。

还是睡不着。

开始有了放弃睡眠的念想,“一死到底”。喝上一大杯茶水挑战黑夜。

人们都说茶,可以提神。

谁又想到呢。

睡着了。将今夜拥入怀抱。

月是故乡明

文/金惠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每当听到这首略带忧伤的旋律的时候,心中总是不免一颤。秋日落寞的夜,一个人,长窗外霓虹的灯火,无法看清月亮的脸,无论它如何悄悄地改变,但无法改变的还是那份在异乡的梦幻。城里的月光下有着城市人们的脚步,也有那些为改变自己命运的漂泊者们的步伐。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下,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情和故事。

每年的中秋节,妈妈都自己用面做月饼,虽然没有买的月饼花俏,但很香甜。那圆圆的月饼,黄橙橙的外衣,再沾上几粒芝麻,还未吃到嘴,口水就流了出来。我们往往都是围在妈妈身边,看她娴熟地制作,慢慢地在锅里煎烤,然后看厨房里冒起阵阵白烟,一股芝麻浓烈的香味夹带着蔗糖的甜味弥漫着我们家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弥散在童年的月光里,弥漫在整个童年的记忆里。

小时候的月饼不一定最香,但吃月饼一定是最快乐的事情。香甜的月饼吃了几口,还没有品味出芝麻的浓烈,就被小伙伴叫去摇火把。顾不上妈妈的唠叨,就手拿月饼和火把,冲出院子,来到了熙熙攘攘的马路上。那时的马路不特别宽,却是最热闹的,最明亮的。每人手里都有火把,火光照得马路和天空都是透明的,和着空中的月光,把夜空照亮,而我们总是疯狂地玩耍,直到妈妈的呼唤把我们喊回家。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季羡林先生曾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故乡里都有个月亮”。是的,我们每个人都爱自己故乡里的月亮,这不仅仅是故乡的月亮像妈妈的手,把自己送出家门,还把在外漂泊的游子,在梦里牵回了故乡。因为故乡有最美的童年生活,有妈妈做的香甜月饼,还有那故乡的天空上,轻移漫步,挥酒自如的月亮。城市的月光是含蓄谨慎的,故乡的月亮是清纯,明亮的,她肆意地燃烧着我对家乡的思念,时刻化着一缕缕炊烟和母亲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