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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银杏树的文章

2022/12/10好文章

描写银杏树的文章(精选12篇)

在雨中

文/施伊阳

最近的天,似乎很发愁,泪水不止,滴滴答答,令人烦闷。

雨中深秋的景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雨细细的,如同一根根小小的银针,快速降落到地上,地上的小蚂蚁正匆忙搬运自己的“家”。地上的水慢慢将地染黑,雨滴落在蚂蚁附近,这声音,对这小家伙来说应该很大吧!否则,蚂蚁怎么换了方向?

雨中的菊花含苞欲放,花朵一根根,好似一个个扁扁的长长的小浆,在风中滑行,在未开的菊花中盛满了大大小小晶莹的水滴,装满了,猛得一颤,茎突然弯下,将多余的雨水给了下面早已枯黄的杂草。风卷夹着雨,雨在风中显得那么无力。

车前的光照在雨中,在光前,一丝丝雨丝清晰无比,一根又一根,汇集在地上,一点点的,雨水顺着瓷砖流在地上,与他们的朋友们再次见面,融为一体,向远方流去……

远处,地上的银杏叶早已铺满,在树上,大大小小的银杏叶随风摇曳,在小小的叶子后面藏着白白的银杏果。

风夹卷着雨,于时间逝去……

浅秋的江南

文/独步全球

残夏中的秋,浅秋中的夏。可是,这一会,浅秋中的江南,还不能让你称心如意。

残夏过后的“秋老虎”让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不得。江南的“秋老虎”想想都叫人后怕。天空看不到一片残云,瓦蓝瓦蓝,秋蝉要死要活地嘶鸣着,毒辣辣的太阳晒得每一寸裸露的肌肤生痛生痛,这秋,埋怨你还这么滚烫,莫非二十四个节气也有错?

不,浅秋中的江南,诗境画意,欣悦自醉。

江南古镇扶风,沿着古道小巷,踏着遗留在青石板上遥远美梦,水乡的古镇,在江南生长。

从西头的老街到东头的新街,以怀古的风貌与微博的网速相结合的方式体会江南,会细致而明确地感受到江南的精神和风采。湛蓝的天空下飘逸的白云倒影在水里,浅秋的风在淡淡地吹着,石拱桥的流水就是江南翻飞的水袖,把江南舞动得风姿绰绰、灵秀飘逸,在朴实无华中超凡脱俗,在超凡脱俗中返璞归真。

浅秋中的江南,是水做的江南,小桥、流水、人家,是江南最灿烂的风花雪月,一半是水,一半是岸,石阶从水上升起,通到屋前宅后,紧密相连,上桥下桥,船来船往,就是古镇的日常生活。

实际上,江南的秋总是姗姗来迟,变化也是复杂微妙的。每一次夏秋交接都不会那么顺当,残夏里有秋,浅秋里有夏,它们是相互交融的,直到秋完完全全取代了夏。

秋以这种湾曲的舞步向你款款走来,带来的一些惊喜,总是会给人出乎意料的美。

这样想来,我的心不再那样落寞,不再担心秋来得慢。

当烧香河岸的银杏树落叶的时候,桃树,梨树,桉树,梧桐都开始落叶,它们会在秋风里落叶缤纷,很快都会变得光秃秃,相比那些常青树而言,那些光秃秃的树干更显精神,还在寒冬里立起铮铮铁骨,直到下一个春天来临。

这里善良的百姓,自酿的米酒、名人、老街、水巷、越剧;这里真诚的百姓,在村头巷尾,农保、直补、神九、海葵、刘翔。这些古朴的、悠闲的、现代的与浪漫的元素,构成了一个立体的、多面的、真实的扶风。

一条窄窄的青石板,两边粉墙黛瓦,竹丝台门,怀古祖先,闲逛老街,体验石板路铺就的沧桑和记忆。喝着宜兴的绿菜,捧着自己做的紫砂茶壶,乘着小船漫游洞天世界,摇橹烧香港河与水巷之中,体验浅秋江南水乡人家的生活,品味江南,感受江南。

浅秋的江南,盛夏的酷热还未完全褪去,那种渴望秋风习习的心情骤然而至。

我爱江南的秋,爱这一份盼秋的心,更爱秋风中长发飘逸的你。

我家住水边,在水一方,对季节的交替,显得有些木讷,或许这和水乡周围的树木有关。四季常青的香樟树让人扑捉不到季节的信息,林立着古老的楼房遮挡住了树影的变幻,璀璨的霓虹夜夜挂在树梢。幸运的是,今日,我从扶风回来,穿过万石街心公园,一片心形的银杏树叶躺在那,而后又被疾驰的汽车卷起来,把我的思绪卷到了那个无知的年纪。

六十年代,我在小河边贫穷的土旮旯里度过了童年和少年,土旮旯里很多野生的树,初春它们是浅绿色,到了盛夏又是浓绿或者墨黛色,秋天大多是黄色或者火红。当然,我最爱的还是屋后的银杏树,它高大,四季分明。

银杏树见证了几代人的成长,果实在人们盼秋的心境里悄然熟透,让人闻着果子香气,仰望着树上的果子直吞口水,对于这棵银杏,我已经让它长在我的生命里了。

如今,银杏树老了,树干开始枯萎,叶子稀稀拉拉地黏在树冠上,只需要一阵风,树叶就脱落了,不知所踪。银杏树再也感知不到季节的交替,也不再结果。偶尔也有摄影爱好者前来留影,可惜,摄影师们也找不到银杏树的秋天了,土旮旯也找不到秋天了,贫穷的秋天,一去不复返。

到这,我盼秋的心被揪了起来。我期盼这个秋来的更快些,也更猛些,那样就会有大把大把的落叶被卷成一堆,即使找不到根,至少它们不会寂寞孤独吧。

朋友,如果你崇尚绿色、爱好自然,何不选择时下最酷的方式游览浅秋中的江南,踏上轻快的自行车,诗情画意的水乡风景随着车轮转动,柔美的轻风迎面拂来,一边感受着湖光山色的韵味,一边呼吸着大自然的芬芳气息,不经意间还舒展了筋骨,于此间,心灵如此轻安,无有丝毫挂碍。

阳坝点滴

文/小米

1

去了一趟阳坝。两年前我第一次去阳坝,这是第二次。关于阳坝,听在耳里的多,看在眼里的少,留在心里的,就更少了。

阳坝在康县南部,特产有茶叶、木耳等。

阳坝是陇上名镇,风光异于甘肃,似南方,却也不似南方。南方多平坦,多水,即使有山,也极圆润,视域开阔,给人一种舒畅感。康南的阳坝,却是多山,山上多林木,山挨挨挤挤的,树也挨挨挤挤的,目力所至,无不逼仄狭窄,让人艳羡也让人紧张,使我身在阳坝,却又无心久留。

阳坝的山都不怎么高,摩肩接踵的,仿佛赶庙会一般,热闹倒是热闹了,却跟到了阳坝的我一样,似乎无处安放。

本次到阳坝,是响应市文联号召,为采访“五阳公路”和康县新农村建设而来。但安排给我的任务,却是在阳坝镇进行一系列采访。“五阳公路”途径的几个乡镇,我都没有去过,也想借此机会,前去看看,可惜不能成行。看来又得擦肩而过了。

这世上的许多人事,就跟这几个乡镇一样,明明在我周围,离我很近,却是从未去过,从无交集。人生在世,没个缘分,还真不行。

安排给我的就是份内的。份内的事干不好,自己先就过意不去。

2

采访天麻专业合作社时,我尝了尝烘干后的天麻切片:糯糯的,不麻,有一点点甜。

天麻高约一尺,花茎直立,蓝绿色,无枝无叶,顶部开花。天麻的根状茎像红薯,不那么好看。天麻只举着好看的花,似乎不那么好看的根状茎,就只能一直一直地,藏在泥土里,不挖出来就看不到它的真面目。

无论人或物,好炫耀乃是本性,喜藏拙更是本性。

孰不知,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往往羞怯、拘谨,亦或者,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往往藏在并不起眼的外表后面,不欲炫耀自己。比如天麻的根状茎。

有价值的东西就得小心翼翼地,挖出来才行。

我有好多年没见过天麻了,野生天麻我小时候见过。天麻是珍贵的药材,野生天麻极难见到。阳坝的天麻产量非常大,据说都是人工栽培的。

3

梅园沟是着名的风景区,内有月牙潭、天鹅湖等景点,山光水色,秀美异常。

这一次去梅园沟,一为参观茶园,二为采访大鲵养殖基地,不是为了看风景。

去梅园沟的路上,听陪同的康县文联主席李永康讲,阳坝某户人家生有二子一女,其父其母,不愁给女儿“娶”个上门女婿,却担心两个已成年的儿子怎么“嫁”出门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看来此前种种传说,所言不虚。

我很早就听说康县南部有“男到女家”的古老风俗,从前以为是个噱头,至少现实生活不至于如此。在传统文化迅速丧失的今天,再次无意听到此语,不仅不再质疑,还为这种古老民风能够默默延续,暗自庆幸。我们生活在信息科技突飞猛进的这个时代,不仅要接纳多多、创造多多,还得将祖先留给我们的,经我们之手,传承多多,才能无愧于后代,无愧于祖宗。

康南山大沟深,林木茂密,人多散居在山腰腹地、河边水旁,很少聚居。上次到阳坝,就是夏天来的,车在谷底穿行,目光搜索很久,才会偶见两块田、一农舍,大片的农田和村庄,很难看到。在康南,“男到女家”就这么有了深厚的自然和人文基础。因为贫穷,或因信息闭塞,交通不便,农家后生往往娶不上媳妇,在阳坝一带,是常见的事。反之,家里生了金凤凰,不愁钓得东床婿。只要生了女儿,娶不上媳妇的好后生,你可以尽管挑。

我心情复杂,一路无语。既期盼“男到女家”的古老民俗能够在阳坝一带,一直延续下去,又不愿康南的成年男子娶不上媳妇,真是两难。

4

在康南,与“二脑壳”颇有缘分。

“二脑壳”是康南农家自酿的一种白酒,口味寡淡,入口绵醇,似乎“水”了些,喝起来不像普通白酒那么冲。“二脑壳”需加热到五十度左右,再喝才好。据康县的朋友讲,“二脑壳”喝起来顺口,也不觉得多么烈,却是后劲十足,一不小心就喝醉了,喝醉后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似乎长了两个脑袋,你眼里的别人也晃晃悠悠的,似乎也长了两个脑袋,故名“二脑壳”。

此种说法,总觉夸大其词,让人似信非信。

前年夏天到阳坝,同行的多到梅园沟里赏风景,陪同的康县政府副县长廖五洲是诗友王若冰的大学同学,上学期间就已写诗,其妻庞彩芹,也是诗人。廖县长比我大几岁,从政后虽不怎么写诗了,但诗心不改,且因彼此慕名,非得拉我谈诗畅饮,却之不恭。我只好从了他。两人坐在梅园沟一处洁净的农家院子里,烟一支,茶一口,酒一杯,在唇齿之间溪水般滔滔不绝的,却是水色天光,画意诗情。看得出来,廖县长喜欢喝几杯,但我不知他的酒量远不如我。也不知热了几壶“二脑壳”,不知不觉之间,廖县长已趴在桌上,推之不动,呼之不应,烂醉如泥。我只得叫他秘书过来,让秘书给廖县长找了个房间,安排他睡。

我一人无趣,索性飘飘然地,也去梅园沟里看风景。

吃晚饭时,廖县长未醒,吃完晚饭,一行人要离开梅园沟了,廖县长仍未醒。好在秘书陪着他,不用我操什么心。但这一次,我约略知道了“二脑壳”的厉害。

这次来康南,我是下午到的阳坝。晚饭时,廖县长又出现在我面前,且又要敬酒。他手里的酒,还是“二脑壳”。好在我只跟他碰了三杯,廖县长就招呼其他客人去了。第二天中午,我带的这个采访组提前完成了全天的采访任务,一行人坐在阳坝街头一家饭馆吃午饭时,有人提议喝几杯,我想了想,天这么冷,大家都是哆哆嗦嗦的样子,喝几杯,暖暖身子也好。就又让服务员热了几壶“二脑壳”。不知喝了几壶,我心里想的是,晚上还要开一个采访总结会,别醉就行。这么想的时候,我就为自己的酒量,留了一点余地。

下午四点左右,酒足饭饱,十来个人步行回到“梅园会议中心”的住处,无话。

晚八点开会,跟我同来的一个写小说的朋友,酒量很大,在家乡时,我常跟他拼酒,却是从未见他醉过,我于是觉得,他的酒量,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晚上开会时,我一直在会场里搜寻我这个朋友的身影,却一直不曾看到他。会后一打听,才知他已醉得不能动了。

“二脑壳”果然厉害。

很多东西,看似简单、普通,实则很不一般,韵味十足,就像“二脑壳”。

5

在某村采访新农村建设时,听说村里有一棵“银杏王”,就去看了看。

一见才知,称为“银杏王”,实至名归。

它的树干最少也得四个人才能抱住。我没见过比它更大的树。在我心中,它是树王,不仅仅是银杏王。

“银杏王”长在高约两丈的坎边,整整一面护坎彻彻底底地,被这一棵银杏的根盘踞着。这些看得见的树根,直径都在一尺以上,它们相互缠绕着,约有二十根,具体有多少暴露的根,我数不清。看不见的根就更不用说了。这些在地面扭曲了三米或两米的根,无一例外,又一头扎进泥土里去了。这么粗的根,这么多的根,扎到多深多远才是个头呢?这么多看得见或看不见的根,只滋养一棵银杏树,不是银杏王才怪!

看得见的根已让人称奇,看不见的根也许更加重要。不能只留心看得见的根,还得有一双透视的眼睛,看到看不见的根,这才是做人必备的素质。

一棵树若要长得巨大,根不仅要扎得深,还得足够多才行。根多了,扎得深了远了,就可以吸收更多的养分,还能让这棵树站得稳稳当当的,不被风暴摧毁。

我正在出神之际,突然有人惊呼:“原来是千手银杏呀。”

“千手银杏”?我愣了愣,再一次抬头看了看“银杏王”暴露在外的那么多根,觉得,既然有了千手观音,将这棵树称为“千手银杏”,也无任何不妥。

我看了看惊呼“千手银杏”的人,却发现她盯着树旁四个朱红大字,看得入神。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扎进我眼里的,却是“千年银杏”四个字。我恍然明白,这个女作家大约从未接触过书法,居然将“千年银杏”误读成“千手银杏”了。

还是不要轻易说话的好。轻易评说,往往出错。

6

两天的采访,似乎意犹未尽,却已戛然而止。

到某个地方走那么一遭,浮光掠影也罢,刨根究底也好,只要有所见识,有所触动,就算不虚此行。

银杏树

文/何漂

是落满一地的黄金吗?

灿灿的,耀眼的,当你路过的时候,你一定忍不住惊叹一声。

那一排的树,精神抖擞,映入眼帘。风像刷子一样刷过去,满树的金黄,纷纷落下,合着风的节拍,像一群身着黄衣服的人们,跳着欢快的民族舞蹈。风稍微缓下来,叶飘落在地上,铺成金光大道。

我起初是不知道这树的名字的,只知道它萌生新叶的时候不打眼,开花的时候也很普通,却是在这叶熟而落下的时候,才是它最绚烂的时光,也最令我感动。

朋友告诉我,这就是银杏树。

“咦!”我惊讶了,“这难道就是中国的寿星树?”

你瞧,这些银杏树,是多么的平常和朴实,就像一位能做出很大贡献但又甘于平凡的人,没有一丝优越感和特殊化。无论是在深深庭院,还是大马路边,无论是扎根山野,还是立足闹市,银杏树,挺直腰杆,神态安详,淡定自如。

其实,银杏树的确有炫耀的资本。

银杏树的果实食用和药用价值都较高。记得我那一年生病住院的时候,医生就建议我多食用银杏果。银杏果还有个名字叫“白果”,它营养丰富,可以抑菌杀菌、祛疾止咳,还能降低血清胆固醇。

银杏树的木材是制作乐器和家具的高级材料。它们的木材质地好,能卖出高价,素有“银香木”或“银木”之称。我见过很多文朋诗友书房的匾就是用的银杏树材料。

当然,银杏树最为直接的用途便是可供观赏。它们有的树体高大,身躯挺拔,如站岗的伟岸战士;有的姿态优美,春夏之时,一身翠绿,岁入深秋,遍体金黄,宛如大家闺秀气质,颇受人喜爱。或在公园的一角,或在道路的两边,既绿化了环境,也装点了心情。

银杏树还值得赞颂的是它们的生命力。它和松树、柏树、槐树并列为中国四大长寿树。银杏树顽强地生长着,蓬勃而显力量,烈日下它青翠似璧,大雨中它毫不动摇,即便是雪包围了脚下的土地、覆盖了自己的身子,它也昂首挺立。

就是这样的银杏树,这样有价值、讲奉献的银杏树,却从未媚俗,也不曾夸耀。当所有的树,在春风的沐浴中,在群鸟的欢歌中,都尽展其姿的时候,银杏树也一样萌发青春,它乐意和大家一样,保持本色,坚守自我。也不见它特意地装扮自己,就算你路过它的身旁,也不会特地去看它,只会把它放入一片片的青翠之间。而到了深秋时节,当其它的树都纷纷暗淡的时候,都无可奈何难以坚守的时候,都须要逃离秋风悲惨命运的时候,银杏树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庄重。它似乎开始出类拔萃,把自己的精神在万木失色的时候展现出来,给深秋的孤寂和冷漠增添一线景象,让我们感受它的奉献和品格。此时,它的情况也步入了叶落时节,它用尽自己身上最后的力量,在叶落之前来一次彻底的容颜焕发。银杏树多少的感情蕴寄于此,你需要细细去思量。

我爱慕银杏树风华茂盛的春天,只为它不刻意献媚、甘于平凡,乐在千树万树之中,与大众一道绽放青春。我更爱慕银杏树于逢秋悲寂寥的时候,它的不凡作为,能够承载秋日的风霜,能够经受煎熬和磨砺,忍着即将落叶的痛,把本来被深秋染成的色彩,换成装点人间的景象。我还要爱慕银杏树为人类做出的贡献,其果实、树干都是服务着人类的,牺牲了自己,也不曾伤悲。

我想起了一些人,他们一样有着银杏树的品格,在平凡的岗位上,挺立在风雨中,深深地扎根,以有力的工作去服务别人,不求回报、甘于奉献。也有一些人,也像深秋时节的银杏树,执着在最为艰苦的时刻,当别人沦落、沮丧、颓废或者无法发力的情况下,他们以一种积极的心态,以一股奋斗之气,竭尽全力,用生命去装点世界的精彩。我要给银杏树点赞,也要给像银杏树一样的人们点赞。我要点赞银杏树精神,因为这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精神,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人格力量。

路过一条马路边,见一个小学生惊讶地喊:“爷爷,你快看,那是什么树?黄黄的叶子,落满了一地,好美啊!”

那位爷爷微笑着说:“这就是银杏树!”

我似乎明白了,我应该告诉更多的人,这就是银杏树!

黄叶飞舞

文/任梓铭

秋天到了,天气凉了,广场的银杏叶变黄了!远远望去,银杏树高高的,黄黄的,真像一个巨大的黄色棉花糖立在地上。仔细一看,树枝都是往上长的,树叶一串串往下垂着,它们是在荡秋千吗?

我走到银杏树下,一阵微风吹过,银杏叶慢悠悠地飘下来,像在空中悠闲地跳舞,有些树叶快速旋转着落下,真像快速旋转的陀螺。又一阵风吹过,大树抖抖手臂,很多黄叶从天而降,犹如一个个降落伞,美丽极了!

银杏叶落下来便紧紧地粘在湿漉漉的泥土上,它们排列得并不规则,却更增添了银杏林的美。我走在银杏林里,脚下的银杏叶咯吱咯吱的响,我忍不住捡了一大把银杏叶抛向空中,像下起了银杏叶雨。

“哎呦!”一个东西砸在我头上,我捡起来仔细一看,这不是银杏果吗?夏天的时候就想摘一个看看,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摘下一个,现在它自己落下来了,真是意外惊喜。妈妈说银杏果又叫白果,可以用来做菜。我不禁感叹,又美又能吃,银杏树真是个宝贝!

银杏树真美啊!我爱秋天,更爱银杏树! 

还记得那年盛夏的银杏叶

文/幽怜汐

不记得是多久以前,我们三个人的友谊是看起来那么的无坚不摧,无所不能,那么的让人羡慕,觉得永远无法拆散。

那年盛夏六月,我们在校对面采摘银杏叶,摘回去夹在书里要做标本。银杏叶成扇形,六月时节,正数繁盛,嫩绿的就像永远也不会掉落一样。

我摘下的银杏叶回家后夹在了最喜爱的书本里。每一天都会翻看书本,那时听别人说夹到很久很久以后就会变成粉色。也不知很久很久以后是多久以后,但日益看着,确实变黄了不少。

是枯黄吗?那时候还那么是嫩绿,它能变成粉色吗…我夹上了书,轻轻地裂开嘴唇笑了笑,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看见它美丽的一面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没有翻看那夹着银杏叶书本的习惯。书到处借人,早已忘了里面还夹有我曾最珍惜的银杏叶,就算忽然想起,也不记得是在哪本书里了。或许,它早已经丢了吧。

粉色的约定早已烟消云散,再去那棵银杏树下,倒也找不到嫩绿的银杏叶了,银杏树上,满枝头都是枯黄的、快要掉落的叶子,令人感到几分寒冷…

转眼间三个春秋过去,现在又快六月了,我们三个人变的零零散散,很少能集在一起,当初别人眼里无坚不摧的友谊,或许也就这么慢慢的淡了。

今日,走在那银杏路上,有人来问我,你的那片银杏叶还在吗?我又微微一笑。

它或许在,从未损坏过,只是我已经不记得它在哪里了,又或许它不在,我也不能保证它现在怎样,只是我还留着记忆。

我想着便说,它还在,还在书里夹着。

她笑而不语,我们不再多言,安静的走在回家的路。她并不是别人,而是当初我们三个其中的一个。

她还记得那年我们一齐采过的银杏叶,但那年的一切都随风而逝,三年,世事改变太多,既然还留着记忆,那就足够。

三年,消逝了太多欢乐,太多华丽…

窗前的银杏树

文/翟福琼

迁进新居,清晨推窗,忽见窗外挺立着一棵伸手可及的银杏树。这棵银杏树栽植的时间不长,树干仅有小碗口粗,树梢高不过我居住的三楼,细细的树杈上布满了小扇子似的树叶,叶片深绿、墩厚,叶上的经脉如刀刻一般刚直、分明。风吹树动,摇曳多姿,像是在向我问好。

心底的思绪倏地不由自主弥漫开来,撞击着我的神经,模糊了我的双眼。这,莫不就是那两株陪伴我三年初中生涯的银杏树?这,莫不就是那两株给我们枯燥、呆板的学子生活带来无限乐趣的银杏树?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我在原巢县二中读书。学校大院中,生长着两棵大有年头的银杏树,粗壮的树干一个同学抱不过来,巨伞似的树冠将大院遮盖得严严实实。浓密的树荫下,自然成了不敢跟大同学争夺操场的我们这一班“小不点”的活动宝地。然而,我们最爱的,并不是那暑夏的绿荫,而是那冬天的银杏果。

那时物质匮乏,食物更是紧缺。正处于生长发育期的我们,整日被三顿山芋干粥折腾得饥肠辘辘,面黄肌瘦。寒冬到了,按人头定额发放的几尺布和几两棉花,无法裹紧我们热量不足的身躯。于是,晚自习的煤油灯前,我们便轮流用手捂着灯罩取暖。忽一日,狂风大作,地上落满了银杏果。“这果能吃!”有人提醒。随即一阵狂呼声起,同学们个个搂起了一捧银杏果。但怎么烧熟呢?大家犯愁了。能不能就地取材,利用这煤油灯?真是“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不一会,用圆规的针尖戳进银杏果,再叉开圆规骑在灯罩沿口,银杏“烧烤”(可惜那时并未预见几十年后会出现“烧烤”一词)大赛便开始了。一二分钟后,“嘭嘭嘭”声接二连三炸响,银杏果壳裂开,一股股果实清香冲破煤油气味,从灯罩口升腾开来。同学们纷纷摘下亲手劳动的成果,一个个吃得有滋有味,满嘴生津。谁也没有觉察到,那几天班主任为何没来督查。后来,细心的大姐姐班长悄悄告诉我们,班主任来过,没进教室,独自一人靠在银杏树上抹眼泪。

这两棵银杏树的生命力是坚强的。它傲然矗立着,不惧严寒酷暑。它熟悉了树荫下的琅琅读书声,送走了一批批满怀憧憬的莘莘学子。可惜的是,它再坚强,也敌不过人类的斧砍锯撕。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它的生命已有了延续。你看,窗前这棵幼小的银杏树,不就是它们的化身,仍旧在默默地凝视着当年受其惠泽的读书郎吗?

天冷了,一阵阵秋风扯下了小区株株风景树的阔叶,窗前银杏树的叶子也被秋风染黄了,可是没掉几片。天越来越冷了,呼啸的寒风几乎卷光了其他的树叶,可是它的叶子仍然没掉几片。是眷念夏日茂密的骄傲,还是惧怕冬日冷酷的孤零?

长久思忖的我,突然如醍醐灌顶:原来,它是想用最优美的身姿来护卫着我,正如那棵半世纪前的前辈!

永远的银杏叶

文/暮雨飘萍

第一次看到银杏叶是在我六岁那年,那年暑假寄居外婆家的我回到奶奶家,堂弟轩轩看到我很开心,拉着我的手说:“姐姐,姐姐,快来,我给看一样东西。”他从房间里拿出一面镜子,镜子后面夹着一枚叶子,墨绿色的,像一把扇子,看起很美很美,是我见过的叶子里面最漂亮的。那种绿色,不是一般的树叶所有的,而且形状也很特别,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种叶子。堂弟告诉我,这叫银杏叶,是从他外婆家的邻居那里摘回来的,不仅形状漂亮,而且还可以入药,当地的村民都是拿这种叶子去市场上卖的,所以不准摘,他是悄悄摘了给我的。我很开心,堂弟看到我很喜欢,就说送给我了,以后还会摘些回来给我。

过完暑假我又回到外婆家,再回来时堂弟果然摘了好些银杏叶给我,有大的有小的,全都是绿色的,很漂亮,像一把把的扇子,我把它们全都夹在日记本里面。从此我喜欢上了这种叶子,每次看到有银杏树的时候,我总忍不住捡几片回来夹在书里。后面我结束了寄居在外的日子,回到了自己家,每天和堂弟一起上学、回家,周末的时候一起玩耍,除了上学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每天清早我总会跑到他家门口等他,放学的时候他也会在学校门口等我。一次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几个高年级的男孩子想要欺负我,轩轩抓起一把小石头,挡在我前面对那几个男孩子说:“这是我姐姐,你们谁敢欺负她,我打你们。”那几个男孩子看了看,最后走开了。轩轩回过头对我说:“姐姐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我会保护你的。”从此轩轩不仅成了我的小伙伴,也成了我的守护者。轩轩只比我小一个月,个头却比我高不少,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哥哥,我是妹妹。我们总是喜欢一起放风筝、采蘑菇、抓螃蟹,晚上我们一起看电视、捉萤火虫。***妈买了什么好吃给他,他总会第一个跑过来给我吃,每次都会问:“姐姐,好不好吃?好吃的话我下次叫妈妈多买点。"我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和他一起分享。婶婶每次都会笑着说我们比亲姐弟还亲。当然我们也有闹矛盾的时候,往往都是因为一些小事,有时你抓我一下,我抓你一下,弄得手上都是指甲印,像两只调皮的小猫,但是不管是什么事,第二天早上照样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起去上学,回来一起玩,一起写作业。在整个童年的记忆里,我们总是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他总是跟在我身后叫着:”姐姐,等等我。”

我以为日子就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我们都长大的那一天为止。直到我十二岁那年,母亲告诉我,我们很快就要搬走了,搬到那个小镇上去,以后都不会再搬回来了。我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尽管每天上学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尽管每天很早就要起来,尽管下雨的时候会沾得全身是泥,可是我从来都不想离开,我喜欢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喜欢和堂弟一起去山上、田野里到处玩耍,喜欢一家人在一起乘凉的日子。但最后我还是不得不随着父母离开,父母亲再不用插田、种地了,哥哥也可以挑个条件好的女孩子了,他们都很开心,只有我不开心。再也没有人陪我一起写作业、一起玩耍了,每天一个人上学,周末一个人呆在家里看电视,再也没人在我身后叫我姐姐了。母亲怕我闷出病来,养了只猫陪着我,于是我告别了纯真的童年,静静地抱着那只猫,过了一年又一年。

一次我无意中发现学校操场有一棵银杏树,微风吹动,满树的叶子像飞舞的黄蝴蝶,我忍不住捡了几片将它藏在书里,看到它我总会想起我的童年,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有陪伴我一起成长的堂弟,那些纯真的岁月,一起珍藏在我的记忆里。

银杏树

文/张振国

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一根笔直的旗杆,仰望顶端非掉帽不可。这是故乡的标志和骄傲,我们只是沾一丁点光。

赵家族人为乾隆游江南到此一游而竖起旗杆纪念。在旗杆的北面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是乡人赵文哲随帝进京时栽的,二百多年了,也是村人的骄傲。树很高大,五六里外就能望见高高的阴云般的树冠。

从银杏树再往北几十步就是氏族的祠堂,阴森森的,连狗也不敢从那儿经过。祖母告诉我不要走近那棵树,因为树上有精怪,常年不结果。据说从那里经过的人大多会患病,尤其是未出门的姑娘不从树旁经过,怕沾上不孕症。唯有收旧货的亮着嗓门,算命的敲着叮当,优哉游哉地走过,为我留下许多奇妙的猜想。

我从来没有靠近过这棵银杏树。小时候站在离树很远的一潭池塘边遥望,似乎在银杏树的树枝树叶之间看到跳动的精怪,赶紧转身逃进屋里,此后好几天不敢向东张望,尤其是傍晚或是天阴雨湿之时。但是我总希望亲眼看见我熟识的人从那里经过,然后请他把感觉告诉我。我也下过决心靠近银杏树,可惜才迈几步就吓得退缩,连头也不敢回。

在农村城市化的进程中,那棵银杏树差点遭遇非命。有人建议将它锯成砧板分送给赵氏后代,大家都很赞同。由于一时借不到特殊的加长拉锯,这事耽搁下来,又得到开发商的支持,银杏树终于没有成为砧板抑或柴薪,而是成为了今天小区的一道风景。银杏树萎靡了许多年,没有几枝放叶的,好像真的死了。赵文哲也死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作为祖先,他的人格与才华不死。

我带着童年的恐惧去会那棵银杏树。银杏树被栏杆围了起来,铭牌上有几行简短的文字说明,是园林部门设置的。与周围的高楼住宅相比,那树已经不再高大,整棵树没有几枝缀有绿叶,掩饰着它的奄奄一息,雅言老树新枝,但依然可感威严肃杀。几位认识我的长者得知我是专门去看看这颗银杏的,话匣子自然打开了:“小区绿化,种了不少银杏树,这棵老树寂寞了几百年,前两年开始结果了,就是果实不多,没有几颗。”嗨,古训言:万物负阴抱阳,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树也如此,人也如此,社会也是如此。

老人们常聚集在老银杏旁闲聊,聊的就是祖宗留下的东西。以树为起点,朝东几百步是谁家老宅基,现在是几街坊;出东南几百步是谁家的土改田,现在是大型超市。大家沉浸在幸福的现实中议论养老、议论医保新规定,是一种躺在暖暖的记忆里的幸福。这棵老树由被议论者成为旁听者,对它的惊恐,自然也早已一扫而空了。

银杏树下

【1】

九月的天空,那么高远,那么纯净,像一块被洗过的宝石一般澄澈透明,蓝得人的心,都仿佛要跟着醉了。

叶小眉静静地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眯着眼,看一缕一缕的阳光透过银杏树的缝隙,细细碎碎地洒落在自己白色的裙摆上,并随着树影摇曳跳跃着,变幻着不同的图案。

忽然有风,轻悄悄地在树叶间穿过,树叶一阵沙沙作响,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轻盈地飘落在她的肩上。

叶小眉轻轻地拈起飘落在肩头的那片银杏叶,对着阳光,细细打量。这片小小的银杏叶,泛着淡淡的黄晕,叶脉舒展,错落有致,看上去竟有些楚楚动人。叶小眉用修长的指尖,在叶脉上,小心翼翼地慢慢划过,却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子上带着的那个黄水晶的银杏叶形的挂饰,恍惚间,指尖竟似滑过了一张沉静温润的眼:“你知道吗,银杏的花语是坚韧与沉着,她代表着永恒的爱,代表着一生守候。”叶小眉轻轻闭了闭眼,又慢慢摇了摇头,今夕何夕,自己居然在时隔六年后,还会如此清晰地想起这句话,可是却不知,当初那个说一生守候的人,如今又去了哪里?

【2】

叶小眉第一次见到银杏树,也是在这样的一个秋天。十八岁的她,从遥远的北方,考来江南的这所大学。据说,这是所全国非常有名的学府,可叶小眉并没有觉得它有什么与众不同,在众多同学还在津津乐道地谈论学校恢弘大气的教学楼,宽敞明亮的图书馆之类的时候,她独独喜欢上了校园里的那一棵棵银杏树。

叶小眉喜欢银杏树古老浑厚的样子,更喜欢那形态独特的银杏树叶子,有事没事,她总喜欢静静地坐在银杏树下,拈一片叶子,细细打量,或者干脆闭上眼睛,细细闻着银杏叶子特有的隐隐透着药香的微苦味道。

当然,叶小眉也和其他那些刚入校门的新生一样,轻松的课时,幽默的老师,简单的考试,丰富多彩的课余活动,这些新奇的大学生活,都带给她很多的惊喜,就好像自己一下子就被从紧张压抑的气氛中,解放出来了一样。在规规矩矩完成那屈指可数的作业之后,十八岁的叶小眉,决定勤工俭学,找一份兼职的工作。

叶小眉来自一座北方的小城,父亲早逝,她出来上学后,家里,只剩下孤单的妈妈。妈妈在一个效益不太好的单位上班,每月拿到的工资,除了必要的家用,已是寥寥无几,所以,找一份工作,是叶小眉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第一件事。

幸好,在学校的公示板上,叶小眉看到校图书馆正在招一批兼职图书管理员,于是,就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叶小眉第一次见到了沈非。

在图书馆,经过简单的面试,填表格以后,负责的老师把叶小眉领到了图书馆里侧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对一个正在埋头写着什么的男生交代了一句:“沈非,这位同学是我们新来的同事,你负责带她熟悉一下工作环境,顺便给她介绍一下工作性质什么的。”

那个叫沈非的男生听了,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叶小眉,然后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你好,我叫沈非,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事,欢迎你。”

叶小眉看着面前这个长身玉立的男生,不知怎地,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平时的伶俐劲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咬了咬嘴唇,紧张地笑着点点头,没有做声。

晚上,叶小眉躺在自己的床上,好久都还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淡淡地照进屋子里,显得是那样的柔和恬静。叶小眉想想白天的事情,还是觉得很高兴,能在图书馆做兼职,毕竟要比那些去餐馆去商场做兼职的工作要好得多。想起图书馆,叶小眉就不得不想起那个叫沈非的男生,从来没有过这样一刻,让她觉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两个词,原来可以这样具体和形象地出现在她面前。

事实证明,沈非,也终于没辜负叶小眉对他的评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身上那种霁月清风般的特质,就那样一点一滴地印在叶小眉的脑海里。那时的沈非,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他不但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担任他们这些兼职学生的组长,更在他们系担任学生会副主席,他的目光从来都是那样澄澈坦然,笑容也总是柔和温润,一如他平时待人接物,令人有着说不出的舒服与妥贴。

许是因为叶小眉是新来的,在工作中,沈非对待叶小眉,更是极其的耐心与细心,使得叶小眉在短短的几天,便在这份新的工作面前得心应手,当然,这和叶小眉的聪明伶俐和勤奋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也许,叶小眉这样的女孩子,在她这样的年纪,正是对异性产生好感的时期吧,也或者,是叶小眉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还从没有像沈非这样亦师亦友亦父亦兄的男生这样照顾过她,总之,在图书馆工作了一段时间的叶小眉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不,坦白地说,自己越来越喜欢和沈非待在一起。

每次和他在一起,就算什么也不说,就算大家都在埋头登记那些永远也弄不完的枯燥表格,叶小眉的心里,也是甜蜜的,欢喜的。有时候,当她从一堆凌乱不堪的文件中抬起头,就会恰恰看到他低头工作时沉静的侧脸,当时她的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几个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他偶尔也会意识到她的注视,而当他看向她微笑时,叶小眉便没来由地就会红了脸,再装作不在意地移开视线,或者干脆低下头来。

叶小眉没事的时候,喜欢写一些散文之类的东西,然后也会悄悄地投稿到各个媒体。慢慢地,叶小眉就会陆续收到某个杂志社寄来的样刊和稿酬,时间长了,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了,中文系有个笔名叫“叶非叶”的才女,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人。

叶小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起这个叫“叶非叶”的笔名,听上去怪怪的,可是,她只要看到在两个叶字中间安放着那个非字,她就有着说不出的欢喜。或许,这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心中最初的秘密吧。

叶小眉大二的时候,沈非已经是大四了,听说,他们系的主任,钦点了沈非留校的名额,叶小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暗暗乐开了花。他如果真的能留校,那么,就意味着自己还能和他在一起多待上两年的时间,这无疑对叶小眉来说,是一件最值得开心的事情。

【3】

记得那是一个周日的下午,叶小眉约了沈非到图书馆,因为是周日,图书馆里来看书学习的人不并不多,宽大的阅览室里,只有在角落处,零星有几个人在埋头看书。叶小眉到的时候,看到沈非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上,一只手,按在一本书上,身子却伏在了桌子上,似是睡着了。窗外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百叶窗,一条一条地照在桌子上,给人一种微醺的感觉。

叶小眉第一次看到睡着的沈非。她就站在他的身畔,细细地打量着他。他睡得很安稳,沉静的脸上,依旧是那么干净,那么柔和。他的睫毛很长很浓密,随着他轻巧的呼吸,微微地上下忽闪着。一阵风吹来,撩动着他的头发,叶小眉心念一动,忍不住轻轻地伸出手去,想要替他拂去挡在他眼前的那一缕,却刚刚一伸手,便见沈非那只按在书上的手,只一动,就迅速地握住了叶小眉伸过来的手,然后,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笑着看向叶小眉。

叶小眉有些愣住了,紧忙下意识地往回缩手,可沈非却还是牢牢地抓住她的手不放,依旧还是笑吟吟地看着她。叶小眉见挣脱不过,便含羞带怯,温顺地任由他握着,顺势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彼时,他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叶小眉低着头,脸红得就像窗外的木棉花一样娇艳,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心头有个角落,仿佛一下子变得柔软无比,有些酸楚,有些欢喜,也有些不知所措,可更多的,是洋溢不住的幸福和甜蜜。

幸福竟是来得如此容易吗?一直过了好几天,叶小眉还不能从那天的欢喜中走出来。她常常悄悄的问自己,他真的也喜欢自己吗?尽管两人都没有明确地表露过心迹,但一切仿佛尽在不言中。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多了,有时走过学校的林荫小道,沈非会浅笑着牵过叶小眉的手。把手放在他温暖干燥的手心中,叶小眉觉得自己的心,也有了安放的地方。

那天,是叶小眉十九岁的生日,沈非约了她在学校那棵最古老的银杏树下见面。沈非到的时候,叶小眉已经先到了,她正坐在椅子上,拈起一片叶子凑在鼻端,闭上眼睛细细嗅着叶子的气息。沈非慢慢走过去,半蹲在她的跟前,笑吟吟地看着她:“怎么,就那么喜欢银杏叶子么?那你知道银杏的花语么?”没等叶小眉回答,他便郑重地递给叶小眉一个包装得很别致的盒子,“这是我用我的奖学金买的,不值几个钱,但是,我想,你能喜欢。”叶小眉看着一脸笑意的沈非,伸手接过盒子,刚一打开,就一下子愣住了。盒子里,是一片黄水晶制作的挂饰,穿在一个细细的银色链子上,薄薄的,和银杏叶的形状一模一样,在叶柄的位置上,还精巧地镶嵌着一排小小的水钻。叶小眉慢慢地把这片晶莹的“叶子”拿在手里,然后,有点不相信地问道:“真的是送我的吗?”沈非深深地看着她,眼里,是散不去的温柔:“你知道吗,银杏的花语是坚韧与沉着,她代表着永恒的爱,代表着一生守候。”然后,沈非又非常正式地问道:“你愿意接受它吗?我可爱的叶非叶女士?”

叶小眉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叶非叶?”沈非拉着她的手坐下,淡淡地笑着看她:“也只有你,才能起出这样奇怪的名字来。还有哦,你的那篇《银杏树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银杏飘落的下午/我在树下悄悄地等他/他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我多想/在他温柔的目光里/像孩子一样/安然地睡在他的怀里……”叶小眉的脸红了,水汪汪的眼睛里,似要滴出水来一般。沈非拿起那条系着银杏叶的链子,小心地戴在了叶小眉的脖子上,然后,又轻轻地握住了叶小眉的手。

有沈非陪伴的日子,每一天都是那样的甜蜜呵。沈非温润沉稳的性子,恰好和叶小眉单纯好动的性子形成了互补。沈非的包容,沈非的宠溺,都让叶小眉觉得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当然,这样的日子里,也偶尔会有些小小的插曲,每当看到那些故意围在沈非身边和说话的女生,叶小眉便会酸倒了牙,尤其是看到那个叫“罗兰兰”的富家女孩儿来找沈非,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每次沈非都会委婉地拒绝罗兰兰吃饭喝咖啡的邀请,可叶小眉还是觉得生气。每每看到叶小眉因为这个撒娇耍赖使小性,沈非就会宠溺地对她笑,然后再温柔无比地一直哄到她开心为止,叶小眉越来越觉得,自己对沈非的依恋,越来越深,而这样的日子,真是有着说不出的欢喜。

【4】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就当沈非正在为着留校的事情坐着各种准备的时候,叶小眉却出事了。

叶小眉在和同学上街买东西的途中,被一辆轿车撞倒了,肇事人驾车逃逸了。叶小眉被同学和过往的路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

在重症监护室里,沈非看到了浑身插满管子的叶小眉。叶小眉已经没有了知觉,只有病床旁边的监护仪上显示出的数字,还能证明她活着。医生说,叶小眉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有部分凝结的血块压迫在了神经上,所以导致她一直昏迷不醒。要想让她醒过来,就必须要做开颅手术,这种手术,非常精密,稍有不慎,便会导致病人永远醒不过来,而且,这种手术的费用,非常昂贵,手术费加上后期的治疗费用,大概要用二十五万左右。

从老家赶来的叶妈妈一下子就懵了。二十五万!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自己的单位是个效益很不好的小企业,每月那微薄的薪水,除了生活费,已经所剩无几了,而老家里,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这一下子,叫她如何能拿出这二十五万去呢。

叶妈妈简直是在一天之内,哭干了所有的眼泪,她紧紧地拉着女儿的手,梦呓一般:“眉眉,眉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妈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妈妈不能失去你啊……”

而沈非,历来沉稳平和的沈非,此刻也没有了主意。

沈非的家,也在一个小县城,爸爸妈妈都下岗了,靠摆摊卖菜来养活一家人,沈非身下,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都还在念书,一个马上要考高中,一个马上要考大学。沈非在外勤工俭学赚钱,不但要负责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更要每月都要寄一笔钱回家,添补家用。这样的家,更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看着叶妈妈悲痛欲绝的眼睛,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毫无生气的面孔,沈非心如刀绞。在安慰了叶妈妈几句,沈非决定马上回学校,他要去找同学借钱,他要去组织同学募捐,他知道,无论如何,无论自己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救回叶小眉的这条命。

叶小眉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又在家里,修养了两个多月。等她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银杏飘落的秋天了。

在过去的这近四个月的时间,沈非竟然没有在医院露过一次面,听妈妈说,在他说回学校组织募捐的那天起,就再也没见到过他,只是在第三天,医院收到了一笔三十万的匿名捐款,且指明是给叶小眉的医药费。

秋风一阵阵地吹过,吹得落叶漫天飞舞。坐在那棵他们最喜欢的银杏树下,叶小眉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沈非仿佛真的从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了一般,原本毕业以后应该留校的他,居然没有留校,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过去关于沈非的种种,叶小眉仿佛就像是做了个梦一样,只不过,这个梦,醒的太快,而这个梦,也太伤人。

【5】

银杏树的叶子绿了,银杏树的叶子又黄了,春去秋来,日子便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回头。

此时此刻,坐在银杏树下的叶小眉,已经大学毕业三年了,由于她学习出色和在校期间的良好表现,更由于她在各类杂志刊物上发表的不计其数的文章,毕业时,应她的极力申请,叶小眉顺利地留在了这所大学。

叶小眉静静地坐在树下,无意识地望着前方发呆。不远处,是一个宽阔的足球场,一群男生正在热火朝天地在场地上奔跑,四外围观的小女生们,不时地发出阵阵掌声和尖叫声。

叶小眉看着那些女孩子们兴奋的笑脸,淡淡地笑了。

今天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像她们那样无所顾忌地为了一个精彩的进球大喊大叫,而今,却只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自己仿佛已经再也没有了那样的心情。

六年前,那个在银杏树下亲手给她戴上银杏叶挂饰的男生,那个总是温柔无比地看着她的男生,想必,这一生,自己和他都要相见无期了吧。

这些年,明里暗里对她表示好感的男生,多得简直都要数不过来,可叶小眉却一个也没有接受过。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放不下沈非呢,还是,自己已经没有了再爱一次的力气。

叶小眉有时候也觉得奇怪,对于凭空消失不辞而别的沈非,自己居然一点儿都恨不起来,甚至,就连有时候刚刚想到“恨”这个字眼的时候,心里,都会马上像犯了错误一样,在潜意识里,无论怎样,她都舍不得把这个字眼和心里那个永远温润如玉的沈非,联系在一起。

当叶小眉仍旧像往常一样,神色平静地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甚至她还想着,今天下午手头没有事,正好把昨天没写完的稿子给赶出来,可她却怎么也没料到,就在这个秋天的下午,就在自己25岁生日的这个下午,就在猝不及防间,命运竟然如同她出车祸的那天,又一次跟她开了一个让她始料不及的玩笑。

当然,这个玩笑,是善意的。

【6】

在这所城市最好的医院,在医院里最豪华的单人病房,叶小眉见到了一个她从没想到过会再见的人,只是,五年前,这个人,还像一朵玫瑰一样娇艳动人,五年后,她的脸,却如同她身下的床单枕套一样的苍白单薄。

她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她深深地看着叶小眉,示意她坐下,再轻轻地叹息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开口,讲了一个叶小眉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她的声音,舒缓平静,好像讲诉的故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是罗兰兰。

五年前,为了救叶小眉的命,罗兰兰和沈非签订了一份协议。

罗兰兰负责三十万的医药费。

沈非负责到罗氏公司上班,负责迎娶罗兰兰,负责再也不见叶小眉。

婚后,沈非待罗兰兰一直很好,包容,体贴,专一,可只有一样,有时候看他明明是微笑的,可他的微笑却像是永远无法触及的一样,感觉明明就在身边,可伸手触去,却又无比遥远。

三年前,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沈非坚持要给孩子取名叫“沈若眉”。

两年前,罗兰兰得了不治之症。沈非陪她跑遍了全国各大医院,甚至去了美国,却也只能在医生一次一次无能为力的目光中,一次一次失望而归。

“叶小眉,我爱沈非,他是个好人,虽然沈非心里,爱的一直是你,但是,这几年,他也是一直对我很好的,尤其是在我病了的这两年,他对我照顾得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所以,我想,我应该谢谢你们,是你和沈非,给了我这五年的幸福时光。”罗兰兰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闭了闭眼,稍微歇息了一下,又开口说道:“医生说,我可能活不过这个月了。我想,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你可以帮我吗?”

叶小眉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罗兰兰低声却又清晰无比地说到:“我请求你,给沈非,给我的女儿,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可以吗?”

【尾声】

叶小眉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外面,天空正蓝,阳光正好,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在九月的风中,静静伫立。

树下,站着长身玉立的沈非,牵着三岁的沈若眉,眼里,是散不尽的温柔。

只一个微笑,便恍如隔世。

银杏叶黄了

文/一蓝无语

冬天了。银杏叶黄了。一切都是悄然之间,秩序地完成黄了的。黄出来的,依旧还是:某种老旧过去的时间里的老心境。说句心底话,那是我最喜欢的之一。

银杏叶黄了——

冬天的天空晴明,高远,蓝色,深邃。一树,一树。一片一片……高低错落,参差不齐,杂乱无章,银杏叶黄了的风景,艺术地:在老家的天空下,庭院中,公园里,山坡上,行道边,小路旁……涂透侵染,水墨山水,印象图画着,灿烂金黄阳光。涂透侵染,水墨山水,印象图画着,灿烂金黄阳光黄了的银杏叶,一边安然,静然;一边又一树一树,一片一片金黄样扇叶,或扇叶样金黄瑟瑟,飘飘风中……与阳光,天空,大地,季节,时间……相互映衬,相得益彰出更美冬天季节时间的风景。更也是一幅银杏叶黄了的艺术风景。

我独自漫步在银杏树下,漫步在银杏叶黄出的某种老旧的心境。

那些银杏树,同那些老旧心境一样,看上去,似乎还是那二年,因为……;所以……栽种的那些银杏树。其实,有的已经枯萎了,甚至死了;有的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不时一阵,一丝冬天的寒风吹拂过来。那些金黄了的银杏叶,一片一片,又一片……依依不舍,惜别枝头。它们在风中翻飞着,旋转着;金黄蝴蝶那般,金黄纸屑那般,纷纷扬扬,轻轻浅浅,翩翩舞蹈着……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东忽西,忽北忽南……不慌不忙,不快不慢,优哉游哉,晃悠晃悠,恍兮惚兮,最后,还是轻轻浅浅地,放在地上,又给大地零乱一层薄薄厚厚美丽的金黄。

银杏叶黄了——

四周没有一个来往的人。没有任何声响。有的,只是一片一片的银杏叶黄了的静寂。寂静里更多的是生命的闲时,恬淡,和安然。寂静里,寂静外——除了金黄了的银杏叶,银杏树,还是金黄了的银杏叶,银杏树。泰戈尔: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我独自地看着它们飘飘的样子,恬淡,安然的样子,我的心绪也随之它们样子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表不白的冬天的况味,记忆的况味,时间的况味。……抑或泰戈尔诗意的生命那种“死如秋叶之静美”的况味。

渐渐地,经过了那样的金黄,飘飘之后。一些树上枝头的叶子,也渐渐地开始稀疏起来,枝头线条起来。风是画笔,树叶是画纸,金黄是颜料,季节时令是背景,蓝天空远是映衬……大自然就是“幕后指挥”,“暗箱操作”的画家:点,线,面,体,色,光,影……疏密相间,凹凸有致,有机一体,天衣无缝的,把它们也艺术地画面起来。那样艺术的画面,真是巧夺天工。可以说,那是任何一位艺术大师都无与伦比,无法创造的一幅伟大的杰作。什么是最真正,最伟大,最杰出的艺术大师呢?此时,此景才让人深刻地明白:大自然才是最真正,最伟大,最杰出的艺术大师。

黄昏了。暮色苍茫。夕阳红红。冬天夕阳的红,黄昏的红,印落在那些金黄的银杏树上,银杏叶上。黄红重叠。层次起伏。交错一体。……那又是另外一种“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的,真实生命独特诗意的美景。

我一边漫步银杏树下,一边漫无边际的遐想,瞎想:……熏风会媚妩你,群鸟时来为你欢歌;上帝百神--假如是有上帝百神,我相信每当皓月流空,他们会在你脚下来聚会。秋天到来,蝴蝶已经死了的时候,你的碧叶要翻成金黄,而且又会飞出满园的蝴蝶。那些银杏树叶的记忆,是更早,更久更遥,更远……以前我儿时朗诵,学习郭沫若先生《银杏》里的银杏树叶的记忆。那是最初最原始生态,最纯真的的记忆:永远也忘不了!不可能忘得了。——包括那时上那篇课文,我曾经多次提及到的,我们的美丽美女的语文老师。但愿“她”岁月静好,所有一切都静好。我想不出更好的更好的话,只好这样重复着对“她”说。

银杏叶黄了。——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银杏叶“又”黄了。此时,老家的季节,真的已经是冬天了。

公孙树

文/秦延安

一年种植,二十年成树,四十年大量结果,千年才是弟弟树,这种“公种而孙得食”的漫长过程,让白果堪比《西游记》里的人参果,树是名副其实的公孙树。当然,更多的人,还是喜欢它的学名——银杏,高贵典雅,富有诗意,让人总有一种遇见初恋的感觉。

“亭亭最是公孙树,挺立乾坤亿万年。”这是郭沫若的赞誉。叶如扇子,树如圆锥,让公孙树在文人墨客的笔下是“东方的圣者”,在专家学者的眼里是“金色的活化石”,在普通老百姓的口中是“神树”。它源于汉代司马相如的《上林赋》,成名于宋朝《宣和画谱》的银杏白头翁图,被明代周文华以“公孙树”记载于《汝南圃史》,可谓历史悠久。

公孙树作为植物界的“老寿星”,一直是人类崇拜的图腾。世界上最大的公孙树在贵州福泉,50多米高,13个人才能围抱,树龄5000多年。世界上分布最密集、保留最完好的公孙树群落在湖北随州,绵延12公里的银杏谷,仅千年以上的公孙树就达308棵,百年以上达上万棵。旺盛的生命力和子孙万代的祥瑞征兆,让公孙树广受欢迎,结缘众多名人。相传四川成都2500多年的公孙树为张天师所种,西安观音禅寺1400多的公孙树为唐太宗李世民所植,蓝田辋川1200多年的公孙树为王维所植,就连冰心和吴文藻结婚时都将婚房定在北京西山大觉寺,只因那里有棵千年公孙树……由此可见,公孙树在民间的影响力。

一整个夏天,公孙树都在用万千壁垒的叶子,阻挡着阳光的脚步。不分胜负的较量在一场秋风的裁判中,终于见了分晓。积淀的阳光终于浸染全身,片片金黄如镀了金般,散发出炫丽色彩。就连躲在叶后探头探脑的果子也未能幸免,黄灿灿缀满枝头。若是一场风过,那便是一地金黄,璀璨了整个秋天。

树,雄伟壮丽,成景供观赏;果,性味归经,入药可治病。公孙树就像一位慈善家,一到秋天,就把积攒一年的家底全部兜出来,从叶到皮,再到果,全是济世救人的良药。那叶形秀美、色泽耀眼的扇叶,除了好看之外,还有美白、除皱、养颜的功效。而含有大量氢化白果酸和黄酮的外种皮,更是镇咳祛痰之良药,对于治疗肺结核、冠心病、高血压等具有较好功效。特别是其种子,去皮名白果,更是医家之宝。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熟食温肺、益气、定喘嗽、缩小便、止白浊;生食降痰、消毒杀虫。”清朝张璐《本经逢源》中记述,可治疗“疮疥疽瘤、乳痈溃烂、牙齿虫龋、小儿腹泻、赤白带下、慢性淋浊、遗精遗尿等症”。现代科学证明:白果有抗大肠杆菌、白喉杆菌、葡萄球菌、结核杆菌、链球菌的作用。主治哮喘,痰嗽,梦遗,白带,白浊,小儿腹泻,虫积,肠风脏毒,淋病,小便频数,以及疥癣、漆疮、白瘤风等病症,足可见其神通广大。

白果不仅入药治病,还以品味甘美,营养丰富成为皇家推崇的美味佳肴。从春秋时人们就开始食用,三国时作为外交礼品相赠,北宋初年变成皇家贡品,在民间更是馈赠佳品。北宋诗人欧阳修在收到诗友梅尧臣寄赠的白果之后,如获至宝,欣然写下《答梅宛陵圣俞见赠》:“鹅毛赠千里,所重以其人。鸭脚虽百个,得之诚可珍”,抒发物轻意重、君子之交、诚挚情谊的思想感情。“鸭脚”为公孙树别名,因其树叶似鸭掌状,故称“鸭脚”。

关于白果的食用方法,元代的《饮膳正要》、明朝的《农政全书》、清朝的《花镜》都有所记述。白果不仅作为果品供人享用,还可与猪、羊、牛及禽类食物相配,进行炒、蒸、炖、烩、烧等,形成风味独特的美味佳肴。比如山东郯城的蜜汁白果,四川青城的白果炖鸡,齐鲁孔府的“诗礼银杏”……都是享誉一方的美味。

“蟠桃一实三千年,银杏著子三十载。”公孙树用自己的经历记录着成长,用自己的倾情奉献彰显着价值。这种精神于树可贵,于人又怎能不是榜样呢?